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開得最艷的花朵,必然是最先調落;
而花瓣,雖然沒有攫取,也會隨萎縮。
這寡獨的黃昏,幕著霧與雨,
我在我心的孤寂裡,感覺到它的嘆息;
霧,像愛情一樣,
在山峰的心上游戲,生出美麗的變換。
我們把世界看錯了,反說它欺騙我們;
神從創造中找到了他自己,
我們的生命是他賦予的;
唯有獻出了我們的生命,
我們才真正得以生存。
在死的時候,眾多合而為一,
在生的時候,一化為眾多;
神死的時候,宗教便將合而為一。
世界在躊躇之心的琴弦上跑過去,
奏出憂鬱的樂聲,
世界已在早晨敝開了它光明的心,
世界在躊躇之心的琴弦上跑過去,
奏出憂鬱的樂聲,
世界已在早晨敝開了它光明的心;
啊∼∼∼∼∼∼∼
(這歌詞是拜倫與泰戈爾的綜合體,偶是沒有藝術細胞寫歌詞的,是不是很像詩啊?)
“這首歌還真不錯。”櫻木看著流川手上的CD盒,輕輕說道。
流川盯了他一眼,這次倒沒反駁他的話,因為這道歌真的很動聽,在短短幾天裡紅遍了整個世界。看著那暗黑的封面,流川也覺得這首歌從作曲到演唱都很精美,那裡面沒有一點催眠的樂曲,卻讓人能感到一種心靈的震撼,所謂的扣人心弦也不過如此吧,難怪吸引這麼多人,男男女女都喜歡。流川心想,這個倒是值得自己買的。
洋平笑道:“聽說這唱這道《神曲》的‘SEA’組合也是大學生,一個是與我們同年的清田信長另一個是高他一屆的神宗一郎,聽說他們在海南大學讀書呢。他們創作的這首歌一來就高居排行榜首位,連續兩周都如此呢!”
“真想不通他們是怎樣想到這樣好聽的曲子。”高宮也插嘴。
流川點點頭,經過上次那件事他也櫻木軍團的關係是親近了不少。不知不覺中與他們相處得不錯,只是有些受不了他們老是提岸本占據櫻木身子那件事,其他的還好。最可恨的就是那白癡,在那之後一直對自己忽冷忽熱的,也不知他在發什麼瘋,一下來招惹自己,挑起話題後他又像是怕什麼似的,不理會自己?流川皺眉,想不通。
“小楓、花道。”彩子在他們身後叫道:“快來。”
櫻木戀戀不捨地關上校醫室裡面的CD機,走了出去,這兒已成為他們逃課的幸福堂了。他與流川來到彩子那兒卻見一個陌生男子正坐在她身邊,很少見彩子在工作時還見外人的,櫻木不由問:“他是誰?”
“他是我朋友──高砂。”彩子對二人說道:“他是‘SAE’組合的經紀人,這次是他拜託你們……”
“不會吧?你真是‘SEA’的經紀人?”櫻木:“這麼說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與他們有關?”
高砂被櫻木嚇了一跳,這人好像很高興‘SAE’出事吧,他強笑道:“是這樣的,最近公司有些奇怪的事……”
“是不是有鬼啊?”櫻木打斷他的話,第一次聽到鬼他一點兒也不怕,還蠻興奮的,因為如果是這樣,他就有機會去看看他喜歡的演員,不高興才怪。
流川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也可以這樣說。”高砂苦笑。
“你別介意,他就是這樣。“彩子笑著替他做了介紹,櫻木與流川對高砂點點頭,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
那封信上只有一行黑字:不要在演唱會上唱《神曲》,否則你們會遭受到詛咒!
“恐嚇信?”櫻木:“他們得罪過什麼人嗎?”
“不知道啊。”高砂:“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人只要一紅,什麼怪事都來了。”
看著那用列印機打出的粗體字,流川問:“怎麼不報警?”
“因為他們正紅,公司上層說報警會有損他們的形像,”高砂無奈地聳聳肩,他忍了一下,像是在忍什麼話不過他還是繼續說下去:“何況這封信之後,公司有人看見有個死去的藝員出沒於他們的試音室。”
流川沈默了,他知道是彩子介紹的就表示可以保住自己的身份不會宣揚出去。所以他問道:“這種信出現過幾次?”
“就這一次。”高砂的眼裡有少許不安,讓流川感到奇怪,他為何說起這封信時會那樣不安?
“小楓,花道,這次就算是幫幫忙吧。”彩子對二人說道。
櫻木自是答應的,可以見到許多演員不說又能賺一筆,流川給自己的工作費很多的,天知道他收多貴的勞務費。流川也微點頭,不過什麼時候才可以安安心心地上一學期課?流川嘆了一口氣,能和白癡一起也不錯,不過他最近古古怪怪的,不說是因為岸本的事嗎?用得著這樣嗎?他介意什麼?自己還沒找他說什麼呢。流川胡亂想著,打電話給仙道讓他去替自己和櫻木請假,那小子到這時還是有些用處的。
隨著高砂來到環藝公司,一進門櫻木便看到好多熟面孔。他雖然不像那些追星族那樣狂熱,不過親眼看到他們也有一種新鮮感。
真是白癡,流川心想。不耐煩地拉他快步跟上高砂,到頂樓後高砂帶他們進入一個大大的專用休息間。櫻木與流川第一次與這時最紅的兩個明星碰面。
“高砂!”一個極度不爽的人站起來:“叫你別去幹這些無聊的事,請什麼偵探?不過是有人惡作劇罷了。”
流川見這發話的人,是一個二十上下的青年,長得還算不錯,有做歌手的潛質。身上的活力也蠻充沛的,一雙明亮的眼睛裡透著極度的不快,微有些敵意地看著自己與櫻木。
“叫這兩人走!”
“你這什麼意思?”櫻木一下上了火:“你以為你是誰?”
“咦?”那人愣了,他看著櫻木氣憤的臉,一張臉也馬上黑了,流川認得他是清田信長,想不到宣傳中一向以活力健康著稱的他性子這樣急。
“好了,信長。”清田身邊的人拉著他快要拍在桌上的手:“高砂也是為了我們好。”
櫻木看著那人,是個非常清秀的男子。臉也白白淨淨的,初看之下有一點陰柔的感覺,不過那感覺比不上巫師,至少他可以讓自己看出他是個男人。他似乎很有禮貌,有些像藤真給自己的感覺,始終保持著優美的姿勢,不過在看向自己和狐狸的一雙眼中卻隱含了一絲回避。他也不希望有人來查這件事嗎?想著與流川對望了一眼。
“兩位,對不起。”他說話了,輕輕的,柔柔的,卻帶有一絲堅決:“請原諒信長,他剛才只是一時想不開,因為我們不想搞多餘的事出來。”
想不開?流川皺眉,有那麼為難嗎?
“阿神,”高砂急道:“這是公司的意思,他們沒報警已是應了你們的要求了,現在請人來查一下也是可以的啊。”
是他們不想報警?流川微微瞇了一下眼,這人是神宗一郎吧。
“別對我們說公司什麼什麼的。”清田信長突然生氣:“我受夠了,受夠了!要不是他們……”
“信長!”神叫道,清田一愣,呆了一會悻悻坐下。神皺皺眉對流川與櫻木說道:“如果二位願意,那就隨便查吧。”
“阿神,你為什麼要答應?”清田不滿地嘟咕著,神對他微微一笑:“反正我們在這次演唱會上也一樣會去做。”清田聽他如此說也就不再開口了。
會去做?做什麼?流川感到這二人身上有秘密,不過他們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要去做一件事,他對櫻木點點頭,然後對神說道:“那我們就待到你們後天演唱會結束吧。”
清田覺得這人挺識實務的也對他點點頭,不過看這二人年紀輕輕的卻已是偵探還有高砂所說的那樣的本領?清田有些好奇,在剛才發過氣後現在才認真地打量起二人來,他突然覺得這兩人也蠻適合當明星的,若是一個組合……那一定會紅的。
“你們能講講那個藝人的事嗎?”流川問道。
清田一下回過神,馬上發火:“沒有什麼好講的!我們根本就不需要你們!”
櫻木指著清田的鼻子:“你很拽嘛,像你這樣的人我和狐狸才不想管呢。”
“你說什麼?”清田:“你……”
“你什麼你?”櫻木打斷他的話:“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們?你真以為你是super star?”
流川愣了一下,這好像是白癡第一次說英文吧?還說得這麼刻薄,不過好像是為了自己吧。他微微笑了,看著櫻木氣憤憤的臉,一臉柔和,倒沒把清田的話放在心上。
神看了他們一眼,拉回像小豹子一樣的清田,淡淡說道:“那些事也只是有人說說而已,你們如果想查就請便吧,高砂會對你們說的。對不起,我們先失陪了。”
流川和櫻木對他微點點頭,這人倒不討厭。
看他拉走清田後,櫻木不耐煩地對流川說:“狐狸,我們走吧,幹嘛在這兒受氣?”
“唉。”高砂急忙攔阻。
“白癡。”流川橫了他一眼:“我要查這件事。”
“他們又不相信我們。”櫻木叫道。
“所以我才要去查!”流川抬眼看著他:“你說是不是?”
“可……”
“別可了。”流川:“我決定了。”
櫻木只好留下來,流川眼中微有笑意,這會兒看你還想不想躲開我?
高砂抹抹額上的汗,告訴二人,原來‘SEA’是有三個人的。除了現在的神與清田還有一個成員剛剛在一月前的滑雪事故中去世。他們的感情很好,那次滑雪場的旅行本就是他們三人為慶祝組團而去的。卻想不到發生這樣的事,高砂嘆了一口氣:“阿神與信長消沉了好一陣呢,最近才稍好一點。”
櫻木點點頭,心想難怪他們唱的那首歌這樣感人,總覺得有一絲悲傷的感覺在裡面,原來是為了朋友。心裡不知不覺放下討厭清田的念頭了。流川只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高砂繼續說道:“去世的那位藝員叫越野宏明,也是一個很有天分的新人……唉!”他頓了一下,苦笑:“自從‘SEA’走紅以後,就有人看見他在公司大樓裡出沒,特別是在阿神他們的試音室裡,嚇得認識他的人都不敢晚上待在公司加班了,所以當公司要找人來查這件事時,我就想到了彩子。”
流川皺眉,他沒感到有什麼怨靈,可是卻清楚地感應到有靈力存在。有反應卻又不是陰氣,真是奇怪。
“他們後天會舉行首場個唱。”高砂:“可能心情有些緊張,所以剛才的事請你們多體諒了。”
櫻木咕嘟著:“那也不該發火啊,他們不配合,我和狐狸怎麼查?”
高砂抱歉地說道:“因為他們不相信越野那件事,他們說即使那真是越野的靈魂,也沒什麼可怕的,我說過他們的感情很好的。”
“如果你不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們,恐怕我們會很難辦。”流川突然說道。
高砂一驚,隨及笑笑:“能有什麼事?我都告訴你們了,就是想請你們讓越野早升仙界,可不可以啊?”
“那就帶我們到這大樓四處走走吧。”流川看了他一眼說道。
高砂整了整衣,帶兩人出去了。
在轉悠期間,櫻木心中哪有那越野的事,滿腦子裡全是那些明星,能當面看見他們的機會也不多,雖說自己不是那些小女生,可是看看也不錯啊,倒是流川見他那樣心中暗罵白癡不知多少遍。
走過整個大樓最後來到試音室,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歌聲,是阿神與清田的聲音。櫻木覺得那野猴子雖討厭,但他唱的歌卻真的很好聽。他的聲音清亢,有些高高的有些亮,配著阿神柔軟的嗓音,正好形成一種良好的互補。這兩種聲音雖不是最完美的,但和在一起卻產生一種極致的美,仿佛最好的音色就是這樣的了。他們正在唱的這首歌雖不入《神曲》那樣動聽,卻已是難得的好,難為他們是怎樣想到的?櫻木聽到完事後,裡面那兩人很有禮貌對工作人員說了聲“辛苦了”,然後才走了出來。他們也不是無禮對待每一個人的啊,難道是和宮城一樣不相信有鬼才在見面時發火的?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清田一出門看見他們,愣了一下,以為他們走了。
“怎麼,這兒是你家麼?”櫻木惡聲惡氣地頂回一句。
阿神微微笑了,他知道自己和清田現在紅透半邊天不喜歡‘SEA’的人很少,不過對方也不是討厭‘SEA’,這兩人似乎一點也沒把‘SEA’放在心上,不同到其他人在自己和信長面前不是尖叫就是說不出話來。換句話說眼前這兩人從來就沒當‘SEA’是一回事,這正是自己與信長想要的,心中對這二人的好感立生,本來涉足演藝圈已讓他很後悔了。
清田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他怎能忍受櫻木的指責,剛要反駁時卻聽到一個很不爽的聲音:“喲,是‘SAE’的兩位大人物啊,在這兒幹什麼呢?”
櫻木與流川聞言望去,是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戴著墨鏡的青年男子,左耳吊了一個小小的耳垂,髮梢染成了紅色,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打扮得同樣入時的男子,看著阿神與清田時眼裡的情感只有兩個字形容:嫉妒!
“怎麼?第一次開個唱,心情不錯吧?”那男子笑得陰陰的:“你們真是幸運啊,就那麼一首爛歌居然走紅了?”
“那首《神曲》的確很好聽嘛。”櫻木沖口而出,他可不是幫神說什麼話,只不過是說出個事實而已。
“哼,又是一個蠢貨!”那男子:“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紅的?兩個靠賣屁股為生的小白臉,我看上面幾個人對你們膩了以後你們還能紅多久?”
櫻木想不到這人說話這樣惡毒,因為神與清田的簡歷報紙上報導過,他們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靠自己的努力一邊打工一邊憑獎學金讀到大學,因為創作演唱了《神曲》而走紅的他們有許多人自是感慨,不過在這背後也有一些漫無邊際的謠言,說這所公司的人力捧的他們是靠不正當的手段才走紅的。櫻木很喜歡他們的歌,覺得他們雖拽可不置於是那樣的人,看著那男子陰險的笑容心中便想替阿神他們說什麼。
“是嗎?你羨慕的話就去操練操練啊。”神攔住快要罵人的清田,淡淡對那男子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們想與我們比也差太遠了!”櫻木想不到神那樣文文弱弱的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不由呆住了,卻聽他繼續說道:“我要是你就回去好好練練嗓子,想在這兒開演唱會的話爭取把你們的歌也弄幾首上排行榜啊,不過我看你們也沒什麼希望。”
那人氣得直咬牙,可見阿神清秀的臉上無所謂的表情,看著自己的眼睛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這是公司,他們是最紅的明星,能怎樣呢?他只好恨恨地與他的同伴離去。
“那吊眼是誰?”櫻木問高砂。
“是一個被我們擠下去的一個組合。”清田搶著說:“老是找我們麻煩,因為公司不再投資在他們身上了。”他聳聳肩一副習慣了的樣子。
這人的心態與櫻木好像,也是一根腸子直到底的人,流川心想,剛才他還想與櫻木吵架呢,轉眼就忘了?不過那阿神也真是不像他外表那樣柔順,流川心中對這二人也有一點好感。
“謝謝你剛才所說的話。”阿神對櫻木一笑。
“啊?”櫻木呆了一下才明白他說什麼,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什麼,我說的是事實。”
神眼珠一轉:“有空嗎?我想與你們聊聊。”清田看了他一眼,阿神對他點點頭,再對流川說道:“我想與你們說些事。”
“好吧。”流川答應,他有些欣賞阿神的性格,沒有自己想像的:藝人都是虛偽的;而櫻木則就是服軟的,也答應了。一旁的高砂見他們四人突然要好,倒呆在那兒說不出話來。
藍調酒巴,四人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阿神叫了酒水,抬頭對櫻木和流川說道:“請隨便。”
“你請客?”櫻木:“怎麼好意思?”
阿神微一笑,隨及正色對二人說道:“能不能拜託二位,不要管這件事。”
“你們不相信我和狐狸?”櫻木叫道。
“不,不是。”阿神:“我想高砂找來的一定不會是騙子,不過我們不希望越野那件事是真的,如果真是他,我們也不希望他被你們收伏。”
“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流川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阿神與清田沈默了,他們臉上同時湧現一股無可奈何的悲哀,久久地不再開口。
“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我們也不會強求。”流川:“過了後天我們就走。因為我們也答應過高砂的,總要給他個交待。”他不怕阿神他們有危險,因為他沒感到陰氣。
“好!”清田一拍桌子:“你們這樣爽快的人還真是少見,你們這朋友我是交定了。”櫻木正要開口卻見清田從口袋中拿出兩張CD遞給自己:“這是我們最新的歌曲,還沒發行的,送給你們吧。”
櫻木接過,馬上對這人改變原來的看法,認為他為人還不算壞。
四人坐了一會便走了,阿神還叫了兩瓶啤酒外帶,流川想不到他這樣能喝,倒是多看了他幾眼,也不怕嗓子受不了?
來到一條小巷前,四人正要分手之際十幾個黑影堵住了巷口,四人定睛看去卻是白天那個黑衣的吊眼,身後跟著一群面色凶惡的大漢。
“大明星,”他的語音裡透著得意:“你們上午很拽嘛?”
“你要幹什麼?”櫻木瞟了他們一眼,不自覺地扭了扭頭,好久沒這種機會鬆鬆筋骨了。
“幹什麼?”那人陰笑一聲:“我要你們四個小白臉都再也無法出聲!”
清田與櫻木早忍不住沖過去大打出手,這種事以前和洋平他們經常幹的,所以櫻木當然是所向披靡了。不過,櫻木看了一旁打得高興的清田,這小子身手也不錯嘛。不願落後出手也就快了起來,對付這種人櫻木可是經驗豐富,流川留在原地看著他們越打越近不耐煩地翻了一下眼。
那十幾人手中是有武器的所以才讓櫻木耗了一陣,流川看著興奮的櫻木,他好像挺高興的,收拾這幾個人很快樂麼?忽瞟見那吊眼手拿一把匕首他們櫻木背後插去,流川正要用靈力卻見那人頭上被重擊一下,砰然倒地。
櫻木一回頭,吃驚地看見阿神神色淡然,手裡的啤酒瓶只剩下半截,他無所謂地扔掉手中那半支,安靜地不像是他出的手。
櫻木呆在那兒,不相信這個文質彬彬的阿神會打架,後者對他一笑,突地一腳踢在向櫻木撲過來的人身上。櫻木這才回過神,又沖進戰團與清田一起解決了剩下那幾個人。
清田拍拍手,來到阿神身邊:“你又偷懶?”
“是你動作快嘛。”阿神細聲細氣地說。
“每次都這樣。”清田故作不滿地說道,隨及趴在他身上。
櫻木看著他們,對著阿神說:“想不到你還挺能打的。”
“過獎。”阿神向地上扭動的人說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我們可不會再放過你。”
流川覺得他們好像一點藝人的自覺也沒有,也不害怕會有醜聞,不過這樣的明星?他笑了笑,並肩與他們走到巷口道別後便各自回家了。
流川回到家見父母都在等著自己,心中便覺奇怪。
“小楓,你到哪去了?”石井蘭問道。
“與幾個朋友去玩了一會。”流川老實地回答。
“去睡吧,別累著。”
“嗯。”流川覺得他們古古怪怪的,不過這幾天自己倒真是一點兒也不覺得累,無論是不是用了靈力做事,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最近練習勤奮的結果。
看著他的背影石井蘭扭頭看向丈夫,對方眼中同樣也是無奈。
體育館,人山人海。
‘SEA’的第一場個唱就要開始了,流川和櫻木轉悠了一下傳聞越野出現的地方,沒什麼發現便來找阿神他們了。
看著後臺上忙碌的眾人,櫻木只覺麻煩之極,原來開一個演唱會要準備這麼多東西,又是服裝又是道具的。看著阿神與清田坐在椅上,身邊各有二、三個人在為他們化妝、弄頭髮,櫻木便覺氣短,當明星還這麼累,若是自己才不幹呢。
“你們來了?”阿神抬手向他們招呼,他的頭沒動因為身後一個髮型師正在擺弄他的頭髮。流川與櫻木走上去見他們穿著一身黑亮的緊衣,鑲著無數細小的銀色水鑽。臉部的妝也較平日濃了許多。見到櫻木眼中的詫異,清田不好意思地說道:“沒辦法,在臺上只有這個樣子才能讓下面的人看清楚一點。”
櫻木點點頭,通過那場架後心中實在喜歡他們,所以現在也不覺得清田討厭了,只是免不了嘲笑兩句,清田當然是時時扭頭與他爭辯了,到後來他身後的那個髮型師終於忍不住發話了:“清田君,你這樣動下去我只有讓你散著頭髮上臺表演了。”
清田一吐舌頭:“對不起哦,池上。”
流川看著那髮型師,有一張乾淨的臉,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髮型師不是長髮就是染得五顏六色的花皮球。他只是有一頭清爽的短髮,耳也沒穿孔,感覺蠻老練的,十指靈活地理著清田的頭髮,他也不怕清田生氣,只顧自己手中的活兒,看來瞭解‘SEA’的人都對他們蠻親切的。
回眼見已準備好的阿神等著清田,外面的Fans已忍不住倒計時地在催著“SEA、SEA”“十、九、八、……四、三、二、一!”“SEA、SEA,阿神、神、信長、信長……”
“走吧。”阿神無可奈何地笑笑,和清田坐上幕後的升降機。
“你們上哪去?”櫻木瞪大眼。
神對他眨眨眼:“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兩人坐著升降機來到唱台空中,看著臺上四處升起的煙火,對櫻木揮揮手。
四下的Fans看見臺上的煙火立即沸騰起來,歡叫著,看著一根銀色的鋼索從空中插下,阿神與清田迅速地從那上面滑下。
“呀,阿神、信長……”
櫻木在舞臺一側捂著耳朵,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真是嚇人,看著他們倆人在臺上與四下瘋狂的歌迷打招呼,櫻木還真有些佩服他們,這種時候還可以說話,現在的‘SEA’可一點也不像與自己在小巷裡打架的人。
果然,第一首曲子就是《神曲》。櫻木以為這首歌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了,台下的人一定會和著他們唱的,卻想不到這首曲子一開始,下面的叫聲顧時小了,漸漸地平息了,只聽見清田與阿神柔和的聲音回蕩在體育館的上空,台下的Fans只是整齊地揮舞著螢光棒,沒一絲聲音,這樣寧靜的演唱會?櫻木笑了,阿神他們的《神曲》果然了不起啊。
一曲完畢,台下才恢復熱鬧。流川與櫻木立在舞臺邊看著阿神與清田精彩的演出,看著他們不停地更換著衣服與髮型,天!他們是怎樣做到的?這倆人還真是敬業啊。
三個多小時的演唱會快完時,阿神與清田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站在舞臺中央揮手讓台下的Fans安靜下來。清田與阿神對望一眼,堅定地點點頭。
流川心中一動,知道他們要做他們所說的事,一旁的高砂卻不停地搓手,擔憂地看向台中的他們。流川見他這樣子心中又是一動。
“各位!”清田大聲說道:“各位!”在場的人漸漸靜下來,看著台正中的兩人,清田:“非常感謝各位這麼多天來的支持,我和阿神都很感動……”他的話被一陣歡呼淹沒。清田苦笑,和阿神一起招呼:“各位……”好半天才可以再次開口:“關於我們的成名曲……”
“我們永遠愛你們!”台下爆發出一陣陣叫聲,清田搖搖頭,深吸一口氣,鼓起勁大聲說道:“那曲《神曲》其實……”
“轟隆!”台頂那巨大的吊燈突然鬆動墜了下來,頓時台下一片尖叫。流川剛想凍住那吊燈身旁的櫻木卻如箭一般射出,撲在阿神與清田身上,想護住他們。流川大驚之下,意念稍轉,那重達百餘斤的吊燈一下化為千萬碎片,流川盯著那碎片加深念力那碎片竟化為細末,飄在空中,散落而下。
流川來不及細想,急忙跑到櫻木所在之處,狠狠地開口罵道:“你這白癡!你有幾條命?你這樣護著他們幹嘛?他們與你很熟嗎?你不會推開他們自己再跑開嗎?你這笨蛋!”
他忽略了他的嘴正好對著清田手中的麥克風,櫻木呆了,不是因為整個體育館飄蕩著狐狸憤怒的語音,而是自己從沒見過狐狸這樣生氣過。那張終日裡板著的臉上全是焦急與害怕。他嘴裡雖罵著,可伸過來抓起自己的手臂卻一直在抖,他在害怕?櫻木心中一動,還沒見狐狸氣成這樣、怕成這樣。一時乖乖地不再開口,低下頭由那狐狸罵著,忘了該怎樣反駁他。
阿神與清田也呆了,剛才的事太突然了,還沒有什麼反應就聽見流川憤怒的聲音,高砂打手勢讓人在舞臺四周放起了煙火,結束了演唱會。等下記者問起也只好說這個事件是為‘SEA’的第一部電視劇作的宣傳了。
流川急沖沖地扯著櫻木來到台後,仔細看他身上有沒有傷,還好只是手肘那兒蹭破了一層皮。
回想剛才那吊燈那樣的重量自己居然可以在那樣短的時間內一下便把它弄成灰,流川現在才回想到,自己幾時有這樣大的力量了?身上還一點疲累的感覺也沒有,不過現在只要這白癡沒事就好,流川總算放下心。
一個人遞上一塊OK布,流川接過來,小心地替櫻木貼上,抬頭見那人地那個髮型師池上,不由對他點點頭,池上也對他們微點頭轉身走開了。
阿神與清田來到他們身邊:“你們……”
“我覺得剛才的事不是意外?”流川搶先說道:“我沒有感到陰氣。”
“哦?”清田吃驚:“你是說有人要害我們?”
“是有人做的手腳。”流川看著櫻木老老實實地不說話,心中的氣倒也消了不少:“你們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除了那個吊眼,沒有別人啊?”清田搔搔頭:“不會是他吧?”
流川皺眉,現在也只有去查查看了。他狠狠地看了櫻木一眼:“走吧,還站在這兒幹嘛?”櫻木嘴唇一翻想頂回去可不知為何卻又忍住,跟著流川走了出去。
一到外面就看見洶湧的記者拼命地追問高砂。後者全力向他們解釋著,流川心中微煩,轉身便想走卻聽見有兩個工作人員小聲的對話。
“高砂對‘SEA’還真不錯。”
“你懂什麼?”另一人:“我那天做晚班看見高砂塞了一封信在阿神他們的休息室裡,第二天阿神他們發現的就是那封恐嚇信。”
“有這樣的事?你怎麼不說出來?”
“說出來誰會信?何況我還要工作呢,上面的人不是說不準向外面提恐嚇信的事嗎?”
“……”
流川眉一挑,看向忙得不可開交的高砂,這個人……
“狐狸,你還生氣麼?”櫻木小聲問,不懂自己為何要這般低聲下氣:“我只是不想阿神他們……”
“白癡!”流川拉著他的手:“你知道那燈有多大嗎?砸在你身上你不變肉餅才怪。”
“我……”
“你還說?”流川抬眼看著想辯解的櫻木,嘆了一口氣:“花道,我們不是保鏢!”
“……”櫻木又聽見流川這樣叫自己,心中一暖,再看見他清冷的眼裡盡是擔心,下意識地點點頭,流川輕輕一笑。想到自己曾答應過今天離開,不過現在他不想走了,說什麼也要把那個人抓出來,他差點害到了這白癡,怎麼可以就這樣算了?
“啪。”清田與櫻木爽快地把一個人丟在他同伴的身邊。
“不是我,”那人的聲音中帶著哭音:“真的不是我們,我們真沒幹啊。”
“你還不承認?”清田抬起腳,阿神皺眉:“算了,信長,我看不是他們做的。”
“阿神,他們很狡猾的。”櫻木叫道。
“我也覺得不是他們。”流川也開口:“他們沒這個膽吧?上次已讓他們夠受的了。”
“是啊。”清田腳下的人可憐巴巴地看著阿神與流川,好像是看見救命菩薩一般。
“現在怎麼辦?”清田看著阿神與流川。
阿神想了一下,正要開口卻聽流川冷冷說道:“你們真的就只收到過一次恐嚇信嗎?”
阿神點點頭。
清田氣道:“我們收到的無聊信有很多,想看麼?跟我來!”
流川與櫻木跟著他們來到公司,清田從一個大櫃子裡捧出一大把粉紅色的信封,丟在桌上:“這是這個月來不及處理的。”
阿神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氣鼓鼓地樣子,伸手拉他坐下。
流川彎腰拾起幾封,不同於上次列印的字,這些信多數出自同一個人的筆跡,上面的話也千奇百怪,有示愛的,有威脅的,還有寄冥幣的,當然也有一些小禮物。流川知道這只不過是普通的騷擾信罷了,與那件事可能是沒有關係的,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麼不報警呢?”
阿神聳聳肩:“公司不讓我們說出去,不過你好像不是公司的人吧……”他遞了一個電話給流川,流川接了過來,知道他早想這麼做了便撥了宮城警局的電話。
幾天後,他紙上就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有些變態的歌迷被警方逮捕,原來‘SEA’一直受著他的騷擾。不過流川從宮城那兒知道那演唱會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他有不在場的證明,何況他也只是愛‘SEA’發了狂而已。
流川低著頭想著,的確不可能是他,以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演唱會舞臺的吊燈上做手腳?不是外面的人就是內部的人了。除了那個吊眼,還會有誰與神他們結仇?他們還這樣年輕,應該沒有什麼理由有讓人欲殺之而後快的啊?
“流川,你不用這樣費神了,也許……”
“沒有也許!”流川打斷阿神的話:“你們真的是要小心一點。”
清田點點頭,看著出神的夥伴,臉上露出一種讓流川熟悉的表情:無奈。
幾天過去後,也沒什麼事發生。阿神與清田在演唱會後開始接拍電視劇,流川與櫻木有時不上課時也來找他們,看看他們拍戲。倒沒見著鬼怪,只是櫻木與清田地時時爭吵,不過大家都是年輕人,四人在一起時逗笑的時間還多些。只是對於阿神他們一邊讀書一邊工作成績還那樣好,櫻木的確有些佩服,不像自己和狐狸的成績都是假的。看他們拍戲還真是有意思,櫻木覺得最好看的就是他們NG時的表情了,這樣自己才有更多的機會去嘲笑清田。
久了這公司的人也就熟悉了櫻木與流川了,開始以為他們是保鏢,到後來才知道是‘SEA’的朋友,也不覺他們礙事,甚至有些星探還死命勸說流川他們也去接受演藝陪訓,有夠煩的,天知道他們一天到晚想些什麼?流川冷著臉又打發了一個邀請者,一不留神間發現阿神不見了。
“阿神?”清田叫道:“有誰見到他嗎?”
“好像剛才進了道具室。”有一人答道。
“真是的。”清田:“快拍下一場了,我去叫他。”
“不用了,我們去吧。”櫻木拉著流川跑向道具室,清田那等得住也跟在後面。剛一打開門,裡面怎麼黑黑的?櫻木見到阿神的身影呆呆地立在那兒,他在幹什麼?咦?是什麼味?他向下一看,地面上怎麼濕濕的?再一眼瞥見門口的一個插座上的插頭鬆鬆的,已在悄悄地打著紅火花。
“小心。”櫻木便想撲上前去把阿神拉出來。流川急忙一把拖住他,微一凝神,整個電插頭瞬時便凍結了。
阿神皺眉走了出來:“怎麼這地上全是汽油?”
“你還說?”清田擔心地拉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就死了?沒事你幹什麼傻乎乎地站在滿是汽油的地面上?若那火一燃起來,不電死你也燒死你了。”說著清田眼睛都紅了。
阿神吃了一驚,他沒注意到。回頭見那插頭上的冰,心中也有些害怕。不過上次那燈也是莫名其妙地化為粉末,他看向流川薄冰似的雙眸,知是他救了自己,原來他真的有超能力?一想到這兒,阿神眼中的恐慌也漸漸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喂,我問你呢,”清田:“你來這兒幹什麼?”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阿神看著清田:“我還奇怪你叫我幹嘛還讓人給我紙條?”阿神伸出手,手中有一個紙團。
清田抓過來攤開它:“我沒有寫這個啊?是誰給你的?”
“忘了。”阿神:“剛才那場戲一完,大夥亂成一團有人塞給我的,這麼多人圍著我,我哪兒記得住?他只說是你給我的。”
“你這笨蛋!”清田氣道:“你這樣就上當了?你也不仔細想想。”
“我以為你要與我商量那件事。”阿神嘆了一口氣,清田聞言也不由嘆了一口氣不再罵他。
他們這個樣子櫻木很少見到,不由問道:“是什麼事啊?”
“是……”清田略一遲疑,但見櫻木擔心的眼神,回頭見到阿神對自己點頭,便說道:“是這樣的……”
“信長!”高砂厲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們該去拍下一場了。”
高砂轉頭對櫻木與流川說道:“請你們盡快找出兇手,無論他是人是鬼,其餘的事請你們不要多管。”
“哼!”櫻木想說的話被流川用眼神止住。流川看了嚴肅的高砂一眼,轉身走了。櫻木只得跟上他。
回想起剛才的事櫻木突然叫道:“狐狸,你變厲害了,你不累麼?”
流川心中也同樣不解為何最近用靈力做起事來隨心所欲的,幾乎在心中想的同時,目的便達到了。不過這是好事吧,流川看了櫻木一眼,笑了。自己也不會輸給這白癡的。
“現在怎麼辦?”清田擔憂地看著阿神:“下次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嗎?”
“不知道。”阿神好像全不把自己剛才差點丟命的事放在心上:“反正流川他們會去查的。”
“我們什麼時候說出那件事呢?”清田抬眼問道:“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你說呢?”
“等幾天吧。”阿神拍拍他的肩:“他們不是要宣傳這部戲麼?”
清田看見他沉著的臉,也沉下氣,看著窗外流川與櫻木並肩走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們的感情很好啊?”
“嗯,看見他們我就想到了越野。”阿神的手顫了幾下:“他若還在就好了。”
清田的眼中起了一層與神臉上同樣的悲傷,抬眼看向無盡的天空……
“查得怎樣?”彩子看著裝模作樣拿本書的櫻木:“你別這樣子啊,都過了一年了幾時見你這樣用功過?”
“你朋友很奇怪呢。”櫻木不滿地看著被彩子搶去的書:“叫我和狐狸去,又時時一副防著我們的模樣。”
“他吃那碗飯,神經是緊了一點兒。”彩子:“不過他這人本身沒什麼的。”
“是嗎?”流川:“我覺得他似乎在阻止阿神他們想做的事。”
“這個先別說。”彩子:“有什麼發現?”
“就是這個最奇怪了。”流川:“我覺得那兒有靈氣反應,卻又感不到陰氣。普通的靈不會給我這樣的感受。”
“究竟有沒有鬼?”櫻木不耐煩地插嘴,他很不爽在這件事上拖這麼久,更加覺得與狐狸待在一起的感覺很怪。早點解決早點安心!
“不知道。”流川很乾脆地回答,是真的不能確定。
“你……”
櫻木的話被鈴聲打斷,彩接過來聽了以後皺眉對二人說道:“阿神他們有麻煩。”
兩人急忙趕去。
阿神與清田的休息室裡擠滿了人,才走一會怎麼就發生了事故?真是的。
地上躺著一個人好像是一個工作人員,他正在被急救,等著救護車來,流川微微揚了一下眉,是中毒。
“是阿神遞給他一瓶飲料,然後他就……”高砂向流川解釋道:“公司的人懷疑是阿神下的毒,我正拖著沒讓他們報警等你們來呢。”
“不是他。”流川沉著地說道:“不是阿神幹的。”清田伴在阿神身邊聞言立即看向流川,後者微一凝神,說道:“是一個男人,穿著黑色衣服,戴著一頂大大的帽子,看不清臉,對。是他在水中下的毒。”
“對嘛,這杯子可是阿神的,他也沒想到有人會下毒的,所以才拿給了廣末的,因為當時廣末說他口渴啊。”清田:“我先前不是說過嗎?”
“所以那個兇手想殺的是阿神。”流川冷冷地說。
“你既看見了,為什麼不抓住他?”有人問道。
“我也只是無意中看見的。”流川目光一閃:“當時我又不知道那人在幹什麼。”櫻木看了他一眼,知道狐狸在說謊,不過他沒開口。因為他也相信阿神不會殺人。
這件事就以救回廣末而了結。
在眾人散後櫻木推了推流川:“你這小子,真會騙人。”
“我沒有,我剛才是看見的。”
櫻木愣了一下:“你是說你用靈力看見的?”
“對啊。”流川白了他一眼:“若不是那人遮住臉,我便知道他是誰了。”
“你,你的力量為何會這樣大的?”櫻木不滿地說道:“竟連過去的事也可以去看?不是說不能用靈力幹這個的嗎?”
流川聳聳肩,不知道的事就別去管了。
正在這時高砂卻拿了一個漂亮的小禮盒走進來:“信長,剛才有人送了這個給你,我看還是照舊處理吧。”
“好。”清田點點頭,一眼卻見那個小禮盒上的包裝紙:“咦,是Ketty的畫啊?我看看。”
阿神受不了地看他,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Ketty貓?這歌迷還真是對了信長的愛好了。
就在高砂遞給清田時,流川的腦中一亂,突然叫道:“不要接!”
櫻木急忙上前,奪過那小盒往上一拋。
“啪!”它炸了。所幸那炸藥的威力不是很大,但足可以炸死兩、三個人。要不是櫻木這一下,阿神與清田就完了,流川沖過去看見櫻木手上鮮血淋淋的,心中又氣又痛,眼見他還護著神與清田趴在地上,也不多想,一把抓起他,替他治起傷來。
阿神見櫻木的手在流川發著微光的手指下漸漸止住了流血,心中也不感到驚奇了,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流川的本事。只不過見流川咬牙切齒的,這櫻木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都替他擔心。上次當著幾萬人被流川的凶樣嚇著後,這次可不想再來一次,神與清田迅速對望一眼,說了聲感謝的話就閃到門口去了,高砂只得去叫人善後了。
櫻木翻翻手:“狐狸,你的本事長進了……”流川的眼神讓他說不下去了,好像自己又犯了錯一樣,可是神他們是朋友啊,幫朋友有錯麼?櫻木不覺得自己有錯。
流川長長地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忍下想發的火,轉頭對門外的神說道:“這個東西高砂拿著沒事,偏你們拿就炸了,定是有人在觀察你們的一舉一動,你們一接過來他就讓它爆炸。”
“是誰?”回來的高砂脫口問道。
流川閉了一下眼,隨及拖過一張還是好的桌子,站在上面從天花板上取下一個微型的監視器與一個竊聽器,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看見他了。”跳下桌後當先沖了出去,櫻木等人急忙跟上他。
流川一路急跑來到對面的雜物間,一腳踢開門卻見一人急忙關燈想從窗戶外準備好的滑輪下滑到對面的大樓裡。心念稍動窗簾已牢牢地卷住那人,等櫻木趕來時,那人已被捆在地上,流川恨他幾次都差點間接害到櫻木,意念使窗簾越收越緊,若不是阿神打開燈見那人雙眼翻白叫了出來,流川還停不下來。櫻木從沒見流川用他的靈力去傷害人,一時之間也呆了一下,生怕那人就此死去,狐狸就麻煩了。急忙過去手忙腳亂地解開纏繞在那人身上的窗簾。
“是你?”櫻木讓得這個一臉怨恨的人,是給自己OK布的髮型師池上。他人挺好的,怎麼會是他?
“池上?”高砂驚異地推了推架在鼻上的眼鏡:“為什麼?”
“哼!”池上冷冷地看著流川,再看向阿神與清田,眼裡的怨毒怎麼也掩飾不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清田在極度震驚中問道。
“少無聊了,我怎麼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池上撇撇嘴。
流川冷然地踢開他腳邊的雜物,露出一個搖控板與一架微型的顯示器:“這是什麼?”
池上低下頭。
清田怒道:“我們礙你什麼了?你幹什麼這樣惡毒,一次又一次地想殺我們?”
“我惡毒?”池上直直地盯著他:“恐怕沒有你們無恥吧。”
“你……”
“你什麼?”池上森然地看著清田:“你們唱著他寫的歌很開心吧?”
阿神與清田一震,驚訝地看著池上,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的,池上他只是一個髮型師,他為什麼也知道?高砂也是狐疑地看著他。
“你們這兩個小人,”池上憤怒地指著阿神與清田:“你們殺了越野,搶了他的作品,我知道,一定是你們殺了他!”
櫻木覺得意外之極,不是都知道《神曲》那首歌是阿神與清田合創的嗎?
流川看著池上才不管他有什麼理由,心中氣的是他的所作所為。
“我……”阿神想說什麼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只是怔怔地望著狂怒的池上,不知該怎樣開口。
“說不出話了吧?”池上狂笑:“我好恨,為什麼每次都弄不死你們。”
“阿神,你說話啊。”櫻木見神並不反駁,忍不住催道。
“你們都被他們給騙了。”池上狠狠地對櫻木說道:“他們說著是越野的好友卻幹出那樣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是他們殺了越野,然後拿了他的作品。”
“你說的都是真的?”櫻木不相信地看著他。
“越野是滑雪高手啊,怎麼偏偏寫了神曲之後就出了意外?”池上:“我還記得他是那樣的高興,當他把才寫好的神曲給我看時。因為他說這是他最好的作品,他要拿給這兩個偽君子,要與他們一起唱這首歌!可是,可是他卻和你們去了滑雪場後就再也回不來了,然後你們就唱了這首歌,還厚顏無恥地說是你們創作的!”
“你是越野的朋友?”阿神靜靜地問。
“不錯。”池上:“你們是孤兒,可你們不知道吧,我和他也是。我和他一起長大,我們的感情很好。你知不知道,我沒有兄弟,我只有把他當成我的弟弟,我才有一點我也有親人的感覺。後來雖然分開了,可是一直以來我們都在聯絡,最近才又碰上。可笑的是,他還對我說過他交到你們這兩個好朋友想介紹給我認識。像你們這樣的人哪裡是真心想與他做朋友?你們所看上的也只不過是他的創作天份罷了。”
“原來你就是越野曾說過的那個朋友?”阿神喃喃自語:“可你的樣子不像他給我們所看的照片上的樣子啊?”
“那是為了要更好地接近你們。”池上:“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
神低下頭,讓櫻木好著急:“阿神,你為什麼不反駁他?你們……”
“因為《神曲》真的不是我和信長寫的。”阿神輕輕地對櫻木說道,櫻木張大嘴不願相信。
“可是。”阿神抬頭看著池上:“我們並沒有害越野,沒有殺他!”
“你胡說!”池上:“你當然不會承認了。”
“是真的。”一旁的高砂對他說道:“他們也不是故意要冒越野的名字。那全是公司的安排。他們兩個同時進入演藝圈,如果有自己創作的曲子那就更完美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在宣傳上公司要這樣說。”
“不可能的。”池上:“你是他們的經紀人,你當然是幫他們說話的。”
“我沒說謊。”高砂:“你也應該知道,我放入阿神他們房間的信,勸他們不要在演唱會上說出來,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所以我不會在信上明言。可是當他們發現這信時卻成了恐嚇信了,我想是你換走的吧。”
流川看著他,難怪他對那恐嚇信的事有些不安。
池上盯著高砂,後者一動不動地回看向他,沒一絲猶豫,池上開始動搖:“不可能的,他們有很多機會可以說出來的。”
“有什麼機會比萬人演唱會上把這件事說出來更好?你太小看公司的手段了。”
高砂搖搖頭:“你知不知道為這件事阿神他們與公司吵了多少次?上次演唱會時要不是你在吊燈上做手腳他們已經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池上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不可能的,不可能!”他一步步後退,依著窗戶,不可置信地看著滿臉愧疚的阿神與清田。
“池上,我們真的是不知道公司會這樣安排。”清田小聲地說道,對於這件事他覺得對不住越野,所以對池上說話時語氣也小了很多:“可是,可是我們真的沒有害過越野,從來就沒有!”
“那只是意外啊。”高砂嘆道:“技術好的人也會有遇到意外的時候。”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池上趴在窗上:“那我用越野的名義在這裡都幹了些什麼?”他頓了一下:“我裝成他在晚上出現在這兒,哈!我竟然還想著嚇死你們,讓你們感到內疚,原來,越野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為他這麼做!”
“池上……”神的話被池上翻下窗戶而打住,他沒去抓滑輪,他想死?急忙奔過去,這是全城最高的樓呢!
櫻木拉拉流川讓他去救救池上。
流川微一遲疑,卻見池上被一團柔和的光芒托了上來。輕輕地,那光芒把他拋在地上。流川皺眉,這就是一直困擾自己的靈力。不過這氣也在剛才爆炸時出現過,否則櫻木他們也不會只是受一點小傷。
一會兒,那陣光芒便化為一個人形,是一個櫻木與流川不認識的俊美青年。
“越野?”阿神與清田同時叫出聲,跨出一步不由停住。驚訝地看著那人微微一笑:“對不起。”
“你,你……”清田的聲音一下軟了,帶著一絲哭泣:“應該是我們說才對的。”
越野搖搖頭,來到池上身邊:“不要這個樣子,我很擔心你。”池上呆呆地看著他,突然掉下淚來:“越,越野……”
越野對他點點頭,俯身像是輕輕抱了他一下。不過流川知道池上並沒有感到他的實體,越野的確是死了。不過他不是亡靈,流川展開眉頭,難怪這大廈裡沒有陰氣。只是他的靈氣,他一定是在天堂了吧。看來他生前為人不錯啊。
越野微笑著消失了,流川知道像他這樣的情況他本是不該出現的。他不是那些帶著怨恨死的人,不能隨時來到人界。可是自己卻一直感到他的存在,看來他是得到了他所在地方的特許,若不是池上這樣執著報仇,他也不會再出現吧。
“對不起。”池上垂下頭,不知是在對誰講,不過到最後他還是抬起了頭:“我會去自首的。”
“自首?”阿神訝然地看著他:“你做過什麼事要去自首?”
池上猛然抬頭見到阿神清秀的臉上那睜得大大的眼睛,不懂他的話。
“我們也有錯啊。”清田:“一直沒機會說出來。”
“你走了,誰做他們的頭髮?”高砂看著神盯著自己,嘆了一口氣:“你要知道,我只是一名經紀人。”他退了出去,他們的意思很明顯,池上跪在地上,雙手掩面充滿歉意的淚水濕潤了他的手……
櫻木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有一點感動。原來一個人為友情竟然可以做到這一地步,而死去的人也可以為了朋友來解釋這一切。他雖然死了可是他的心卻一直都在他朋友的身上,想著,櫻木忍不住看了身邊的流川,為什麼自己這陣子會覺得和狐狸在一起挺彆扭的呢?他是本天才最好的朋友啊,櫻木笑了笑,不自覺地伸手握住了狐狸的手,這個時候有他在身邊真的很好。
幾天後,在‘SEA’的第一部電視劇記者招待會上傳出消息:《神曲》的作者原是另有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