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著迷會使人限於瘋狂的狀態…
我沒喝醉過,因為我知道自己的份量,所以從不多喝。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如此小心翼翼,也許是年少輕狂的時節已經過去,也或許是我淺意識中收起了原有的熱情?
“誰?…誰在脫我衣服?”
我一直失去意識,醉到不省人事,有些回神後,發現自己癱軟在陌生的大床上。微瞇起眼,眼前一片朦朧,都是黑的阿,分不清有沒有燈光了,仍然閉起眼,反正再怎麼看也沒用…什麼都沒有。有隻手在我身上游移,冰涼涼的,但很溫柔,我沒有反抗,因為這隻手給我的些微熟悉感。
“唔…”
有些涼阿!等我注意到時,身上已一絲不掛,其實意識混沌的我也只能想到這裡,太過沉重的頭不允許過度的搜尋與思考。
“!!”
“……”
“流…川?”
“……”
我知道他想幹嘛,但我已經沒力氣說不,也沒力氣反抗。好像曾經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是那時我意識清醒,而且狠狠的揍了他吧!也許我並不是真的想那樣揍他,只是他發了狂的眼神讓我感到莫名的害怕,那種饑渴的眼神…
我突然慶幸自己現在沒有力氣再睜開眼。
觸摸,細膩的緩慢的,沒有野火燎原的熱情,反到比較像是…把玩?冰涼的觸感,刺激著神經,我,有些口渴。
“你…逃不掉的。”
“…?”
“我要…”
“要…?”
“…你”
放縱,我腦中最後一絲清醒,浮現了這兩字。也許,多年來我也就是在等這一天…
“唔…好痛。”
不知睡了多久,我還想賴床的時候,卻發現床單的觸感不太熟悉,我的,應該是棉質的,翻身時會發出熟悉而好聽的窸窣聲,而我現在所躺的,是絲質的,滑膩而清涼,安靜無聲。猛的坐起,頭卻如萬斤重,嗡嗡嗡直響個不停,勉強睜眼,發現微弱的陽光藏在黑色紗質的窗吊背後,無法判別是否強烈。都是黑的!黑色的大理石地板,黑色的牆,黑色的綢緞大床,弔詭的黑,充塞著我的眼瞼。
“這…是哪裡?”
“我家。”
“!!”
呢喃而沙啞,宿醉後的我只能發出這種如求救般沒用的聲音,卻收到了預想之外的回答。“他在那多久了”我有些驚訝,轉頭,看見已在門邊的他,只穿了一件浴袍,當然,還是黑的。
“你…喔…天…”
“你不能起床。”
怎麼回事??下身怎麼會有這種難忍的痛楚?等等…昨天…不會吧!有些頹喪的,我放棄起身的妄想,坐回床上。
“你沒有話要講嗎?”
有些氣惱埋怨的,氣自己也氣他。
“該說的,是你吧”
“!…說什麼?”
他笑了,緩緩的走到床邊,坐下。笑的很艷,我不知道原來他也可以這樣笑的,直到他撫上我的唇,我才發現自己已經發呆了許久。
“說…為什麼逃…”
他在幹嘛?唇都要碰上般的輕喃,我甚至感覺的到他鼻間的氣息。是挑逗嗎?那個流川?我真的不想相信,可是,他在黑色開襟浴袍的更顯白皙的胸膛和跨坐在我身上的大腿,熾熱的氣息,引人犯罪的呢喃,不懷好意的笑容,都在告訴我這叫“挑逗”
可是,這是他嗎?
“你是…流川?”
“你說呢?”
再醒來時,已經看不到陽光了。我為自己的放縱行為感到不可置信,即使對象是他。我還以為,已經成為習慣了的生活,會就這樣到死為止,特別逃開了他,逃開了不能繼續的熱情,我以為,已經埋葬了所有過去的現在,為什麼又要出現?
“喀”
有人進來了,但我沒有轉頭。
“是櫻木先生吧!”
“!…呃…是。”
“流川少爺叫我送您的晚餐上來。”
“謝謝…你是…”
“流川 城,流川家的管家。”
“喔…”
“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嗯…”
少爺?沒聽流川說過,原來他也是有錢人家的大少阿。看了看送上來的餐點,果然是華麗無匹阿,自嘲的笑笑,原來還是只有有錢人才能無牽無掛的朝著夢想前進的!剛才那個管家的表情,好像在看什麼髒東西一樣,厭惡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突然覺得沒辦法在這個地方多待一秒,正想走,卻發現被脫下的衣物早就不翼而飛,才想去衣櫃找衣服,卻發現真的是寸步難行。
“不行…一定要走”
“又要逃了嗎?”
嘲諷般的冷語調,從門口傳來,但我卻沒有停止動作的意思。
“!!放開。”
再看到他的眼睛時我卻頓時住了口,充塞著許多情緒,像是要撞擊出火花一樣的濃黑,映著我…有些倉皇的眼。緊抓著我的手用力的我都得咬牙忍著,強力的推撞,我又回到了床上。
被壓制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可是他細膩的吻卻像是哀求。
“不要走…”
所以我只能讓他為所欲為了,只是我從來不知道我竟然會對他有“同情”這種感覺。閉上眼之前,我看到管家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默默的帶上門…
我想我也瘋了,也許早就是,只是自以為清醒。原來,要逃避夢想如此簡單,要逃避一個人的愛情卻,如此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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