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鱼耘

〈1〉【续:重新开始】

 

多久了?!离开他多久了?

在接到仙道彰的那一颗子弹时,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
该说是奇迹?还是该怨恨上天?

被仙道彰鸡婆的把自己扛到这里、被在黑白两道中素有‘荒谬怪医’之称的花形透救活、被为爱不惜对‘上位者’造反的藤真健司威胁利诱,至今,自己只能在这里痴痴的反覆地想着脑海中的他。

他还好吗?!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他还好吗?!是否生活已恢复如往常一般?

他还好吗?!有没有吃好、睡好?!

他还好吗?!是否还在……爱我……?

唉~~不该奢望、不该奢望了!!他怎么还可能还爱着?!
在死前,他的话语犹如在耳--‘我永远都不原谅你’--好深切的一句话!好怨的一句话!所以说,他怎么还会爱着自己?他应该是恨着吧?该恨吧……

“藤真小子,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要放了他啊?”整天在这里混吃等死的仙道彰,从樱木花道醒来的那一天,每天都看到他的那副死样子!每看他一次、他就向藤真健司抱怨一次,真想让藤真这小子放了樱木,好让樱木回去会会情人。并不是他好心,只是快受不了樱木那如世界末日的神情!

“不久,只要‘上位者’一死,他就可以自由了!”藤真健司说的轻松,也不是不知这件事的达成度,比登天还难。

“你……你……你好狠喔……”仙道彰不敢把这句话说得太大声,深怕受到藤真的报复。

一根针飞过仙道彰的右脸颊并划下一道红后,便直直的落到他后方的石壁里,且针入壁有五、六公分之深,吓得仙道彰冷汗直流。

仔细一瞧,是一根专用于针灸的细针,而这把针绝对不是出自藤真健司这个连红药水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医疗白痴,所以,不作第二人之想,发针之人绝对是--花形透!

“你……你……”仙道彰指着花形透,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他始终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不满意?还是要试试手术刀啊?”花形透语调依旧稳重、沉稳,他将随身的医箱里的手术刀拿了出来,缓缓的拿出杀菌、消毒过的纸巾擦拭着刀面。

“不!不用了!”那还得了,刚被他的针灸划到,虽然伤口很小,但那威力却大得连脸皮下的肉,都犹如烧烫般的难受,若他的手术刀一来,那……那……后果真的不敢想。

“你也不用这样说我,那是他欠我的!!”藤真健司也不以为异。

“?”仙道彰不明白藤真与樱木间的恩怨,所以,他一直没参透藤真一开始为何二话不说,便请花形救樱木!藤真不是很恨樱木的吗?从在组织的时候便是如此了!然而,为什么要轻易的救他?

“你跟他究竟有什么恩怨?要这么整他?”

藤真轻哼一声,对仙道彰问题根本不想回答:“你没必要知道!”

“为什么?你要如此的折磨他?他到底欠你什么?”仙道彰不死心的追究着,好不容易提出这个话题了,他说什么都不肯放弃。

“他?哼!欠的可多了!”藤真用着怨恨的眼神,盯着陷入想念流川枫思潮的樱木花道。

“他欠我一个交代、欠我一份感情、欠我一个美满的家庭、欠我一生光明的未来,更欠我那永无止尽的折磨,如今他的痛苦算什么?!还我都还不够!”

一阵的寂静,震惊于藤真健司那从灵魂深处来的仇怨,仙道彰震撼的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花形透只是静静擦拭着医疗用品,不发一言。

“对不起!”久久不发一语的樱木终于开口。

“对不起?!你就这么简单的对我说‘对不起’?哼!没那么简单,你这个可恶的男人,全世界每个人都可以对我说‘对不起’!就只有你,不行!!”藤真红着眼,愤愤的冲到他的前面,揪起樱木的领子,对他吼着。

而樱木还是平静的再说一次:“对不起。”

藤真直瞪着他的眼,怒红的眼在一瞬间崩溃,溢出不平、不甘、痛苦、折磨的泪,双手改紧抱着他,依旧不甘心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要这么做?为什么……”

看着像孩子般哭地厉害的藤真,樱木顺势的抱着他,歉疚地在他的耳边说着:“对不起……”

本在一旁擦拭着医疗用具的花形透,停了下来,悲哀的看着倚偎在一起的二人,不忍再看的拉走了被这种现象搞糊涂的仙道彰。

临走前,花形透悲凄地再看他们一眼,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对他……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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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仙道彰拉住了一昧把他拉着走的花形透,决定这次不管怎样也要一探樱木花道和藤真二人的关系。

沉默着,花形透静静的伫立于鱼池边,若有所思无神地看着鱼池里的鱼,良久,才慢慢开始叙述事情始末。

“他--藤真健司,在我遇到他之前,他就已经和樱木有过一段恋曲。那时的他,单纯、快乐又聪明,对许多事都充满了信心,‘恨’这一个字从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直到樱木的出现。
樱木花道,代号--樱花,是在暗杀界赫赫有名的‘戏子’,他的多情但冷血、下手之狠毒你也是知道的,他扮演着许许多多的角色,为了只是要杀了他执行任务的对象,而藤真在当时就是他的猎物。
那段日子,该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间吧!然而,樱木并不爱他,他只是让当时的藤真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使他完全的信任他之后,最后杀他全家。
这是藤真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那天他校外旅行回来,快乐的要和樱木分享这期间发生的种种趣事,然而,在踏入家门的第一步,他看见樱木手持着舐着血的长刀,站在已死亡有好一阵子的父母旁,父母的四周布满了樱木惯用的樱花瓣。
这种情形让他不能接受,完全不能相信他深爱的人竟然会对待他,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无法挽回。
樱木当时没有一把刀把藤真杀了,但以另外一种方式折磨着、羞辱着他,他把藤真献给好男色的‘上位者’,从此让藤真过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他从此不再笑,似已失去魂魄般黯淡、消沉。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见了这样的他,心疼、不忍的种种情绪显示我的感情陷入于他,不想再让他这样自我折磨,不顾他反对,我带走了他,也因为如此,我到现在还是暗杀界头号追捕的对象,然而,我并不后悔,就算他知道我的爱却又不给我同等的感情,但,我愿意等!
被我带走后的他,变快乐多了,但,在这期间他所受到的屈辱并不是在短时间便能释怀的,他怨恨着,恨‘上位者’、更恨樱木!他并没发现,他在恨樱木的同时也爱着他!
这次,樱木为了那个流川枫而不惜失去自己的性命,拼死也要保护他的行为刺激到藤真,没有一个人能忍受心上人爱着别人的事实,尤其是樱木这个不可能去‘爱’的‘戏子’!他有所不甘、怨恨和很深很深的痛苦,就因为如此,藤真在你带着他来见他时,二话不说就求我救了他!对他这种请求,我就算再怎么心痛,我还是很傻的答应。
这次他救樱木,是要趁这个时候慢慢的折磨樱木,就像樱木当初折磨他般,他不放他走,除非‘上位者’死!”

一向笑颜的仙道彰,难得纳起笑容沉默着,就这样两人陷入寂静之中。

良久,仙道以着困惑的语气问着:“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他不懂,真的不懂。

花形透轻笑着,连想都没想的回道:“我爱他!就像飞蛾扑火般,明知不可以爱上,但,无可救药!”

心里受到震撼,震得仙道不再发一语,再度为‘爱’这个字眼感动。

难道爱人这么的幸福?真的不在乎自身的安危全为了那个他?爱,真的有这么好吗?那么的……

花形透不知何时步离了他,沿着石子小道走着,仙道彰也没发现在花形的嘴角边泛起一个令人耐人寻味、颇有深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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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得怎样?”本该赖在樱木身上痛哭流涕的藤真健司,正悠闲的躺在沙发上和樱木花道悠闲品着茶。

花形透抱起藤真,热情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下,这才满意的回答:“看样子,他已经被我们所骗了!这下我们的戏可没白演。”

“太好了!这下就看他的选择,若他选择‘那个人’,那他就别怪我们无情了!”继续吃着茶,斜眼看着沉默的樱木花道。

“怎样?不满意?这是可是按你的计划所进行的。”

樱木不语,淡淡的喝着茶,思索着事情。

“在想他?”花形透理解的一笑,“那去看他吧!这里我们会处理的。”

看了他们一眼,拿起放置桌上的帽子,戴上,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

坐在厅堂的两人,看着他离去,纵然他们都被他的情感所折服,然而,身为男性不感性的一面就这么的跑了出来,只见藤真健司嘟着一张嘴,不依地闹着:“偏心,以前他对我又没这样!偏心,大偏心。”

“好啦,他偏心!那我对你好,OK?”花形透笑笑地抱着他、摇晃着他,哄着。

“当然,你当然要对我好,因为你爱我嘛!”藤真回抱着他,甜甜的回着。

“是,我爱你。”跟平常的正经八百的花形不同,他这时完全的宠溺着藤真。

“对了!我刚刚演的好不好?”完了!我们印象中的藤真完全像个小孩,小孩子气的找花形要奖励。

“演得太好了,让我也差点以为你真的跟‘樱花’旧情复然了呢!你真吓死我了!”说不怕是假的,看到藤真和樱木在一起的情景,他差点以为自己被三振了。

“别乱想,我这是还他一份人情,现在的我是不可能会和他在一起,因为,我已经有了你了。”深怕他想不开,藤真赶紧澄清,要知道他要得到这一份感情是经历重重难关的,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就让彼此的感情受到破坏。

“我知道了啊!”看着他一脸焦急样,真为自己的多疑、不安感到内疚,让他这么的害怕,自己真不该。

“以后不要想太多,好吗?”抚着花形的眉间,寻求保证。

“好。”这个从不曾承诺的话,终于从花形的口中说出。

藤真感到意外,卸下玩笑的神色换上了柔情,用唇点了一下花形的唇,带着听起来湿湿欲哭语气再次锁着承诺。

“真的喔,你不可以乱想喔!也不可以把我让给任何人知道吗?”这才是藤真最怕的,怕花形为了一切把他给让给别人,而这全是为了让他好。

“好!我答应你!”知道拗不过藤真,他答应了!

情人眼中最美丽的笑容展现在藤真的脸上,而那就是--最幸福的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