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傳說Ⅰ》

路人甲

三.新生報到〈1〉

 

清爽的星期一早晨,睡得很滿足的流川醒了。
雖然覺得自己絕對是變態,可是擁著櫻木睡覺的感覺卻讓自己徹底投降。
櫻木他溫暖的身子,規律的心跳聲,平穩的氣息,都讓流川獲得前所未有的舒服感受。
(不管了,反正沒人看到!)
還沒發現自己越來越沒原則的流川…已經精神飽滿地下床了。
星期一的課程很重要,流川可是絕不會遲到。

「一起吃早餐?」梳洗完畢,發現他也起床了。
「不了,老爹找我呢。」換上原先的長袍,「待會見。」
(要幹嘛…?)流川疑惑了一下,(算了,待會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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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固定舉行朝會,所有學院學生都會出席。
坐在禮堂座位上,流川有點心不在焉地搜尋著櫻木的蹤影。
臺上的老師在說些什麼,流川根本無法入耳。
直到四周忽然掌聲響起。

流川回神發現安西學院長正走上講台,用一貫緩慢的聲調說著。
「各位同學早啊!今天又是一星期美好的開始,而且很高興我們多了一位學生。」
咦?是說櫻木嗎?流川專注地聽著。
學院長輕輕招手,櫻木從講台的另一方上來,臉上當然還是掛著舒服的笑容。
原來他在那裡呀…流川突然覺得安心了下來。
「這位是櫻木花道同學,一年級,由於某種原因,所以屬於特別生。」
學院長對於不想解釋的部分總是輕易帶過,所以也大家都心照不宣,沒人發問。
「這幾天會讓他自由參觀,然後決定要在哪一邊上課,請大家多多照顧他。」
也沒讓櫻木自我介紹,學院長就宣佈散會。
櫻木從頭到尾都微笑著,乖乖地跟著學院長下臺。

(跟我同年呀…自由參觀?這麼說…他也可能跟我一起上課嘍?)
流川開始覺得事情有趣多了,對於上課又多了份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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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早上都沒瞧見櫻木過來,流川偶而會東張西望,但星期一早上結實的課程可是讓他鬆懈不得。
負責拳術課的田岡老師一向以嚴格出名,所以一有鬆懈,絕對會自找苦吃。
好不容易田岡老師宣佈休息片刻,大家連忙散開,找地方喘口氣。

流川習慣性地找了棵樹,遠離同學坐下。
本來就不太喜歡跟人打交道的他,一向獨來獨往。
這幾天他會這麼想跟櫻木在一起,自己都嚇一跳。
(他去哪了?)流川喘著氣,眼角還是瞄著四周瞧。

「啊,你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一會兒哪!」
突然櫻木爽朗的笑聲傳入耳中,流川敏捷地找到方向望去。
「這裡上的課都很有趣,我都很想上哪!」坐在流川身邊,興奮地說著一早上的心得。
「你呢?今天上的課如何?」看著汗流浹背的流川,櫻木關心地問著。
「還好。」跟平常一樣累人。
「你好像沒精神耶…」櫻木呆呆地看著,「沒關係,我幫你打氣。」

還沒搞清楚他是什麼意思,流川就呆了。
因為櫻木溫柔地環抱著流川的肩膀,讓他的額頭貼在自己額頭上。
「分一些力氣給你,分一些疲倦給我,然後你就會好起來了。」
像是唱歌一樣地低語著,他的聲音有種平撫人心的魔力,他的氣息輕輕吐在自己鼻頭上,搔得自己有些癢,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也流入自己無力的身軀,一時之間又充滿了活力,流川真的覺得舒服多了。
無意識地將手環上他的腰,懶懶地將他拉近。
真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

「覺得好多了吧?」
櫻木開心的聲音打破了白日夢,流川有些慌地鬆手,「啊?嗯。」
「我就知道有效,以前爸爸也常這樣為我打氣呢!」
「以後你還會為我打氣嗎?」期待著。
「當然,只要你需要,我就幫忙。」

這種打氣大概真的有效,流川在接下來的課程裡,勇猛地讓人驚異。
田岡老師對流川讚不絕口,直說他潛力無窮。
流川心底暗自竊喜,但這種喜悅沒持續多久,因為接下來又有讓他煩心的事啦!

 

三.新生報到〈2〉
 

首先將時間拉回今天早上朝會結束後,稍微回顧一下櫻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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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你要自己看嗎?」
「嗯,老爹,我想我自己就可以了。」
「那就用心看,專心選,讓你的感覺去引導你吧?」若有深意的微笑。
「好的,我會聆聽我內心的聲音,就像父親常跟我說的一樣。」回以同樣的笑容。
「你果然是他的孩子呀…櫻木,答應我一件事…」
「嗯?」
「不要學壞喔!」
「啊?老爹,這是什麼意思?」困惑地聽著。
「沒什麼。」呵呵笑著離開了。
櫻木一頭霧水,但是參觀學院的事很快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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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該直接告訴他呢?這樣也許會好一點吧?但是命運自會有安排,會遇見什麼人都是他的宿命呀!走入人群,被環境所影響,都是讓他成長的關鍵。)
安西學院長在校園裡慢慢踱步,偶而會抬頭望物藍藍的天空。
(只是想到他可愛純真的兒童人格期要結束了,就覺得不捨呀…那種溫和親切、對人毫無戒心的透明性格就要漸漸消失了嗎?嗯…那表示他將進入青少年人格期了嗎?如果真的像他父親的話…那可有得瞧了!火爆的太陽呀…除了那個人之外,沒人控制了哪…)
似乎仍心有餘悸的學院長,摸摸自己短短的鬍子。
(這樣說來…流川同學…應付得了他嗎?)
想起流川怪脾氣的安西學院長,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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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腳步輕快地走入學者生的院區內,馬上被院區內無所不在的書牆給震住了。
「哇啊!好多書,這大概一輩子也看不完吧?」
看到有好幾個學者生正專注地看著書,櫻木也一時興起,挑了個看來親切的人身邊坐下。

「你好,我是櫻木,今天剛入學。」
推了推鼻樑上掉落的眼鏡,「你好,我是三年級的木暮。」親切的回話。
「你在看什麼?」有點好奇。
「不是我在看書喔!」笑笑,「而是書會呼喚我們,招呼我們去看他。」
忍不住瞪大眼睛的櫻木,馬上環顧四周。
「嘻嘻,你真是可愛。」木暮被櫻木的舉動逗笑了,「靜下心來試試看呀!」
櫻木聽完,馬上找了地方坐下,試著靜下來感受,但是…

(一點回應都沒有啊…也許我不適合當學者吧?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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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入魔法師生的院區內,櫻木正跨過一個矮樹叢時,一枝掃把突然迎面飛來!
幸好那掃把在他面前幾公分處自動停下了,這才化解了一個小危機。

「唉呀!抱歉,我正在練習飛行術!看來還不太熟練呢!」一個棕髮的男生哈哈笑著,他耳垂上有一個閃閃發亮的耳環。
「沒關係,你好,我是一年級的櫻木…」習慣性的自我介紹。
「我知道,今天學院長有介紹你。我是二年級的宮城,這裡的首席魔法師生!」
神氣地指指自己。

「你還早的很!」突然又闖進來一位個頭略高一些,一樣棕髮的男生。
「連飛行術都不熟練的傢伙,說啥大話?」清秀的臉蛋卻說著冷酷的評語。
「啊,你好,我是…」話沒說完,櫻木就被打斷了。
「我知道,我是三年級的藤真,你自己看看吧!」說完,抓起宮城的掃把,「回來練習!」
宮城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學長回到練習區,繼續練習。

看完兩人的對話,櫻木覺得很好玩。
(這樣說話很有趣耶…原來對人說話不一定要親切啊?)
櫻木的心開始悄悄變化了。

跟著走入練習區,櫻木馬上被魔法師生們變化絢爛的法術給迷住了。
(真好玩!)
但是要怎麼學啊?
東張西望尋找了一會兒,櫻木發現一個目標,(他應該可以教我吧?)
「那個…請問你可以教我嗎?老師,我是一年級的…」
有點惱怒地打斷櫻木的話,「我是學生!」
看著眼前這位皮膚黝黑,實在不像青少年的人,櫻木愣住了。
仍面有餘慍的解釋,「我是三年級的牧,有事嗎?」
「啊,對不起,我只是想學魔法。」
想簡單打發櫻木,但學長的身份讓他無法敷衍了事,只好教他,「那就試著去呼喚大地的精靈吧!只要有精靈回應你,就表示你可以運用魔法。」
櫻木興沖沖地趕緊去嘗試,但是…

(還是沒有精靈回應我呀?那表示我也不適合當魔法師嘍?算了,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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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步入一座莊嚴的殿堂內,櫻木剎時被殿內肅穆寧靜的氣氛給感動了。
(啊…不愧是僧侶院區,好神聖的感覺喔!)
殿內有許多人正靜靜地跪在地上,似乎正在祈禱。
櫻木不敢打擾,只好等待有人發現他。

好一會兒後,一個短髮黑膚的僧侶生緩緩站起,櫻木趕緊走向他。
小小聲地問著,「你好,我可以跟你講話嗎?」
那人點點頭,將櫻木引到另一個地方。
「我是三年級的赤木,有事嗎?」一臉正經嚴肅。
有點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如何聆聽神的旨意呢?」
「你想嘗試當僧侶嗎?」一語道破地看著他。
「嗯,可以嗎?」突然發現赤木長得真高呀!
「那就找個角落祈禱吧,當你能聽見神在跟你說話時,那就表示你及格了!」
赤木說完,很有禮貌地點頭,然後又回去殿內靜坐冥想。
櫻木當然也試試看了,只是…

(還是沒聽見什麼呀?啊…難道說,我也當不成僧侶?沒法子,只好再看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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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氣餒地踱入戰士院區,櫻木想起流川就在這兒哪!
(對了,去找他吧?)一想到可以見到熟悉的人,櫻木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快步跑向戰士生的練習區,櫻木有種奇妙的預感,似乎有什麼正在呼喚他呢!

 

三.新生報到〈3〉
 

幫流川打氣後,櫻木乖乖坐在一旁觀摩。
前幾次的經驗讓他發現,還是自己先瞧瞧再做打算會比較好。

戰士生們精神抖擻地練習拳術,無論是敏捷的手腳招數,或是震耳的吶喊聲都讓櫻木看得目不轉睛,興奮極了。
(這好玩多了,直來直往的,我可能比較適合喔?)
櫻木察覺身體裡,有種奇特的騷動正在沸騰著。
(我想試試看!)
尤其在看完流川精湛的練習後,櫻木按耐不住嘗試的沖動了。
正想站起來時,有一個長髮的男生就一屁股做到自己身邊了。

「嘿!你是今天的新生嘛!怎樣?我們戰士生很神氣吧?你剛剛沒看到我的練習真可惜,我可是一年級最被看好的新星喔!」
長髮男生哈哈大笑,大言不慚地繼續吹噓。
比流川還厲害嗎?櫻木好奇地注視著眼前的男生。
「你很快就會記住我的名字,我是一年級的天才清田!」比著『V』字形的手勢,清田神氣兮兮地自我介紹。
櫻木覺得他講話的方式很好玩,忍不住模仿起來。
「是嗎?你真有那麼行?也許我更行哪!」笑嘻嘻地比比自己。
「什麼?」清田惱羞成怒,哇哇大叫!
「怎樣?」櫻木玩上癮了。
「你這隻紅毛猴子!」清田開始口不擇言了!
「你才是野猴子咧!」學著清田講話,櫻木興奮地大叫。
「可惡!」清田正想一拳揮過去,沒想到…

「住手!」一個俐落的身影閃入,清田的手臂被攔下。
櫻木還在亢奮中,但他還是好奇地瞧瞧這位好心的人是誰。
帶著輕鬆的笑容,仙道將清田推開,「這樣對新生可是會挨老師罵喔!」
「哼!給我記著!」清田仍在氣頭上,但礙於仙道在場,只好悻悻然地離去。
仙道目送清田離去後,向櫻木點點頭,正想轉身離開,櫻木喚住了他。
「嘿,刺蝟頭,你叫什麼?我是一年級的櫻木!」還在學清田。
仙道回頭,看著眼前這位因興奮而雙頰通紅的新生,「我嗎?我是二年級的仙道,也許…」一種莫名的感受正悄然散開,讓他忍不住直勾勾地盯著櫻木瞧。
「什麼?」聽不懂仙道話的櫻木又恢復原先單純的神情。
被櫻木瞬間變化的純真表情給吸引住的仙道,頓了一下,「沒事!」接著自顧自地走開了。

「這裡的人都好奇怪呀…可是蠻好玩的!」
雖有些納悶,但櫻木開始覺得以後在這裡的日子絕對會開心得不得了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