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明微笑着看着眼前这对‘恩爱’非常的新人,不由得心花怒放。多年的心事终于得以圆满解决,他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喜欢俊俏少年的,彩也不例外啊。先前她还那样反对的,现在不是好了很多了吗?
流川明再见到仙道与藤真时心情也就更好了,仙道是朝中大臣之子,又与自己亡妻姐姐的女儿定了亲,在流川明内心中早已把他当成自己人。再加上仙道非常尊重自己,所以流川明也蛮喜欢这个侄女婿的。至于藤真,他虽是江湖中人,但也是他唯一一个放心儿子与之交往的武林人。藤真是中原武林第一大帮的主人,正派之首,而且还是儿子最早的启蒙老师呢。他不知道儿子从哪儿得到一本武学心法,但修习之前最基本的认穴功夫可是这藤真教给儿子的,对流川枫来说,藤真可是半师半友的存在。他们两人在这世上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且都来祝贺女儿的大婚,给如此大的脸面,这怎么能不让流川明心情好呢?留他们用过饭后,流川明便让年轻人自己出去玩了,他想这对于彩与樱木有好处,可以加强他们的感情吧,以前她对那宫城强盗挺痴的。
所以樱木每天就不得不面对流川的两位好友──仙道彰与藤真健司了。
洋平苦劝樱木早日回家,可是哪有亲一成新郎就走的道理?彩一定要等三个月后,樱木不愿违背自己的诺言也就待了下来。他发现其实自己最近认识的几个人中,除了狐狸是可恶的以外,其他人都好好的。那个仙道整天见了自己就笑咪咪的,为天才拿这个拿那个的,还送了好多礼物给天才,想与他打架都觉不好意思;而那个藤真看上去也像个哥哥般可亲,看见了就觉得舒服;就连那宫城自己也和他谈得蛮对板儿的,所以樱木觉得来中原还是有好处的,结识了那么多朋友,不过那狐狸可就难说了,想到他樱木便生气,每天晚上还像做贼似的到他那儿去睡觉?不爽!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盂兰节到了,天气已经很热了。樱木却很高兴,虽然他不习惯这种气候,可是自己的罪却快受完了,流川明现在已经很放心他与彩的婚配了。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脱离苦海了,所以当仙道来找自己出去玩的时候,他便一口答应了。洋平提心吊胆地过着这么些日子,眼见没有什么事,心中虽惴惴不安但也只有跟随着他而去。
樱木忘了,仙道也会去邀请流川的。当他们两个人在众人会合准备出去游玩时,问题便来了。
“仙道?你叫这狐狸来干嘛?”樱木一见流川心中习惯性地有火:“他……”
“哼,白痴!”流川打断他的话,扭头对仙道说:“我可不想与这白痴同行。”
“唉,大家都是自己人,小枫你……”
“谁与他是自己人?”流川与樱木同时说着,对于这种‘默契’倒是时常发生的。
“有他在,我可不去。”樱木心中很讨厌这狐狸,这话就冲口而出。
“哼,谁想跟着你这白痴去逛街?”流川冷冷地说道,随及对仙道他们说:“我不想去了,你们自己去玩吧。”说着竟真的扭头走了,弄得这一帮子人面面相觑,有点不所措。
樱木也觉得有些意外,自己也不是这个意思啊,这样的话这几日里不是常说的吗?那狐狸好小气!这个样子是不是想扫天才的兴啊?他有些愤愤地不平。
仙道也没想到流川与樱木会搞成这个样子,心中也觉有些失策,原来还想这两个人都在的话,自己玩的也快乐些。
最后这呆在屋门口的一群人还是经彩的扇子而回了神,这才结伴去庙会了。
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杭州城里的百姓们无论男、女、老、少均兴高采烈地夜游赏灯。城中大大小小地树上都装饰着各式各样的彩灯,房屋、阁楼的边角儿上也挂着一盏盏琉璃宫灯,争奇斗艳,美不胜收。站在高处一眼望去整个杭州城已成为辉煌绚丽的灯海,街上缓缓流动着如云的仕女,高冠青衣计程车子接踵摩肩地陪伴着她们,那鼎沸的笙箫,响彻在城中,连绵不绝直达上天仙境之地。此情此景,一点也不觉往日里神武所加注的阴翳,这儿已是一座欢乐的城池。的确,江南鱼米之乡的百姓远比那久受战乱的北方民众要幸运得多。
可是樱木压根儿就没把这些看在眼里,快乐的气氛一点儿也没感染到他。此刻的他正有些无聊地看着街上那些个大姑娘、小孩子提着什么挂花灯、滚龙灯、迎桥灯、展冰灯什么的,好闷呐!这又不是中原人过的元宵节,摆什么灯会嘛?这么个没意思的地方天才为什么要来?他无趣地再瞧见集市里那些玩蕊子耍灯弄火玩杂技的民间艺人,这个有什么好看?樱木自出来后便觉心中堵得慌、憋得闷,总觉得少了什么,如果这时有人让自己打几拳顺顺气就好了。他有些怀念流川的‘好处’来了。
不一会儿,樱木也便故意拉在最后,悄悄地溜掉了。因为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无聊,也无法忍受在这个大热天的,那仙道还一直在自己背上蹭来蹭去的,弄得自己又痒又热。杭州这鬼地方也怪了,到了晚上也不见退一点凉。樱木不满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向着人少的地方挪去。不知为何,一向喜欢热闹的他此刻心中倒有些讨厌人多了。
慕地,樱木看到流川快步走入一个小巷,他不由一怔。这狐狸不是说不出来的么?他不待在他那狐狸窝,出来想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搞什么阴谋?樱木心念稍转,两脚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他看见流川头不回地向前走着,快步穿梭在那些小巷间,一会儿便步入一间小庙里。
难道这狐狸打不过天才想不开要去当和尚吗?樱木心里想着,好奇之下闪身掠入那小庙中。见到流川好像拿了一包什么东西给那住持。
“古怪的狐狸。”樱木嘴里小声嘀咕着,见流川转过身正准备走却被一群小孩子给缠住,看样子那些小孩子好像并不怕这板着脸的狐狸,对他挺亲近的。而流川的脸上在此时也没有了平日的凝重,脸色柔和地与那些孩子简短地说着话儿,有时还伸手去摸摸他们的头。
樱木看得皮都麻了,这样的流川让他不自在,他为什么会对这些孩子有这样的好脸色?难不成这些都是他的……不,不,怎么可能?樱木有些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一眼却看到住持过来了,他忍不住拉过那住持细问起来。
原来这些孩子都是前几年前随父母从北方流落至此的难民。来这儿后不久,他们的亲人便死的死、走的走,他们也就在城中无依无靠地度日,大都是靠乞讨过日。经过那几场与神武的战斗后这些孩子也越来越多,流川早些年在街上遇见他们便把他们接到这儿收留着,让这小庙的住持照顾着。
“原本这些孩子也就只有三、四个的。”那住持微微笑道:“可是流川小施主他只要在街上遇着这样的小孩子,他也就把他带回来,现在已经有二十七个孩子了。流川小施主每个月就拿一些银两来让贫僧可以给他们置置衣、添加一些食物。如今又让他们跟着贫僧识几个字。唉,若没有他的银子,只凭小庙这些香油钱也无法照顾得了那么多孩子啊。”
这不是真的吧?那个死狐狸有这么好心?怎么从来没听有谁说过这件事儿啊?他想装伟大么?哼,反正他家那么有钱,做这一点点的事又算得了什么?樱木对自己这样说,但心中却不知为何没来由地感到有点高兴,他看着流川在那些孩子中间似乎在淡淡地笑着,他眼中那清清亮亮的是什么光啊?意外地,他也感到许些淡淡的快乐。也许也这狐狸也不算坏吧,樱木转过头不再看着流川,好像看着此时的他自己就觉得挂不住脸,若他是好狐狸,那以后还打不打他?想着,樱木把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掏出来给了那住持,不过平日里他身上从不带银子的,这些是洋平的差事。这些银子还是彩出来时放在自己身上说没有下人跟着也不好让宫城一个人背着,所以他此时才可以用它们也做做好事的。
不过就在樱木再转身的时候,流川已经不见了。他来不及对那住持说什么也就追出去了。哪里还有流川的影儿?那狐狸走得好快!莫非他已练就缩地成寸的功夫?樱木想着小庙中的那些失去亲人的小孩子,心里也有些难过,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这样的话也就没有这样的孩子了。想到自己到最后还是用流川家的钱去帮他们,樱木就觉得好窝囊,但更让他生气的是天才为什么要去找那狐狸?想不通,天才究竟是怎么了?樱木有些窝火,觉得自己有些犯傻,反正都要走了,管那狐狸是好是坏,现在还是好好玩玩吧,既然都出来了。心情一开朗的樱木此时觉得这街上什么东西都好看,连一直让他不爽的灯也就变得有趣起来。
听这儿的人说这盂兰盆会原是为了纪念先人而兴的,但樱木见他们玩得好开心,倒不能理解了。他这刻走得离城中稍远,游人少了很多,他终于看到有不少百姓在自家大门斜前方或在街角处点着蜡烛烧着纸钱。中原人果然如书上所说喜欢这一套啊,樱木走快几步,穿过那些人,来到一座小桥边。立在石桥的上面,低头看着桥下泛着银光的小河,从它上面缓缓飘来一盏盏荷花灯,每盏灯里还摇着闪闪的烛光。对了,这是为寄讬哀思吧。樱木想起宫城对自己说过的,放荷花灯可以让死去的人得以安息,不过到如今这一习俗倒变成情侣们的专属了。樱木抬头看见这小河上游那儿放灯的全是一对对青年男女。好像刚才宫城也挺兴奋地说要与彩一起去放的,他还说过,只要把自己的愿望写在一张纸上放进荷花灯里,让这灯从河上毫无阻挠地顺流飘下,直至这灯里的蜡烛燃尽整个灯,让它在河上烧尽,那样这个愿望就可以实现。这个好像还可以玩的,樱木正在考虑自己也去不去试试,突见一个熟悉的白影在那儿一晃。不就是狐狸吗?他在那儿凑什么热闹?咦?他也放了一个荷花灯?樱木有些莫名的兴奋,难道这狐狸也有喜欢的女子?好,就去看看他那是个什么愿望,说不定还可以笑笑他的。樱木直瞪瞪地盯着流川那盏灯,在这么多相似的灯中他竟一直准确无误地看着它从那老远地飘流而下,真的是很不容易,但樱木超强的意志力还是‘轻易’地做到了。没等那灯再往下飘,樱木伸手一吸,便把它抓在了手里。
急忙取出灯里的蜡烛,好烫!狐狸的东西果然都是来害天才的,樱木甩甩手,拿出灯时里的纸,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那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秀丽小楷:但愿父亲病体康复,姐姐幸福如愿,天下再没有因战乱而失去亲人的孩子。
原来这狐狸,这狐狸……他想的就是这个啊?樱木的手突然有一点颤,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触,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应该不是感动啊,天才不会对这狐狸这种事而感动的,只是,只是心里有些暖,有些酸,还有些连天才也不知道的奇特滋味在心里某个地方搅啊搅的,弄得天才原本想尽力嘲笑狐狸的心也好难过。樱木静静地站在那儿,向上面望去,已没了流川的影儿。
可能,也许那狐狸真的没那么可恶吧。樱木看着手里的灯,觉得它蛮好看的,突然一阵凉凉的风拂过,感到舒爽了不少。小河面上的那些荷花灯也因这阵突然而来的微风而向樱木轻轻地摇着,好漂亮啊,这个盂兰节真的还挺有意思的。
嗯?怎么下面还有一句?樱木忽然发现了,定睛看去,在流川那张纸上的最下面清清楚楚地还有一行字:但愿那白痴早日离开!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他竟然说什么阿弥陀佛?从和尚庙里出来脑袋坏掉了么?樱木才那么一点点对流川的改观马上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一把将那灯扔在地上,使劲儿踩着:“死灯、烂灯、臭灯!你有什么了不起?难看死了。”几下樱木便把那灯踩得烂烂的,双手一搓,手中的纸也就化为千万碎片飘于空中。那狐狸果然是阴险的,竟然用这个想本天才走?他干嘛把本天才当成个什么像是毒蛇猛兽一般的东西?哼,谁希罕留在他家?樱木只觉手又痒了,不快点找到流川让自己出出气怎么成?樱木气呼呼地朝着方才流川那儿走去。
“哟,小娘子,回家啊?”这一声极其不轨,樱木急冲冲地脚步不由一停,他看到不远处有三个江湖人士打扮的人拦住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在调笑着。那三个人一看便知不是善类,个个三十来岁左右,具黑衣黑脸的,细眉暴眼。各人手中提着两个铁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太好了,樱木向他们走去,正找不到狐狸,就拿他们先顶着用吧。
“你,你们?”那女子又气又羞,双颊晕红。她已被这三人围在中间,虽然身边有她丈夫相伴,可他们到底是寻常百姓,平日里也少惹事端的,今日遇上这等事也有些不知所措。
樱木见那女子一身素服,想必是到此来祭拜先人的罢,他听得那三个人中为首的一个狂笑着说道:“人言这寡妇最俏,我还不曾相信。今日一见才觉得这话倒是不假。”
那男子把他妻子拉到身后,听得那黑衣人继续说着:“你们看她那身白孝服真够惹人疼的,看得人心痒痒的。”
“大哥,她好像不是寡妇吧。”那人身后一人介面:“不过你若喜欢,兄弟就让她成为寡妇。”说着他指着那青年男子狞笑起来。
那男子自是知道这伙人惹不起,但他也不能不顾妻子。一言不发,他拉过自己妻子夺路就跑。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遇上这种人他除了跑又能怎样?可是他们的身子刚一动,那三人中的一个男子已跃身一脚踢在他后背心上,把他踢出两丈远,落地时一口鲜血已喷出。他妻子惊叫一声扑过去扶他,而那为首的黑衣人就狂笑着令他两个兄弟去抓那女子。樱木看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
“啪,啪!”两声轻响,伸向女子的那两只手分别就被两个人同时抓住。
“是你?”樱木看着自己对面同样一脸怒气的流川,有些吃惊,这狐狸几时来的?不过见他手一挥便把他手中的那渣子扔了出去,也不愿让他专美人前,回身一脚,踢在另一人胸前,同样把他震飞了出去。
流川回头见那青年男子嘴角边的血迹,心中恨极。这三个人自己老早便想收拾了。今天正好遇上,他挥挥手让那对夫妻快些离开,然后冷然地看向那三个人。
“月,月华剑?”那‘大哥’看着流川冰冷的眼光,颤声说道:“你,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兄弟可是神武皇朝的人啊,你,你可别乱来。我们兄弟可不是你这种中原人可以得罪的。”
“哼!”流川最恨的就是他们这一点。明明就是中原人,却向神武人奴颜媚骨的,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在神武人那儿弄了个小官,回到杭州后便自觉了不起,立刻忘掉自己祖宗十八代了,在江南一带欺压良民,无恶不作。此刻真可是天赐的机会让自己可以让这世道清净些了。
“别在那儿胡说八道了,神武几时有你们这种坏蛋了。”樱木气道,真的是生气了。他一把挽起袖子,刚才见那几个人的身手就知道他们的武艺也不怎么样,不过就算他们武功高强,樱木也不会放弃教训他们的念头。他也不愿多讲,人突然凌空飞起,形如一只巨鹰,双掌挥舞间已拍出十二拳。掌掌卷起了凛冽狂风,招招让那三人哭爹喊娘的。樱木心中恨这三人说是神武的人,却做出这等不要脸之事,出手也就不容情了。
流川也不愿让樱木一个人出风头,身形晃动也加入了战团,他见樱木打谁,自己也就不落后地打向谁,这下还得了吗?单只一个樱木已让那三人胆寒了,现在又来一个流川,还像打什么似的使劲儿,不一会儿,那三个人便成滚地葫芦了。
“求,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兄弟吧。”那三人见似不妙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呸!”流川已存杀机,哪肯停手。他对这些人的叫喊充耳不闻,手指偏动就向他们脑门死穴点去。
“狐狸?”樱木急急地伸手架住流川的攻击:“等一下。”
“干嘛?”流川不耐烦地看着樱木,眉一挑:“你可怜他们?”
樱木心中本来很气的,可是见那三人叫得凄惨,心中倒软了:“他们也知道错了啊,你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求求您了,樱木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们这种没脸面的人一般见识,放过我们吧?”那三人见到樱木口气松动,马上就匍匐在樱木脚步下,几乎是在抱着他的脚底哭喊:“小的们向您保证,以后再不做这等事,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你们认识我?”樱木奇道。
“您是月华剑的姐夫,这杭州城中谁人不知?连月华剑也那么尊重您,您就当放过三条狗吧,放小的们走吧,我们再也不踏进杭州城一步,求您了,求您了。”他们已知流川动了杀机,让樱木心软是他们唯一的活路,所以他们就单哀求着樱木,希望可以度过这一关。
樱木本来心就热,一向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最听不得别人软语相求,何况这三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个像死了娘似的。他心中便想放过他们,也许他们会改的吧,樱木心想,看向一旁冷着脸的流川开口:“狐狸,幸许他们真的会悔过呢。”
“哼,你可知道这黑水三煞葛万方、葛万剑、葛万丈三兄弟是什么人,你就心软要放他们走?”流川不爽地看着樱木:“妇人之仁!”
“你说什么?你没见人家已经认错了嘛?难道就不能给他们一次机会?”樱木一听流川这冷冰冰的话,心中便有气,有谁没犯过错?只要认识到能改就是了,干嘛这么得理不饶人?
“你不后悔?”流川眼见樱木看着那三个爷爷、祖宗乱叫的混蛋脸上有着不忍,心中微烦,直直地问他。
“不!”樱木坚定地回看着流川,他知道自己如果稍有犹豫,狐狸就会杀掉这三个人,虽然他们不是好人,可是樱木还是相信他们会变好的。
“如果他们将来反而要害你,你也不后悔吗?”流川看着樱木明亮眼睛里的坚持,一字一句问道。
“我才不会呢。”樱木摸摸自己的下巴:“他们哪是本天才的对手?”
“不,不,小人们怎么会加害樱木大爷呢?如果大爷放过小人,他自是我们兄弟的再生父母,小人们绝不会那样做的。”黑水三煞纷纷说道。
“狐狸,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吧。”樱木看着流川那双清冷的眼睛,对他点点头。其实他内心深处本能地感到流川想杀的人自有他该死的理由,不过自己已答应给他们一次机会改过的,如不让他们走这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流川看着樱木的脸,突然伸手拍向地上的那三人。樱木想不到他这样不给自己面子,气极之下便出手拦住了他的那一掌:“你这小气的狐狸,好狠啊。”
黑水三煞呆看着这二人突然打起来,听得混战中的樱木叫自己兄弟快走,也就抱头掩面狂奔而去。流川被樱木缠着,又不能伤他,又甩不掉他,只有看着他们跑远,心中有气,但也只有停了下来。
这白痴,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这黑水三煞的厉害,那三兄弟的武功其实在江湖上也不算太差,只不过他们今天遇上的是白痴和自己。他们在此处鱼肉乡民早有不少的侠士想对付他们,那些人的武艺都高过他们,最初也是抓住他们想解决的,但都在他们那毫不知耻的求饶下而心软放过他们。可是那些放过他们人的结局又如何呢?到最后竟全死在他们手里,那三人卑鄙无耻,手段阴毒而且睚眦必报,为了杀那些曾放过他们的人,这三人是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的。倒不如杀了干净。这白痴还一脸的气愤?自己是为他好呢?咦,为什么要管这白痴的死活,流川有些气自己刚才的那一点点担心,反正这白痴几日后就要走了,也不会再回来,那黑水三煞阴毒的手段也在他身上用不着的。流川看了樱木一眼,还在恨自己?这种人真的是死了活该!流川撇撇嘴,他想到与樱木相处这么多天来也没问他从哪儿来,还有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他走后,是否就真见不到了,一时心中倒觉有些怪怪的,刚刚还放灯希望他早点走呢,可现在却不知为何有点不习惯那白痴不在,对了,他不在的话,让自己练拳的人就没了呢?
“你这狐狸怎么这样冷酷啊?你没见他们刚才听到自己可以活下去时是多么高兴啊?”樱木指着流川说道:“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呐?有时候做事不要做得太绝了,小心遭报应。”
流川心中正堆着一肚子气没处发呢,那白痴让自己不能为民除害不说,现在还说这种话?他狠狠地看了樱木一眼,令人心寒的目光对樱木来说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早就习惯了,他听见流川对自己说:“当心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才死呢。”樱木不快,他最讨厌有人说自己死啊死的,这话又不是彩说的,听着便觉刺耳。
“哼。”流川不想与樱木争持下去,现在的天气又变得有些闷闷的,看来就是要下雨了。他急忙快步向家走去。樱木见他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的心中也不爽,他知道自己一直很讨厌这狐狸,可是心中却有一个奇怪的观点:那就是这狐狸也许是个好人,只不过是他个性特烂而已。哪知刚才见他对那三人一点机会也不给,如此不尽人情,有些让樱木真的感到生气。心里有一种没来由被骗的感觉,奇怪呐,这狐狸应该就是只坏狐狸的,天才又没对他期待过,可为什么现在却有一种上当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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