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爆琦

〈15〉

 

这件事要从仙道与藤真赶到镇江翔阳的分坛说起了。

藤真为了查明挑场的真相到招募处一连几日地调查结果却一无所获,挑镇江招募处的人仿佛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一下都没有踪影。何况据那日幸存的翔阳弟子说那些人个个黑巾蒙面,武功诡异不似中原的路数。藤真心中有些犯愁,若然那些人当着自己的面儿走来走去,不知道他们的面目自己也是拿他们没辄的。

仙道见此事没头绪便建议先查查武林人士纷斗的乱子,反正在镇江也有几个门派在私斗的。两个人正说着花形堂下一个叫高野昭一的来向花形禀报在镇江城郊四十里铺有江湖门派在械斗。

既然没有线索那就只好先去看看了,藤真便让花形领着帮众在镇江的分坛留守而自己便单独与仙道前往了,看热闹么,一向是这两人最爱干的事。

哪知赶到四十里铺那儿却什么事也没有,四下静悄悄的。莫说是人在拼杀了就是鸟儿在斗嘴的声音也没有。藤真与仙道心中奇怪可嘴里却依旧互相说笑着往回走,在途中便经过在镇江的招募处,现在已经是废了。

藤真原本已和仙道往那儿查了好几回,那里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此时再经过时,藤真忍不住还是想进去查看一番。仙道知道那是他多年的习惯也只好陪他进去了,多次回到出事现场总是会有机会发现什么的。

所以他们二人就进入招募处了,打开正厅的门,便瞧见了冷冷清清的满是灰尘的大堂,藤真叹了口气:“想不到会见到它现在这种模样。”
“安啦,你也别太伤感了。”仙道扭头边对藤真说着边走进去,他二人的脚刚一触到地面,整个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因为地突然陷下去了。

藤真急急抬起右手,手腕上那一支形如玉环扣的物体突地弹出,从那里面飘出一条长长的有如丝带般的白色软兵刃,缠绕在大厅的正梁上。那物就让藤真悬在半空中,而仙道在藤真伸手之际已握住了他的小腿,两个人就这样像是在荡秋千似的呆在那儿了。

“想不到你的夹丝剑居然可以用来救命的。”仙道叹道,手中使劲儿攀上了藤真的腰。
“你想痒死我让我们都掉下去吗?”藤真不满仙道这一举动,大声抗议,因为真的很不舒服。

“唉,你也见到了,那下面的东西,我可不想靠近那儿。”仙道笑嘻嘻地说:“相比之下我宁愿挨着你。”
藤真瞪了仙道一眼只有让他搂住自己的腰了,因为他也知道招募处正厅被人挖空,形成了一个大坑,而那坑里就一池满满的黑水。准确地说是一池毒水,闻它的味儿就知道那是化骨水啊,掉进去就没渣了,也难怪仙道不想靠近它。看来有人是想一举收拾掉自己和仙道啊,藤真想到那几日来查时这大厅还是好好的,这一次就多了个陷阱,他不由皱了眉。

“我说,你别再皱你的眉了,他们挺看重我们的,不是么?”仙道说着安慰的话儿,“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招呼我们了。要知道,被别人重视的滋味可好受得紧呐。”

“是么?”藤真冷冰冰地看着他,这个仙道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从没个正经的,难道他就真不在乎现在的处境么?先前开门时自己也没在意,因为这屋里的摆设没变只是这地变了,而仔细想来这四下可以只脚跃出正厅的东西也被那布局的人拿走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现在也不可以让仙道先借自己的力出去,因为只要稍一动那大梁便哧哧作响,所以他只有一动不动保持住姿势,心中盘算着如何脱身。

“我说,上次我们到荷香居三娘那儿还留有半坛女儿红没喝呢,”仙道舔了舔嘴唇,不紧不慢地说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去她那儿呢?”
“……”藤真见仙道认真的脸,似乎挺关心这个的,心中就知道仙道这个人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作出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来,心中顿时恨极,他现在倒有些期望仙道成亲的日子快些来临了,也让自己能看看到那时在仙道脸上能有什么表情。

“你别学小枫啊,健司,”仙道笑着像是宽藤真的心说道,“花形会来找我们的。”
“你别在那儿自己骗自己了,”藤真盯着他,“我们这么久没回去,他早就该来了,别忘了是他手下那高野昭一报信儿让我们来这儿的。”

“错,他可没让我们来这儿,”仙道纠正他,“是你要来这儿看看的。”
“啊,你是在怪我了?”藤真歪着头看着仙道。
“不,不,不。”仙道叹道,“我只是担心那个叫高野什么的,也不知花形可应付得了?”

“这一点就不用你仙道公子操心了,花形他没那么容易挂掉的。”藤真看着手上的兵器,“你倒是多担心我们自个儿吧。”

“多担心有什么用?”仙道,“所以我才想在这个时候能喝到三娘的酒啊,她的女儿红真是极品,清烈香醇,入口便已让人身登仙境,若此能让我喝完她那剩下的半坛子酒,死也甘心了。”

藤真静静地听仙道说着,说着这天下名酒。那些个酒名儿,有自己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那些个酒的味道、烈度、产地以及饮用它们的器皿等等,一句嘴也没搭。耳中虽听着,眼里却看向四周,还好,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在这儿等着用弓来补上几箭,否则仙道能在这儿说得口水四溅么?不过仙道的谈性上来,似乎已不觉得此时不是谈天的时候,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他那些好东西。从酒谈到茶,从古玩说到奇珍,从名川论到美食,待说到吃时,藤真四下转动的眼睛便打住了,他也微笑着竖起耳朵好好地听着。因为他最爱佳肴,仙道是最会吃的,认识他唯一的好处就是有时能吃着常人不敢吃、吃不到的好菜,所以他也就仔仔细细地听仙道眉飞色舞地说着,有时还插一两句嘴,早知道这仙道不肯把他知道的好东西拿出来说,就只会一个人独享,有这个机会正好套出他的话来,唉,做他的朋友真是不合算。

就在仙道停下来歇口气想再开口谈他最爱的话题──女人时,藤真这才打断他,“你还想不想出去啊?”因为对于这个藤真可没兴趣听他胡说。
“哦,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啊?”仙道这下才好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怎么不早说呢,害我说了这么多话。”

“我以为你喜欢吊在这儿呢,”藤真淡淡地说着,语音有些无辜,“何况你这人小气得紧,一向是好东西自己藏了,现在不听你说说我怎么知道你还吃过些什么好东西呢?”
仙道摇摇头,微笑道,“告诉你也当是作为你想到法子的报酬吧。”

藤真不想听他胡扯,只对他说道,“除下你的鞋子。”
“不会吧,难道健司你认为我太重了,是你的负担?”仙道叫着,“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以连外衣也脱了,一只手就可以做到的。”
“别装糊涂了,还不快点。”藤真催道。

“真是的,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仙道一边嘀咕一边除下鞋,一前一后扔那两只鞋出去,随及灵巧地弹开藤真的身子,右脚在一鞋上一点借这一力左脚又在另一只鞋上一点,两下便轻轻飘飘地落到门外。待他站定后便劈下两截儿树枝扔向藤真所在之处,藤真也就同样借着那树枝安全地落到仙道身边。

那双鞋与树枝已在池水中没了影儿,仙道见状吐了吐舌头,“我怎么就没早想到这法儿,还好有它们做替死鬼哟。”
“看来那些人早就算到我一定会进来,而且还没有防备。”藤真,“他们是想最好就杀了我们。”

仙道点点头,他明白藤真那‘最好’是什么意思。那设陷阱的人也只是想顺便干掉自己与藤真,可能是他们临时起意也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吧,否则他们若存心布局怎么不在这个陷阱周围再伏下些人?看来他们并没有放太多心在翔阳身上,藤真与自己也只不过是他们想着对付的小角色罢了。仙道明白这一点后有些气短,如果像开始那样认为被敌人重视还好过一点吧。

“在花形堂下也有奸细,我真不敢想像其他门派中有多少这样居心叵测的人。”藤真沉吟:“如果那些人是为同一个人卖命……”他皱皱眉,想到朝廷因此而受到的牵连,“如果他们的主人是神武人……”

“健司,你的头不痛么?一天到晚想这么多。”仙道笑着催藤真收了他的夹丝剑,“我们还是去你分坛那儿好好喝上一杯吧。”
“你这人?你平日里不是一向挺关心神武这件事的么?”藤真有些泄气。

“现在我们也不能肯定这事是不是神武人干的呀,”仙道坏坏地看着他,“有没有人说过,你皱着眉的时候很好看啊。唉,若你是女子,我干脆娶你好了。”
“是吗?”藤真听得这话,抬眼微笑着看着仙道,“我记得你这句话已说过三次了。”

“真,真的吗?”仙道看着藤真那朵温暖的笑容,一下心便凉了,糟了,怎么就说到这个了?这不找死么?

“我记得你第一次说这句话是一年前与小枫比武时罢,”藤真抬头好像是想了很久的模样,“那次小枫就是因为你这句话发狠才可以削断你的长剑呢。嗯,对了,差点儿连你的手指也斩下来了罢。”

“有这一回事么?”仙道暗骂他记性怎么这么好,心中开始发毛。
“你第二次说这话是一个月前对花道说的,”藤真睁着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仙道,“结果花道用他的头让你躺在地上睡了好几个时辰吧。”

“我怎么记不起来了?”仙道陪笑,“健司,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花形那儿说不定有麻烦呢。”

“好,就走。”藤真悠悠地向前走着,“从今后我就记得你说这话的次数,待到日后也说给相田小姐听听。”
“哎,你不是在害我么?”仙道一怔之下大呼小叫地追上去,若让她知道自己还能剩下几根骨头啊?那女人可是不分男女通通吃醋的呀。

晚了,藤真的嘴边有一丝恶意的微笑,快步向分坛走去。同时藤真心中也明白,在自己与仙道身边定有个非常清楚自己行踪的人。到镇江来没有泄露给各大门派与分坛的弟子知道,就只有那日与花形一道的那数人知晓而已。而这十几人可说是自己最信得过的门下,所以他们是一定不会出卖自己的。那个高野昭一也应该不知道的,因为他是向花形报告的情况,可也能引出自己与仙道。藤真心中真的有一点担心,如果他的设想是真的,那这个人会在流川家吗?若是那样,小枫……

唉,现下也只是猜测,藤真长长地叹了口气:也只能祈求小枫他自求多福了。

不过目前流川真的是需要自救的,他被一根绳索牢牢地捆着,被扔在地面上与泽北南烈一起,三个人单都用一根粗绳制着。而这也是让樱木最恼火的地方。别误会,他可不是气愤这三人被如此待遇,而是气他自己第一次不让洋平他们跟着便出了事,太丢人了。再则就是区别待遇了,流川与泽、南二人都是用绳索绑着的,可自己呢?却是用一根铁链铐在墙上的。天才又不是狗!!那个诸星也太可恶了,为什么这样仇恨天才呢?

樱木不知道,诸星可不是单单仇视他,而是见樱木那拍断桌子的那一下就知道樱木的武功很高。至少他自己远非樱木的对手,他当然也看出流川也会武,只不过论武功诸星到底只是一个三流角色,他不认识流川也见樱木只一把就拎起了流川,心中便认为流川的武艺很浅。所以他就只用一条绳索绑着流川而用铁链捆着樱木了。

其实流川已经醒过来很久了,不过诸星那药十分厉害,让他一时半会的不能使劲。其实对流川来说在地上躺着也蛮舒服的,而且他还可以睁着眼欣赏樱木的狼狈样儿心中也挺乐意的。

“你看什么?”樱木再也受不了流川那挪揄的目光,忍不住大吼道:“你想看我笑话?”
“哼!”流川冷冷地回应了一声儿,一双眼仍然停在缠绕住樱木身体的铁链上。
“你神气什么?”樱木最受不了流川那种看自己好戏的眼神,心中恼怒,此时讨厌流川比那诸星更盛,“你自己还不是与我一样被捆着。”

“我会脱身的。”流川悠闲地望着樱木,“而你,就不能。”
“那你就挣脱你身上那根烂绳子啊。”樱木嘲弄地说着,“也让我看看啊。”
“我现在喜欢待在地上睡一会儿,你管得着么?”流川说得真像那一回事似的,还转了个身儿,背对着樱木。

“你……”樱木气得直拿脚去踢他,可是也只能引发一阵阵叮叮咚咚之声而已,他的脚根本就踹不到流川那儿。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想想办法吗?”南烈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插了句嘴。

“你有什么办法吗?”泽北问道,抬眼看着南烈。
“还没想到呢。”
“那你多什么嘴?”泽北埋怨道,这个无聊的时候听得樱木与流川的拌嘴可是唯一的乐趣了,偏南烈却出口打断了,他心中便老大不乐意。

“小北,如果他们真的把我们四人弄到那花草楼去可怎么办呢?”南烈垂头丧气地问着。
“咦?你怎么对那种地方好像很熟悉嘛?”泽北好笑地看着他,“莫非你去过?”

“小北!”南烈有些急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他心中焦急,如果小北被那些个什么肮脏老头子碰了,那自己不如死了算了,一想到可能发生在泽北身上的情形,南烈的心便紧了。但此刻见泽北一副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南烈未免有些沮丧。

“就是因为现在我们都没办法,所以才说说话的啊。”泽北叹气,这个人呐,什么都好,就是一副木鱼脑袋。

“你们在说的那个什么楼是什么地方啊。”樱木完全听不懂,所以就插嘴问了一句。
泽北脸色浮现一丝微笑,“樱木嘛,那种地方……“
“什么?”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樱木为之气结,这个人不想说就别作出一副吊人胃口的模样啊。他正想追问,却听到啪的一声,转眼看去,流川已翻身而立地上就掉着四、五截绳索。

“你?”泽北与南烈自是目瞪口呆,因为他们从未见过会武的人,流川这样的小试身手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神奇无比,所以他们惊呆之余看着流川的目光中难免有一丝兴奋。

为什么用这种看杂耍艺人的目光瞧着自己呢?流川有些为泽、南二人的目光感到不平,不过他还是走过去扯断了绑在他二人身上的粗绳。然后他就慢慢踱到樱木身前,伸手摸了摸那条铁链,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充满期待的樱木一眼,干净俐落地转身就走。

“喂,喂!你这狐狸在想什么?干嘛不快点放了我?”樱木见如此,心下大急忙叫了起来。
“你不是常说你是天才么,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脱身啊。”流川淡淡地说,打开地窖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死狐狸!”樱木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可惜由于他身处地窖,那声儿也传不了多远,所以流川走得心安理得。
泽北与南烈呆了一下,上前想帮助樱木却怎么也不行,因为那铁链上有锁要有钥匙才能打开,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看着远去的流川,泽北只好先拉着南烈追出去了。

“喂,你们不会吧?”樱木有些伤心了,那两个人自己可是救过他们的呀,还有狐狸,想不到他那么冷血,天才怎么说也与他同处了好些日子可他为何这样对天才呢?想着想着,樱木便觉灰心,如果以后自己能脱身,狐狸他就别想活了。

泽北追上前面的流川,看着他嘴边带着的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他忍不住问道,“莫非你是故意的?”
“……”流川看了他一眼,并没开口。的确,刚才摸到那铁链就知道自己扯不断他,那东西好像是寒铁做的罢,挺结实的。

“你是故意让樱木在那儿一个人急的,而你自己去找钥匙,是不是?”泽北想不到一直冷静的流川来会来这套,心中感到有点意外,他就那么喜欢看到樱木着急的表情吗?

“你并不笨嘛。”流川淡淡说道,抬头看向四周,这已是安宁客栈的大堂了。还是没有人,看来那诸星和他的手下没有回来。哼,如果这次带着秋水来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流川心中想着,都怪姐姐不好,说什么去收帐不用带兵器的,他走到客栈外张望着。怎么连个看守的也没有,流川心中却也是有些担心的,他不由得越走越远,希望能遇上诸星。

泽北和南烈正远远地跟在流川后面低头走着,不经意两人偶一抬头却见流川在一株大树下停了下来,而在那树后却多了道黑影儿,定神看去,原来是那森重宽,他二人不由大叫起来。

流川早就知道背后有人伏着,可是从那人的呼吸声中就知道那是个有着什么武功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身形只微一晃便绕到那人身后,重重一脚便让那人吃了个满嘴泥。

“是他,是他。就是那个坏捕快。”泽北急急地赶到流川身边,还好自己这边有三个人,可以对付他。他知道流川是会武的,可一见森重宽那身子泽北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

流川点点头,方才在地窖被困时泽北就已告诉过他森重宽的事,他摇手让泽北他们退远一点然后就独自上前了。

若没有挨到那一脚,森重宽自是不把流川这身子骨放在眼里的,他感到身上被踹的地方挺痛的,看来这小白脸还有一套,所以他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大喝一声,恶狠狠地张开他的大手扑了过来。

南烈有些不忍观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流川看起来那样瘦削怎么可能经得住那森重宽的一击呢?其实用不着他担心太久,泽北就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快看。

由于泽北的语音中透着兴灾乐祸,南烈心中好奇便睁开了眼。
天啊,那个人是森重宽么?怎么看都是个脸上开了果子铺的一个怪人呐,而且它卖的还是一个霉烂的果子呐。那上面最多的颜色便是红了。常听人说,人中了毒会七窍流血,可现在泽、南二人知道了,其实不用下毒也会让人脸上呈现这样的景象。那个下手揍森重宽的真的就是流川么?南烈几乎是伸手揉了揉他的眼睛,才敢确定,是流川。回想刚才所见他也只能明白流川那身影就不停地绕着森重宽转,不过他每一拳自己都看得见,那森重宽仿佛也看得见可他就是躲不了,真是太奇怪了啊,那种感觉就如同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打一只胖胖的野兽一般。虽然那野兽明明知道人的棍子从何而来可就是不能避开。

一会儿森重宽便栽倒于地了,他的外家功夫虽不差可内力却不行,所以流川赢得很轻松,他也气这人表里不一,与那诸星勾结不知害了多少人,所以出手也就重了些,现在可是让这人一身外家功夫全废了,看他还能不能再去害人。

可是那钥匙却不在森重宽身上,流川搜索了一阵,一无所获。一旁的泽北帮着逼问了几句也只知道诸星带着他的人去谈价钱了,那钥匙就在他身上。所以泽北就出主意把这森重宽捆起来,塞进地窖中等那诸星回来。无计可施的流川也只能照办了。

带着森重宽走回客栈挺累的,流川有些后悔为何不让他躺在树林中。害得自己拖了这半日。好容易到达地窖,流川抹抹额上的汗,抬眼习惯性地看向樱木的所在,那里只剩下一堆铁链,白痴?怎么不见了?

“难道真的被卖到花草楼去了?”泽北喃喃地说着。

流川虽不明白那个是什么楼,只是凭直觉地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他回头对上泽北他们同样不解的眼神,心中顿时凉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