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男孩》

路人甲

〈5〉

 

很多時候只要換個角度,你會發現自己觀點都變得完全不一樣,對事如此,對人也同理可證。
流川活了十七年,認識花道快八年,第一次曉得原來男孩子也可以擁有這樣讓人心動迷惑的魔力。
正處於兒童與青春期交界年齡的花道,同時擁有這兩個階段的特質與風貌。兒童天真稚氣的可愛與少年青澀陽光的活力融合在他身上,竟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魅力,擾得流川心亂神迷。
之前總把他當作小孩,從沒認真看過他,但當花道點醒自己,驀然醒悟,自己潛意識裡的確是有可能對他另眼看待,所以才跟他這樣相處呀!
但喜歡他嗎?流川不知道,要自己一時之間釐清對他的態度與心情,實在太困難了。
搖搖頭,流川老實地承認,「我不知道。」
忽然一副受傷的表情,「狐狸…你討厭我?」
還是搖頭,「不。」這倒是可以肯定。
迷糊了,「那…你是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
「狐狸你耍我啊?」氣得要站起來罵人,可是腳傷讓他痛得又跌下去。
「白癡,小心!」趕緊扶住他,將他攬入懷中。
除了打架之外,這還是第一次跟流川如此親密接觸,花道又羞又慌,滿臉通紅。
但即使這樣讓自己手腳發軟、顫抖不已,還是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自花道長大後就沒抱過他的流川,忽然覺得這小傢伙真的長大了,原本嬌小的身體現在已經有了大人的模樣,將他瘦高結實的身材擁在懷裡,竟會如此震撼自己。
一顆心跳得亂七八糟,體溫也莫名升高,整個人一團混亂,可是一點也不想鬆手。
緩緩坐下,讓他靠在自己腿上,緊緊地抱著,沒說話。
「狐狸…如果你不討厭我,那麼你有可能會喜歡我嗎?」
「不知道。」腦子亂成一團,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我可以喜歡你嗎?」小心翼翼地,滿臉期待地望著他。
「…隨便。」他的話讓自己心停了一秒鐘,那意味著什麼訊息?
聽到他的答覆,花道開心地笑了。最瞭解他了,流川沒有拒絕就等於默許呀!
「我會努力讓你喜歡上我的!」摟著他的脖子,花道將頭依在他肩上,堅定地宣示。
結果會不會早就顯而易見呢?流川隱約有種預感,自己似乎已逃不開他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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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還是一樣打鬧抬槓,但兩人關係確實微妙地改變了。
花道來找流川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賴在他身邊的時間也越拉越長,以前都會嫌他煩人的流川,現在則是任由他去,沒有拒絕。
除了聊些日常小事、打打球之外,花道更喜歡坐在流川房裡,看著他做事,然後呆呆地傻笑。
偶而花道會故意黏在流川背上,撒嬌似地說著『喜歡』的字眼,接著再樂不可支地躲開流川看來不好意思(?)的反擊:搔他癢。
總要因癢發笑到眼淚都飆出來了,流川才會罷手,將已經無力癱在床上的花道攬在懷裡,不緊不鬆地抱著。
只是抱著,靜靜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心跳聲,感染對方的體溫與心情。
一種不著痕跡卻深刻的暗流纏繞著兩人,在彼此心上施下一道甜蜜的符咒,束縛著自己不想離開對方。
這樣算是在談戀愛嗎?流川不知道,只曉得這樣感覺很好;花道也不知道,但喜歡流川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一樣。
是愛嗎?是喜歡嗎?對他們而言,答案似乎不需要那麼急著去知道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