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斯帝斯──神話中強勝的帝國。她有著勇敢的王──卡貝斯與聰明美麗的王后──梅麗亞。在他們共同努力下,亞斯帝斯王國空前強盛,直至宿敵凱隆帝國向她發動戰爭。卡貝斯久戰不勝,兩國死傷慘重。就在危機關頭梅麗亞傳書向丈夫獻了一策,徹底打垮了凱隆。不過在歸途中卡貝斯突然想與妻子開個玩笑,他命全軍儀容不整地搬師回朝,他想讓妻子認為自己用了她的計策後大敗而回,然後再給她一個驚喜。高傲的梅麗亞在高塔上看到敗軍之像後羞愧自盡,等卡貝斯趕回後等待他的是他愛人冰冷的屍體……
櫻木無聊地放了一顆爆米花在嘴裡,轉頭看著身邊的女孩──自己約會的對像,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他不喜歡這樣因誤會而導致的悲劇電影,不過這女孩子卻極鐘愛。為了她自己對流川說謊了,他低下頭,伸手摸摸口袋中原本要送給她的人偶,卻怎麼也拿不出來。說到那人偶,櫻木回想起一周以前所發生的事。
是上天見憐吧,終於有人正式向櫻木告白了。不是像小泉那樣的怪女人,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個漂亮、活潑的少女。她在N大還是小有名氣的美人兒。櫻木怎麼會不開心?怎麼會不高興?不過開心之餘,第一次去約會總要送點什麼禮物吧?所以櫻木便拉流川去陪他挑禮物。那死狐狸卻黑著一張臉,不時冷言冷語的,自己也真是的,這種事為什麼不去找洋平呢?櫻木也不高興了,兩人在大吵一架後發現了一家新開的禮品店。看著它那被擦得一塵不染的玻璃門與擺在櫥窗裡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櫻木的興趣一下來了,推門進去後那裡面一個顧客都沒有。兩人四下望連店員也沒有?明亮而柔和的燈光讓人感到非常舒適。櫻木只覺那裡的每一件東西都好好玩,又有趣。比如說放在那依黑色牆架上的白羽毛啊,那擱在櫃框中的貓鬍子啊,還有許多古怪卻漂亮的玩意兒。兩人看得眼都花了,不過他們喜歡的東西人家女孩子未必喜歡吧?正當兩人看得不知該選哪一件時,牆上的鐘‘當’地敲了一下。櫻木看過去那牆下就放了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面有各色名樣可愛的木偶。有男有女,有植物也有動物。不過櫻木的目光一下就被左起第三個人偶給吸引住了。那是個非常精緻、嫻雅的人偶,只有手掌般大小,是個古代的男子,卻十分好看。特別是它那雙用黑色玻璃珠做的眼睛,讓櫻木覺得挺像一個人的,嗯,對了!像狐狸!所以一時之間不由看出了神。
“喜歡這個?”一個清柔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後響起,櫻木與流川都嚇了一跳,怎麼有人到了自己身後都沒發覺?兩個人回頭看去,是一個身著淺白長衫唐裝的青年人。他們也只能說是一個人,因為實在看不出那人是男是女。
看那人的衣物,中性的;頭髮過耳,柔柔的;一張清秀得過分的臉讓兩人在心中同時冒出一句他是不是人?因為那人真的非常好看,至少兩人見過的人都沒有比他好看的。那人的身子苗條、修長,高高瘦瘦的。櫻木不解了,說他是個男人吧,沒見過有男人的腰像他這樣細的;說他是個女人吧,沒見過有女人像他這樣高的,看他的喉結吧,看不到,被高高的衣領遮著,不過還可以看出他的頸項特別細。這時那人伸出他的手把左邊的髮攏在耳後,流川發覺他的手也很細,手指細細長長的,粉嫩得像女孩子的手,不過那手又比女孩子的稍大一些,在露出的那只耳上鑲了一顆悠藍的寶石,很稱他。流川也不好多看,只覺這人挺奇怪的,剛才聽他的聲音也是清清的,雖然辨不出是男聲還是女聲,不過聽著卻讓人舒適。他覺得這個有些古怪。
“我是這兒的老闆,”那人微一笑,那個笑容有些淡淡的隱著許些憂愁:“你們可以叫我巫師。”
“好奇怪的名字。”櫻木心想,不過見巫師手中捧著的水晶球,這名字還真適合他的,因為他身上那股神秘莫測的氣質就還真有些像一個占卜師呢。
“這,這人偶多少錢?”櫻木回過神,連藤真也不會讓自己失神這麼久。
“它叫伊婭,”巫師輕輕放下手中的水晶球,撫著那人偶:“不賣的。”
這名字像個女孩子的名字,可它是個男子的人偶啊?流川皺眉,還沒開口櫻木便叫起來:“你不賣放這兒幹什麼?難道你以為本天才買不起麼?”
“它不適合你。”巫師淡淡笑了笑,讓櫻木再也發不了火,因為他人美不用說,身上所隱含的氣也讓自己覺得有一些怪異。
不過櫻木並沒有死心,他一定要這個人偶。可是那巫師卻一直不慍不火地拒絕。看著他柔和的表情,櫻木怎麼好意思硬搶?可是流川這時卻不耐煩起來,櫻木心中有氣,陪本天才就那麼為難嗎?想著隨便拿一件便走,可是眼中有了那個人偶後什麼也看不上眼了。櫻木只好走,不過在到門前時卻打住,他忍不住問那巫師:“你究竟是男是女?”
一直在巫師臉上的笑容立即從他清秀的臉上消失,他狠狠地看起來他們一眼,兩人還沒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已被推落了出去,店門‘砰’地關上了,櫻木二丈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白癡。”流川心想,若那巫師是個男人他聽了櫻木這話不生氣才怪。
櫻木在以後的日子裡老想著那個人偶,因為它那樣有趣送給女孩子的話她一定很高興吧?可惡,那該死的巫師,櫻木在以後去了幾次,他都不答應賣給自己。約會的日子要到了,怎麼辦?
流川又有了新的任務,很不巧的是那天是櫻木約會的日子,流川不知道。他只知道櫻木在最近要和一個女孩子去約會,所以他便去找櫻木與自己一起去執行。
櫻木本想告訴他自己不能去的,可是看見流川的臉卻說不出口。若是為了那女孩子不去的話,也太傷流川的心了,櫻木直覺是這樣認為的。雖然很對不住狐狸可是那是天才的第一次約會啊!於是櫻木破天荒地第一次對流川說了謊:他肚子痛。毫無懷疑的流川便一個人前去了。櫻木看著他的背影,張嘴想叫住他,可是剛才那謊話已沖口而出,現在怎麼好意思改口?
櫻木無精打采地出門,還沒有禮物,他不知不覺間又轉過巫師的店門,算了,他不會賣的。自己現在也沒心情了,可是就在櫻木轉身的時候那店門卻開了,巫師招手叫了他進去,原因很簡單:他要把伊婭送給櫻木。
櫻木萬分不解,不過可能是巫師被自己鍥而不捨的精神感動了吧,約會的時間也快到了,所以他也沒多想,接過那人偶道謝後便走了,卻沒聽到巫師在自己身後淡淡說道:“你已經有資格擁有伊婭了。”
然後櫻木便等到了那個女孩子,可是他卻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高興。心中總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覺,有些空空的,與她說話時總是詞不達意。是不是太緊張了?櫻木問自己,不過也怪那狐狸,自己怎麼一直都在想他?狐狸一個人行嗎?他除靈的本事應該沒問題的。他現在完成任務了嗎?他現在還好吧?他還在怎麼樣了?不知為何,明明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坐在自己身邊,心中想的全盡是那個冷冰冰的流川楓。這,這不對啊!櫻女敲敲自己的頭,狐狸真是害人不淺,不過沒本天才幫忙,他一個人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明知流川不弱可是櫻木的心卻始終不安,不時地看表。
迷迷糊糊地看完了電影,櫻木已不想再這樣下去,現在已經有些晚了,狐狸的工作完了吧?他送那女孩回家,那女孩子對他一躬身:“對不起,花道,你今天有心事嗎?”
“不,不,沒有。”櫻木結結巴巴地說,不知她為何這樣問。
“我覺得在櫻木君心中一直在想另一個人呢。”那女孩子溫柔地笑道:“對不起請原諒我這樣說,我想是我多事了,給你添麻煩了。”
“唉?”櫻木知道她的意思,第一次約會就被人甩了,不過心中卻一點也不難過,只是有些詫異。更多的是輕鬆,自己還不知道該如何向她開口呢,現在她先說出來也不會傷害她,這樣也很好。櫻木怔了怔,頭也不回地向流川家跑去。
路上遇上了三井,他遠遠地便見到櫻木張口叫道:“你也去看流川嗎?”
“他出了什麼事嗎?”櫻木緊張地問,自己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已經整整一下午了。
“彩子說他受了傷。”三井拍拍他的肩:“我想應該沒事的,那小子才不會這麼容易掛掉的。”
櫻木心中一陣後悔,急忙與三井趕向流川家。
待到流川家以後,櫻木發現流川的父母與彩子神情古怪地坐在客廳裡,這三人的臉上怎麼怪怪的?眼裡竟隱藏著一種極大的擔憂?是不是狐狸的傷很重?櫻木急問:“彩子,狐狸,他,他沒事吧?”彩子皺著眉搖搖頭。“什麼?不會吧。”櫻木心中一片空白:“這不可能。”
看著這樣的櫻木,不知為何那三人眼中竟有一絲希望,流川的父母對彩子點點頭,彩子微微一笑對櫻木說:“我是驚嘆流川這小子受了傷還睡得那樣死,現在恐怕已經醒了吧,若你早來一點,你與他還說不了話呢。”
櫻木與三井放下心,奔上樓去看流川,沒有留意到客廳裡三人眼裡的憂慮。
來到流川房中後,流川已經醒了,他右手受了傷,現在正在床上出神呢,見到櫻木沖進來,不由吃驚:“白癡?你怎麼來了,你肚子沒事了嗎?”
“嗯?”櫻木一愣才明白狐狸說的是什麼。看著他微腫的右肩,幹嘛這樣記掛著本天才說過的話?那只是一句謊話啊。櫻木心中又是感動又覺得對不起他,奔過去一把抱住流川:“狐狸,對不起。”
“痛死了,你這白癡。”流川的眉擰成一團:“你想謀殺啊,是不是?”這人就是不知輕重。
櫻木馬上鬆手:“你怎麼會受傷的?”
流川撇撇嘴不想回答這一問題。
“我看是你習慣了櫻木在你身邊想去淨化那鬼卻又做不到吧。”三井笑道:“你早消滅它不就得了,也不會受傷。”
“你閉嘴。”流川臉一紅,讓三井說中了。
“哈哈,狐狸沒有本天才果然是不行的。”櫻木笑道:“以後有什麼就讓本天才來幫你吧。”
“白癡。”流川恨恨地說,被這人嘲笑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見他沒什麼大事,三井與櫻木就告辭了。臨行向流川的父母說再見時,他們拍拍櫻木的肩:“希望你以後多與小楓在一起。”
“啊?”難道他們知道我撒謊的事?櫻木心想,不過這兩人臉色怎麼這樣難看?想不通,不過他們的要求是為了狐狸好吧,櫻木點點頭,和三井走了。
“希望楓不是我們擔心的那樣。”石井蘭嘆了一口氣。
“如果楓不能回頭了,我也只好,只好……”流川俊彥說不下去了。
“不,你不能,楓是我們的孩子啊。”石井蘭急道:“有花道在,楓還是有希望的,你看他現在不是什麼事也沒有嗎?”
“但願如此。”流川俊彥的臉上也是痛心:“我也不想失去小楓,不過到了最後關頭我也只好那樣做了。”
石井蘭掩面,心中也明白丈夫的決定是對的,可是小楓是她十月懷胎孕育而生的孩子,她實在不忍心。
“好了,現在還沒到最後的日子,”彩子安慰道:“也許有花道這個奇跡在,小楓會沒事的。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現在就讓他們多在一起了。”
現在也只有這樣了,三人嘆了一口氣,看著流川房中亮著的燈,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櫻木回到家後,才發覺那人偶還在自己口袋裡,便把它拿了出來,順手放在桌上,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櫻木覺得身子有些沉沉的,趴在桌上,抬眼見到那伊婭。它的眼珠仿佛與自己的眼神在交會。櫻木心中有些涼涼的,把頭向左邊移了一下,可那伊婭怎麼也跟著自己向左?再低下頭,它的眼珠怎麼也隨著自己往下?它的眼睛在隨著自己的轉動而轉動。這種時候有這樣怪異的感覺,櫻木哼了兩句歌想掩飾心中的害怕。
月光因為房間燈光的關係進不來,可是櫻木卻覺得伊婭的臉有些詭異,有些陰森森的,算了不管了。櫻木簡單地沖洗了一下,還是睡覺吧。他跳上床,可正好他就可以看見伊婭小小的身影在自己對面的書桌上。櫻木咽下一口害怕的感覺,轉過頭不去看它,強迫自己快睡,只要是睡熟了就不會有這種不爽的感覺了。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半睡半醒之間,只覺眼前一片黑暗。
“快看,是花道呢!”一個女生激動地叫道,語無論次:“真是太帥了。”
“是啊。”好旁邊的幾個女生興奮行臉都紅了,嘰嘰喳喳地讓田徑社的人都皺眉,自從上周櫻木花突然加入田徑社以後,這裡就沒清靜過。櫻木變得極受歡迎了,他的受歡迎的程度突然一下爆增了三個百分點,回想到開學時的無人問津,到現在的人氣偶像,櫻木軍團的四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這些女孩子還真會發現美少年。抬眼見櫻木高大挺拔的身子迎面向這和跑來,飛揚的紅髮被他奔跑所牽引的氣流散在空中,飛舞著,他就像是一團烈火,照耀得連太陽見了也會感到驚奇。
櫻木如風般地超過所有的隊員沖向終點,看著他停下來雙手撐腿,那些女孩子的目光都癡了,果然男人還是要帥的好!洋平等人不平地看著臉上有著汗滴的櫻木,他把他那一頭紅髮一放下來後就立刻受到女孩子們強烈的喜愛,這也太幸運了吧?
不過他們不得不承認那因汗水而使髮下垂的櫻木真是太帥了,雖然只是在奔跑、流汗後。那股剛強而濃郁的男人味與極端的不服輸想渴求勝利的氣都在那一瞬間爆發。女生就是女生,她們編織許多夢,嘴裡說著美少年的戀情是美好的,不過她們始終是女生,心目中還是希望自己身邊有一個真正的帥男生,因為她們是女人啊。
“櫻木,擦擦汗吧。”
“櫻木,喝口水吧。”
“櫻木,你好快啊。”
“櫻木……”“櫻木……”“櫻木……”
四下的女生見他停下來後,馬上一湧而上。圍著挺立的櫻木花道,那股熱情完全可比得上流川的擁護者,說起來這兩派女生還為他們二人誰最帥而動了好幾次干戈呢。
“好了,好了。”櫻木對她們親切地笑了笑,接過其中一個女孩子遞上來的毛巾:“謝謝你。”
“可惡,她憑什麼讓花道注意到她?”一干女生心中齊想,恨向那個女生。
“別這樣啊,可愛的小姐們。”櫻木對她們揮揮手:“這樣很不好哦?”
他周圍的女生都癡癡地點頭,醉心於櫻木帥氣而迷人的笑容,在她們發呆之際櫻木分開眾人,向洋平他們走去。
“喂,我說花道。”高宮:“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沒辦法,”櫻木甩甩頭:“我是天才嘛。”
不知為何,洋平現在聽到櫻木說這話時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現在的櫻木有些怪,可又說不清是怪在哪裡。每次當他說到天才這兩個字時都沒了以前他給自己囂張而又自信的感覺。難道是自己也在不爽他受歡迎了?不會吧,想櫻木引人注目可是自己和高宮他們一直希望的。
“今晚還去打小鋼珠嗎?”大楠問道。
“不去了,”櫻木向不遠處伏在田徑隊休息區睡覺的流川看了一眼:“我還有事。”
看著櫻木向流川所在的方向走去,洋平心中突然覺得櫻木變了,離自己和高宮大楠他們好遠,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可是卻不是因為嫉妒流川,洋平知道,他只是覺得現在這個櫻木失去了他原有的風骨。
“流川。”櫻木看著一臉迷糊的人笑道:“等很久了?”
“還不是怪你。”流川打了個哈欠:“好好的為什麼加入田徑社?你一天到晚有那麼多精力嗎?”
看著他不滿的臉,櫻木問道:“你肩上的傷全好了嗎?”
“嗯,沒事了。”流川起身,“走吧。”他伸手去拾他身邊的書袋。
“我來吧。”櫻木溫柔地替他拾起書袋:“小心你的手才剛好。”
訝然於他的體貼,流川皺了一下眉,這白癡怎麼了?這幾天到處招蜂引蝶的不說,現在又這樣關心自己,這不像是他的為人,若在平時他定會嘲笑自己不中用的?流川呆了一下,眼見櫻木對自己一笑:“快呀。”
流川只好跟上,當兩人穿過校園時,自然是引起不小的轟動,他們兩人在一起是最養眼的時候了,為什麼要分他們二人誰最帥呢?一些女生心中想到,兩個人都很好啊,他們的感情又是那樣的好。
來到櫻木家後,櫻木姬招呼流川吃茶點。她極喜歡這個有禮貌的少年。正好可以壓壓自己那個飛揚的侄兒。她是知道流川成績很好,到家來定是替櫻木補課的,所以便藉故出去了,讓他們好好學習。可憐啊,她不知道正是流川把她侄子拉下賊船的。
“讓我來你家有什麼事啊?”流川不解地盯了櫻木一眼,只覺他這一周怪怪的。
“沒什麼啊,只是想你了。”櫻木笑道,看著對方立即充滿怒氣的臉:“別激動,我只是不想見你傷剛好就去執行下一件任務。”
流川不解他為何像是轉了性子,脾氣好了,有些幽默,多了一點成熟。不過更多的是想急於表現他自己。不過對自己倒不是一般的好,以前每次自己冷語相向他都會爆跳如雷,臉紅筋漲地和自己拌嘴。雖然心中不爽卻極喜歡白癡那認真的樣子,可是現在他卻只是微笑著安慰自己,他腦子壞掉了?
看著眼中閃著狐疑愣在那兒的流川,櫻木忍不住上前揉揉他歪著的腦袋:“在想我麼?”
“誰在想你?”流川回過神,不知道這白癡幹嘛?對自己做出這樣親暱的舉動,皮都麻了。
櫻木感到流川的身子僵了一下,心中微樂。低頭見到他因驚異而微啟的雙唇,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他那閃亮柔順的黑髮,流川在震驚中感到櫻木的氣息滑下,慌忙一轉頭,淺淺地,櫻木的唇劃過他的臉頰,沒落在流川的唇上。可是這個突然的舉動讓流川整個人都凍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一把推開快壓在自己身上的櫻木,全沒了往日的冷靜。因為這個白癡在吻自己?
流川跳開幾步,在藤真那件事中這白癡也吻過自己,不過那是為了救自己。可現在自己的呼吸系統好像很正常嘛。他幹嘛對自己做這個?流川感到自己的心蹦蹦地跳得厲害,不敢看櫻木一眼。
“流川,我……”櫻木好笑他的反應,這麼強烈難道被嚇倒了?
“別過來!”流川飛快地抓起書袋:“下次你再這樣,我就剮了你。”
看著他慌慌張張地沖了出去,櫻木眼裡竟然露出一絲詭異,他回到他的房間從袋裡摸出伊婭:“櫻木花道,你的流川真是很可愛啊。”
他不就是櫻木麼?幹嘛這樣說?不是有神經病吧?卻見他把伊婭放在桌上:“你別瞪我,現在除了我,誰也聽不見你說話,誰也不會注意到你。”
伊婭移動了一下身子,玻璃珠的眼睛裡仿佛也充滿怒氣:“你這變態,要冒充本天才多久?”
“別這麼激動嘛。”‘櫻木花道’笑坐在桌前的椅上,伸手撫了撫髮:“你知道亞斯帝斯國王戲弄他妻子的故事吧?”
伊婭只有在‘櫻木花道’的示意下才可以動,他氣憤地叫道:“快把身體還給我。”
‘櫻木花道不理他,自顧說道:“天神為了懲罰卡貝斯害死自己的妻子,把他封入一個人偶裡,讓他終身在黑暗中渡過。不過有一個妖精卻一直深愛著卡貝斯。”他伸出手輕輕碰了伊婭一下,那人偶無力地被敲在桌上。
“那個妖精便叫做伊婭。”
‘櫻木花道’得意地看著倒在桌上的人偶一眼:“她可以救出卡貝斯但要他娶她為妻。”他說著把人偶扶正:“卡貝斯答應了,可是獲救後便不允諾。”‘櫻木花道’說著又用手指輕碰倒人偶:“所以伊婭就窮盡她畢生的靈力與怨恨在這人偶上,若再有人欺騙了他最重要的人,那麼天神所賜的這個人偶會監禁他,不過她重新在這人偶上下了咒,若還有另外一人也犯了同樣的罪,那麼在這人偶裡的人可以出去,用後一個犯錯人的身體,而後者的靈魂則被留在人偶裡。”
‘櫻木花道’懶散地又扶好人偶:“最重要的是出來的人一定要在一個月內和這新身體最愛的人做愛。”看著一臉驚異的伊婭,他又笑了,依舊伸手碰倒了人偶:“這是伊婭的怨恨,她要讓自己得不到的其他人可以得到,最重要的是她要破壞別人的幸福。”
“你,你想對狐狸……”伊婭努力想翻身:“快把身子還給我,你這變態。”
“這下你該知道我為何要這樣做了吧?”‘櫻木花道’:“我只不過是對我女朋友撒過一個謊就被吸了進來,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用我的身子搶起了她,所以你要怪的話就怪你對流川撒謊了。”
“狐狸才不是本天才最重視的。”在伊婭體內的櫻木大叫:“他不是!你不要去惹他。”
“你別否認了,我是靠侵蝕你的內心才知道你的一切記憶。”‘櫻木花道’:“你心目中重視的人有哪些我當然很清楚,不管怎樣你的確是因為對他說謊才進來的。”
櫻木呆了一下,不會的,狐狸可是自己的好朋友。不會是那種樣子的,卻聽見那人對自己說道:“本來男人我是沒興趣的,可為了不再回到裡面去,我也只好去試試了,想不到流川他是那樣一個有趣又可愛的人,我想與他玩玩也不錯,即使我膩了,也是你櫻木花道甩了他。”
“什麼?”伊婭體內的櫻木狂怒:“快還給我,你這瘋子,狐狸是不會上當的,他又不是變態,你……”
“是嗎?”‘櫻木花道’伸手在人偶身上一點,人偶便不再動了:“伊婭的咒語很強,在這一個月你都不會自己行動的,放心吧。我會讓你看到流川是如何愛上我的,你,就安心地等下一個人出現吧。”
“混蛋。”伊婭體內的櫻木大叫,先前這人用自己的嘴去吻流川時自己就氣得要死,若被狐狸看成變態,自己還有什麼臉面?何況萬一那變態強來的話,怎麼辦才好?可惡!在自己心中流川與洋平一樣重要啊,為什麼這人會認為狐狸是本天才的愛人?最可恨的就是那巫師送自己這種東西,讓那人頂著自己的身份去幹一些丟臉的事,櫻木心急如焚,早知道就別去看什麼電影了。害狐狸受傷不說,又害自己在這人偶中呆了快一個星期。要是狐狸被那個人……自己寧願一輩子都在裡面不出來了。櫻木心中焦急,狐狸你可別上當,否則本天才就慘了。
次日,流川所在的班級熱鬧了起來,因為仙道、三井與‘櫻木’一起來到他班上找他。這四人在一起自然是引得一干女生愛戀的目光,不過在這四人中氣氛卻並不好。
“上次又是我贏了。”三井笑得不懷好意,“哼,你少狂!”流川白了他一眼,明白這人是來炫耀的。
“楓,我與花道想……”
“別找我。”流川打斷仙道的話,不看‘櫻木’一眼。也不敢看他,昨天的事讓他一夜都沒睡好。
仙道拍拍‘櫻木’的肩表示幫不了他。這兩人又在鬧什麼彆扭?三井打了個哈欠說完想說的話與仙道走了。
‘櫻木’依在流川的課桌邊笑得很溫柔,看他收拾課本:“怎麼,還在生氣?”
“……”
“又不是女孩子,這麼小氣幹嘛?”‘櫻木’:“我跟你開玩笑呢,你該不會當真吧?”
“你再說,我就打得你滿地爬。”流川起身:“就算是玩,也只能是我玩你。”這句話聲音蠻大的,一旁的人不由停下來怔怔地看著他們。流川渾然不知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只是氣自己昨天居然嚇得心慌意亂的,要是那白癡偷笑自己怎麼辦?這種事也應是自己去耍他的。
看著一臉怒火的流川,‘櫻木’笑了,這個人真的坦率得可愛,就像這個身體的主人,沒多少時間就可以知道他在想什麼,可笑的是櫻木花道到現在還不知流川在他心中的份量。不過自己時間也不多了,要盡快弄他上手。
“楓,別生氣了。”他實在叫不出狐狸兩個字,他是那樣的漂亮怎麼像狐狸的?因為他不是真正的櫻木,就是叫自己天才都很難了,天知道那傢伙這麼強的自信是從哪兒來的。
流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櫻木’目光一閃,上前拉著流川的手,流川想甩開,可是對方握得很緊,他感到對方的手輕輕捏了自己一下,抬眼見到他飛揚臉上蕩著的笑意,心中登時氣平了,這白癡笑起來也挺好看的嘛。見他不開口,‘櫻木’便拉他出去了。
“做什麼?”流川問道,幹嘛把自己拉到一間小酒吧裡?這白癡想幹什麼?
“向你陪罪啊。”櫻木笑著叫來一打啤酒。流川皺眉,自己很少喝酒的,不過沒對櫻木說起過。“不會還記恨吧?”‘櫻木’打開兩瓶酒:“還是你根本就不會喝酒?”流川不服氣地搶過一瓶,仰頭便是兩口,‘櫻木’微一笑,把手中的酒瓶放在唇邊。
“我覺得你這幾天怪怪的。”流川盯著他:“好像特別喜歡顯示自己,憋了什麼事嗎?”
‘櫻木’笑笑,流川真的很瞭解真正的櫻木,不過自己也不想這樣的,可是被關了這麼久,自己以前也深愛田徑,想發泄一下的心怎麼也控制不了。不過為了完成最後的托生儀式,他只有去做那件事,所以‘櫻木’甩甩頭:“你該不會是嫉妒我吧?”
“呸!”流川:“少臭美。”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去了。”‘櫻木’看著他說道。
“你,你……”流川有些受不了他到底在想什麼,這白癡幾時這麼順著自己了?
“我什麼?只要你高興。”
聽著櫻木這樣說,流川頭皮都麻了,這白癡是不是鬼上身了?他努力地看看,沒有陰氣,他體內是人類靈魂的色澤,可是他發什麼瘋?不過既然他這樣,流川一撇嘴,正好可以多叫他去執行任務,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樣在喝酒上勝過這白癡。
半個小時後,‘櫻木’扶著流川走出了酒吧,他的酒量是多少在櫻木的記憶中是最清楚的,雖然流川沒說過可櫻木卻知道,那小子還說不重視他?‘櫻木’看著手臂中昏昏沉沉的流川,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扶著站立不穩的流川走在街上也不是一件容量的事。首先行人的注目禮就夠‘櫻木’好受的。再次流川的身子再瘦他也是個男人,挺重的。不過他的頭垂在自己胸前讓自己可能感到從他嘴裡吐出的熱氣是最讓他難受的,很難想像自己會動心去和他玩玩,不過現在的確有了欲望,不管是不是為了永遠地占據櫻木的身體。所以他急於想要手中人的感情。
“楓,我們到那裡去好不好?”‘櫻木’柔聲說道:“這兒人好多。”
“唔。”流川應了一聲,卻不清楚他說什麼。只是心中特別難受。‘櫻木’半抱半扶把他弄進了一個清靜的角落,沒有人會注意到的街角,雖然很冒險,不過這樣的機會他不想放過,這裡也比家裡好。這個時候應該沒人會來吧?他看著迷迷糊糊的流川,眼光漸漸炙熱,把流川固定在牆上,讓他的身子牢牢地受制於自己的雙臂間,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櫻木’的唇緩緩向下,貼在流川微燙的唇上,同時伸出一手去解他的皮帶……
“唰。”一輛車急急地停在兩人身邊,讓‘櫻木’一驚停止了動作,懷中的流川也因這聲響而勉強想睜開眼。
“原來你們在這兒?”仙道在車上笑道:“害我好找,快來,我家有個Party,就差你們了。”
‘櫻木’強笑道:“不要了,我們……”
好像完全看不出有何不妥的仙道吃驚地說道:“為什麼?有好多人都在呢,全是學校的同學,今晚我爸媽又不在。”
“楓有些不舒服,我想先送他回去……”
“別想了,彩子也在。”仙道身邊的三井突道:“快上來吧。”
他幾時與仙道這樣好的?‘櫻木’心想,沒有藉口只好扶著衣衫不整的流川上了車。
“你們又打架了?”三井淡淡一笑,看著快不醒人事的流川:“下手可別太重了,其實他經不住你幾拳的。”不知為何,三井這時的語氣怪怪的,讓‘櫻木’心中有些猜測,這個人這一周來就是這樣,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秘密吧?
來到仙道家後,連洋平他們也在,看來仙道說得不假。‘櫻木’只好放棄在夜晚要流川的念頭,反正還有兩周的時間。
流川在彩子的照顧下清醒了一點,聽見她在自己耳邊抱怨:“不能喝就別喝嘛。”不過她停了一下,低低自語:“其實能吃下東西就好。”
不懂她說的話,流川也沒在意,他看著與洋平他們鬧成一團的櫻木,如不是那白癡,自己會喝這麼多嗎?這白癡好像離自己挺遠似的,流川閉上眼,回想到初遇櫻木時他是那樣的害怕還是來幫助自己,每一次都是被嚇得面無人色的還硬是充英雄,流川忍不住笑了。他每一次都沒拋下自己,上杉那次,牧,小泉那次以及最近藤真那次,在最危險的時候他總是意外地救助自己,還可以感到在銀葉林外,那窒息的感覺中,是他那熟悉又溫暖的氣引著自己走出了死亡。流川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唇,低下了頭。自己什麼時候這樣注意櫻木的一舉一動了?連他的朋友也去在意。他知道,非常清楚地知道他討厭伊婭,因為那是櫻木要送給一個女生的禮物。原來自己是那樣的想擁有這個朋友,經歷了許許多多,流川也不知道自己在心中究竟把櫻木看成了什麼,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自己很想與那白癡在一起。
“流川。”洋平來到他身邊:“不知怎麼了,總覺得最近似乎有些使者,你……”
“拿去。”流川隨便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符給他:“這是幸運符,能給你轉運的。”
“謝了。”洋平拍拍他的肩。
流川眼中微有好笑,自己給他的是一張普通的符,只是怕他煩自己。看來他是信了。與櫻木一起久了,自己的性子也好像變了許多。
洋平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花道最近怪怪的?”
“……”流川沈默了,他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
“唉,我們的小楓陷在他自己的迷宮裡什麼都看不見了。”三井不知打哪兒冒出,倒嚇了正談話的兩人一跳。
流川冷冷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沒什麼。”三井笑笑,意味深長:“好好休息,不要勝不過我把身子氣壞了。”
“哼。”流川轉過頭,不過心中卻蒙上一層陰影。
“洋平,你這幾天還不是一般地衰呢。”大楠:“遇上什麼窮神了?”
“先是一輛車剎車失靈幾乎撞到你。”高宮:“再是路過學校新大樓施工地時差點兒被鋼管砸到?”
“接著化學實驗出意外沒炸死你真是奇。”野間搖搖頭:“你完了你。”
“幸好有流川的符。”洋平面無人色:“早就覺得這幾天不對勁,想不到這麼背。”
“那你這幾天少出門啊。”‘櫻木’說道。
他旁邊的流川看了滿臉愁容的洋平一眼,是他自己運氣好吧。看了這麼多人也沒一個人的運氣有他這麼好的。每次都可以逢凶化吉,不過,流川皺眉,他這幾天遇上的事也太多了。
“只有這樣了。”洋平嘆了一口氣,在高宮等人的陪伴下回去了,‘櫻木’見流川出神,便問道:“怎麼了?”
“前幾天去巫師那兒,店門卻總是關著的。”
“你去巫師那兒幹什麼?”‘櫻木’有些緊張。
“沒什麼,只是想向人要那個人偶,看還有沒有?”
“你想要?”‘櫻木’看著流川,後者微點頭,他不想那女孩子有櫻木送的禮物而自己卻沒有所以也想去買一個。‘櫻木’心神稍轉便明白他在想什麼忍不住說道:“我沒有送給那女孩子。”
流川訝然地看著他,不解。這白癡不是喜歡那女孩子的嗎?
“如果你喜歡,過幾天送你好了。”‘櫻木’淡淡說道。
“真的?”流川不自覺地笑笑。讓‘櫻木’愣了一下,越來越想要他了。他下定決心走上前:“今晚我有事想對你說。”
“今晚?”流川遲疑了一下:“彩子姐有事找我,要不你和我先去她那兒吧?”
“算了。”‘櫻木’不想與這身體主人的朋友多打交道,在現在沒有完全占據這身子以前,還是小心為好。
隔天晚上,流川來到櫻木家,卻不見櫻木姬,‘櫻木’解釋她出差去了。也沒多想流川來到他房間,一抬眼便看到桌上的伊婭,忍不住快步走過去,捧起那人偶。‘櫻木’趕上前從他手中拿過人偶:“你就這麼喜歡它?”
流川一驚,回頭看著‘櫻木’把那人偶重新放到桌上,嘆了口氣:“不知為什麼,我就是覺得它很好。”
‘櫻木’目光一閃,流川的能力在櫻木的記憶中他也知道,不能讓他發覺什麼,因為自己還不想用強來的。他笑了笑,走上幾步:“楓。”這一聲溫膩柔軟讓流川一震,訝然抬頭櫻木已在自己面前:“你可知道……”
“什麼?”流川看著‘櫻木’,白癡這樣的神情是很少見的。
“你。”‘櫻木’把手放在流川的肩上:“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麼?”
這句話不僅讓流川吃驚,也讓桌上人偶中真正的櫻木生氣,這變態想對狐狸說什麼?最可惡的是他是用自己的嘴說這些惡心的話。
“你,你……”流川垂下頭,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他這種表情也在‘櫻木’的算計之內,這幾天下來他當然清楚流川的目光一直在誰的身上,不過對於真正的櫻木第一次見到狐狸這種樣子,伊婭體內的櫻木沒來由也是一陣緊張,不知自己在狐狸心裡到底算是什麼?也不知狐狸會不會回答。
“楓,你知道你在我心裡意味著什麼?”‘櫻木’溫柔地在他耳邊說道,流川的頭越垂越低,讓真正的櫻木好氣,狐狸怎麼會這樣蠢?
“是全部!”‘櫻木’柔聲說道,感到手下的人全身一震,太好了,流川對那櫻木果然是有情的。這次機會不會再錯過的逼近一步讓流川退無可退,‘櫻木’低頭在流川耳邊說道:“我喜歡你。”
流川已退到書桌邊,手不由自主地撐在桌上,‘櫻木’見到他這樣眼裡笑意更濃,緩緩上前吻在流川的臉上,流川轉過臉,那吻便落在他的耳際,不讓他再有動作。‘櫻木’輕輕把流川放在桌上,動作也更大膽,流川偏過頭,不看‘櫻木’的臉,身體慢慢向下似乎快支不住‘櫻木’身體的重量。默默忍受著他的手在自己身上的所作所為,一雙手卻悄悄地,慢慢地伸了出去,不知不覺間碰到了伊婭,就在他拿到它時,流川的手立即被‘櫻木’緊緊地抓住。
“原來,你就是想要這個?”‘櫻木’邪邪地一笑,流川的另一支手突然揚起一片白霧,迷了‘櫻木’的臉,一失神間他發現流川以及桌上的伊婭已不見了。原來他是懷有這樣目的才讓自己……真是小看了他。‘櫻木’一笑,還有一點時間,不過自己看來自己是不能來軟的了。
流川緊緊抓住手中的人偶,一口氣跑到大街上。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街上也沒幾個人,流川一路狂奔毫不停留來到一無人處,從懷中摸出一把畫有銀色五星的小牌,在人偶上一劃:“白癡,是你嗎?”
人偶內的櫻木只覺胸口一鬆,可以說話了:“狐狸,你也太笨了,被那變態騙這麼久……”
“你閉嘴!”流川氣道。
回想自己聽到那人用櫻木的嘴說出那樣的話心中就氣得要死。在他說自己是他全部時,若不是自己拼命忍著,他早就被揍了。若不是為了搶回櫻木的元靈所在自己能讓那人摸這麼久嗎?可惡!如果這人偶有什麼事櫻木馬上便魂飛魄散了,幸好在儀式沒完成前那人也不會毀了人偶,因為他在沒完全佔有櫻木身體前毀壞人偶的話自己也會死的。可是即使是這樣也讓自己擔心了許久,好容易才放下心誰知這白癡卻在怪自己,為他被男人這樣對待真是太衰了!
櫻木也氣得不行,一想到那人頂著自己對流川做了這麼多他就想去殺人。就在那人把流川放到桌上時,自己的心都快蹦出來了,要是這狐狸上當了,自己還不如去死好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櫻木問道。
“是我們都覺得你變化太大了。”流川揍著他:“這牌是三井家的鎮家寶呢,他借給我讓你可以說話可以動,否則以我的力量是不能讓你暫時可以行動的,可惜它不能讓你出來。”
“你們?”櫻木不解。
“昨晚在彩子姐那兒,什麼都清楚了。”流川邊走邊說:“三井曾看見那人去割學校工地的繩子想殺死洋平,而洋平也說他曾看見過那人與一個人偶說話,不過他不知道這事,只是那人自己心虛想殺人滅口,我們也沒告訴洋平他們。因為他們與你的關係很好,彩子姐說怕他們做什麼傻事出來。後來我們又去查了一下這人偶的傳說便猜測可能你出事了。”
“原來是這樣。”櫻木:“現在怎麼辦?”他可不想待在裡面。
“先去彩子姐那兒吧,看看她有什麼辦法,她朋友很多的。”流川嘆了一口氣:“白癡在裡面這麼久可還好麼?”
聽著流川的話,櫻木心中一暖。狐狸原來是這樣關心本天才啊?要是沒對他撒那個謊就好了,咦?櫻木一怔,難道狐狸真在自己心中很重要嗎?
見櫻木半天不開口,流川心中焦急,要知這白癡從沒遇到這樣的事,雖說是靈魂交換,櫻木在裡面不吃不喝也沒關係。可是想到他一直待在伊婭的怨恨中流川就很不安:“白癡,你怎麼不說話?”
“狐狸,我,我……”櫻木不知該對他說什麼。
“也不知你惹這麼個麻煩幹什麼?”流川放下心,沒好氣地說:“等你出來以後,再與你算帳。”
“你說什麼?”櫻木叫道,狐狸果然是給不得好臉色看的。
流川微一笑,這才像那白癡嘛。不過想到他是如何進去的,流川心中便覺好笑,雖不明白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可似乎是為了自己。看這白癡以後對除靈還推三阻四的嗎?
“乾脆你去打那變態一頓把他逼出來不就得了?”櫻木說道。
“白癡。他身上有伊婭的怨力,在這一個月內我們是沒辦法敵得過他的,”流川恨恨地說:“如果不是他想不動聲色的……”他停了一下,“他早就制住我了。”
“什麼?他有那麼厲害嗎?”櫻木不相信。
“所以這才是伊婭真正的用意。”流川:“被關在裡面的人為了出來一定會捨棄自己的愛人,而他們所欺騙的也是另一個人最重視的,她要讓他們永遠都不能在一起。”流川說到這兒,有點不好意思。櫻木卻叫了起來:“誰重視你了,是那變態自己亂猜測的。”
“哼!”流川:“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八班的深津藍,怎麼?與她交往感覺如何?”櫻木一怔,他現在連那女孩子的名字都差點忘了,這幾周來所想的只有流川,害怕他上當。不過流川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狐狸從來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居然去打聽自己的事,櫻木傻住了。
流川急急跑著,突見‘櫻木’的身影立在自己眼前。是他追來了?流川停了下來,手中的櫻木抬頭看去大罵:“快把身體還給我。”
“我不管你喜歡誰,”‘櫻木’森然地微笑:“反正你是因為他而與我交換的,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他!”
“別說惡心的話。”櫻木氣道:“你這個冒牌貨!”
“我的確不是你。”‘櫻木’:“我叫做岸本,如果你願意。”他對著流川說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神經病!”櫻木聞言氣提在流川手上直跳。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他那可愛的樣子,流川也忍不住想笑:“好了,花道,別生氣了。”
櫻木一怔,這好像是流川第一次這樣叫自己。他笑得好溫暖,溫暖得讓自己心驚。
流川把櫻木捧起在他耳邊小聲說:“等下我會纏著他,你快走吧,去彩子姐那兒,三井會幫你。”
“可……”
“閉嘴,如果你恢復了,我們都沒事了,總比兩人一起被抓的好。”流川急迫地說道,雙手一攪,頓時他手上的伊婭便不見了。
“你把他送哪兒去了?”岸本見流川這樣,倒沒料到心中有點慌張。
“關你屁事。”流川難得口出汙言,他心中恨極這人。不過自己剛才好像不能把櫻木送到彩子那兒,因為岸本身上所發出的氣干擾了自己的靈力。但願白癡能平安到達。
“你就那麼想讓他回來?”岸本問:“是他先對不起你的,所以才被關起來,你可知……”
“我不想知道櫻木做了什麼讓你有機可趁,”流川冷冷地說:“可我知道他比你強,因為他不會為了自由而出賣自己的人格。”
岸本暴怒:“你知不知道在裡面的感受?那兒又黑又小,沒有一個人可以與你說話,那孤獨的滋味你可知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只要是人在裡面就不會放棄出來的機會。”
“是你自己不對在先吧,”流川盯著他:“犯了錯就要受懲罰,若是那白癡,他一定不會的,他一定不會為了出去而去欺騙一個他根本說不認識的人。”
“可我已經認識你了。”岸本:“我知道你是喜歡櫻木花道的,我有他的外表,你與我在一起不是很好?真正的他不會查覺你的心,也不會接受你的。”
“住口。”流川目光冰冷,他知道岸本說的很對,經歷過許許多多事之後,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也不知是不是對櫻木形成了一種習慣,自己對他的重視有多深,連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流川知道,櫻木的確不喜歡這種感情,所以繼續做朋友也不錯,他不能容忍這人用櫻木的嘴唇說出櫻木不會說出的話,用櫻木的身體做出他永不會對自己做出的事。這是一種侮辱,流川最受不了這一點。
“我已經不想再回那兒,也不想與你拖下去了。”岸本:“時間快到了。”他走上前,伸手抓向流川。流川側身躲過,下一秒岸本已封死了流川的退路。流川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勝過伊婭的怨恨的,不過他不想這樣束手就擒,打不過就跑,他向岸本放出一團白色的霧氣,轉身就跑。可是就在他剛抬起腳步之際,一張閃著金光的細網罩住了他。流川被捆得死死的,半步也挪不動。
“這是伊婭的愛戀之網,你是不可能掙脫的。”他看著不死心仍在掙扎的流川,嘴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櫻木恍惚間發現自己已在大街上,狐狸裝什麼聖人?他想一個人去對付那個變態麼?他不是說不是他對手的嗎?櫻木心中又氣又急,不過現在只能去找彩子與三井了,記住狐狸的話,再怎麼不可能也要去。
櫻木一步步挪動著,可是這該死的身體,讓他根本就不能好好走路,跌了好幾次。總算掌握了怎樣用這種身體行走的規律後,已是好久以後的事了。櫻木幾乎想哭,狐狸現在很危險啊?也顧不得身上有多疼,他努力地向彩子那兒走去。偏這世上所有的不幸好像全都光臨到他身上,這路變長不說,連平日裡一見他就跑的流浪貓狗也來湊熱鬧。看著牠們向自己撲來,櫻木嘆了一口氣,天才的末落!!
就在那些髒兮兮的動物快要咬住櫻木時,一支白晰細長的手輕輕把櫻木提了起來,充滿戲弄卻十分清柔的語音:“你在這兒幹什麼……”
被拋在床上雙手反綁的流川恨恨地看著岸本,這人用櫻木的身體做了些什麼?很難想像在櫻木純真坦率的臉上會找到這樣的表情,流川扭過頭,不想去看他,可是岸本卻把他的頭給轉了過來:“今晚,你將是我的。”
“呸!”流川冷冷地吐出這個字,他暗中召集身上的力量,雖然在伊婭的怨力下可是他還是不想就這樣認了。很奇怪,剛才送櫻木的時候雖然被岸本阻了一下,不過自己卻不感到虛弱,現在也一樣,自己用靈力做這些事怎麼不累了?不管,現在就要能脫身就好。
岸本不再說話,他伸手去解流川的上衣。
“你這……”流川的話被岸本的嘴堵住只發出鳴鳴的聲音。他使勁扭動著,想甩開身上的人。可是由於受制在先,力道也大打了折扣。就在岸本把他上衣解開伸手去拉他的皮帶時,門突然開了。
“花道,我對你說……”聲音嘎然停止。洋平等人尷尬地立在門外。由於知道一家新開的遊戲廳,四人便興沖沖地來找櫻木。正好他家門又沒關,櫻木經常這樣的,那四人也沒多想就與平時一樣進來了,想不到卻見到這樣的場面。怎麼看櫻木都像是一個大色狼,因為流川是被他綁著的。
流川知道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張口便叫道:“快走,他不是櫻木,他會殺了你們的……”
他的話被岸本打斷,岸本看著洋平等人:“以前做了那麼多也弄不死你,真的是很麻煩呢。”
“花道?”洋平傻了,即使聽到流川的話也不敢想像櫻木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岸本舉手,洋平等四人只覺得空氣一塞,呼吸頓時困難,一個個被迫蹲下身,好難受。
流川咬牙從身體中發出一絲微弱的光,可惡。這原本是自己要逃走的靈力,不過他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洋平等人立覺身上一鬆,流川對他們點點頭,吐出一個三字。洋平知道他要自己去三井那兒,急忙與高宮等人沒命地跑了出去。
流川放下心,身上暫時沒了力。
“想不到你這樣了,還有力去救人?”岸本上前抬手就狠狠打了流川一個耳光:“等我先殺他們再來和你慢慢算賬。”為了不讓秘密洩露他也只好先去殺人滅口了。
就在他剛一離開,洋平就從窗外跳了進來,去解流川身上的繩子,笑道:“櫻木家我已不知來了多少次,早料到他會去追我們,所以現在這兒倒安全。”
流川嘆了口氣:“你快走吧,這繩子若你能解開我早就解開了。”
洋平一怔,看見流川懷中的銀星小牌:“這是什麼……”
兩人跑到大街上沒命地往彩子家裡奔去,三井家的這東西還真管用。流川想著卻見三井與彩子迎面向自己走來。流川心中一鬆:“櫻木呢?”
“不知道啊。”彩子,“是三井算到你有難我們才決定來看看你們!”
流川心一涼,那白癡跑到哪兒去了?“他現在那麼小在街上如果有什麼閃失?"流川心一痛,若那人偶有什麼損壞櫻木就一輩子回不來了。可惡!他一拳打在身邊的牆上:“如果我可以有更大的力量應該把他送到你們那兒的!”
“流川,現在我們要快些找到櫻木!”三井皺眉,“我們倆人合力算算他在哪兒……”
“不用了!”岸本嘲弄地對三井和流川笑道,“不要說你們現在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我站在這兒讓你們砍,你們會殺我嗎?”
流川與三井對望一眼,的確,他用的是櫻木的身體,用靈劍去刺他的話形體會隨他主人的靈一起受到傷害,用最原始的打更不可能了,流川咬牙恨著岸本,心中算著如何逼他出來。
“別妄想了!“岸本看著低頭的流川:“乖乖跟我回去,或許我可以不殺他們……”
“去死!”流川突然一劍刺出,岸本倒嚇了一跳。這人不在乎櫻木的身體嗎?他急急閃開。流川對三井點頭,後者揮刀向岸本砍去。明白流川的心是不傷他抓住他再說。
岸本在與他二人纏鬥一陣後也明白了。他很氣,可是伊婭不在他身邊他的妖力少了許多,他只有硬來。不過他卻占了很大的便宜。因為三井和流川二人必是不敢刺他,只想打暈他。所以三人的一陣打鬥後,三井與流川都覺得累極。而岸本有妖力護身又加上櫻木身體強大的靈力,體力充沛,所幸他想要流川,對他出手時總算留有幾分情,兩人才勉強支撐到現在。可是他現在煩了。
岸本右手揮出一大片靈霧罩住三井,讓他全身動彈不得,然後在他手中形成一支黑色光亮的長矛,吞沒了流川手中透明的劍身,然後那矛化為藤條緊緊地捆住了流川。就在岸本大笑著想走上前時,一物突然踹在他的雙眼之間,岸本只覺眼前一黑,忍不住後退幾步。
流川躺在地上看清襲擊岸本的卻是櫻木所寄居的伊婭人偶,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三井趁岸本一分神之際脫出黑氣的籠罩跌坐在地上,彩子和洋平急忙上前去扶他。來到流川身邊,櫻木小小的身子落了下來,剛好落在流川頭邊。
“白癡,你到哪兒去了?”流川驚喜:“你還好吧?”
看著重新想上來的岸本,櫻木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口氣對流川說道:“狐狸,本天才上次騙了你,我沒肚子痛,我是去和深律藍約會去了,對不起。”
流川一怔,這種時候這白癡還說這個幹嘛?眼見那岸本快到,流川急道:“你快走……”
“狐狸,你能原諒我嗎?”櫻木雖然小小的,可是眼睛卻一如往昔的清亮,流川嘆了一口氣:“我從沒怪過你。”
岸本的手已抓在流川的肩上,櫻木跺跺腳,閉上眼,一頭沖向流川的臉,親在他的雙唇之間,一時間,流川只覺身上怪怪的,重量突增。呆了一下卻發現方才吻在自己唇上的人偶已化為櫻木的身體,而抓在自己肩上的岸本卻變回了人偶,一時猶如在夢中,流川睜得大大的眼也不由閉了下去。
櫻木不好意思地離開流川的唇,回頭望見身後俏立的巫師。若不是他(她)救了自己還告訴自己只有向流川認錯而他又原諒自己,再加上剛才那個東西自己可以回去的話,自己才不會這樣做呢,丟臉極了,在洋平與三井他們面前。不過對狐狸總比對外人好吧,櫻木心想。
看著狐狸身上的黑藤條消失,櫻木燦燦地說道:“狐,狐狸,我這是為了要回自己的身子……”
“啪。”流川一拳打在櫻木恍惚的臉上,把他打醒了。櫻木怒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要不是那個巫師說只有這樣才可以我才不想呢。”
說到巫師,櫻木氣往上沖,一把抓過地上的人偶,沖過去想打人。
“櫻木,住手。”彩子笑道:“他是我朋友。”
“嗯?”櫻木回頭看著她,彩子笑道:“別這樣。”
巫師手中還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他走上前把那嬰兒給彩子:“你要我做的我做到了,帶孩子的事別來找我。”
彩子接過來,櫻木不由問:“這是誰的小孩?”
“你和流川的。”彩沒好氣地說。
“什麼?”櫻木沒來由臉一紅,流川也看向彩子。
她微一笑:“忘了嗎?你們給我的那個小包。”
是牧?櫻木怔怔地看著睡得安穩的小孩子,半晌說不出話來,這巫師真的很厲害,聽牧說過宮益這樣狂熱的分子也花了不少時間吧,想不到這巫師只用了這麼幾天就賦予新生。
“就讓我來帶他吧。”彩子笑道:“反正我也不想有孩子,這下宮城不會逼我了吧。”
流川和櫻木同時打了一個冷顫,彩子笑得好陰,想到牧那沉穩的模樣,他們搖搖頭,不敢想像他遇上彩子會有什麼結果。
巫師指著櫻木手中的伊婭:“把它給我吧,它對你來說已經沒用了。”看著他淡淡的目光,櫻木馬上把手中的人偶扔給他,才不想留著這麼個危險的玩具。
看著他一步步走遠,櫻木只得向彩子詢問:“他是你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不知道。”彩子老實地對他說:“實際上我對他一無所知,也很好奇,不過只是從他那裡經常去拿一些東西罷了。他那個人不是我惹得起的就是了。”
櫻木撇撇嘴,一回頭剛好對上流川的目光,兩人都快速地扭頭,正巧遇上三井與洋平不懷好意的目光,心中更是不好意思了。
此時,巫師的店裡坐著一位客人。他長而卷的頭髮好像海般紫藍色的波浪緩緩地隨著他的身形流泄而下,一直溢到深寶藍的地面,在柔和而迷離的燈下,有魔幻的華彩。那雙與他頭髮同色的瞳眸是他魔力的全部精華。看過這雙眼睛的人,也許可以不是人,永遠不會再記得第二雙眼,如果他用他全部的魅力來看你,一如他現在看他手中那杯血腥瑪麗。
“玩夠了?”
巫師看著眼前這個有著罪過的美的男人,希望他可以放棄看他的酒杯:“我最討厭別人問我性別!”
“就為了一句話你就玩他們這麼久,你也太閑了吧?”
“你心疼了?”巫師白了他一眼:“看上了哪一個?是那個冷冰冰的美人還是那可愛的小子?”
“不知道,”那人回過頭終於放棄了手上的酒杯,來到巫師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說:“他們都很不錯,不過我也只能對符合條件的人感興趣。”
“我就知道。”巫師抬眼看著這人邪美的臉,咬牙擠出一個字:“滾。”
“別這樣嘛。”那人來到巫師身後,伸出左手輕輕環住他,右手則伸出,那手非常好看,修長、完美以及蒼白。他那隻手就溫柔地弄著巫師的黑髮:“我們認識都四千年了,別這樣無情啊。”
巫師眼中露出無可奈何,這個可恨的男人自己就是對他沒有辦法。他微微笑著剛想開口卻聽見門鈴響了一下,有客人來了。他身後的男子一下消失不見,只剩下那個空杯子在桌上映著店裡的微光。
“歡迎光臨。”巫師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這時他還真不希望有客人來。
一男一女摟抱著走進來,男的親呢地把手放在女子的腰間。巫師不理會他們,只上前拿起那只空杯子。
“陪你去看流星雨……”男子的手機響了,他推開那女人,接過來:“今晚我公司加班……”電話那邊的人叮囑了一陣後,那男子笑道:“我不會忘的,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他掛上電話,搖搖頭。
“你這人真壞,這樣騙自己老婆。”女人笑道。
“這有什麼?反正我到最後還不是會回到她那兒。”男子無所謂地對她說道:“你倒是擔心你自己吧。”
“你這人!”女人嬌嗔地打了他一下。“我買樣東西回去送她好了。”男子自語道,看向店裡的飾物,巫師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想,這個會適合你的……”
看著那兩人走出店門後,巫師的客人幽靈般地出現:“伊婭又找到新的寄居所了?”
巫師回望他一眼:“她是不會寂寞太久的。”
男子從巫師手中接過空空的杯子,抬眼看見窗外那株孤零零的楓樹:“下一次,再與他們好好玩玩吧。”
巫師看著他有些興奮的眼,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愛上這樣的男人本身就是一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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