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龍堂

〈3〉喬•威爾斯【續:於是向前走】

 

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的診所,喬•威爾斯的辦公之處算是特別優良。安靜而乾淨的主要醫療室裡,在靠窗戶的地方擺放了兩張舒適的沙發,一張較為長寬,且略為坐躺的設計是給病人使用的;而在間離病人三十公分處,則擺放了另一張給主治醫生使用的沙發。而很特別的是,醫生的椅子並沒有直接面對病人方向,而是主要朝著窗外。喬認為,這樣子能夠讓進來醫治的病人,能夠感覺更有自己的隱私,而減少不必要的緊張。

另外在房間裡,還放置多達一整面牆的書,裡面的內容並不是什麼艱深難讀的專業知識,更不是喬所需要之參考書籍。在那約有五、六百本的書冊裡,都是一些為了病人而開的書單--從閣家歡迎的漫畫到極為昂貴的世界名著原文本--。喬總是極力推薦自己的病人看書,不管看的是否具有深度知識,只要不為人格反面向的書籍,他都會大力的鼓勵病人。而他最常對病人推薦的是世界小說類,他總說人類就是因為眼光過於狹窄,只注意到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事情,才總會被那自己所架設出來的範圍所深苦著,若能藉由著世界小說裡形形色色的人物,去觀察分析除了自己以外的不同故事、心情,這對於病人們都會是極佳的正面取向。

『這次你的課程,就是在這兩個小時內,讀完這本書,並且告訴我你的感受。』喬經常這樣對他的一些憂鬱症病人這樣說著。

櫻木之所以成為喬的病人,是因為鐵塔的介紹。一開始,喬並不是很樂意接下這個案子,畢竟自己擅常的是大都市病憂鬱症與躁鬱症等這類還保有自我控制能力的病情;像櫻木這種高度性歇斯底里的案子,並不是自己的領域,當然更不可能叫一個崩潰的病人或者是一個會產生幻覺的人去看那更為複雜的小說。他可不想,哪天在給病人治療時,竟發現小說裡的角色被病患給「製造」到患者的生活上。

但一來因為鐵塔在喬當初求學時最困苦時曾推他一把,所以對於鐵塔的要求,喬是萬萬無法推辭的;再者,當喬在那天看見櫻木用著那清澈而誠懇的金瞳,虛弱的說出「我想要好」這四個字後,不管當初已經想好多麼好的推遲藉口,也在那一刻裡灰飛湮滅 。

『看來花道已經快變成百分百的正常人囉?!』喬合起了手上的病例記錄,愉快的對櫻木說著。

『什麼好像??我本來就已經是正....』話鋒一轉,櫻木突然氣勢浩浩的往喬的方向逼前幾公分『不對?!我可是天才啊∼∼才不是什麼正常人!!!什麼是天才,小喬你懂嗎??就是指比正常人更強個一百倍的人,就像本大爺一樣。哇哈哈哈哈哈....』

『....|||||』微笑的看著還在狂笑的櫻木,喬提起了筆,在今天的複診計錄上寫了個今天的結論:「患者具有輕微幻想,無礙!無其他異狀。」寫完後,便輕輕的夾放在病例的最後頁處,看著似乎已經「自我滿足」夠的櫻木。

『好啦∼∼』喬把資料放到了房間內裡唯一的桌上後,就坐倒在沙發上,背對著櫻木。『今天的公事就這樣吧。記得下個月要再照常來喔。』

『咦咦咦???還要來嗎?』櫻木跨過沙發,來到喬的面前。『本天才已經好了呀!!為什麼還要來??』

『這是例行公事罷了。哎呦∼∼∼花道你不要再拉我的領帶了,這條可是新的耶。』

『例行公事??』

『對對!!例行公事。只是要請你來跟我聊聊天而已,沒什麼大事的。』

『那就好。不然被那隻狐狸聽到了,肯定又會緊張個半死!就像今天,本天才明明就說沒事了,他還一直說什麼要送我等等的,把我當病人一樣看,真是氣死我了。』

『哈哈哈∼∼流川他很愛你啊。』

『小喬!!!你、你、你....』就算已經和流川相愛了將近五年,但現在一聽到有人直接坦白的說流川愛他什麼的,櫻木還是會一勁的整張臉紅起來。他不知道應該先給眼前這個欠揍的傢伙一個頭鎚好,還是應該馬上提出家裡有事而離開。

『我可是比你大個三四歲,不要再小喬來、小喬去了。』欣賞著櫻木不知所措的窘樣,喬笑著加上了一句,結束今日的看診。

*      *       *       *

流川一手撫弄著櫻木那前端已經開始流出透明液體的堅挺,一手則是在櫻木身上遊走著,感受眼前那紅髮男人所不斷升高的體溫。

『花道....』喃喃的喚出櫻木的名,他將唇貼上了那已微微染上紅潮的肌膚,順著頸子、肩膀,往下到腰部、臀部,最後探入男人那最為隱密的地方。

流川的動作很緩慢而輕柔,他喜歡在每攻陷櫻木的一點時,來回反覆磨擦著,享受著愛人身體傳來的輕顫。他愛看櫻木那雙透澈的眼睛,因為他而朦上一層霧氣,困惑而索求般的望著他;更愛看櫻木緊握住枕套的雙手,因為他的舔弄觸摸而忽緊忽鬆。

他迷戀這個被櫻木花道所依附上的身體。從以前到現在,流川一直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更迷戀櫻木的靈魂,還是更迷戀這付驅殼;或許永遠也搞不清楚,他那樣想著。

即使櫻木很想向流川吼著不要再玩,但最後終只能喘著氣!不管已經和流川做愛了幾十次幾百次,他還是很不甘心位於受方的地位。

他也想要好好的抱流川,也想要像流川撫弄著他的身體一般,去好好欣賞流川那堪為美麗的身體;也想要用著他的手與唇,在流川身上每處印下屬於他櫻木花道的記號。

偏偏事與願違,不管櫻木在一開始時是如何的堅持著這次不能再被攻陷等等,但每次只要經過流川那惡魔般的愛撫,櫻木就會再一次的被攻陷,就像現在一樣。

櫻木失去了原有僅存的一絲理性,對於身體那誠實的反應,讓他只能癱軟的躺在那裡,用著意亂情迷的雙眼探向流川,著急似的索求著他更多的溫度。

『嗯...流....流..川....不....啊!!』股間那柔軟的秘穴裡,因流川舌頭輕撫而傳來的快感,讓櫻木卸下了最後的防線,整個人震了一下,聲音也開始隨著流川的舌尖而起伏著。

『不...哈....嗯.....啊...流...啊啊啊∼∼∼∼』

流川滿意的舔著櫻木噴落在腹上的精液後,沒有給櫻木多餘的休息時間,用手指沾了些,便輕輕開始將手指送進了櫻木的後穴裡,忽慢忽快的進出著。經過那多年來,不算少數的性愛生活,現在櫻木的後穴很快就習慣了流川的手指。

櫻木很快便受不了這無法滿足的空虛感,即使配合著流川手指而扭動腰身,卻依然不夠,只能下意識般的喊著流川的名字。而在身邊的流川在見到了櫻木如此迷亂的表情後,便再也無法忍耐下腹裡所傳來的那種脹痛感。

『花道....我要進去了。』流川粗魯的將櫻木翻過身後,連一秒也無法等待般,進入了櫻木身體的深處。

接下來的情況,卻使流川再也無法像之前一樣掌握主權!他瘋狂而用力的向著櫻木的身體挺動著,就像是想要將自己融入櫻木的身體般,腹下所傳來的刺激,更讓他忘了自己到底叫了多少次櫻木的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到底是不是比櫻木更顯得淫亂?當櫻木因他挺進而發出的呻吟聲,配合著櫻木那緊緊包圍住自己的體溫,流川再也無法思考,他只是憑著本能律動著、他只是知道自己很愛很愛眼前這個男人,就算此刻死去也不在乎。

那是屬於死亡與天堂之間的交會處,是眼前這個紅髮男人才能帶他前往的一個聖地。

身體那貪婪無盡的需求,讓他一度認為自己可能會在下一秒時死在櫻木的身體上,但在高潮的那一刻,他卻又彷彿置身於天堂裡。他流川楓從沒想過自己能上天堂,但卻也從不懷疑,櫻木必定能夠引領著他前往。

而他也不知道,在高潮時所露出來的表情,正是為什麼櫻木在這五年來,沒有一次真正去抗議當受方的原因。

櫻木討厭自己總是只能被流川點火,但卻又偏愛看流川在此刻時所出現的表情。屬於極為俊美的臉龐在此時染上了紅暈,又加上這般迷情的表情,對櫻木來說,這幾乎可稱之為絕色!

『狐狸,你真漂亮。』激情過後,櫻木半躺臥在流川的身上,懶懶的說著。

『白癡!』眼皮已經半闔上的流川,小聲的罵了句。這傢伙不管作了幾次,他只會說這句話,聽都聽煩了。

『就只會睡覺的狐狸。』櫻木惱怒的捏了下流川的腰,而這招來了流川一道寒冷的眼刀,但櫻木顯然毫無所覺,反而高興這下子男人終於專心聽他的話『狐狸,你說你和後補的誰比較漂亮?』

『藤真?』這下,流川已經完全的清醒。

『對呀∼不然還有誰?今天下午遇到了後補的,他看起來似乎心情不是挺好的,笑起來好怪,雖然他那個表情在夕陽下是挺好看的就是。』櫻木陷入了稍早時的回憶,眉間輕輕的皺了起來,而這更是惹的流川的不快。

『所以本天才就問他要不要去喝酒什麼的?!因為是男人就要喝酒把話說開嘛!!』櫻木用拳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付自己是個男子漢的樣子。

『你約了他?!?!』如果櫻木注意聽,那必可以發現這個絕不是問句,而是由齒間所迸出的一個驚嘆句。

『喔..是啊∼∼∼當然!朋友有難,本天才怎麼可以不管呢?』櫻木漫不經心的回著『不過因為最近我們要忙狐狸爸爸的生日,所以我是跟他約下...啊!!痛!!臭狐狸,你幹嘛???』

櫻木原本壓躺在流川的手臂上,此時卻因為流川突然大力的抽開,而使得櫻木胸部撞上了流川的手肘,還差點翻仰過去。

『白癡!!起來。』

『什麼?喔...你要去哪?』還一頭霧水的櫻木,看著流川抓起他自己的衣服往外走,疑惑的問著。

『回房間睡。』流川冷冷的回答,連停下腳步都沒有。

直到流川扭動了門把,櫻木才當頭棒喝的知道流川楓的行為意義。

『你你你你你.你...你這個愛吃醋的彆扭混蛋狐狸公!!!』櫻木氣憤的將流川原本的枕頭給砸到了門邊『好啊!!回去就回去啊∼誰稀罕你留下!!最好你以後都不要踏上本天才的床,免得我哪天全身爛掉!!』

『白癡!』當流川門關上前,瞪著櫻木這樣說著。

*      *       *       *

當流川隔天醒來時已是早上九點。看屋子裡沉靜的樣子,似乎櫻木已經出門到公司去。

流川手提著外套走進了廚房,卻看見廚房的桌上擺上了各式各樣醋醬,有白醋、黑醋、烏醋等等,可說是廚房裡所有的醋料都已經在這裡。而在這些大大小小的醋罐旁,則擺著一張留下的便條,從上面那潦草難辨的字跡看來,應該是來自櫻木之手。

「To 愛吃醋的小狐狸:
    既然你那麼愛吃醋,桌上這些「醋」你就好好「吃」個夠吧!!
               天才櫻木花道 留」

『白癡!』流川忿忿的將紙揉成一團,然後便隨手往垃圾筒一丟,出門前往警局去。

對於十月份的天氣來說,今年的冬天來的有些早。冷颼颼的東北季風,吹掃著社區那頗為冷清的街道,讓還在路上遊走的人不得不拉緊大衣上的領子;甚至有些較小的孩子,也已經被家中的大人給硬套上了棉襖,提早換上冬季服裝。整個社區,已不難看出冬天來臨的前兆。

一陣風吹了過來,讓男人想起提早離開家裡的紅髮戀人,擔心著不知道那個愛逞強的傢伙有沒有多帶上件外套,他那好看的眉間明顯的皺了皺,即使這樣子並不會妨礙到他吸引一路上女孩們的目光。

就在流川正猶豫著該不該去管那個白癡的死活,遠方不遠處,卻在此時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女人叫聲。而身為刑警的流川,便立即循著聲音來源處,奔跑到事發現場去,那是在一個挺陰暗的巷子裡。

『放手!!搶劫!!!有人搶劫啊!』一個年約二十,一付上班族樣子的女人,正奮力的抓著皮包的帶子,一邊還大聲的吼叫著。

『少囉唆!快放手!!你這賤人!』男人有著一頭雜亂的頭髮,而從臉上那滿滿的鬍鬚看來,估計已有好一陣子沒有浴洗過。那人正抓著皮包,大力的想扯掉女人那死命握住的帶子。

『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就給我安靜的放開。』男人看著女人絲毫沒有想要放手的意圖,害怕她的聲音引來麻煩,慌亂的加上了一句。

『員警!!全都別動』流川沒有等女人接話,冷冷的斥喝一聲。

『媽的!!』男人咒罵了一聲,從外套裡拿出把美工刀,向女人的手上劃去,成功的擺脫了女人的拉扯。

但即使如此,當男人試圖拿著刀子,威嚇著想從流川的身邊溜走時,卻怎樣也沒料想到流川竟然完全沒有後退,反而往他的方向前進。

『別再靠過來了!否則我真的會...』還來不及說完話,發現男人分心的流川快速的用右手抓住男人握刀的手背,另一手則是往對方手臂重擊。於是在手臂神精因受刺激而使得抓不緊的刀子,便硬生生被流川接了過去。而這發展速度之快,讓男人一度以為自己是自己將刀子遞過去的幻覺。

『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辦。這裡面有許多重要的證件,如果遺失的話,那就得到處去補辦了。幸虧能夠遇見員警先生如此的...』

『請跟我到警局去作口供。』流川沒有接受櫻野亞叨絮的謝意,他將犯人的手背扭到了背後,用地上附近的繩子將其固定後,便用著平版的聲音對櫻野這樣說著。

『啊?..喔....呃..好好!!』或許是發現自己剛剛所說的話完全被忽略而感到不好意思,也有可能因為第一次真正仔細看見流川那俊美的顏面,而使自己不自覺的害羞起來。

但不管如何,直到他們三人到警局前,除了犯人那不停間的低聲咒罵外,另外兩個人並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呦∼∼流川你這小子,竟然一大早就有豔遇了呀!!竟然遇到英雄救美這檔好事,而且還是個美女呢!!』三井自以為幽默的打趣著流川,但可惜的是流川連抬頭回他一眼都省去了。

『嘖∼∼真是沒有幽默感的傢伙!』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小子,』宮城在這時也一手端著咖啡,賊笑著加入損流川的話題『除非你突然大叫櫻木花道在外面裸奔,不然...呃∼我是開玩笑的啦,流川你不要這麼認真嘛!!』迎上流川猛然射過來的冷光,宮城識趣的加上一句。

『哈哈哈...你活該,誰叫你又闖地雷區了。』三井在一旁津津自喜的笑叫著。

『一群白癡!』流川沒好氣的給兩個學長翻了個白眼,便又低頭繼續他的工作。

『什....』

『夠了!你們兩個成熟點行嗎?』彩子剛替櫻野亞完成口供回來,將手上的報告往三井和宮城的頭上各敲了一下,笑罵著。

『不過流川,』彩子甩了甩她迷人的捲髮,一付秘密般的表情對流川笑著『櫻野小姐的確有向我問起你的事唷!』

當天在櫻野離開前,說想要好好的感謝流川刑警什麼的,卻在還沒把話說完全,就被流川冷冷的一句不用給回絕了。

而流川身後的那一群看熱鬧的傢伙,早已笑成了一堆。

*      *       *       *

櫻流冷戰已經邁入第五天了!

此時的櫻木正一個人提超市的籃子,苦惱的在蔬菜植物區裡選著今晚的食材。他實在不是很懂,對於眼前這些看起來肯定沒有燒肉來的好吃的東西,為什麼流川楓那隻狐狸卻那麼愛吃呢??人家不是說狐狸為肉食動物者嗎??

放下了剛剛選擇了很久的甘藍--櫻木非常的討厭這種味道--,將旁邊櫃裡的白菜選了一顆取代放入,但從櫻木那完全沒有舒展開來的眉宇間,不難看出櫻木對這次的選擇會比剛剛好多少。

『那隻愛鬧彆扭的臭狐狸....』櫻木訕訕的喃語道,一邊又胡亂將旁邊連名字也沒聽過的綠色植物給丟進了籃子裡。

這次的冷戰就像往常一般,還是櫻木首先投降。倒也不是他認為自己有什麼錯(「天才是永遠都不會有錯的!!」櫻木總是這樣告訴流川),但是多天來流川完全不多說一句話,櫻木問話他也只是點頭搖頭,甚至連臨時被局裡呼叫而出門時,也完全不跟櫻木說明去向。這讓櫻木非常的生氣,甚至想要好好的跟流川打一場架,但卻也無輒。

過去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他在此時和流川吵架的話,情況只會變的更糟。記得第一次和流川冷戰的時後,櫻木就曾以為打架過後情況會好轉;豈知那個超極彆扭的傢伙,竟在打完架的一個小時之後,在櫻流家消失;而等到櫻木再次見到流川的時後,已經是兩三個星期之後。

「你說你不想見到我。」流川那時用著彷彿無辜孩子的口氣對櫻木說著,就像是今天是櫻木趕他離開一樣,而讓櫻木擔心了足足一星期的自己,卻是個受害者的角色。

從此之後,櫻木總是盡可能的不和流川冷戰;幸而雖然兩人愛打架爭吵什麼的,但畢竟都不是個會記仇的人,所以之間除了幾次因為櫻木跟公司同事喝酒喝太晚等事件外,冷戰的記錄倒可說是少之又少。

櫻木認為藤真會是個不錯的朋友,所以並不想因為這個男人而和流川楓鬧僵,尤其是在託了史田的福,現在社區裡願意和櫻流有交往的人家依然是少數。

於是在某次鐵塔打電話來找櫻木,告知流川原的生日派對地點的時後,便順道給了櫻木一個不錯的主意--讓櫻木親自下廚作流川愛吃的菜。

「天才都是很有胸襟的!」當鐵塔聽出櫻木在另一頭顯出為難的樣子時,趕緊加上了一劑強藥。

即使如此,當櫻木抱著滿滿蔬菜離開超市時,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抱怨,為什麼像他那樣的天才,還得去討好一隻動物。

最後,鐵塔的晚餐討好妙計還是失敗了,但至少原本結束冷戰目標還是達成了。

當流川一回到家,發現從廚房裡傳來某種「特別」的氣味時,就算不用看也知道,那個白癡肯定又把廚房給搞的天翻地覆。果然,當流川一進入廚房後,便看見臉上左頰殘留著醬油痕跡的櫻木,左手拿著刀子,而那還在滴著血的右手,則是握著煮菜的產子--估計是當櫻木切菜到一半時,突然發覺自己忘了要翻動鍋子裡快燒焦的空心菜。

『白癡!!』完全不受感動的流川,急急的從電視櫃下方找出急救箱,然後關掉幾乎乾到快燒起來的鍋子,和正在滾滾冒著泡的湯的火。一把扯掉櫻木的刀子和鏟子,盡可能的在那已經看不到一絲空餘位子的餐桌上掃出一點空間,把櫻木的手放到了上面。

『你幹嘛把火關掉,這樣子會來....』看見流川抬頭丟來的一道冷氣,為了自己手上的傷好,櫻木決定到包紮好前還是安靜一些較好。

等包紮結束之後,流川專注的望著對面的櫻木,一付「說吧!」的樣子,而櫻木就像是完全無誤的接收到流川的心思,顯得非常慌亂。

『因為你太早回來了!!所以我只好全部一起放,可是也不能怪我呀,誰叫我又不知道要買什麼,尤其在結帳時前面又有人拖了...』

『我是想問,』極度忍著臉上的青筋,流川打斷了櫻木那似乎沒有結束的胡言亂語『今天不是我煮嗎?』

『啊.....呃....』

『說啊!』流川一手握住了櫻木受傷的那隻手,使力的緊了緊『你到底想搞什麼?』

『痛痛!!!放開啦∼∼我說我說...誰叫狐狸你要一直鬧彆扭,然後...』突然間,櫻木覺得自己很窩囊,而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這麼窩囊『哼!!!算了算了∼∼什麼天才要有大胸襟。本天才不管了!!!你這個死狐狸,愛生氣就...』

沒等櫻木抱怨結束,流川順著還握著的那隻手,大力的將櫻木拉到近了與他的距離,一把抱住了他。

『白癡....我沒有在生氣....』流川在櫻木耳邊這樣說著,臉上也微微抹上了紅暈,可惜被抱住的櫻木並沒有看見。

『真的?』櫻木不確定的小聲問著。

『嗯....所以不要再作些白癡事。』

『什麼白癡事?!?!?!這些可是本天才精心製作的美食耶!!』一聽見流川楓不再生氣,櫻木聲音又大了起來。

『美食?....你是說那個變成黑色的湯,還是』流川往那已經不知道裡面原本放著什麼東西的鍋子『這個?』

『你....這...我..那、那個∼∼這個只是、只是本天才剛開始啦!!等接下來才是...臭狐狸!你又要去哪裡?』

『訂外賣!』

『你、你、你給我滾回來好好聽本天才說話!!!流!!川!!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