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越發鼎沸的人潮,讓今夜的生日主人翁臉上笑意更是明顯。鐵塔雖然知道以流川原的聲譽,應該不會說到沒人參加,但卻也沒想過會竟然會有這麼多人赴宴。
『先生,沙發還要再多放嗎?』貌似服務生主管的總川太郎,恭敬有禮的問著鐵塔。
『不!!不用了。』鐵塔苦笑著『反正這次是自助走動性質,所以我想沙發應該不會很需要用到吧。』
『好。』總川對鐵塔鞠恭行禮之後,便又回到了廚房指揮著整個宴會的幕後。
或許是礙於流川原向來嚴僅的個性,與「華麗」這個形容詞向來無緣,整個會場上的佈置上並沒有散發出多餘的貴氣。約略750平方公尺的會場主廳裡,除了靠牆裡所擺放各式美食的長型桌、在各個角落處皆能取之的飲類吧臺,及不到會場人數一半的幾座沙發外,倒也不見鐵塔特用什麼珍貴的古董花瓶等裝飾。
身為今日主要壽星的流川原,並沒有善盡其主人翁所要盡的義務--當然,以某種角度而言,他並不能算是今夜的主人--,他和幾位自學生時代到工作都有連絡的老同事們,從宴會一開始到現在,都佔據著同一張半圓的沙發,抱怨著自己當年警方的高素養與今日的墮落等等,聲音之大到讓附近完全看不見年齡小於三十的年輕人(但倒卻也偶爾吸引來一兩個年過五十的同行的認同與加入)。而沙發的旁邊原本一整個空位,現在已經堆滿了今晚參加者所攜帶的賀禮。
『所以說,今年上村企業有您的加入,果然是如虎添翼呢!』鐵塔笑著討好著一名年約四、五十的貴婦人。他其實不太喜歡這樣子的虛偽,但長久身為夏雨公司總負責人的他,應付這場面倒也是家常便飯。
『是嗎?但我看流川夫人似乎一點都不這麼認為。』度村慍怒的回著。
『如果您是說那件事的話,家母絕對沒有任何怠慢您的意思啊!當然如果您還覺得有絲毫不快,那我在這裡對您說聲抱歉。』
『哼!!』雖然度村原本只肯掃望著眾人頭頂的視線依然沒有低下幾公分,但語氣顯然緩和許多『看來流川家裡至少還有一個懂事的。』說完還意有所指的往流川的方向撇了下。
『呃..哈哈!那個,那我們就...』
流川並不知道鐵塔是用什麼方法把那個女人給拉走,反正哥哥一向對這種事都挺有方法。從一開始說什麼要介紹他認識上村家的總負責人什麼的,他就一點興趣也沒有。再加上櫻木竟然就在流川和哥哥說話的那一小段空閒裡,就正巧被哥哥公司裡的服務中心小姐給邀請跳舞去。
所以,除了一開始流川禮貌性的對度村點點頭之外,流川整個視線和注意力便離開了鐵塔和度村,而緊隨著正在舞池裡跺著慢步的櫻木,和他的女伴。
那個白癡!!!!
流川並不想要生氣,尤其前陣子才因為藤真的事情吵過,畢竟即使他和櫻木兩人的事已眾所皆知,但在這樣的場合下要兩人共舞還是不可能的。再者,即使那面貌姣好的女人似乎努力著在櫻木面前顯現自己的魅力,從學生起對跳舞就幾近笨拙的櫻木,在這首短短的五分鐘華爾滋裡,眼睛望著自己腳邊的時間還比看向女人的時間多;所以流川理性的那部份,一直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
但即使如此,當樂曲終了時,流川還是用著快乎異常的速度衝到了櫻木和女伴的面前,惱著火的對女伴說有公事要談,然後便一把的把櫻木扯向廁所。而等到兩人從廁所裡出現時,身上則佈滿了剛剛所沒有的瘀痕,且櫻流的臉上似乎還帶著某種激動過後的紅暈。
喬•威爾斯很晚才到,等他到時幾乎已是宴會的尾聲。櫻木發覺到他時,他正一個人直直的盯著流川楓正在冷著臉謝絕一位美女邀舞。
『小喬???你哪時候來的?』櫻木右手拿著要給流川的咖啡,左手則端著一盤裝滿食物的磁盤。
『櫻、櫻木?......』喬似乎沒有想過櫻木會突然出現,整個人一時裡竟顯得不知所措。
『是啊∼∼你怎麼那麼晚?你之前說要約的那個美女女伴呢?』
『喔..不..嗯!!沒什麼,她說臨時有事不能來了。』喬一臉怨恨般的說著。『這個是??』
『喔∼∼這個是要給那隻愛睡的狐狸提神的咖啡,因為他又說他想要睡了。然後這個,』櫻木看向著左手上的盤子,整個人開心了起來『是本天才剛剛試吃過後,覺得全部裡最好吃的幾種。』
『全、全部??』喬似乎忘了剛剛只是想要轉移櫻木的注意力,才問他手上的食物。他這下是真的對這件事充滿興趣。
這整個會場說起來,也有二十道以上的菜色,花道這小子竟然全部都吃過了??而且還又弄了那麼多?
『對啊!!』櫻木開心的說著『啊!!狐狸在看這邊!不跟你說了,免得咖啡等下冷掉,那隻小狐狸又不喝了,他對這種小事還挺挑嘴的呢。』
『啊...喔!好!那你先過去吧,我也該去把禮物送給流川先生了。』
即使這麼說,等到櫻木快步的用著特有的囂張步伐走向流川時,喬依然沒有動作的打算,只是繼續往流川與櫻木的方向盯著。
* * * *
生日派對之後的一個月裡,櫻木可說是沒有真正休息過。十一月底將有一位當紅的好萊塢女歌手要前來日本舉辦個人的演唱會,這是非常稀有的難得機會,尤其那位女歌手可說是每小時以上萬美金這種天價來計算,因此身為公司裡所待的影藝公關部門的員工,櫻木他們不但得日以繼夜的討論各式各樣的宣傳企劃,還得在那已少的可憐的時間裡,挪出個1/4的時間來處理廠商贊助等等雜事。
忙碌的生活在十一月初達到了高峰,交件的期限逐日的迫近,全部門裡的人似乎不斷的在開會,而一整個星期的無限加班,也讓辦公室裡的電燈幾乎沒有真正的暗過。
『嗯...反正就是這樣啦!本天才今天也沒...什麼白癡!!我是天...你在生氣嗎?』櫻木拿著手機,退到辦公室外的走廊裡,現在是櫻木留宿公司的第三天。
『狐狸??小狐狸??....愛鬧彆扭的小...嘖...竟然掛我電話!!愛生氣就在家裡氣死吧!!』櫻木對著手機扮了扮鬼臉。
『是給流川君打電話啊?』部門裡即將結婚的野原禮子,對著露出不太好意思表情的櫻木笑了一笑,櫻木是同性戀的事整個部門都知情。
『啊..沒...沒什麼事啦!是那隻小狐狸在鬧彆扭,沒什麼的。』
『呵呵∼∼說起來花道也住了三天了,難怪流川君會一直打電話來啊!像我也是,好久沒看到純一了,真是快受不了了呢...』禮子無奈的望了望天花板,抱怨的說著。
即使如此,這種地獄般的生活,依然持續到一個星期後,才宣告結束。
相反的,在櫻木這種水深火熱的地獄時,流川局裡竟然出奇的順利且悠閒。警方被幸運女神附身一般,多宗原本難解的案子,竟在這段時間裡不是出現目擊證人、證物,不然就是什麼正在通緝的犯人神蹟似的落網,使得流川那整個隊在短時間內完全不會有破案的壓力。
當然,這對流川而言,卻只造成了一個不是很好的結果:一個人在家裡吃飯、顧家的日子,已經長久到讓流川近日的情緒呈現一種危險的警告。
而第一個誤踏地雷的可憐傢伙,就是打電話來告知櫻流冬季旅行事宜的水戶洋平。那天到了最後,水戶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掛線的理由,到底是被流川嚇到?還是因為太過生流川的氣?不管怎樣,水戶暗暗的決定,下次定要挑櫻木在家時才會再打電話過去。
好不容易的,在開始出現鋒面寒流來襲的十一月中旬,櫻木的公關部門爆出了一陣不小的歡呼聲(這讓不少其他的部門前來反應抱怨),這種地獄的日子,終於結束了!!並且公司還特地允許讓整個部門的員工有薪休假兩天,當作這次企劃辛苦的休憩。
『那麼,這兩天好好休息,就三天後見囉!!』禮子愉快的向櫻木揮手道別著。
櫻木傳給了流川一個簡訊告知自己今天能回家吃晚飯後,便開心的將手機放到進了口袋裡,拖著疲憊的天才步伐往家裡前進。
就在他走到家裡的巷子頭時,不知道從哪出現的史田一,竟然擋住了櫻木的去向。
『所以,』史田雙手環臂,一付高傲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櫻木『你是精神病囉?』
『什麼?!』櫻木一看見史田,心裡整個怒氣上升。
『同性戀加上神精病???』史田不理會櫻木的疑問,自顧自的繼續說著『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組合啊!!真不知道這會不會傳染喔∼真可怕...你為什麼還有臉再繼續待在這裡啊?像你這種社會垃圾,幹麻不被關到精神病院裡一輩子啊!!』
『你!!!!』櫻木握緊的拳頭很想要就這樣衝向史田,但隨即他又回想起流川那夜裡所說的話,再加上剛從地獄出來的狀態,他決定要發揮天才的忍耐力,忍了下來。『隨便你怎麼說吧!我要回家了。讓開!』
說完,便繞過史田,繼續往前走去。
『唔....』史田看見櫻木竟然不搭理他,一種感覺被忽略的不爽讓他吼出了一句話,一句在他臨死前後悔莫及的蠢話。
『我看流川楓他大概也有神精病吧!所以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剛好...』
當流川由廚房的視窗聽見外面騷動,而趕到現場的時候,史田整個人被櫻木壓在地上,頭上還微微的冒出些血絲,而櫻木像是失去理智般的,又要給史田一拳。流川急急的穿過看熱鬧的人群,拉住了櫻木的右手,阻止了整件鬧事。
『他媽的!!我會讓你們兩個死同性戀後悔的!!!』趁亂而逃出櫻木的攻擊範圍後,史田忿忿的留下了那樣的一句話。
看熱鬧的人們,則在史田和櫻木離開的一分鐘內一哄而散,整個社區靜得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 * * *
在接近正午的陽光下,藤真穿上件較屬休閒的襯杉,套上合身的牛仔褲,在廣場上的長椅上等著約會的對象。他那天生孩子氣的臉龐,並沒有因為歲月的痕跡而暴露出真實的年齡;反之,因為卸下那一向西裝筆挺面具的藤真,在這個十一月的陽光下,他十足像極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生。
他對著正急急跑向前來的櫻木露出一個很柔和的笑容。而本來就有著一張清秀臉孔的他,即使這個笑容並不是很快樂,卻還是吸引了不少過路者的眼光。
『對...對不起!因..因為臨走前,那隻狐狸不知道在發什麼瘋,所以才會小小的遲到一下。』喘著氣的櫻木,一邊用右手撫著胸口順氣,一邊斷斷續續的解釋著。
『可是,』藤真故意似的擺出困擾的樣子,一手環胸,一隻手撫著下巴『好像不是只有遲到一點喔。』
『嗯.....這樣吧!今天一整天吃飯的錢都給花道付吧!』指著櫻木,藤真賊賊的說著。
『啊?!?!那個...』櫻木摸了摸自己口袋裡那只有少的可憐的幾張鈔票,結巴的說著『可是本天才今天...呃...那個..』
『噗哈哈....』藤真再也忍不住的,抱住了肚子笑起來『櫻木君你真的是個很有趣的人。』
『什....什麼啊!!原來你在耍著我玩,太可惡了!!看我的天..』
『啊!!我先說對不起嘛!!櫻木君你就別計較了。』藤真用兩手擋住了櫻木,免的真的玩火自焚。『不然晚上的酒就由我來請,當陪罪吧!』
『本來就該你來請!!』櫻木義正言辭的大聲說著『因為本天才今天可是特地陪你來挑選你女朋友的禮物耶!!要不是本天才..』
『「那我就永遠別想跟我女朋友合好如初了」是吧??我在電話裡已經聽到耳朵都快爛了啦。』藤真無奈的聳聳肩『是是∼我非常感謝你這位天才如此的有義氣可以了吧?!』
『那當然!!』說完,還不忘給藤真一個屬於真正天才的標準笑聲,讓藤真第一次體會在廣場上眾人注目的體驗。
『好、好了!!櫻木君,我們就快點出發吧。』看見身旁紅髮的男人依然身無所感的狂笑著,藤真趕在惹來更多注目之前,打斷了櫻木的自得其樂。
接下來兩個人便前往速食店,在那裡悠閒的吃著午餐。藤真吃驚的看著櫻木苦拼面前擺放的三個漢堡、兩份薯條和一杯大杯的可樂,竟然還可以邊吃邊和他漫罵著死狐狸東死狐狸西的,而速度卻完全不輸給只吃一份薯條和一杯中杯可樂的他。
吃過午飯之後,藤真便被櫻木帶往熱鬧的商店街,開始他們今日的主要目標。櫻木充滿活力的領著藤真穿過一間又一間的商店,從吊飾精品店到娃娃店,舉凡只要櫥窗擺出來的物品是在櫻木心中認為「女生應該會喜歡」的定位上,櫻木便會馬上大步的進入該店,完全不管藤真有沒有跟上,或者一個大男人進入一群高中女生聚集的地方有多麼的奇怪等等。
『本天才才不會去注意那些芝麻小事!!』當藤真在一個專賣高中女學生俏麗的手機吊飾店裡,嘗試著告訴櫻木店主用奇怪眼神看著他們的時候,櫻木這麼說著。
藤真一向知道櫻木的單純,卻從沒想到他會「純」到如此地步。看著櫻木遞到自己手上那顆壓克力所製造出來的假水晶籃球,他突然很想好好的嘲笑眼前這個已二十好幾的男人,難道櫻木以為,他藤真是在跟一個國高中小女生交往嗎?再說,以一顆廉價的假水晶就想要奪取現代女人的心,這實在是....
(作:咳咳!!跳出來說一下,此段為針對我自己這種女人而言>"<∼大家表誤會呀呀呀呀)
『後補的!!這個倒底怎麼樣?』櫻木的聲音打斷了藤真原本的沉思,一擊重重的拳頭搭上了藤真的肩上『你都看那麼久了,到底你想要送什麼啦!!!店都快全逛過了,是男人就要果斷點。』
『啊..嗯...我看,就這個好了!』藤真想了想,對櫻木笑了一笑,決定今天還是就這樣為止吧,自己也有點累了,再說反正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什麼女朋友這種東西。
而當看到櫻木開心的拿著假水晶,到那顯得弱小的老闆面前大聲殺價時,藤真覺得也許再來一次約會也不錯。
直到吃晚飯前,藤真提議看場電影打發打發這段時間,而櫻木還專心在欣賞自己殺價而來的戰利品,所以倒也沒什麼異議,兩個人各買杯可樂及一份爆米花後便入場了。
藤真選擇的是部悲劇愛情戰爭片,內容挺老套:是說有一批兵官到敵軍的土地上作戰,因為一開始的突擊失利,使得整個軍隊陷在進退兩難的一個村鎮裡;男主角是在軍隊裡的一個小兵,而女主角則是在村鎮裡的一個平民。他們相遇、相知,而到相愛,但畢竟因為是敵對國家,這一切都只能成為地下情。然而好景不常,有天軍隊終於得到了祖國發來的軍報,告知能夠派出後援帶男主角他們返回國家。男主角將此消息告知女主角,並且表明自己家勢顯赫,他無法不回去。堅強的女主角並沒有出現任性的要求或者什麼,他只是將男主角曾送給他的貓眼石項鍊還了回去,希望將曾經的回憶一起帶走,並笑著祝福男主角。然而意料之外的,男主角所待的部隊在退回直升機前,卻因為誤中敵軍的埋伏,而使得整隊無一倖免的被殲滅。在片尾曲響起前,鏡頭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女主角一邊微笑著撿起男主角身旁的貓眼石,一邊流著淚....
櫻木看的並沒有很專心,他一向對於這種愛情片的興趣就不高,但當電影演到男主角告訴女主角離開的那場時,櫻木突然發覺身旁藤真的眼角似乎泛上淚光之後,便整個人變的好像突然對這部電影非常感興趣一般,到電影演完前一動也不動的死盯住螢幕。
幸好出了電影院到居酒屋之後,藤真似乎不再提起有關於電影的事情,而且整個人也和下午時沒有兩樣,櫻木這才又恢復了那張狂的天才本性,大喇喇的拖著藤真灌酒。
幾杯下來之後,原本生活上就沒什麼應酬活動的櫻木,臉上已經染上了淡紅暈,聲音也開始大了起來,連說話的內容,也開始從抱怨狐狸這個不是那個不對,轉到洩露出昨天去見喬時的談話內容。
『....也許這是本天才的錯!不過..當然這只是假設,我是說,』櫻木半趴在桌上說著『也許那隻狐狸根本不會像小喬說的那樣子患上分裂症是吧??』
『嗯嗯..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櫻木君,你太大聲了...』藤真一一對隔壁桌們投過來的不善眼神點頭表示歉意。
『雖然喬說因為狐狸之前要照顧我,所以有可能也會因為壓力...精神分裂什麼的。不過...那隻小狐狸本來就...就這樣了啊!!他本來就不愛說話、又愛生氣什麼的!!』櫻木扯住了藤真的衣服,撒嬌似的說著『後補你說對不對???對不對???本天才沒有錯對不對??那隻小狐狸才沒有事對不對?』
『對對對對對....唉...』藤真看著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的櫻木,他想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櫻木君,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天才不會醉!!!本大爺可是天才耶∼∼怎麼可能會醉!!!懂嗎??天才就是我...沒用的是狐狸...哈哈哈』
『好好∼∼∼啊啊!!櫻木,你沒事吧?』藤真雖然努力想想要扶起櫻木,但無奈櫻木實在過於高大,較驕小的藤真怎樣也沒辦法成功架起櫻木,最後只好拿起櫻木的手機,打電話請流川來幫忙。
於是,當流川成功的將櫻木置放在床上時,時針已經超過了十二點。
『大白癡!!』正替櫻木擦拭身體的流川,一想到櫻木竟整天跟藤真待在一起,還在別的男人面前喝到這種樣子,氣不過的大力捏了幾下,惹的櫻木痛的呻吟了幾聲。
那時當他趕到現場,看見櫻木如此癱倒在藤真懷中時(當然,這是藤真為了要逗流川而故意擺出來的),就有一種想要狠狠的把櫻木關在門外一夜的衝動。然而當櫻木在無意識下喊了第三聲狐狸的時候,流川便只是忿忿的在櫻木的頸肩處咬了一口後,還是細心的替櫻木做清洗的事情。
就在流川替已經清理乾淨的櫻木穿上睡衣時,身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緩緩的拿起手機,卻在定定的看了一會之後,按下了紅色的拒聽鍵,繼續完成剛剛幫櫻木穿衣服的動作。
而在床頭上那款流行的深藍色手機螢幕上,在手機白色的夜光下清楚的呈現著:
11/14(日) 00:45 未接來電 櫻野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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