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靈媒》

爆琦

〈5〉石斧

 

“夠了,我又不是犯人!”櫻木花道叫道,一拳擊在身前的桌子上。
“白癡。”一旁的流川楓頭也不抬,只是在嘴裡輕輕罵著,果然……
“老實點兒!”一個貌似金鋼的警官把他按下:“沒有人說你是犯人,我們只是問你們口供而已。”
“老大,他們說了些什麼?”宮城踱了進來,嘲弄地說:“是不是又是什麼鬼、怪之類的胡扯?”
櫻木氣呼呼地坐下,怎麼這麼倒楣?晚上和狐狸閑逛時發現一具女屍,死狀很恐怖不說,狐狸還說一些沒頭沒腦的話,什麼這手法像那個開膛手傑克,那個專破女性胸膛的變態,天知道這狐狸怎麼會扯出一大串故事來,櫻木只覺頭都大了,報了警,偏這警區居然是宮城他們警局負責的地區,他與流川便被留了下來被問這問那的直到現在,有夠煩的,都是這狐狸連累了自己!
“赤木,讓我來問吧。”一個溫和的警員上前,換下了黑著一張臉詢問櫻木的警官。他的耐性有夠好的,倒了兩杯水給他們,慢慢問清了所有的情況,叫他們簽了字以後便讓他們走了,不過在臨行之前,宮城對流川說以後有需要還會來繼續問他們情況,櫻木對那個好性子的警員蠻有好感,好像記得他叫木暮,幫他的話自己倒願意,其他人免談!

“狐狸,與你在一起就沒什麼好事!”櫻木悻悻地看著身邊一臉平靜的流川:“你怎麼能如此平靜?”
“那又怎麼樣?”流川頂他一句:“像你這樣在那兒大喊大叫的?”
“你……”
“櫻木,你們怎麼會在這兒?”仙道架車停在他們面前。“問這狐狸。”櫻木沒好聲氣地指著流川楓。
“上車吧,送你們一程。”仙道招呼,櫻木跳上去,橫了流川一眼。流川不客氣地瞪回去,仙道笑道:“來啊,有事對你們說。”
流川略遲疑,還是跳上了仙道的跑車,仙道一笑,發動了汽車。
“什麼事?”流川沉聲問。“哦,最近我們家在鄉下的別墅要拆了,那兒風景不錯的,想在拆掉前請你們去玩玩。”仙道開著車,看著兩人的反應:“反正學校最近這幾天校慶放長假。”
“咦?有這麼好的事?”櫻木興奮:“你那兒好不好玩?”
“包你開心就是了。”仙道:“我經常去的,還是覺得那兒不錯!”
“好啊。”櫻木一開心就忘了剛才的事,推了推流川:“怎麼樣?”
“哼!”流川狐疑地看著仙道:“怎麼突然想到我們?”
“因為我想感謝你們讓奈雪得以安息啊。”仙道笑道:“我已交待那兒的下人,會安排好一切的。”
“你不去嗎?”櫻木好奇。
“沒辦法,最近公司的事有點多。”仙道解釋:“想到你們沒看見那樣好的景色心中覺得怪可惜的,何況你們也該去休息一下,整天過度刺激會老得很快的。”
櫻木知道仙道平時很忙的,也沒多想就替流川答應了,反正有這麼好的條件何樂不為?他忽略了仙道眼中的一絲笑意,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免費的午餐!

不久後,櫻木便與流川輕裝來到仙道家的別墅,櫻木並不吃驚仙道家的財勢,那兒的別墅真的是夠大、夠豪華,落在那田園般地山水之間卻一點也不岔眼,反而很和諧,這樣的設計也花了不少心血與金錢吧!現在居然要拆了?真搞不懂有錢人的想法,不過可以散散心,不用對著那種東西也不錯。難得與狐狸一起又不遇上怨靈,這可是人生中最快樂的事了。櫻木斜眼看向流川,這小子,先前還一副很不爽的樣子,現在臉上卻也舒展了,畢竟這兒的風景真的很宜人。
一進那屋子就有殷勤的傭人接過他們輕便的行李,流川覺得他們的表情有些怪怪的,看著自己與櫻木的眼中充滿了歡喜與一絲不解,自己只不過他們少主人的同學,他們幹嘛高興自己與櫻木的到來?
“流川少爺。”一個傭人遞上茶眼裡全是驚奇:“想不到您這樣年輕啊。”
“……”流川一時不知他為何突然說這個,訝然地看了他一眼。
“流川少爺,這是我家少爺讓我交給你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橫了傭人一眼,遞給流川一張地圖。
“仙道想得真周到。”櫻木接過地圖:“還怕我們迷路麼?”
“櫻木少爺真是愛說笑。”那管家笑了。
“你怎麼知道我和狐狸誰是誰啊?”
“少爺交待過,櫻木少爺有一頭紅髮。”管家:“兩位少爺叫我大澤好了,不知兩位少爺幾時用晚餐?”
“七點。”流川冷冷地說:“不要跟著我們。”他拉著櫻木走出別墅,身後的傭人們心道他果然如同少爺所說的那樣迫人。
“幹嘛?”櫻木不解流川為何會突然變臉。
“這裡肯定有問題。”流川:“仙道定是要我們去幫他做什麼?”
“不會吧。別疑神疑鬼了!”櫻木:“人家仙道才不會像你這樣小氣。”
“哼!”流川:“雖然現在沒發現什麼,不過我……”
“沒事就行了。”櫻木握住他的手:“別想多了,你這狐狸整天繃著臉,難得有機會玩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流川白了他一眼,不過現在也只這樣了,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櫻木與流川穿梭在如畫的山地間,都覺心曠神怡,這蔚藍的天空、滿山的翠樹讓他們不自覺輕鬆了許多,櫻木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一直拉著那死狐狸的手是怕他迷路吧,櫻木對自己說,因為這區的地圖在自己手上啊。不過拉著他的手卻沒有怪怪的感覺。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啊,櫻木甚至還記得第一次與流川見面時極討厭他,怎麼現在卻覺得這狐狸順眼多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天才是心胸寬廣,能接納一切怪物。
兩人正走著,忽聽見一陣淺淺的呤唱從樹林深處傳來,櫻木的動作一塞,這麼個人跡稀少的森林怎會有人呢?仙道不是說過這片山區是他們家買下來的嗎?不過是人的話天才是不會害怕的,所以他尋著那聲音走了過去。
流川目光一閃,緊緊跟隨他後面,兩人分開樹叢卻看見前方有一人背對著他們,靜靜地坐在湖邊,他前面擺了一個精緻的畫架,身後有四個人,匍匐在他腳下,唱著古怪的輕調。櫻木只覺怪異之極,流川向四周看去,突覺自己對左面了伏著一人,是個青年,他看見那人不由撇撇嘴,那青年也意味深長地看了流川一眼,眼裡有一絲警告。流川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認識這人好久了,他為何在這裡?想著不由輕輕‘咦’了一聲。櫻木看了他一眼,再轉過去看湖邊那人卻發現伏在他腳下的四人竟然不見了,他嚇了一跳,怎麼憑空消失的?大白天的有鬼?所以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流川見自己左面那人一晃便不見,又聽見櫻木在自己耳邊大叫心中好不氣惱,徑直走了出去,櫻木只好跟在他後面。
湖邊那人轉過頭,是一個很沉穩的青年,眉宇間隱含威嚴,不過那雙眼裡卻盡是溫和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哀,流川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被他的畫所吸引。那畫板上的是一把青光斧頭,畫得十分精緻逼真,連斧上細細的邊紋都隱約可見。甚至能感覺到它所散發出來的鋒芒,真的是一副很逼真的畫,不過也很詭異,因為那大大的畫紙上就只有這一把斧子,沒有其他的東西,櫻木心中直發毛,若不是那青年面色和善,自己肯定以為他是鬼。
“你們?”那青年微微笑道:“膽子很大啊!天快黑了,還在這兒閑逛?”
“天還沒黑呢。”流川盯著那畫:“這斧子畫得不錯啊。”
“是嗎?”青年看了流川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鬱:“你是第一個說它不錯的外人呢。”
“你喜歡在這兒作畫?”櫻木覺得他是人,心中稍安。
“是啊,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那人低下頭,流川聽出他話裡有一絲苦澀,一怔之間卻聽他問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櫻木詫異。“因為這附近的人沒人敢在這時候上山來的。”那青年說道。
“是嗎?”流川:“那你為什麼在這兒?”
青年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看向湖水,流川知道他不是怨靈,是活生生的人!不過看來這兒的確是有文章,死仙道想要我給你查什麼嗎?
“你們叫什麼?”青年突問。
“我叫櫻木花道。”櫻木指著流川:“你可以叫他狐狸。”
那人笑了笑,他伸出手:“牧紳一。”
流川與他握了一下手,平日裡他是不喜歡與人接觸,不過這牧紳一太過離奇地出現,讓他有一絲好奇,和他握手之時感覺他的手很溫暖,看來他真的沒問題。
“我該回去了。”牧看了他們一眼:“很高興認識你們,不過你們最好還是快離開這裡。”
流川看了他一眼,牧紳一的眼裡是真誠,直覺認為他不是壞人。
看著這神秘的牧收好畫板消失在樹林中後,櫻木才想起這片地區是仙道家的,那牧紳一住在山裡嗎?
“出來吧。”流川沒好氣地說道,櫻木正不知他在說什麼卻見一個大流川兩、三歲的青年從樹木中走出來,他長得非常不錯,和仙道一樣的帥氣,剪一個精神的平頭,怎麼看都是一個很有味道的男人,不過流川對他卻好像沒什麼好臉色,而他對流川也是如此。
“這次你又要與我爭?”那人盯著流川:“這件事是我先查的,這次你不能再和我搶了!”
“白癡。”流川橫了他一眼。
“我是認真的。”青年沉聲:“若幹下次我也可以讓你,不過這件事我一定要親自解決。”他的樣子嚴肅又認真,讓流川愣了一下,很少見這人這種樣子。
“三井,我不知道你在找什麼,不過,”流川頓了一下:“既然我遇上了,我就會查下去。”
“流川楓!”叫三井的青年氣得臉色發青:“我警告你,這件事你別管。”
“是嗎?”流川冷冷地道:“你憑什麼命令我?”三井直直地盯了他一眼,走掉了。
櫻木很少見流川這樣挑釁人不由問道:“那三井是誰?”
“哼,與我一樣的驅靈人。”流川悻悻地說:“他叫三井壽,從小便認識他了,他家也是驅魔人的後代,那小子一直在和我搶生意,有幾次任務都讓他搶了去。”
“原來是這樣。”櫻木:“我看你也干涉了他不少事吧。”
“那是當然。”流川眉一挑:“反正他家有的是錢,與我們是不一樣的。”
櫻木知道流川家雖小可在除靈這個圈中的地位尊貴,想來那三井家定也不賴。“這次你會去與他爭嗎?”櫻木問道。
“白癡,我連他查的什麼事都不知道,與他爭什麼?”
看著流川快速地轉過頭,櫻木明白他不是不想與三井爭,只是因為剛才三井的表情太過認真所以流川才放棄的,他其實並不是真心討厭三井的吧,這狐狸心挺軟的,嘴卻那麼討厭!

回到別墅後,傭人早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櫻木最喜歡美食了吃了許多,不過流川卻只吃了一點青菜以及小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櫻木知道他一個月中會有幾天吃素,真是奇怪的狐狸!不過這樣對身子不好,難怪他這麼高卻這麼瘦,櫻木決定回去後便整天在這狐狸面前大吃特吃,把他拉下水。
“兩位少爺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吧?”當傭人端上甜點後忍不住問出口。
流川不吃甜食不過他知道櫻木喜歡便把自己這份給了他,全不理會那人說什麼,倒是櫻木覺得不好意思便問:“有什麼怪事?”
“你們…”那人遲疑了一會兒,看管家沒阻止自己便說:“你們沒見到無頭鬼嗎?我們少爺說若是你們可以抓住它的。”
“什麼?”櫻木氣道:“仙道竟然這樣?”
“我們少爺說兩位少爺是這方面的專家。”管家走上前:“所以特地請二位來查這件事的,兩位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還說什麼拆別墅?”櫻木:“死仙道,回去後一定給你好看,竟敢這樣戲弄本天才!”
“究竟是什麼無頭鬼?”流川冷冷地問,反正早料到了,查查這事兒也不錯回去再向仙道寄帳單好了。
“本來我們這兒很平靜的。”管家:“可兩個月前這附近的居民中只要是男人都會在半夜裡離奇失蹤,他們在失蹤前都說曾看見過無頭鬼。”
“是嗎?”流川漫不經心地看了櫻木一眼,後者的喉頭動了一下便知他吃不下了。“還有幾個女人,被人發現在山腳下,她們的胸膛及肚子都被剖開,內臟流了一地有些還被野獸吃了,好慘啊!”
“這應該是員警管的吧?”流川說道。“我們報了警,可他們說全沒頭緒。”
流川皺眉他想到了自己和櫻木發現的那具女屍,死狀與這人所說的一樣,難怪宮城會這麼重視這件案子,已不是第一起了。
“可惡!”櫻木一拍桌子:“這一定是有人幹的,太殘忍了!”
流川也有同感,卻聽櫻木說道:“狐狸,我們把他揪出來怎麼樣?”
又來了,他好像什麼都不怕似的,除了鬼。流川白了他一眼:“白癡,我不是員警。”他頓了一下:“你也不是!”他真的是不怕死麼。
“你這什麼態度?”櫻木:“冷血!你沒同情心嗎?”
流川不理會憤怒的櫻木徑直上樓去了,只剩下櫻木獨自一人在飯廳裡氣著。

第二天,櫻木便獨自一人上山去了,他決定去查是什麼人在搞鬼然後把他抓住,再好好嘲笑那怕死的狐狸一番。到山上後櫻木轉悠幾圈又遇上了昨日那個神秘的牧紳一。他在繼續畫他的畫,櫻木看了一會兒,便覺氣悶:“喂,你這樣只畫這一把爛斧頭不煩嗎?”
牧轉過頭,對他微一笑:“又是你?”
“讓本天才教你一種玩法吧。”櫻木在這半天了也沒什麼發現,早把那無頭鬼的事忘了,反正也沒什麼可疑的人,他拉過遲疑的牧紳一,在地上戳了幾個小洞,然後用泥捏了幾個小丸子,教起牧打彈珠來。
“白癡。”流川從來路上踱出來,不放心跟他來此卻想不到這白癡竟在幹這個?“是你這隻懶狐狸?”櫻木:“看什麼?不敢來比比嗎?”

流川眉一皺,大步上前,奪過櫻木手中的泥丸,伸手彈進了一個小洞中。“你怎麼可以搶本天才的子彈?”櫻木怒道:“死狐狸,快還給我。”
牧呆呆地看著他們兩人扭打一團,半天才回過神,上去把這兩人分開,見他二人猶自互相恨著,便覺好笑。
好容易才讓他們平靜下來,牧在不知不覺間被櫻木感染,三人竟在這山上玩起這種小孩子才玩的遊戲。
流川是不想輸給櫻木,而牧則是第一次才知道世上有人能把泥土拿來這樣玩的。
一晃下午就過去了,櫻木偶一抬頭發覺這個牧第一次真正的笑了,不是昨天那種擠起來的苦笑,這樣很好啊!櫻木覺得年紀青青的整天苦著臉幹嘛?看上去老了很多,不划算呢。
牧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已見暗了:“我該回去了。”他說這話時隱隱約約有一種無奈,流川注意到他眼裡又出現初見他時的悲哀。
“那你明天還來嗎?”櫻木玩得正起勁:“本天才還有好多玩法可以教你。”
“或許吧。”牧遲疑了一會兒,勉強應了一聲。
見他匆匆走掉後,櫻木轉身對流川說:“你來不來?”
“怕你?”流川瞪了他一眼,兩人結伴往山下走去。
在半路上櫻木突然猛叫一聲:“你看!”
流川聽他叫得恐慌抬眼看去,卻是一隊白衣人在山中緩緩走著,在昏暗的森林中他們的白衣特別顯眼,四周的樹把道路遮得黑黑的,不過這也不是櫻木驚叫的原因,他叫是因為這些人都沒有頭。
流川眉一挑,死命掐了快跳動的櫻木一下:“他們不是鬼!”
櫻木原本已欲軟的腿一下直了,不是鬼,他才不怕:“那些是什麼?”他小聲問道。
“不知道。”流川看了一會兒:“似乎他們在頭上戴了一塊黑布。”
“所以在夜色中他們會被人當成無頭鬼?”櫻木恍然大悟。
兩人正詫異,突覺腦後生風,迅速向兩旁閃開卻見一把斧頭插在兩人方才立腳之處。櫻木回頭看去,像他那樣膽量的人也不由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在他眼前的是好大的一個巨人,高出自己和流川許多,不說體型也有夠讓人有閃一邊去的感覺。他左手上還持有一把斧子與插在地上的一樣,現在那巨人向他倆撲了過去。
想打架?櫻木冷笑站起身,這可是他的強項。他躲過巨人的一撲,回身一腳踢在他身上,可是那人卻動也沒動反而是櫻木卻被他倒震了出去。流川上前扶起他,心中訝然:因為櫻木的力氣是很大的,這巨人居然把他的攻擊全不當一回事?他仔細看過去,只見那人強壯如牛,臉色呆滯,他被怨靈纏上了?流川可以感到他身體內那股濃濃的暴戾與血腥,是生靈?流川皺眉,這人已成為那惡靈的容器,而且還是有人招那惡靈上他的身的。他不及細想,因為那人又撲了上來。見到他那兇猛的樣子流川不由一愣,卻見櫻木把自己推向一邊,上前又是撞向那人大個子。
白癡啊!流川心中焦急,這人已有一半不是人了。櫻木的手被那大斧劃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流著血。流川急忙上前舉手,從他掌中發出一團刺目的強光,讓那人不由自主地抬手擋了一下,趁這一短短的停頓流川扶著櫻木消失在密密的樹林中。

一路上也不知櫻木傷得重不重,流川心中著急,待到一平安處他停下來彎腰拾起一斷粗木,在那頭上一點立刻生出火來,細看櫻木的手,那傷口挺大的,血流不止。流川臉色一變,急忙把手放在櫻木的傷口上,櫻木覺得疼痛立減,一會後倒也不再流血了,不過他見流川的臉卻白了。
“你怎麼了?”櫻木抽回手關切地問道。
“我不能用靈力做別的事。”流川喘了幾口氣:“從小就是這樣,雖然也可以用它做自己想做的,不過除了消滅那些惡靈外,我做什麼都會損耗大量的體力。”
櫻木覺得手早沒事了,又見他虛弱成這個樣子,心裡倒有一絲過意不去,想到自己原來一直認為他占卜很容易,原來他不可以多做的,自己還老是叫他替自己算這個算那個的,可是他嘴上卻說:“你不會做就別做了,本天才可沒勉強你這笨狐狸。”
“白癡。”流川:“我是不想欠你什麼。你以為我很想救你麼?”
“真是不可愛!”櫻木心想,下一秒一呆,自己怎會有這種念頭?
“回去吧!”現在輪到櫻木扶流川慢慢走回去了,不用說,仙道家的傭人見他二人這副模樣又是好一陣恐慌。

“我一定要去!”櫻木對床上的流川說道,後者恨恨地橫了他一眼:“白癡!”“狐狸,我不能不去。”櫻木坐在他床邊:“牧在山上啊,他會有危險的,那些瘋子會殺了他的。”
“你……”
“我知道你擔心我。”櫻木阻止流川想說的話,把手放在他發燙的額頭上:“你好好休息,等本天才通知了牧馬上就回來。”
“誰,誰在擔心你?”流川臉一紅,申辯道。
櫻木習慣了他的口是心非,對他帥氣地一笑,走出了房間。假裝沒聽見流川在自己身後的叫聲。

當他來到昨日與牧相遇的地方卻沒見牧,只看到流川口中所說的那個三井壽立在那兒。
“你在找什麼?”三井好奇。
“一個朋友。”櫻木見他眼睛看向自己身後,回頭看去卻流川站在自己身後,口中微喘氣,心中便有氣:“狐狸,你跟來幹什麼?你的身體還沒好呢?”
“不關你的事。”流川上前一步,可馬上他便不能走了,因為一人從他背後把他的手反扭牢牢抓住,他的喉也落在那人另一隻巨大的掌中,只在他微一用力,櫻木知道,流川那纖細的脖子馬上就會破碎掉。
四周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大群身穿白衣的人,詭異而兇狠地看著櫻木與三井。
三井從袖中抽出一柄長長的軟劍,可是那巨人身後的一個人卻發話了:“三井壽,丟掉你手上的劍,否則。”他手微一抬,那巨人的手便一緊。櫻木驚叫一聲,仿佛聽到骨頭碎掉的聲音,他知道流川的喉嚨並沒有碎,不過見他那樣痛苦的樣子,櫻木的心也沒來由一緊。
盡管流川咬牙沒出聲,不過三井還是恨恨地丟下劍,他知道剛才只是一個警告,可惡!想不到自己竟會為了這人棄劍。
櫻木與三井馬上便被那群人牢牢地抓住,巨人身後的人走了出來:“阿寬,放了他!”
那巨人鬆手,讓流川脫離了死亡,櫻木這才鬆了一口氣:“狐狸,你沒事吧?”
流川咳嗽著,沒有回話。為首那人笑了,櫻木狠狠地看著他,那人個子不高,像個侏儒似的,帶一個大大的眼鏡,一副瘦削營養不良的樣子,他想幹什麼?櫻木盯著他,怒氣沖天,不過那人卻並不在意:“帶回去!”

三個人被押到一個山洞中,穿過一大片黑漆漆的隧道,櫻木只覺眼前一亮來到一個廣闊的空間。櫻木很是吃驚這兒別有洞天,那是一個村落,他看見有稻田,有水車,有來來往往的人。不過他也看見有一些帶面色呆滯的男人在搬著石頭,三井低語:“原來那些失蹤的人都是他們抓來的。”
櫻木點點頭,卻見那夥人把自己三人帶進了一個長長的通道,他看著這通道四周全是用上好的木料所制,腳下的木板被擦得一塵不染,乾淨得讓人難以置信,看來這裡的主人有潔癖。經過這一漫長的路,流川注意到四周的守衛眼裡看向自己三人的全是狠毒,仿佛是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一樣,不過他們都沒說話,連打哈欠甚至是呼吸聲也聽不見似的,安靜得讓人不舒服,終於來到了一間大殿上,流川見那裡面特別寬暢,四下一圈有著一排巨大的火壇,燃著熊熊烈炎,照得大殿如同白晝一般,櫻木低聲罵道:“真是浪費,他們有病麼,有電不用。”流川微覺好笑,櫻木的膽量還真是奇怪,面對這種情形他居然一點也不害怕?可是為什麼對鬼卻那麼敏感呢?
“跪下!”一人對流川等三人說道,三人抬頭看去,是一座高高的石台,那上面立有一個人,四下的白衣人全匍匐在他面前,他身著金絲鑲邊的白衣,手持有一把青石大斧,卻是他們正要找的牧紳一。
“宮益,怎麼回事?”
“神,我們抓到了三個闖入者。”那個命令巨人抓住流川的人說道:“其中一個就是昨晚刺傷阿寬眼睛的人。”
流川心中雖驚,不過還是仔細看過去,牧臉色森然,手上拿著的正是他在畫板上所畫的石斧。
“是嗎?”牧紳一冷冷地看了流川一眼。
“請神給他們定罪吧!”宮益目光一閃:“這人與他的同夥都是異教徒。是惡靈!”
“殺了他們祭教!”牧冰冷地下令。
“牧,你瘋了嗎?”櫻木早已忍不住了:“我們是你朋友啊!”
“大膽!”宮益:“不準直呼神的名字!”
“拉下去!”牧的語氣中沒一絲暖意,讓櫻木一塞,四下的人急忙上前架住櫻木把他拉了下去,連同流川等三人一起關進了一間小石屋。
“可惡!”櫻木一拳擊在牆上:“他好像不認識我們似的。”
“你安靜些。”三井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流川:“都是你不好。”
“哼!你可以不管我的呀,我又沒求你救我。”流川白了他一眼。
“你……”三井氣結,可是卻看到流川眼中閃著淡淡的歉意,便縮回想反擊的話,他也不是故意的,看來是用了靈力做除靈之外的事,以流川施術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他怎會不知道?
“狐狸,你現在覺得如何?”櫻木問道。
“沒事。”流川看向三井:“你查到些什麼?”
“他們就是殺那些女人的邪教徒。”三井:“那個使斧子的巨人──森重寬,就是殺他們的兇手。”
“他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你不會看不出吧?”
“我知道,可是,”三井低下頭:“我就是不能原諒他,因為他殺了靜香啊。”流川看著暴怒的三井,後者停頓了一下,靜靜說下去。原來牧所率領的是一個以拯救世人為名的教派,他們的終旨是消滅這世上所有墮落的人。代替他們所謂的神去懲罰世人。三井的臉上有著悲痛:“可是靜香她是一個溫柔的好女孩子,她不該這樣的。”
“靜香?”櫻木看著他脫口問道:“她怎麼了?”
“被他們看中了,被殺掉了。”三井蹲下身:“她胸膛與腹部都被他們剖開了,內臟流了一地,有大部分被大街上的流浪動物吃掉了。”櫻木怔住了,不再開口他明白那女孩子對三井很重要。
“她不過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女孩子,”三井喃喃自語:“雖然從事的是那種職業,可是對於一個要支撐一個家的女孩子來說,怎麼能怪她?她還那樣年青,家中還有兩個弟弟要扶養啊!”
流川沈默了,他知道死的都是妓女。
原來三井與靜香認識是在他一次任務中受了傷,靜香毫不猶豫地送他去了醫院,就在三井瞭解她的身世與她結為好友想介紹一份正當的職業給她時,她卻被害了,還記得她是那樣的高興可以脫離苦海,三井心中的痛惜難以言表。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除了她所從事的職業,在女人身上能找到的善良與溫柔都能在她身上找到,三井發誓,一定要找出殺害她的兇手。
流川嘆了一口氣:“難怪你那麼想破這件案子。”
“你就這麼肯定她一定是森重寬幹的?”櫻木問道。
“也只有他有那樣的腕力。”三井恨恨地說。
“不,你錯了。”牆壁開了一扇小門,一人從那裡走了出來:“這裡的密道很多,所以,花道,第一次見你時你嚇壞了吧?”
“是你?”櫻木看清那人是牧紳一,想到那天他身後的四人憑空消失,原來是趁自己沒注意從密道走的。他想不到看似一副好人樣的牧竟會是邪教的教主。跳到流川身邊戒備地看著他。
“是我,花道,流川。”牧看了他們一眼,眼裡有一絲歉意:“我早叫你們快走的。”
“不是森重寬幹的,那是誰?”三井狠狠地看著他。
牧嘆了一口氣:“你的朋友不是阿寬殺的,是他體內的惡靈幹的。”
“我知道!”三井看著他:“還不是你指使的。”
“櫻木,很對不起。”牧看著花流二人:“我……”
“我知道,你一直在騙本天才,是不是?”櫻木打斷他的話:“虧我那樣地相信你,騙本天才很開心麼?”
“不,你誤會了。”
“那你就放了我們。”櫻木盯著他。
“如果我可以的話。”牧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如果我有那個權力的話,我一定會放了你們。我說過除了畫那斧子我沒什麼可做的。它是他們的聖物。”
“你不是他們的‘神’嗎?”櫻木不解。
“你知道克隆嗎?櫻木。”牧有些無奈地看向那個生氣的人。
“克隆?”櫻木想了一會兒:“聽說過。”
牧苦笑一下:“我就是他們所製造出來的‘神’。”
“啊?”櫻木還是不解。
“是宮益。”牧抬眼看向潮濕的天花板:“他是名科學狂人,是他用第一代創始人的基因複製了我。”
三人吃了一驚,不過知道他沒說謊,因為他威嚴的面容下盡是苦楚。
“我是宮益最好的成果,因為我的臉幾乎與創始人的畫像一模一樣。”牧苦笑,三人明白那些瘋子定是把他拿來做為他們神的影子,特別是宮益,牧靜靜地告訴他們:他是個極端的護教者,是他定出要執行古老的教規去殺光所有骯髒的人,特別是骯髒的女人。
流川抬頭看見牧,他是一個人,不是神,也不是瘋子,更有著自己的思想,他有人類善良的本質和良知。可整天與那些瘋子生活在一起,他其實很痛苦吧。
“為了讓他們重樹教派的威名,宮益還找來了巫師,把殺人狂魔開膛手傑克的亡靈硬生生地注入阿寬的體內。”牧重下頭:“阿寬在幾年前還是那樣一個單純的孩子。”
沈默一陣後,流川問道:“他們抓那些男人來看什麼?”
“修他們所謂的聖殿。”牧:“宮益把那些人全洗了腦,他們已經變成只會聽他話的傀儡,他還讓人穿著白衣戴黑色的頭套在夜間行走,這樣就會讓這附近的居民不會來這兒,他們就可以專心做他們想做的事。這山裡的人都很迷信所以他們都害怕而不敢上山。”
“所有你才肯定我們是外面來的。”櫻木原來是這樣:“那就是本天才錯怪你了。”
“你,你不怪我嗎?”牧吃驚地看著他:“我,我可是……”
“為什麼要怪你?”櫻木奇怪:“又不是你的錯,是那小子不好。”
“何況,在第一次見面時你不是要我們快走的嗎?”流川:“你已盡了力了。”
牧紳一垂下頭,身子輕輕抖著好久才恢復平靜:“我會想辦法讓你們走的。”
櫻木笑道:“我就是說嘛你怎麼可能沒良心的。”
“白癡。”流川白了他一眼,現在這種情況他還笑得出來?
看見牧消失在牆後,三井忍不住問他:“你們相信他?”
“不然你有什麼辦法?”流川淡淡地說道,三井一愣,現在也只好這樣了。

一連兩天,牧都沒有來過,櫻木他們沒有受到很好的待遇:沒飯吃,只到第三天,那夥人押他們去洗澡,櫻木大聲咒罵著。什麼奇怪的地方,肚子這樣餓了居然還要讓自己去洗乾淨身子?他們不是變態是什麼?不過流川和三井卻皺眉,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儀式,這表示他們要殺自己三人了。
待三人洗好後,那些人強迫他們換上潔白的衣服帶他們來到了那個大殿。牧依舊持著他那柄古老的斧子,冷冰冰地看著他們,仿佛那日對他們所說的全是一場夢。沒等櫻木有說什麼的機會,宮益便命人把他們捆好,帶到了高臺上綁在石柱上。櫻木見他們一個個神色詭異,木然地看著自己心中正有些發毛,卻聽見一陣奇奇怪怪的聲樂,不知從大殿的何處傳來,有幾個人揮舞著鋒利的長刀,在自己以及流川、三井身邊虛刺,卻又不刺在身上,每每擦邊而過,看他們臉上、身上塗得花花綠綠的,櫻木覺得有些好笑,拍電影麼?演非洲土著麼?舞畢,四下的人全跪下了,口中齊吟一種古怪的低唱,櫻木只覺苦惱之極,手又不能動,心中暗罵那些人千百萬次,還有仙道,若這次能回去一定讓他好看,還有牧,說得那樣好聽,他為什麼不來救自己和狐狸?
“行刑!”牧毫無感情的聲音讓櫻木心一顫,看見那些人走過來忍不住閉上眼……
“啪!”一陣巨響在流川等三人身下的石柱中傳開,升起了一股濃濃的煙霧。人群騷動了起來。流川只覺身上一鬆,已被一人拉了起來,由於餓了許久他只有跌跌撞撞地隨那人沖了出去,待到穿過不知幾道門後,他過發現拉自己的是櫻木,他身邊還有三井與牧,便知方才的是牧的佈局。
“這是哪兒?”櫻木拉著流川。
“是教中的聖地。”牧的眼中難得有一絲憤恨:“是存放創教人血液與毛髮的地方。”他走了過去,把裝有那些東西的小包取了出來遞給流川:“你們快出去吧,”他在一處牆上一按,出現了一個大洞:“幫我處理這個吧。”流川接進來,知道他是想自己毀了它,看來他自己身在那裡面多年還是不能親手去毀它。
“那你呢?”櫻木吃驚:“不與我們一起走?”
牧搖搖頭,把他們推入了密道,抬眼看見一臉焦急的櫻木與眼裡夾雜一絲擔心的流川,輕輕笑了:“很高興能和你們成為朋友!”關上了門。
“喂,喂!”櫻木拍著門,牧的表情讓他感到心驚,不知他要幹什麼?可那門重重地關上,無可奈何之下只有與流川和三井走了出去,他決定馬上就去報警,一定不能讓牧有事!誰知剛到密道外,他就看見那森重寬手執利斧正等著他們。可惡!要不是餓了這麼久才不會怕他。不過現在也只有硬拼了。因為森重寬已不是人,他現在是開膛手傑克的再生,流川明白,三井也明白真正的森重寬早已死了,所以他們也可放手一搏而不必在乎他的肉身。
不過那怨靈的魔力的確很強,不一會三井與流川皆掛了彩。這兩人都是那種體力不足就不能發揮靈力的人,櫻木知道,他有些氣自己平時太懶了,狐狸讓自己學的從來就沒練過,現在想幫忙也不行。不過對於人形的怨靈,櫻木是不會怕的,因為它們又沒斷手斷腳、怪模怪樣的,不管了,就當他是殺人兇手打一頓好了,櫻木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白癡!”流川大驚,那森重寬豈是櫻木的力氣所能對付的?虧他還用這最普通的方法,流川急忙提氣、凝神,手中長劍顯現一劍向森重寬劈過去,可是他的劍卻只能稍稍擋一下森重寬的攻擊,因為他的靈力到現在還很弱。
三井急上前,同樣幻化出兵器:一把長長的薄刀,不同於流川的劍,閃著金色的光芒架住快要落在流川身上的斧子。
“啪。”森重寬的身子一陣搖晃,他中槍了。趁這時三井反手向上,他的長刀刺入了森重寬的心中,流川在慌亂中握住櫻木的手,瞬時身上所有的虛弱都沒了,從櫻木那兒傳來的暖流迅速在他身上沖擊著,在那一瞬間,流川突然明白父親為何要讓自己與櫻木在一起除靈,因為他擁有強大的靈力可是自己卻渾然不知也不會運用,而自己,可能就是那個唯一能使用它的人。不再多想,他牽著櫻木的手,擊在森重寬呆滯的臉上。一旁的三井見到一道濃濃的黑氣從森重寬體內彈出,被櫻木與流川體內所發出的光拖向了天際深處,不過他也知道那黑色的怨靈太過黑暗,他們目前還不能讓他靜化,只是暫時封閉了它。三井也看見森重寬的靈魂奔向了相反的方向,希望他在一下世可以得到補償。

“哼!那些人果然是他殺的。”宮城放下槍,他和他的同伴看不見剛才那些景像,看見他們受人攻擊便撥槍相助。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流川放開櫻木的手,後者還沒回過神來,因為每次讓流川使用靈力後,體內的氣一直在暖暖地全身遊走很舒服。
“你們幾天都沒音訊,仙道便報了警。”宮城:“而你們失蹤的地方也正是我們懷疑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地方。”
流川點點頭。
三井知道他們是看不見自己和流川手中的東西的。所以這個森重寬是警方殺死的,不過終於給靜香報了仇,也讓真正的森重寬得已解脫,他心中也蠻高興的,看向流川冷著的那張臉,心中明白在最後那一剎那他也可以刺入那傑克的心,不過他卻讓給了自己不由向他點點頭。
“那些人的據點你們知道嗎?”赤木問道,他們這幾天被這群瘋子給氣壞了,找了不少麻煩,上面也不知給了多少壓力,心中早想出這口惡氣了。
“……”櫻木不想讓他們捉住牧,可是他一定會脫不了關係的,現在怎麼辦?
“噹!”深谷中的鐘塔在這時敲響了,剛剛正午十二點,眾人聽到這突然而至的鐘聲,忍不住向那兒看去,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一聲顯得特別突兀,久久地回蕩在這悠遠的山谷中,接下來便是死一般的寂靜,甚至於連人的呼吸聲也可聽見。就在宮城有些受不了這窒息的感覺想開口時……
“轟隆!”一聲巨響吞沒了他的聲音。櫻木心一緊,向下望去那是牧的所在,他在那火焰裡。櫻木的心痛了,因為他知道這是牧,是自己朋友幹的,他計劃著殺死他自己多久了呢?為何自己當時竟然沒有看出來?他是一個好人啊!太不公平了!不自覺地櫻木感到臉上一涼,他驚異地急忙伸手擦乾臉上的淚,不想讓人看見,不過這一切都沒瞞過一直注意他的流川。他垂下頭,心中也很悲哀,不過他知道,這對於牧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總比他站在鐵窗中一輩子讓深深的負疚感折磨的好。
“怎麼會這樣?”赤木皺眉,現在什麼都不用查了,他先領隊回去了,讓木暮去錄那三人的口供,他明白這些人都是服軟的人。
這應付的事就交給三井了,流川才不理,櫻木也難得地沈默。
看著垂著頭一語不發的櫻木,流川嘆了口氣,上前輕輕握住他的手:“白癡,別這樣,我有辦法讓牧活過來!”
櫻木猛然抬頭看著他,後者微一笑:“不過可能要久一點!”他揚了揚手中的小包。對了,那裡面有牧的一切,既然他們可以,那麼自己也可以讓他再活過一次,哪怕會是完全不同的人,不過櫻木相信他也一定會像牧一樣。
“你,有辦法?”櫻木的眼裡有著驚喜。
“彩姐會有辦法的。”流川淡淡地說道。
櫻木臉上的悲痛稍減,希望這個辦法可行。
三井向木暮說完他完美的口供後,來到流川身邊,向他伸出手:“謝謝!”
“白癡!”流川嘴裡輕輕說道,不過還是伸出了手。
“我看,我也轉到N大讀書好了。”三井微微笑道。“你行嗎?”流川白了他一眼:“有幾年沒碰書了?”
“我可以讀研究生啊,自費的。”三井:“這樣還可以繼續我們的比試,”他頓了一下,扯開這兩人的悲傷:“我可不會因為這次而手下留情輸給你們。”
“白癡!”
“我和狐狸才不會輸給你呢!”
三井笑了,這才像是他們。

PS:回到N大的第二天,仙道是腫著眼上學的!!

 

——待續——

本來這篇叫牧為什麼這樣老?情節如下:仙道騙花流二人去他老家捉鬼,遇上了牧紳一,他的樣子請各位想像書中原著,要真實的!!不要美化。牧紳一在那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許多變異的黑脈金絲蝶,只要被牠們叮一口,就會迅速衰老十年,牧在多年前曾被這種東西叮過,所以,嘿嘿,各位大大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老了吧?在與櫻木的吵架中他叫道:我只有十七歲!!哀叫!!!卻不被花流二人所採信,所以他要放那些東西出來報復,要讓他們也與他一樣,不過卻反而被自己養育的東西給咬死了,然後花流二人燒光那些東西,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是篇惡搞文,偶對惡搞的想法是很天的。不過考慮到這前面的和以後的都不是惡搞文,所以才放棄了這一原來的構想^^不知道看完這個的大人沒有有想扁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