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迎上焦急的赤木晴子──
「三井怎麼了?」如果自己記的沒有錯,昨晚他並沒有傷三井分亳。
刻意避開流川殺人般的陰冷目光,卻也不敢直視近在咫尺的櫻木,垂首,「流──」她用力吞口口水,「流川和原把三井帶到地下室……」
櫻木驚駭地瞠大一雙美目──地下室?!被帶到地下室,三井還能活命嗎?!
「我去看看──」舉步就要走──卻被流川給拉回──「楓?」
緊攬櫻木的腰際。「不准跑。用走的。」
「可是三井……」他若不趕快過去,恐怕就會來不及!
他仍舊氣定神閒,不動如山,「三井又怎樣?」亳不避嫌地當著晴子的面,啃啄著櫻木的唇,「除了你以外,別人的死活全與我無關。」
「楓……!」
原本置於櫻木腰際的手緩緩移至他頸項,環上,「現在,你只有三種選擇──」唇,慢慢滑至櫻木豐厚的耳垂,「一,我攬著你,我們一起慢慢走下去;二,我抱你下去──」靈活的舌挑逗地在他敏感的耳廓處巡禮,「再不,我們就回房──」
紅著一張俊臉,怎麼也躲不開流川的攻擊,「楓──!」
「你選擇哪一種?──我的道……」手,光明正大地探進櫻木隱藏無限春光的睡袍領口內……「基本上我比較喜歡第三種……」
「楓!」對於流川如此直接的暗示,櫻木不免輕斥──卻感無力──「我們下去吧。」
聽了櫻木的話,流川著手就要將櫻木攔腰給抱起──
「楓!」櫻木大手一拍!「我們用走的。」
「你確定?」他不甚相信自己的耳朵
輕扯下仍擱置在自己腰際上的五爪,「我肯定。」
俊毅的臉上盡是惋惜,「哦──」
想著地下室的三井,晴子和櫻木是焦急得火燒屁股,偏偏身旁主導一切的人硬是不疾不緩,扶著櫻木,散步似的緩緩步下樓──
「晴子,我下去就好,妳和楓……」好不容易到了大廳,櫻木即道
「不准。」櫻木話聲未竟,便見流川開口
「楓──」
「你看我也沒用。」愜意地回視愛人。「我說了──不准。」
「楓──!」他再不快點下去,三井的小命恐怕就要不保了!「我下去一會兒,很快就上來。」
「你下去做什麼?」輕撫他憂心的面容。「即使你下去了,有用嗎?」直望進他澄亮的黑潭。「我父親會聽你的嗎?」道出彼此都清楚的事實。「不會──那你下去做什麼?」
「至少我……」
「如果你真的這麼擔心三井,乾脆我下去好了。」愉悅地審視愛人因自己這一席話,而不自覺瞪大的一雙美目,「至少我說的話,我父親還願意聽──」
說著,他做勢就要離開──
「楓──!」櫻木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臂,阻止
「怎麼了?」流川故做不解,「你不是很擔心三井?」
「……」他該怎麼說?地下室的情況是怎樣也不能讓楓見著的!
瞧著摯愛美麗面容上清楚的為難,漾開牲畜無害的清麗笑靨,「逗你的──」愛戀地攬上紅髮人兒纖細的頸項,「我的道──你不讓我做的事,我一項也不會做……」慣性地,就著冰冷而柔軟的唇瓣覆上盡是慾望紅痕的領域──「可是,只要我在,我也絕不准你到我所無法到達的地方……你知道的──不是嗎?」
「可是……」他若不下去,三井遲早會被流川和原整死的!
稍稍與櫻木分開,端詳自己的傑作,「赤木,妳到地下室告訴我父親,我要見三井。」說著,即領著櫻木往舒適的沙發走去──
「是。」晴子終於鬆口氣地應──流川願意插手救三井是她始料未及的──這讓她再次見識到櫻木對流川驚人的影響力!
端坐於長沙發一端,櫻木的視線不時往地下室的方向而去……
「道──」
枕著櫻木的大腿,側躺於沙發上,探手,輕正上方人兒的面容,柔聲喚
終將注意力移至身下的人兒身上,「嗯……?」不經意地,視線落在流川的手腕──動容──輕撫其傷口邊緣……「……回房──我幫你上藥。」
唇角隨著櫻木的話音一路上揚,勾住櫻木的頸項,緩緩朝愛人那兩片誘人的殷紅湊近……「嗯……」
一張軟舌熟練地探逼而入……流川順勢由原先的側躺緩緩轉變成跨坐於愛人大腿……如此大剌剌,若稍一不小心,隨時都有春光外洩的危險──眼前這般香艷、刺激的公然調情畫面,火熱得就連在四下暗觀、對同性沒興趣的佣人們也都瞧得春波盪漾、臉紅心跳……
「嗯──?!」沒一會兒,便聽被流川封得密密實實的櫻木以鼻音哼出這麼一聲,原本早已紅透的面容,如今更是如他的髮般熾人
流川自是明白地輕笑出聲──這也才讓櫻木稍稍有一絲喘息的空間。「怎麼了?我的道──」環住櫻木的頸項,不動聲色地小移下身……
櫻木全然沒勇氣將視線往下移──「你……你的……你的……楓……」該死的!原本還只是稍有感覺而已,現在經楓這麼一動,那清清楚楚抵在自己小腹上的硬挺,更是讓他連想忽視都不行!
附在櫻木耳際,濡濕的舌尖逃逗地在他耳廓處巡禮──壞壞地道,「〝他〞在跟你說〝好久不見〞呢──道──」
「楓!」現下,櫻木細緻的雙頰滾燙得幾乎都可以煎荷包蛋了!
埋首於櫻木鎖骨處,含糊地應,「嗯──?」他幾乎可以察覺身下因這一連串美妙的刺激而,逐漸濕稠,「……我們回房好不好──?道……?」難耐地微擺下臀,聲音因炙熱的慾望而喑啞、顫抖──
「小楓。」
櫻木尚未來得及回應,流川和原渾厚低沈的嗓音便自身後傳來,櫻木全身的神經下意識地緊繃──不悅兩人獨處被打擾,流川自目標處抬首,冷凝著俊容注視父親──
「聽赤木晴子說你要見三井?」流川和原和藹地開口,並未因兒子的反應出現任何不悅
「嗯。」流川淡然地回應
聽見三井的名字,櫻木當下急欲起身,怎知,他這才一動便被坐在身上的人兒以自身的重量給制止──「楓……?」狐疑地想要側首注視流川,卻也硬是被他給阻止
緊摟櫻木,親暱地將頭靠在他頸間,「別急──三井沒上來。」
「他沒上來?!」
「嗯。」再次環視父親四周的人群,道
「那……」三井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別擔心──」溫柔地順著懷中人的髮絲,安撫。「有我在。我可不希望你為了三井那傢伙,勉強自己與不想見的人打照面──」
「楓……!」櫻木不免低呼!暗驚──他對流川和原的憎惡表現得如此明顯嗎?!
「……我會嫉妒──而且啊──」附在他耳際,帶著濃濃的笑意,曖昧地低喃,「如果你不希望我〝這副模樣〞──」又是刻意地將下身往前輕〝頂〞……他可以清楚地感覺愛人頸間傳來的熾人熱度──笑意更添幾分,「讓外人們給瞧見,你呀──最好還是別動。」
櫻木果真聽話地不敢輕舉妄動
始終將頭枕於櫻木頸間,直視父親,「三井呢?」
「在地下室──為什麼櫻木到現在還沒幫你包紮傷口?!」流川和原回,瞧見兒子仍未處理的傷口,暗睨櫻木的焰紅的後腦杓──最近櫻木花道的膽子愈來愈大了!
「你別管。」父親凡事都喜歡怪罪到愛人身上的習慣,讓他甚為不悅,「你找人把三井帶上來,我要見他。」
流川和原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火氣,「你找三井做什麼?」
「我要你放了三井,別再為難他。」流川淡淡地道
「不可能。」流川和原一口回絕。「他膽敢傷害你,就該為此而付出代價。」
「爸──」見父親如此,流川只得軟言相求,「既然我已經沒事,你就原諒三井吧。」
「不行。」他可沒兒子善良!這事,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今天三井對你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若是我真的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難保將來不會有人造次!」他非把三井凌遲至死!殺雞儆猴不可!
「爸──要不,至少你也留他一命吧──」留他一條狗命!如此,他對道也才好交待
「不行!」
「爸──你留下他的命,至少以後還有用處──」流川這話成功地引起流川和原的興趣。「最近不是死了很多殺手嗎?你可以拿他遞補啊。」他〝好心〞地建議
「楓!!」一聽,始終保持沈默的櫻木當下驚喝!
「櫻木!!」櫻木話一出,流川和原也即開口,暗意警告
斜睨父親,繼而漾開愛人專屬的笑容,凝視懷中人,「怎麼了?」
「三井不行。」他道
「為什麼不行?」他倒覺得非常適合
「別說是殺人了,他連槍都沒拿過,怎麼當殺手?」希望楓能因此打消念頭
輕摯櫻木因常年持槍而長起厚繭的右手,摩挲著──「曾經──你連槍長什麼樣子都不曉得……」凝眸深處盡是教櫻木心折的哀傷,「曾經──你連路邊的小貓、小狗都不忍傷害……」
櫻木動容,「楓……」
「現在呢──?」捧著他愛踰生命的面容,心痛不已,「我的道也不是生來就會拿槍、更不是生來就會殺人──我的道不是天生就是個殺手──我的道……如果不是我……」
「小楓……」心疼兒子的愁容
「楓──!」倏地遮住他的口,阻止他繼續自我傷害。「不是你的錯……」輕摟他入懷,「不是你的錯……」
深吸一口氣,輕撫對方因擔憂而微攏的眉線,「道──我請求我父親饒過三井一命,並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三井的〝罪行〞,我這麼做全只是為了你──」
「可是,三井……」
再次環上櫻木的頸項,「道──這已經是我最大的退讓了……爸,」正視父親,唇角無聲地上揚,「你覺得怎麼樣?」
流川和原暗自咬牙,原本還不甚同意兒子的建議,如今一聽兒子之所以會請求自己放過三井,全只為了做人情給櫻木,惹得心裡更是不快!
「不……」才到嘴邊的話尚未落定,即瞧見兒子一對精神的俊目委屈地垂下──心頭一窒,「好吧。就饒三井一命。」話一出,滿意地發現一道漂亮的上弦月,再次自兒子的唇際泛開。「以後三井就由櫻木負責訓練。」
「不准。」流川自是第一個反對
「又怎麼了?」原以為他這麼做兒子應該會更開心才是,怎麼反倒又板起臉來?
加緊抱擁的力道,帶著濃濃的笑意,注視父親,「道的身子只有我能碰。」他能感受道逐漸上升的體溫。「訓練的事你找別人,我的道不行。」起身,順手拉櫻木離開沙發。「我們回房吧。道。」
刻意橫阻於兩人中間,避免父親與櫻木正面接觸。經過赤木晴子時止住步伐,視線〝不經意〞地落在她身上,倏地開口,「對了,爸,我看赤木晴子成天無所事事,倒不如你也一併把她訓練成殺手好了。」
「楓!!」登時緊抓住身旁人兒的手臂
赤木晴子臉色倏地慘白,「不──!!」
直視流川帶笑的詢問眼眸,「不行──晴子,她──不行──」
「為什麼?」溫柔的笑容不曾消失。「我倒覺得她非常適合。」
「楓──!她是女生啊!」
「那又怎樣?」回首,注視父親,「爸,你覺得怎麼樣?」
就衝著櫻木極力反對這一點──「嗯。你怎麼說就怎麼辦。」
「不──!!」赤木晴子登時虛軟,跌坐於地,「為什麼──?!為什麼──?!」三井得罪他,為什麼連她也受牽連?!
「為什麼?」轉身,低睨赤木晴子,毫不諱言,「因為我討厭妳。」凝眸之間盡是櫻木無法窺見的森冷,「討厭妳的人、討厭妳的性別、討厭妳的一切、尤其討厭妳看道時的眼神!」
「楓──!」上前,扳過流川的臉,強迫他面對自己,「你明知道我和晴子……」
摀住他微怒的雙唇,「我當然知道──」深凝眼前為了別人而與他怒目相向的愛人,「可是赤木晴子卻不這麼想。」
「你別老是胡思亂想。」
微揚唇角,不做正面反應,「我們回房吧。」
任流川攬著自己上樓,「可是,晴子……」
「道,」凝視身旁的人兒,玩笑似地,「你若是再繼續為赤木晴子說情,我可是會嫉妒哦。」
「楓──!」稍褪的紅潮又起,「你又在胡說什麼啊?!」
「我哪有胡說,」愜意地邁著步伐,「你看你──你雖然在我身邊,可是滿腦子想的都是別人,一會兒三井、一會兒又是赤木晴子──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我──」一雙黑潭盡是委屈,「我們這麼多天沒見,你回來也沒問我這些天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一個人睡覺會不會孤單?會不會寂寞?──你關心別人比關心我還多,我當然會嫉妒。」
無言地,將手環上流川的腰際──但笑不語,同流川進房……
坐於床沿,看著愛人走到床頭櫃取醫療箱──直到對方回到自己身旁落坐──視線始終不曾移開半分──
「道──」漾著溫柔的笑意,輕喚
「嗯──?」打開醫藥箱,低應
「我好愛你。」以著一對深情的眸子,認真地道
手,不經意頓了一下;心──在流川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痛著,「嗯──」
「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仔細審視眼前人兒的面容,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怎知,話一出,聲音便已洩了底──
不是沒聽出流川話中的期盼,可他……取出碘酒與棉花棒──避免視線對上他待會即將尾隨而來──必然的失望,「待會上藥時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點──」
果不其然,一雙星眸剎時黯了下來,「是嗎──?」他的道──仍舊不愛他!
注視紅髮愛人熟練地為自己包紮傷口,深吸一口氣,強撐起笑容,「道──」沒關係,他和道有一輩子的時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也沒偷懶,我還是有在認識新朋友哦。」討好地開口
果真如流川所願,櫻木泛開燦亮的笑靨,「太好了!是怎樣的朋友?」看來,楓真的是開竅了!牢籠中的金絲雀終要展翅飛翔了!
見著他的道開心,他也開心地炫耀著,「有好幾張哦──待會我拿名單給你。」
名單──?
一顆鼓動的心剎時平復,笑容也瞬間褪去──「嗯。」
瞧著愛人臉色驟然變化,流川不明所以,「你不高興嗎?道?」他以為道會高興才是──剛才道也確實非常開心啊──?
微揚唇角,溫柔地回視他,「怎麼會?」
有道這句話,他就放心了──「那我有沒有獎勵?」一雙澄亮的眼眸討賞地鎖住愛人
端詳流川的面容,櫻木的笑意又加深了些──微傾身,輕啄流川乾燥的薄唇,「這是獎勵──楓──我期待你下次有更好的表現──」
「嗯。」他不貪心!縱使只是道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他便也滿足──「下回我一定拿更多的名單回來。」期待著下一個吻,他承諾
沈靜地為流川包紮腳踝……片刻──「楓──交朋友是為了你自己,不是為了我──」語重心長,「如果可以,我希望下次能夠聽見你談──你和哪個朋友怎樣怎樣,或是你和哪個朋友去哪兒玩、做了些什麼……而不是只有字條上的幾個名字……」
若真有那麼一天,你還會在嗎?──還會在嗎?──我的道……?
正因為他的道看不見,緊抿唇瓣,努力不讓慟心的淚水奪眶而出……「道──我幫你爭取到一個星期的〝假期〞哦。」看著道為自己的腳踝綁上最後一個平結,再次以討賞的口吻轉移話題,「你要怎麼謝我?」
櫻木眼中的憂慮一閃而逝,漾開流川想見的笑容,抬頭,「你希望我怎麼謝你?」
換而流川貼上他的唇,順勢將他推倒上床,單手解著愛人睡袍的帶子,另一隻大手則是隨意一揮,將礙眼的醫療用品全數掃落地……
「楓──那些用品……」聽著物品落地聲,心不在焉地開口
索求著他想要的謝禮──「……唔……待會再收……」
**********************************
入夜──鮮有人往來的暗巷中,隱約可見數個黑影以著一般人無法跟進的速度纏鬥著──身影一閃,一抹隱於黯黑中的火紅,透過微亮的月光仍舊引人……明顯的,火紅身影正處於劣勢……
〝哼──!看樣子流川和原變聰明了!〞
知道一對一絕不會有人是他的對手,今天居然先派〝肉靶〞出現──冷凝眼前的人群──明知他此刻已沒有子彈,卻還沒見人有開槍的打算……是想先折磨他之後,再解決他吧?
呼喘著粗重的氣息,揮出的拳頭顯得有些遲頓,櫻木的體力已到達極限──冷不防,一支亮晃晃的武士刀就要自他身後落下………
「危險──!櫻木──!!」隨後趕到的水戶剎時血色盡失地驚呼──
砰──!砰──!砰──!
櫻木尚未來得及反應,便已聽幾聲槍聲響起──直到他疲累的神經反應過來,不單剛才的持刀人已倒地,就連所有流川和原派來的殺手也都全斷了氣……
櫻木及水戶不約而同地望向槍聲來處──巷口,不知何時出現了十多位彪形大漢……背著光,櫻木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只知為首者有著一頭特殊的沖天髮型……在水戶的攙扶之下,拖著沈重的步伐,緩緩步向悄然出現的人群──站定。
端詳眼前這名自他可以看清對方面容開始,便始終泛著淡淡笑靨的男子,「為什麼要救我?」
男子的笑意更深了,「一般人看見救命恩人,應該不是這種反應吧?」
眉峰微擰。「為什麼要救我?」不理會男子,再次重覆
「因為我不希望你比我早死。」男子如是道。凝視櫻木的眼神,有著令人難解的溫柔。
「你認識我?」他懷疑。
「組長──」男子身後,在一群彪形大漢之中身形稍嫌嬌小的另一名男子,輕聲開口,「該走了。」
「嗯。」男子簡單地回應。視線緊鎖在櫻木身上,「好好保重自己。」
「名字──?」男子轉身之前,櫻木倏地開口,「我欠你一命。至少得知道你的名字。」
深凝櫻木,輕觸櫻木疑惑的沈靜面容,「很快你就會知道──」男子語帶玄機地回覆,「而在那之前,你得好好保重自己……」
輕啄櫻木的額頭,繼而恭敬地朝水戶深深一鞠躬,領著一行人浩浩盪盪地離開……
「看樣子對方認識的不只有你。」望著人群離去,水戶頗有感觸地道,「──究竟是敵是友?」
櫻木不想深論。「不論是敵是友,我都欠他一命。」看一眼手錶,「我們該回去了。」楓還在等他呢──
「回去?!」水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命都差點就丟了,還敢回去?!」
逕自邁出步伐,「為什麼不敢?」
氣惱至極地一把揪住櫻木的手臂,「這都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六次了,你還回去做什麼?!回去找死嗎?!」
直視水戶,回以寬心的笑靨,「光憑流川和原訓練的那些彆腳殺手,還殺不了我。」
怒瞪櫻木。「剛才你的命差點就沒了,還敢說?!」
繼續邁出步伐,「至少我現在還活著。」
「櫻木──!!」
「為什麼你非回去不可?」熟練地開著車,透過後視鏡,審視後座正俐落地換下一身髒衣的櫻木,「如果你現在離開,我相信以你的身手要避開流川和原的耳目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什麼不走?若你是想殺了流川和原,替你父母報仇,為什麼還不動手?我說過,我一定會挺你──」
「……」沈靜地扣上襯衫鈕釦
「櫻木──?!」他替他擔心得要命,而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
整理好衣服,注視來往的車輛,不期然地開口,「洋平叔叔──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他還在氣櫻木,口氣不是很和悅
「如果──哪天──來不及──我希望你能替我守著楓──」
水戶一個緊急剎車,轉身,「什麼〝來不及〞?為什麼會來不及?」
他搖頭。「你只管答應我就是了。」
回首,繼續開車。「除非你回答我──如果你留下是為了流川楓,」知道櫻木不可能給他任何的回覆,於是又道,「不論你所謂的〝來不及〞有何種涵意,你都必需〝來得及〞。」
凝視窗外,回予自己一抹苦笑,「是啊──」為了楓,不論如何他都得〝來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