在星際戰爭中,兵種的配合是極其重要的,甚至說決定了戰爭的勝負也不為過。在各式各樣的搭配之中,想以最小的犧牲達成最大的勝利,選擇人類的王牌兵種Ghost無疑是最佳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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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用Ghost的戰術中,又有以下幾種常用方法:
1、Ghost暗殺。利用Ghost的隱形能力和高超身手暗殺敵方主帥,達到瓦解敵軍指揮系統的目的。
2、Ghost鎖定。在面對有大規模殺傷力的機械部隊時,只要有少數幾個Ghost,就可以鎖定牠們,尤其在對付戰列艦和航母時,一個Ghost可媲美一支軍隊。
3、Ghost+核彈。這是Ghost最有威懾力和破壞力的特技,利用他們配備的超星系鐳射制導感測器進行定點引導,據稱可以在全銀河範圍內的任何地方實現超級戰術核彈攻擊,定點誤差範圍不超過一米。
4、Ghost+幽波發射器。這是最受人爭議的戰術,在第一次星際戰爭中,“克哈之子”多次利用Zerg的力量消滅自己的敵人,展現了人類殘忍的智慧……
——《星際戰爭之兵種篇》 相田彥一 編撰
諸星被俘虜的第二天,便如願以償的和牧本人進行了談判。雖說是談判,和單方面的審訊和脅迫也相去不遠。青年有為,在國防部威風八面的諸星大,到了“克哈之子”的領導人面前,突然變成了少不更事的少年人似的,處處矮人一截,被牧追迫的無話可說。
不管他在軍事方面有多少經驗、多少能耐,也敵不過政治家牧,畢竟政治就是在背後操縱軍隊的那隻手,再強大的軍隊在政治的眼裡也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只是重要性有所區別。
“……我會任命你為我的內閣之一,而不再是一個單純的軍人。加入我們,一起拯救我們的種族吧,不要再測試我的耐性了,諸星將軍!”
牧的最後一擊,打垮了諸星本就所剩無幾的驕傲與矜持,他垂著頭說:“好吧……成交了!”
“很高興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抉擇,我保證你不會後悔的,將軍。”牧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把通訊轉入另一個房間,神情莊嚴的說,“現在,就請我們尊貴的客人,來自Aiur星系的Protoss族的代表,談談他們的來意吧!”
自從進入基地,櫻木等人的身份立即自動成為“克哈之子”的最高機密,花形對外宣稱他們是總部來的特種兵,真相局限於組成突擊隊的七名成員和總司令牧等人之間,所有知情者都守口如瓶。
Protoss的情報部門工作效率很高,接觸人類的短短幾個月中,已收集了大量情報,涵蓋各個領域,甚至包括人類那遙遠的母星——地球的資料。當然Terran語言的譯製器也迅速的開發出來,投入了使用。包括櫻木他們在內的很多Protoss軍官,甚至已能聽說一點Terran的語言了,溝通上完全不成問題。
現在,櫻木便使用翻譯器,在秘密會議上侃侃而談。
“我們是來幫助你們對抗Zerg的,幾十個世紀以來我們Protoss都遵循著濟弱扶傾的‘達烏’規範,沒有任何惡意。”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浮起一個耀眼的笑容,一個令人無法對之產生懷疑的笑容,無形的增加了說服力,“當然我並不認為Terran是個弱小的種族,但有我們的幫助可以更有效的對付Zerg,保護你們的家園。”
“你們說你們是來幫助我們的,那麼對於焚毀Chau Sara和Mar
Sara這兩個星球,對於其上生活的無辜人民,Protoss有什麼解釋嗎?”神宗一郎犀利的反問。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想身為‘克哈之子’第二號人物的閣下應該很清楚!”仙道收斂了平時的吊兒郎當,加入了談判,深藍之瞳閃著厲光,“如果人類自身不能做出決斷,就由我們來代勞吧!”
這樣的詞語,雖說是展現了威懾力,對人類而言卻也有些過激了。櫻木和仙道,都是可以稱為天才型謀略家的人,但畢竟受生長環境影響,心機還不夠深沉,思維方式也和人類不同,還很難確切的捕捉到這些只及他們年齡零頭的人那狡詐的心思。在這方面,在權力中心跌打滾爬了多年的神反而占了上風,牧就更不用說。
“各位,我們應該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談,既然有共同的敵人和共同的目的,要達成諒解應該不難!”牧出聲阻止了神的反擊,雍容大度的向Protoss們表達了歉意,三言兩語就使會談繼續下去。狂戰士們也按捺下自己的火氣,拿出全部的熱忱來促成合作。
雙方持續了七個小時以上的討論、爭論與鬥智後,兩族歷史上第一個合作方案出臺了,一式兩份的用兩種語言書寫的協議書由神和仙道分別起草校對,最後牧和櫻木簽上了大名。
不過事後與會的Protoss們都覺的這種談判苦不堪言,對人類用難以想像的毅力精打細算和斤斤計較每一個字的做法,雖然表示理解,卻完全不敢苟同。使用精神感應的他們哪能體會到,語言和文字對於人類而言有著怎樣的魔力呢!
根據這份名為《Antiga Prime共濟條約》的協議,Protoss會幫助Terran(包括“克哈之子”)對抗Zerg,承諾絕不插手Terran的內戰,並且櫻木等六名狂戰士會作為特種部隊留在“克哈之子”軍中,有義務執行任務。而“克哈之子”所要做的就是相信Protoss,接受他們的幫助,宣傳Protoss的友好,並且和他們並肩作戰。
通訊切斷後,位於克哈星地下總部的房間一時沉寂下來,神看著牧若有所思的背影,提出了自己的觀點:“牧,我們真的有必要和那些Protoss合作嗎?”
跟隨他那麼長的時間,對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是太瞭解了,所以才會有此疑問。雖然在這種強勢者的手下不能表現得太突出,但適當的表達自我的思想,會達到更好的效果,否則便只是一枚沒有特色的普通棋子,會被隨意捨棄。
“Zerg的能力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那些Protoss更是強大的恐怖,在他們面前,我們並沒有什麼談判的籌碼。”極其罕見的,牧稱讚起了敵人,承認Terran的弱小。
“但——”他抬起頭看著星圖上浩瀚的星海,虎目散發出凜冽的光芒,“幾萬年前地球上的人類連生存都很困難,現在卻來到了宇宙的深處拓展疆土;即使對手再強大,我們也會超越他們,獲得最後的勝利,這就是人類的力量!Protoss和Zerg總有一天會為他們今天的高傲付出代價的!”
啪啪啪,牆邊的陰影處傳來清脆的掌聲,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朝他們舉起了手中的水晶酒杯,在燈光下反射著青白的光:“我毫不懷疑閣下會帶領我們做到這一點。”他張開了形狀漂亮的嘴唇,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似乎在微笑:“請讓我也參加這場戰爭吧!”
再一次的審視手中的協議書,仙道長長的歎了口氣:“簡直就是不平等條約啊,他們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付出的卻那麼少——其實根本就沒有,對抗Zerg是為了他們自己,對我們到底有什麼意義了?間接的幫助了一個野心家,這樣真算是‘濟弱扶傾’嗎?”
“管不了那麼多了,對付Zerg是目前第一要事,至於人類的政權問題,交給他們自己吧!我們以前幫助其他種族時,不也是這麼做的嗎?”櫻木滿不在乎的笑了,他不是沒想到這些,但和最重要的目的比起來,還是可以忽略掉,“我已經聯絡了大猩猩,他說全盤支持我們的行動,可以隨時提供兵力給我們使用,評議會那些老人們要是知道了會暴跳如雷吧!”
“哈,那才好呢,那些老頭子們啊,簡直都變成化石了,根本跟不上時代!”高宮嘴裡雖然塞滿了東西,還是很積極的發表了見解。
“我們Protoss也的確到了需要改革的時候了。”櫻木點點頭,隨後那充滿活力的表情收斂起來,變的沈默。這是壓在他心上的一顆大石,多少個世紀來的沉屙,不是幾個人的力量就能醫治的,而形勢已經不允許拖的太久。
“……花道,我並不認為牧紳一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翻臉不認人。”洋平見話題越扯越遠,很敏感了,連忙拉回來以活躍氣氛。
櫻木聞言咧開了嘴,陽光一下回到了年輕英氣的臉上,紅色的披肩髮帶給人燃燒的錯覺,琥珀色的眼中閃爍著名為意志、自信、了悟的光芒。
“沒錯,他是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的典型,也就是梟雄這類人物了,簡直是隻千年老狐狸,難對付的很。”他的笑容變深,眼裡有危險的火光,“我們時刻保持警覺,要是他妄想對付Protoss,我就要他後悔為什麼要生出來!”
這天晚些的時候,和“克哈之子”簽定的協約便有了履行的機會。根據前線傳來的消息,聯邦軍大部隊增援殖民地守軍,已經在革命軍的守備範圍內強行建立營地,開始反過來壓制反抗者們,展開包圍。
牧提出了他的計畫——在聯邦基地內安置幽波發射器,吸引Zerg去打破他們的防線,然後“克哈之子”和革命軍就可以撤退了。當然,計畫中最重要的一環,在於如何進入聯邦基地。人選方面,沒有任何疑義的再次讓兩名Ghost出動,不過這一次,還要加上兩名狂戰士。
“如果不是怕人太多會引起注意,在他的理想算盤裡是我們全部一起去才好呢!”三井高高的拋起一顆花生米,張開嘴接住,“不是我說,你們如此心甘情願受他差遣嗎,櫻木?”
“不是心甘情願又如何?”正在穿上鎧甲的紅髮戰士不甚在意的回答,“如果說我們幫助你們不求回報,恐怕誰也不相信吧!同理可知,在雙方合作的時候,先要奉上自己的誠意,才能求得想要的結果。”
“你們相信他?”三井停下拋花生米的動作,眼角掃了不遠處的其他人一眼,才壓低聲音說,“人類有句古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是不能進行心靈感應的。”
櫻木幾乎忍不住要大笑了,他覺得這個叫三井壽的人真是有趣!看上去似乎是很有城府的樣子,也不願意歸屬任何陣營,但話裡又有相當的矛盾,該說是坦白還是狡猾呢?
“沒關係!”他做出了回答,簡潔了當,卻讓人清楚的感覺到幾近張狂的魄力,“你們沒有義務對我這個Protoss完全坦誠,如果我信錯了人,只能怪自己沒有眼光!”
目送著他昂然遠去的背影,三井拋起一顆花生米,接住咬碎吞下,然後喃喃自語:“真狂妄啊,不過我喜歡!”
由流川、藤真兩名Ghost和櫻木、仙道兩名狂戰士組成的四人小隊,就陸上的行動力和戰力來說,恐怕找不到能超越他們的組合了。不過行動也並非一帆風順,主要原因就是其中兩個人,流川和櫻木,犯沖似的明爭暗鬥個不停,他們居然可以在不影響速度的情況下拳來腳往,實在讓人大開眼界。
在藤真看來,簡直就是奇跡中的奇跡,七情不動的黑色的流川楓和狂氣張揚的紅色的櫻木,像冰和火的碰撞,誰也滅不了誰,誰也征服不了誰,既保持著隨時可能引發核爆的緊張,又可以在你來我往的拳腳中感覺到默契。被這種氣氛所感染,看來平易近人其實執拗的不肯向任何人認輸的藤真(否則不會去當Ghost),也不禁加入到他們的競爭中去。
這種情形只苦了唯一置身事外的仙道,行動上暗潮洶湧卻始終保持沈默的兩個人,其實早就在心裡狐狸白癡的互相叫駡個不停了,語氣活像是在搶同一個玩具的小孩,和那仍然輕靈鬼魅般的身手形成兩極反差。藤真只看見他們動作上的比拼,仙道卻可以聽見他們沒營養的“對話”,還得努力控制臉部肌肉以免爆笑出聲,痛苦難言:因此暴露了形跡也不打緊,但那兩個一點都不會手下留情的人可不會放過自己了!
在櫻木和流川的暗鬥中,四個人沒有驚動任何守衛的進入了聯邦軍司令的房間,俘虜了還在睡夢中的某將軍,把幽波發射器安裝在房中。
“Zerg會把這東西一起破壞掉的。”櫻木在旁看著兩名Ghost的作業,微微皺起了眉。他不喜歡這種方式,聯邦不是“克哈之子”的同胞嗎?不管他們做了什麼,似乎不到必須接受讓Zerg攻擊他們的懲罰吧,人類對待自己的同族居然可以如此殘忍!但不喜歡歸不喜歡,他只是過客而已,不好插手別人的家事。
“這也好,我們就不必再做這種事了。”藤真低著頭,手指在開關上摸索,卻沒按下去,“牧是有苦衷的,我們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挽救革命軍民了,只好當一次魔鬼。”這句話,與其說是在說服別人,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被捆綁的像豬一樣的聯邦將軍露出了恐懼的表情,開始不顧一切的掙扎,似乎想引起守衛的注意,被流川一腳踏住。面對槍口,尤其是槍口後不可動搖的、如同從地獄來的黑色眼睛,饒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將軍也不能免俗,流露出絕望的神色。越是多次在死亡關口逃回來的人,就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常年待在安全的後方指揮作戰的人,現在也只是個怕死的老人罷了。
流川本來是打算乾脆殺了他,以免在他們離開後節外生枝,在看到那樣灰色的眼神後,突然掉轉槍口,不再理會。他看得見,那是一個已經崩潰了的垂死老人,不是聯邦軍的司令,已沒有讓他動手的資格!
“苦衷嗎……”仙道露出難以察覺的冷笑,轉而對櫻木發出信號『該走了』。
三個人都已準備好,藤真卻還在冥想著什麼,遲遲沒有開動發射器,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櫻木傳出了資訊,和仙道同時搶上強行拉起他,流川則一手敲下按鈕。
“藤真!”櫻木抓住這個突然變的脆弱的Ghost,大吼了一聲。
“我知道,任務完成了。”綠色的眼睛裡幾乎有水光似的,摻雜著苦味和自嘲,細緻的美麗面容在說到任務兩個字時幾不可察的扭曲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有些蒼白的矜持表情。不著痕跡的甩脫櫻木的扶持,轉身走向門口,聲音又是清淡中帶著柔和的了。
“我們回去。”
櫻木看著這樣的藤真,是有些擔心的。雖然接觸時間很短,總共不過才一天半的時間,擅長心靈修煉的Protoss們還是看出了很多的問題。這個長相漂亮的Ghost,精明理智厲害不假,固執的程度上也是很驚人的,看得出他對“克哈之子”的總司令牧紳一,很不一樣。
很不一樣,以至會為了他的緣故在執行任務時分心,會為了相信他而試圖說服已經產生疑慮的自己。當然櫻木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從來也沒人來教他,這種感情在Protoss一族中是極淡極淡的,而抱有這種感情的藤真自己,也不一定就清楚了。
但藤真是那種傲氣與執拗藏在骨子裡的人,所以拒絕其他人對這暗傷的碰觸,自己也不去看,表面上仍然一臉安然,在小隊前帶頭開路。
運輸船前來接應的地點已然在望,警報聲卻震天價響了起來,原來兩軍又爆發了衝突,卻苦了這些潛入敵陣的間諜們。在那麼多的光柱掃射下,什麼也無所遁形,彩子要如何接應他們?
能力,在這個時候發揮到了極致。
流川和藤真迅速隱形,潛到控制塔破壞防空系統,櫻木和仙道打開了護罩,冒著槍林彈雨四處引發騷亂以掩護Ghost的行動。
運輸船以驚險的姿態穿過陣地停在他們面前時,撤離的大障礙已差不多掃清,只有士兵們還不放棄的追著看不見身影的Ghost和不怕子彈的Protoss。彩子從駕駛艙裡朝他們揮手:“快上來!”
四人小組立即連跑帶跳的撲上船艙,在機槍掃射前及時關閉了艙門,聽著雨點般擊打在外壁上的槍彈聲,躺在地面上感受那些許的離心力——運輸船起飛了。
流川率先站起來,隨意掃了機艙內其他人一眼,突然一震,猛的抓住了櫻木的手臂。
“你幹什麼!”櫻木皺緊眉——該死的狐狸竟刮到了他的傷口!剛才那些機槍兵瘋了似的把子彈傾瀉在他身上,終於把護罩給消耗掉了,讓他受了點擦傷。
“你的血……”流川的眉卻皺的比他更緊,死死盯著他的傷口看。
那深色皮膚破損的地方,滲出了水藍色的體液。
兩個小時後,大隊Zerg沖進了聯邦軍的基地,“克哈之子”和革命軍在安全的地方掩護著殖民地的居民開始撤退。
接到櫻木消息的赤木也隨後帶領Protoss的金色艦隊進入大氣圈,又一次對被Zerg佔領的Antiga Prime降下天火,燒遍了整個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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