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一声惊叫,他弹跳而起。“砰”门被用力推开。“怎么了?”仙道急掠而入“做恶梦了?”
心跳得很急,甚至有点痛,却怎么想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茫然地望向关切地搂住自己的人,他眨了眨明媚的大眼,半晌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刺猬头?”
“是。没事的,做了个恶梦而已。看你吓得……”触手凉凉得,仙道才发现他流了一身的冷汗,“换身衣服吧,小心着凉。”说着放开他去拿干净衣服。
看着仙道在屋子里忙着点灯,拿汗巾,找换洗衣服,倒茶给他,他才慢慢回过神来。换好衣服重新躺下,仙道还是不放心地坐在床边。看着他仍有点恍恍惚惚的,修长的手抚上了他的俊颊:“做了什么恶梦?”
“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想了一下,他问:“刺猬头,我是怎么受伤的?”
心一跳,仙道不动声色地顺了顺至爱的艳红发丝,回道:“你一个人出去,碰上了坏人。”
“本天才那么厉害!哪个坏人打得过我?”他嘟着嘴不服地嘟囔着。
忍不住笑了,“是啊,你是最厉害的天才,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
“什么啊?”
“你使惯了的兵刃没有带在身边。”一时脱口而出,再想收回已是来不及了,仙道暗恼,一直没拿出来给他就是怕他看到熟悉的东西想起过去,他心里一直有着不安,怕他并不是竹形玉的主人,如果他真不是,自己该怎么办?
“我的兵刃?在哪儿?”他的眼睛大睁,兴奋地坐起。
“在船上时你的身体还没好,我先替你收起来了。下了船又忙着赶路也就忘了。”打量了一下窗外,仙道拍拍他的背:“很晚了,明天再拿给你,早点睡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不情愿地皱起整张脸,想要撒赖,不过看仙道的脸色不是很好,也知道他担心自己,只能嘀嘀咕咕地躺好。
看着他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仙道细心地替他盖好被子,吹熄烛灯,轻声准备离去。正要关门,身后传出了他模糊的话语:“仙道,我以前养过狐狸吗?”
身体瞬间僵硬,紧紧攥住手心,竟是不能动也不能言语。好半天,身后依然悄没声息,刚才的声音就像是他的想象,仙道才慢慢放松,想来是他在说梦话,他清醒的时候从未叫过自己仙道的,自嘲得笑了,看来自己真是很紧张他。小心地关好门,走入庭院,一阵凉风吹来,手心凉凉的,这才发现已是一手的冷汗。回房,点起灯,打开包袱,拿出最底下的东西。烛光下,那对式样古朴的弯刀薄如蝉翼,寒气逼人,避开刀锋轻轻抚过它的表面,只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之前忙于照顾他,后来又沈迷于与他在一起的快乐满足,早把这双弯刀丢之脑后,塞入行李最下边,也许是潜意识里就不想提它吧。现在仔细一看,不由得赞叹,好一双神兵利器!双眉紧蹙,无意识地摩挲刀柄的纹路。他到底是谁?如果说真是流川枫又怎么会没有流川家家传的飞红剑呢?那可是红云山庄传人的象征,据传只有得到飞红剑的认同流川家的子弟才能行走江湖。可是如果他不是,那么订亲的信物竹形翠玉又怎么会在他身上?还有这双弯刀,江湖上从未曾听说过出现这样的宝刀,像这种东西向来是武林中人瞩目的焦点啊!不期然的“狐狸”二子又上心头,已经听他提到好几次了,他昏迷的时候嘴里念的最多的就是“狐狸”,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个感觉,那个“狐狸”是个人,而且是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手指一凉,好痛!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道口子,殷殷的血丝顺着刀刃画下一条细细的红线,渐渐变淡,直至了无痕迹,竟像是被刀吸去。仙道直楞楞地瞪着弯刀,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徘徊。“枫……”深情的轻语在屋内响起,伴随着轻轻的叹息。门外人影一闪,秀气的青年咬着下唇握紧了拳头。
今夜无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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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优哉游哉地在官道上走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胖子,胖的程度超出人的想象之外,胖到走在道上别人都以为是个大肉球在滚,胖到前后左右看上去都一样,可是这颗球“滚”的速度却是最快的。在他之后并排走着两个人,一个人明明不是很老,却偏偏留着两撇小胡子,另一个人长着一头金色的头发,耀眼的颜色好比向日葵。走在最后面的是个斯斯文文俊俊秀秀的男子,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脚下的步子迈得不紧不慢,看似普普通通,细看才会发现那双常常微眯的迷人眼睛里蕴涵着无限的智慧。(洋平洋平~~~~~~YEAHYEAH!)这样一个四人组又以着逛大街的速度走在官道上,自是异常引人注目。可是他们却好像一无所觉,仍然维持着自己的步调,笃悠悠地边走边聊着。
“喂喂,你们快点好不好!”凡人一胖就容易出汗,更何况这个“球”,所以他边说边不停地擦汗。
小胡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那么急干吗?难得来一趟中原,总要赏玩赏玩风景。”
“对啊。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花道。”金头发附和着,一边回头:“洋平,你说是吗?”
水户洋平还没回答,走在最前面的胖子已经耐不住叫了起来:“谁说我急着赶路?我是要你们走快点,快点找一个茶铺坐一下,喝点茶吃点东西。”
“还吃,午饭不是才吃没多少时间吗?我说高宫,你该减肥了。”金头发怪叫起来。
“大楠,这是人家唯一的乐趣,你不要那么残忍嘛!”小胡子拍了拍大楠的肩膀,装作一本正经地说。
“可是,野间,我们怎么能眼看着好兄弟因为胖得像猪被宰了呢?”大楠搭住野间的头发认真地说。
三人瞬间打做一团,洋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思绪却飞去了遥远的过去。那个炎热的夏日,在那座杳无人烟的山上渡过的三天,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个比太阳更耀眼的笑脸。花道,你现在在哪儿?
“喂,喂,洋平,你在想什么啊?快走啦。”打闹告一段落的伙伴在叫他。答应了一声,四人重新上路。
官道边上的小茶棚
这家位于山脚下的小茶棚今日生意特别好。总共五张桌子倒坐满了四张。
最南边一桌坐着对男女,男的矮小精悍,单耳上嵌着粒宝石,虽是其貌不扬,但顾盼之间两眼精光闪烁,左右太阳穴鼓鼓的,想是内家高手;女的一身红衣,艳光逼人,举手投足优雅妩媚。这两人一眼瞧去实在不怎么般配,可是越瞧越是和谐,越瞧越是舒服,合该两人坐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旁边一桌坐着四个男子,满脸横肉,桌上放着刀剑,看上去想是普通江湖人。
靠外一桌也坐着对男女,那女子是个妙龄少女,右手搁着柄短剑,身段娥娜,眉目姣好,可惜双眼娇气太重;那男子膀大腰圆,个子煞是高大,一人就坐满了寻常两人坐的长条板凳。这两人都是一身锦衣,言谈举止带着大家风范,必是哪家武林名门的子弟。
最里一桌坐着对年轻主仆,脚边放著书篓包袱,那主子做书生打扮,想必是赶考的举子。
水户四人吵吵闹闹地踏入了茶棚时,南边那桌的男女正低声谈笑,神情很是亲密,那桌江湖人正高谈阔论,那妙龄少女身边的男子不知正和她说着什么,那少女满脸不耐,不时地偷偷打量那红衣女子,看见这奇形怪状的四人,所有人俱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一下,洋平四下一看,含笑向众人点头招呼,那桌江湖人懒懒地回头继续,那对名门子弟却有点不屑一顾,只有南边那桌的男女友好地点头还礼。四人也不在意,径直在唯一空着的一张桌子落了座,正巧右手边是那四个江湖人,左手边是那对名门子弟。
“好热,这都入秋了,中原的天怎么还那么热啊?还是咱们那儿好。”胖子高宫一边抹着满头满脑的汗,一边抱怨。
“小二……”大楠大声唤到。
“来了,您呢。”小二应声而到,笑容满面地说道:“四位爷,这都要吃些什么啊?”
“你们这儿有些啥?”高宫随口问着。
“爷们,乡村小店也没啥,不过是些包子馒头烙饼卤味,倒是咱们这儿的凉茶堪称一绝,清凉解渴,润脾开胃,这凡是过路的、行脚的,经过这儿都会来咱们店里喝碗茶歇歇脚。”小二连说带比划。
洋平温和地笑笑,说道:“那就来四碗凉茶,随便上些包子馒头。”
“还要二斤卤牛肉,加些烙饼。”高宫嚷道。
顷刻,小二托着大盘子上齐吃食。
那凉茶放在普通的青花茶碗中,这茶碗比着普通茶馆的大了一倍有余,粗瓷烧制,触手却是冰凉。洋平托起茶碗,鼻间飘过一阵清香,细看,淡金黄的茶水,浅嘬了一口,清甜甘洌,直润心脾,一碗茶瞬间下肚,暑意全消。随手拿过一块饼撕着吃,洋平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
右手边那桌这会儿正谈得热闹呢。四人你一言我一语抢着显示自己消息灵通。
“喂喂,听说了吗?”这位卖了个关子。
“啥?”
“那樱山上的事,这个惨啊!”
“是啊是啊,全都死了,一个活的没有。”
“幸好,咱脚程慢,没赶上,否则啊……”原来这人原本也打算上樱山去。
“这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现在最大的消息嘛……”
“什么?”
“少林武当要联合三分召开武林大会了,就定在九月初九,还说要选出武林盟主。”
“咱兄弟到时候也去凑凑热闹,露两手。”这位边说边举起刀比划了一下。
“就你那材料,算了吧。”
“哼,哼。”这边又出声了,“你们说的哪能算什么新鲜消息?”
“那你说是什么?”
“告诉你们,最新最大的消息,这可是听‘探子’亲口说的。”
“什么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笃悠悠地挟了一筷小菜,咪了口酒,满足了众目所注的虚荣心,这位才左右张望了一下,以着不大但整座茶棚的人恰好能听见的音量神秘兮兮地开口:“知道逍遥小侯爷吗?那个仙道彰,他啊,有了心上人了。”
“切,这算什么大消息啊?人家长得好,家世好,又是文武全材,江湖上有多少姑娘喜欢他啊?他有心上人有什么希奇?”
“你知道什么呀?”这位不高兴了,“他那个心上人是个男的。”
“男的?”
“听说是个红发美男子。”
“红头发的?”
洋平眼中异光一闪,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同时发现隔壁桌上的妙龄少女用力握住了短剑,最南边那桌的男女互看一眼,脸上的神情有些吃惊。
“是啊,有着一头火焰般的长发,笑起来比太阳还灿烂啊!”这位很有些悠然神往。
“你见过?”
“我哪见过,这都是听说的嘛,还听说,仙道彰带着他往唐门去了。”
“蜀中唐门?奇怪,陵南世家和唐门一向没什么交情。”这位还在奇怪呢。就听砰的一声,一只葱白细致的小手狠狠得一掌拍在桌上,那个像是出身名门的妙龄少女横眉竖目,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们:“住口,谁许你们胡说八道的?”
“小姑娘,咱们说咱们的关你什么事?”四人帮不服气地拿着兵刃站了起来。
“本姑娘说不许就不许,你们再多说一句,小心你们的脑袋。”少女举起了手里的短剑。
一时间整个茶棚子陷入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中。
和少女一拨的高大汉子见状忙上前按住少女的手:“妹子……”原来这两人竟是兄妹。
“大哥,你放开我。”少女倔强地努着嘴。
“臭丫头,乖乖回去生孩子去,跑这儿来撒野?也不看看爷们是谁?”四人帮嚣张地笑了起来。
少女身形一晃,四人帮只觉眼前一花,“啪啪啪啪”四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过,他们手捂着脸狼狈地后退。
“哼,嘴巴放干净点,凭你们几个,本姑娘还没放在眼里。”少女盛气凌人地双手插腰。高大汉子无奈地站立一旁,小声劝道:“妹子,算了,给他们点教训就可以了。”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四人帮脸色发青。
“多嘴多舌,把舌头留下来就饶你们一命。”“铿”少女拔剑出鞘。
四人帮脸色剧变,互看一眼,抡起兵刃就上。
红影一闪,转眼间,四人帮手里的兵刃被一把其大无比的扇子压在下面,持着扇子的是一只完美无暇的纤纤玉手,顺着手往上看,手的主人着件式样简单俐落的红色衫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四人帮全呆住了,那是张怎么样也形容不了的千娇百媚的容颜,那少女已是少见的美貌,可是和眼前这个女子比起来却只能算是薄柳之姿。
红衣女子未语先笑:“四位都是武林中的英雄豪杰,怎么和个小姑娘较起真来了?”意外的和相貌不符的爽朗嗓音却让人听了只觉通体舒畅。
一边响起那少女气怒地娇吒声以及不绝于耳的“叮叮叮”声。只见和红衣女子一起的精悍男子手持一把样式古怪的兵刃正和少女斗在一起,说是斗,可其实男子始终没回过手,一直保持守势。说来也奇怪,少女的剑势奇快无比,舞到急处,只见一团银光,而那男子的一招一式却是让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偏偏少女的每招每式都被男子挡个正着,简直好像是少女故意送上去的。少女出身名门,长得又好,平日里兄长师门又是娇惯了的,行走江湖谁不是让她三分,几时受过这等?气急攻心,手中剑势一乱,眼看着就向着男子手中的武器生生地撞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观战的高大汉子奇快地踏上一步,右掌斜斜劈出,左掌一圈一带,少女跌过一旁,踉跄着稳住身子。男子一看掌势就知道遇到高手了,不敢怠慢,肩膀一晃提气后纵险险避开这掌。两人都暗自纳罕,男子表面上没什么,但被掌风扫到的手腕在隐隐作痛,汉子以为必中的一掌却被人家轻松躲过。这几下说来话长却只有短短数秒,这三人一来一往,看得旁人着实替他们手捏一把冷汗。
正在这时,一声脆笑,红衣女子走上前搭住男子的肩,向着兄妹二人点头道:“久仰武当河田兄妹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河田雅史粗眉一皱,突然想起传说中的两人,两眼锐光闪烁,缓缓开口:“不敢,区区不才怎及得上湘北才女和宫城大侠名声显赫。”
“你就是‘才女’彩子!”河田慧惊叫出声。
宫城自彩子开口就收起兵刃,后退至彩子身后,眼里再无旁人,这会儿闻言不耐地道:“不要叫我什么大侠,湘北宫城就行,我们家大师兄才配称得上大侠。”彩子回身横了他一眼,随即豪爽地向河田慧笑笑,转首对河田道:“河田兄,河田姑娘,我家四师兄不会说话,请别见怪。”
“不敢,宫城兄快人快语。只是在下兄妹实在不懂,两位这是……?”河田心下惊异不定,不知道这湘北奇门的人突然插手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也没什么,只是想做个冰人,大家伙今日能同在一处喝茶,实是缘分,这事儿的起因经过说实话我们都看在眼里。”说着,妙目朝着河田慧一转,续道:“这几位虽言辞有得罪令妹之处但罪不至死,还请看在咱们师兄妹的薄面上多多包涵。武当乃是名门正宗,何苦让人家说你们仗着师门威风欺负人呢!”语毕,笑着招手叫过早被几人名头吓得面无人色的四人帮:“四位,你们还有事吧,不过刚才你们说话得罪人家姑娘,快陪个不是赶早上路吧。”
四人忙点头哈腰地叠声道歉。
河田脸色变幻不定,心说这彩子果然厉害,这几句一说是摆明了要他们兄妹就此罢手,大家都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他妹子先挑起的,说到底是他们错在先,但江湖上人行事只看谁的拳头硬,如果动起手来这四人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现在彩子和宫城这一插手,明着里是调解,可意思就是要他们放过这四人的命,湘北门人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势力不小,现在又正要召开武林大会,犯不着在这结骨眼上得罪他们。这四人是死是活也无关紧要,就算妹子真恨不得要他们的命以后还怕没机会吗?打定主意,朗声一笑,拱手道:“彩姑娘言重了,小丫头不懂事,乱说话,倒是请四位英雄多包涵。今日之事就此罢休,大家哈哈一笑,再也休提。”
四人也不敢多言急急拿了东西结帐告辞而去。
河田慧尚不肯罢休,紧绷着小脸提剑作势欲追,却被其兄一把扣住手腕动弹不得,只能咬着牙生闷气。
眼见四人走远了,河田打量了一下天色,正色道:“天色不早了,咱兄妹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了,可惜慕二位之名已久却不能深谈,不过再过不久就是武林大会,到时候可要和二位好好切磋一下。咱兄妹在武当山上恭侯二位大驾。告辞。”
“后会有期。”彩子和宫城拱手道别。
河田抱拳还礼带着妹妹转身离去。
彩子摇摇头对宫城道:“这位河田姑娘真是……”说了一半忍不住“噗哧”一笑,改口道:“咱们也该走了。”
洋平见状赶忙上前有礼地道:“二位好,在下水户洋平。”
话音刚落,就见彩子惊喜道:“你就是水户洋平?”说着转头对宫城笑道:“怪道呢!刚一进门,我就觉着这四人好生眼熟,可是分明没见过。”接着对洋平道:“小师弟对我们提起过你们,这三位一定是大楠,野间和高宫吧?那年多亏了你们,否则花道这孩子怕是……可是后来我们再找回去就没见你们了,也不知去哪儿了?这些年花道一直念着你们。”
“说来话长,彩姑娘,刚才你听他们说了没?樱木怎么去四川了吗?”洋平反问道。
彩子素日里作风豪爽,不拘小节,这会儿听闻洋平问起樱木的事,也不避嫌,伸手拉着洋平坐下,吩咐小二重新上茶,待收拾停当,彩子才凝重的开口:“我们也奇怪呢。”
“樱木出门时和别人在一起的,要去的也不是四川,怎么会和陵南的仙道彰一起去唐门了呢?真是想不明白。”宫城介面道。
“和花道在一起的是什么人?”洋平问。
“红云山庄的流川枫。”
“他们没和你们联系吗?”
“也不知这俩孩子搞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洋平思索片刻道:“宫城兄,彩大姐,我们这次入关就是想来看看樱木,这样吧,我看你们还有其他事吧?”
二人点头称是。
洋平继续道:“不如我们兄弟去唐门,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看可好?”
宫彩二人对看一眼,彩子展开笑颜:“那好,就这么办吧!对了,我们二师兄木暮和三师兄三井也往唐门去了。来……”彩子摊开手,宫城把一个精巧的哨子放在她手里,彩子递给洋平:“这哨子你们拿着,吹响后凡方圆五百内只要有我们湘北的人都听得到。”宫城教了洋平吹的方法补充道:“只有练过我们湘北独门内功的人才听得到,其他人绝不会发觉其中奥妙。你们到了唐门后就与他们联系,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差不多入川了。”
洋平赏玩片刻叹道:“江湖传闻湘北宫城巧手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宫城一笑,站起身:“樱木就拜讬你了。彩子……”
彩子点点头突又想起一件事,欲言又止,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洋平不解地问道:“彩大姐还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忍不住又笑了,想了想还是说:“路上多注意一下河田兄妹的行踪。”洋平挑眉探询。
“那位逍遥小侯爷仙道彰人长得极俊,江湖上恋慕他的姑娘很多。”
洋平恍然大悟:“原来……”
彩子调皮地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立起来唤道:“小二。”
小二战战兢兢地上前:“二位?”
扔了一锭金子给小二,彩子拿好东西道:“这几位的帐一并结了。”
小二张大了眼惶恐的说:“这,这太多了。”
“不多,一并赔你被弄坏的家什器具。”
“还是多。”
“多了就当赏你的。”彩子爽朗一笑,回身道:“各位,后会有期。”和宫城一起抱拳示意后转身并肩而去。
洋平四人目送他们直到再也看不见了,空气里似乎还回荡着这位绝世美人爽朗的笑声。
洋平长叹道:“好一位‘才女’彩子!”随即伸伸懒腰,笑眯眯地道:“走吧,咱们去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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