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打球!”
“!!”
“我說,一起”
“我…我不要,誰要和你這隻狐狸一起打球。”
意識有些模糊,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另一個早晨,片段的回憶起。
“狐…狸嗎?”
已經忘記曾經這樣叫過他了。睜開眼,恍若隔世。
“他不在”
環顧四週之後發現這個事實,我卻沒再想要走。鏡前,我看著自己,一頭紅髮張揚如昔,身材依舊高大,眼神卻已經褪色了。
“這就是遺失了夢想的人嗎?”
我看著一身青紫的吻痕,有些想笑。
“想什麼?”
不意外他的突然出現,我總覺得,即使看不見他的蹤影,他也未曾離開過我身邊一步,因為他膠著的目光。
似乎很滿意在我身上看到他的傑作,他噙著微微的笑,向我走來。
“我不記得他有這麼愛笑”
被如鴻毛一樣輕易推倒的瞬間,我只想到這個。
其實是有些疑惑不解的,但又像早就準備好,期待著一樣,今天這個樣子。
“為什麼?”
“沒…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要。”
那時自己手上緊抓著的,是什麼?
想不起來了。
“你分心了。”
停下親吻,他俯視著我。我才發現,一直埋藏在回憶之沙裡的記憶,因為大風驟起,有些顯露出來了。
“我…”
“只能想著我。”
“唔…”
我覺得,他過分沉靜緩慢的愛撫,是他獨特的懲罰方式,輕易就點起燎原的野火,他卻置身事外…
到底是什麼?過分在意著零碎的記憶,也許我並沒有丟失,只是不願直視。
“為什麼?”
“我…”
用力的指節泛白,有些發抖的手上緊握著的是…母親的住院通知!!想起來了,相依為命的母親知道自己要打籃球時,一語不發但溫柔的認同微笑。固執的不讓我浪費時間去打工,好多些時間練球,自己卻默默的加班著。打敗,那叫什麼來著?三王?好像是那時候,龐大的復健費用也是她一手給付的。
“花道!再怎麼困難也不能隨便低頭!”
我一直以為,矮小的她有力氣撐起整片天空。
在知道世界崩塌的那一剎那,我的夢也隨之失色了…
他走了的偌大房間裡,我一個人哭泣,原本就酸疼的全身,好像有更刺痛的感覺,蔓延開來…
“走。”
“去哪?”
“desert!”
我以為眼淚會不停的流著的,在我記起了那樣的無力悲傷之後,但在他搖醒我的同時,我察覺到臉上的淚水已乾涸。這是一片怎樣的沙漠?竟連淚也不讓流了!?我相信,當時自己臉上的表情,是悽慘的。
應該是很炫目華麗的紅色法拉利,我卻只覺得刺眼。
“這是?”
“給你的。”
“我不要…”
“那就扔了吧”
“!!”
“要不要?”
“……鑰匙。”
為什麼要讓我感覺更貧乏?我無聲的看著他,他卻只是吻了過來。
“唔…”
“走吧”
推開desert的門,卻沒有上次那樣的窒息感,我不喜歡故作憂鬱,但,我真的覺得現在不管到哪,自己都會一樣鬱悶吧!
“你來了。”
酒保低啞的嗓音緩緩的響起,我注意到吧裡的人目光都朝向這裡,突然變的安靜。
看著投射過來的目光,他只是漠然,卻一把將我拉起。
“!!”
“阿!”
聽著四起的驚呼聲,有些無奈的看著吻著自己的他,是故意的吧?
“他放你這裡。”
“嗯”
望著匆匆離去的他,我發現酒保的臉有些紅潤,但在轉回頭看我的時候,促狹燦燦的眼卻有些黯淡。
“……”
“……”
“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他的人了。”
“……”
有些感嘆,卻肯定的話語,從酒保他優美的唇形裡逸出,飄散在空氣裡。不等我回答,卻自顧自的像說故事一樣的接續著。
“他從不帶人來,你是第一個,我想,也會是最後一個。”
“……”
“在這裡,想要他的不知道有幾個,應該說,全是為他而來的。…我也是。”
“!?”
酒保笑了起來,很是年輕爽朗,像是許多年前我會笑的那種樣子,但他卻不常笑,只是經常的沉默著。
“你知不知道你流露著疑問之光的眼睛,看起來很誘人呢?”
“?”
“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了。第一次遇見他時,我才16歲,染一頭紅髮。”
“……”
“呵呵…沒什麼的,你不用這樣好像虧欠我什麼的樣子。是我要愛上的,和旁人沒有關係。”
帶笑的眼,卻是那樣決絕著。
“你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在這裡的人都沒有名字,只有同樣的心情。不過,你可以叫我朗,楓他是這麼叫我的。”
像水就要滴出來般的溫柔眼睛,是只有在說起他時才會出現的嗎?
“楓他是這裡的王,king of desert!這裡的每個人都想被臨幸,只是,國王的珍珠已經出現了。”
“…這裡?”
“這裡是為他而開的,因為他,我成了一座沙漠…”
他來接我的時候我已經陷入深沉的思考中,三個月,就足以讓一個年輕人的愛情消耗帶竟而成一座死城的,是我身旁的男人嗎?
是的,朗曾經是他的情人,在一起最久的,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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