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打得火熱〞的兩人,同時望向聲音來處──
一把特殊的銀製92手槍,正不偏不倚地對準三井的頭顱──
血液瞬間褪盡!驚詫地瞠大數秒之前仍燃燒著猖狂慾望的眸子,緊鎖住前方那管駭人的槍口,絲亳不敢動作──「櫻木……!」
「道……」一雙朦朧的求助眼神,更為目前上演的這齣戲增添了幾許可信度……
正如流川所預料,櫻木的神情又冷了幾分,俐落地拉開保險桿──「放開他。」
三井連忙跳下床,著慌地解釋,「你別誤會。其實我和少爺……」
「啊──我不要活了──!」流川突然歇斯底里般地狂叫、掙扎!「殺了我──誰來殺了我──殺了我……!!」
「楓──!!」櫻木三步併做兩步急奔上前,整個人伏壓在流川身上,制止他這教人為之心碎的自殘舉動。「別這樣──別這樣……」倏地,陰狠地瞪視床尾的三井──流川的傷,教櫻木喪失了平時的理智及判斷力,「滾──!!」
頭一次見櫻木如此,三井嚇得直打哆嗦,急忙拾起地上的衣物遮住重點部位,逃命似地逃出房間──為防被怒火中燒的櫻木自背後〝送〞上一槍,三井這方還小心翼翼地鎖上房門──落跑……!
望著三井消失於門後,櫻木極其輕柔地為流川解開手、腳的皮帶──櫻木的心隨之一擰……
「我去拿藥──」
「──為什麼不殺了我……」櫻木尚未起身,流川的聲音便自他身下幽幽傳來──
櫻木的心幾乎因流川這句話隨之死去──「楓──」心疼地摟緊他顫抖的身子,「別說傻話──」
「別碰我──你也會髒的──」背對櫻木,無神地道
「楓──?!」
「我好髒──我不想把你給弄髒──不要碰我──!」說著,流川的情緒又即將失控,「──連你也會髒掉的──不要碰我──!」
「不會的──!!」他的心灼痛著,加緊抱擁的力道,不讓彼此之間有一絲一亳的縫隙,「不會的……楓……」心疼地順著流川雜亂的髮絲,碎吻著,「轉過來──讓我看看你──」
「不要。」他以著濃重的鼻音拒絕
「楓──」櫻木不免焦急地低聲相求,「我想見你,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我不想見你──」他哽咽,「現在的我又髒又醜……」
「胡說!」櫻木略微使勁地強迫流川面對自己──
流川迅速以受傷的雙手摀住自己的面容,「別看!」
「楓──」凝視眼前人兒手腕上的駭人的血痕,他的心又為之一窒……輕柔地將之移開──第一個映入眼中的便是紅腫的面頰及清晰的五指印……!
掛著兩行清淚凝望上方的愛人,「──很醜是不是──?」
櫻木緩緩搖頭,「不──」如春風般輕柔的細吻,徐徐落在流川紅腫的雙眸──「很漂亮──」吻去他臉上的淚痕,「就和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漂亮──」心疼地撫著他慘遭凌虐的面頰,「像天使一樣……」
享受著愛人難得的主動,不甚置信地抗議,「騙人。」
吻去他唇際的血漬,「是真的──」摟著他,雙手在他背後肩胛骨處輕撫著,「我甚至還可以看見你背上那一對漂亮的白色翅膀呢──」
「道──」
動容地覆上櫻木的唇,一個翻身將櫻木反制於身下──吻順勢而下──手,自然地移到櫻木胸前,隔著襯衫熱情地揉捏著……
「楓──?」
未出口的聲音再度被火熱的雙唇給封了緘──僅止於此的碰觸根本無法讓自己得到滿足──慾望之手迅速解開櫻木襯衫的鈕釦,探其而入……老馬識途地游移至目標點……
「楓……?!」這會兒,即使櫻木再遲頓也清楚知道他的意圖,「不──!」
唇,熟練地就著於另一側的突起點……吸吮……
「不──楓──!」他開始緊張地扭動身子;流川正好藉此褪去櫻木的外衣……「停──停──!」
流川非但沒有停手的跡象,反倒更是往下滑──至櫻木結實平坦的腹部……
「楓──!楓──!!」此時流川已得寸進尺地開始解他褲子的鈕釦!「楓──!!」
經他這連聲叫喚,流川終於自誘人的〝美食〞中緩緩抬頭──
「楓……」這一對望,教那一口才剛要進入肺部的空氣全哽在櫻木喉頭──凝望上方滿面淚痕的人兒,心頭又是一窒,「別哭──」心疼地探出手滑至他頸後,將他的頭壓下,「別哭……」主動覆上他的唇──
當櫻木的舌羞怯地踫著他的時,流川再度失去了控制──嘴唇緊貼著他的,溫柔而又蠻橫地回應──櫻木這近乎應允的邀約之吻,對流川而言不啻是一種鼓勵──流川情難自禁地將手移回櫻木胸前誘人的茱萸……令流川訝異的,這回櫻木沒有推開他,反而將他貼得更緊?!這個舉動,更是在他已然沸騰的血液裡點上一把火……
「道……」他的低語像是一聲嘆息,雙唇移落至他滑順的頸間,「道……我愛你……我愛你……」在迫切的飢渴中,流川無意識地滑落雙手,攬緊櫻木的腰際,讓櫻木貼近自己堅硬的亢奮──
流川的吻重新回到他眷戀的唇──隨著這個吻的加深,櫻木的意識也逐漸模糊──甚至連流川何時褪去兩人的衣物都還不自知……
端詳愛人平靜的睡容,聆聽愛人沈穩的呼吸聲……一對深沈的眼眸盡是無悔的愛戀、一張俊毅的面容清楚可見無求的滿足──小心翼翼地撫著他唯一眷戀的美麗容顏,低喃,
「天使嗎──?一個一心一意只想將天使據為己有的天使,還會是天使嗎?一個滿腦子只想著要如何玷污天使的天使,還會是天使嗎──?」輕啄愛人的唇瓣,「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天使呢──?我的道──?」
鈴──
一記刺耳的手機鈴聲,不識相地劃破滿室的寂靜──為免吵醒睡夢中的人兒,流川迅速接起電話,盡量將聲音壓至最低,
「喂。」
「少爺?」也難怪水戶如此訝異了,水戶壓根兒沒想到接起櫻木手機的人會是流川。
仔細留意愛人的動靜,低應,「什麼事?」
「那個──請問櫻木在嗎?」水戶略微躊躇地道
流川不甚愉悅地蹙眉,「道才剛睡,有什麼事跟我說也一樣。」
水戶很是為難,「可是──老大他要見櫻木……」
「我父親在哪裡?」正好,他有事要找他。
「在大廳。」水戶回答
他的道似乎已經開始有轉醒的跡象──
「叫我父親在那兒等我,待會我有話要跟他說。」草草說完,即掛斷電話
「嗯──」櫻木半夢半醒地翻轉身,眼簾未睜,囈語般,「天亮了嗎──?」他似乎有聽見說話聲?
躺回櫻木身側,注視窗外微亮的天色──「還早──」輕摟他入懷,溫柔呵護、誘哄著,「再睡一會兒,天亮我再叫你──」
就著疲累的身子,櫻木自然地回應,「嗯──」
直到櫻木再度入睡,流川緩緩起身,在赤裸的身子隨意套上一件長過膝蓋的睡袍,再細心地為櫻木拉整棉被,即輕手輕腳地旋門,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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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聽水戶說……你的臉怎麼了──?!」才見寶貝兒子下樓,一直待在大廳等候的流川和原便慈愛地開口,隨即兒子異常腫脹的左臉,立刻引來他的注意,「怎麼連手腳也都是傷?!」焦急地上前,執起兒子受傷的手,望著手腕上早已凝結的血漬,「這傷誰弄的?是不是櫻木?!」忍了這麼多年,櫻木果然還是動手了!「該死的!他居然敢傷你,我一定要他……」
「不是道。」不悅地收回自己的手,斜睨父親,「你不要每次發生什麼事就都怪到道身上。」
「不是櫻木還會有誰?!」除了櫻木花道,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你去問三井。」他隨口道,看不出一絲情緒
「三井?」他不解。「這關三井什麼事?」
突然湊到父親面前,咬牙,「昨晚三井趁著道不在時,偷偷溜進我和道的房間──」直視父親,「知道他想做什麼嗎?」刻意不將話說清楚。舉起雙手,讓父親可以更仔細看清楚自己手上的傷痕,「這就是我掙扎的後果──如果不是道及時回來,現在在你面前的就不會是活生生的我,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媽的──!」縱使兒子沒有講明,他仍可以想象得到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光火地對著在場的下人咒罵!「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什麼都沒人通知我?!一大家子的人全死光了是不是──?!」
該死的!他的寶貝兒子差點被個下人強暴,而他這個當父親的居然是最後才知道!!
流川楓唇際嘲諷地上揚,「誰敢說──?」望進父親眼中的疑惑,瘀腫的面容盡是難掩的哀傷,「所有人都知道三井是你面前的大紅人,誰敢說他的不是?」
「來人啊──!!去叫三井下來!」他當下命令。
天殺的!居然到現在還有人搞不清楚狀況!今天他非讓這些下人明白膽敢拈虎鬚的後果不可!
「是。」
他不在乎父親在清晨五點多鐘命人叫三井下來有何打算──因為不論父親的打算為何,三井的下場都只有一種。他唯一介意的是,「你們上去時小聲點,別把我的道給吵醒了。」
「是。」
望著下人上樓,流川緩緩轉身,步向不遠處的長沙發──緊抿的唇線泛著流川和原永遠不可能看見的冰冷笑容──
尾隨兒子於沙發坐定,怒瞪在場其他人,「你們全是木頭人啊?!還不快去拿醫療箱!」
「是──」
「不用。」輕啜一口佣人遞上的茶,流川淡淡地開口
「怎麼不用?!」輕斥兒子如此不關心自己的身體,「瞧你,一身的傷──再不趕快處理,萬一發炎可就糟了!」
放下杯子。不疾不徐,「道會幫我處理。」
又是櫻木花道!!「櫻木他哪會……」
再度不悅地斜睨父親,執拗地重覆,「道會幫我處理。」
他試著說服兒子,「如果櫻木要幫你處理傷口,他早就做了──」
流川漾開溫柔的笑靨──其中還夾雜著一絲令流川和原難解的驕傲──「道──還沒有時間──」
「小楓?!」天殺的!如果櫻木真的有心,從昨晚到現在多的是時間!
「我的傷,自然有道處理。」斷然地直視父親,「總之,你別管就是了。」
流川和原暗自咬牙,「水戶。」他隨即命令,「去叫櫻木下來。」
水戶都還沒來得及回應,即聽見流川道,「不准。」
不解地注視兒子,帶著些許無奈,「你不是要櫻木幫你處理傷口?我叫水戶去……」
「不准。」他仍是道
「小楓……」
瞇起危險地雙眸,環視在場所有人──包括流川和原及水戶洋平。「誰膽敢去打擾道的睡眠,我絕不原諒。」
「小楓,你這是……」
「老大,三井來了。」始終站在流川和原身後的水戶瞧見被帶下樓的三井,開口
他連多看三井一眼的時間都省了。「你先帶三井到地下室,待會我再〝處理〞。」
「是。」
「不──!!」一聽自己將被帶往地下室,才剛讓人從被窩挖起來的三井,三魂即被嚇飛了二魂!「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三井不說還好,經他這一問,流川和原憤然起身,二話不說,先賞三井二個耳光。「你還敢問我?!」
撫著熱辣的面頰,「我……」
「我先上去了。」搶在三井之前,流川突地起身,道
「嗯──」斂了怒眉,慈愛地注視兒子,「回房後要記得趕快處理傷口。」
不理會父親的叮嚀,舉步就要上樓──
人,才到樓梯口,便傳來流川和原徹天響的怒斥──!「我花大筆的錢買你回來〝侍候〞我兒子,而你竟敢趁我不在時傷害他!!」
「我沒有──」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他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你還敢說沒有──?!」
「是少爺他先誘惑我的──」
啪──!
再一巴掌落下。「你膽敢胡說!我馬上斃了你!」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少爺──」拭去唇角的血,直視流川和原,「若是沒有少爺的允許,即使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
聞言,流川的步子當下定在樓梯口,顫抖著身子,回頭──俊毅的面容見不著一絲血色,「我不知道三井為什麼要這麼說……如果──如果把過錯推到我身上,能讓他好過一點──」緊抿著唇瓣,淚水應聲而下──淚眼婆娑地注視父親,「我承認……這些傷是我自己弄的──三井說的沒錯──是我先誘惑他──他才──才……」緊抓著樓梯扶手,情緒激動得幾乎岔不過氣──
「小楓──!!」一發現兒子的異樣,流川和原旋即飛奔上前
「少爺──!!」一干人等也緊跟而上
「是我不好……」整個人蹲在階梯上,掩面而泣,「全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把三井帶到地下室!」摟著情緒幾失控的寶貝兒子,流川和原怒聲命令
「不──!!」在水戶的拖拉之下,死命掙扎,「你們都被流川給騙了!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住口!!」流川和原怒喝!誰膽敢說他兒子的不是,誰就該死!「拖下去!」
「不──!!放開我──!放開我──!流川楓──!流川楓──!」他嘶聲叫吼著!怎麼樣他也不願相信,自己居然會栽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大少爺手上!「櫻木──!櫻木──!」不論如何,他都得讓櫻木知道!!
聽見三井的叫喚,流川意外地開口,「放開三井──」倏然離開父親的懷抱,奔向被水戶拑制住的三井,「別為難三井──」用力將水戶推到一旁,一把〝護〞住驚恐萬分的三井,「是我不好──如果我睡覺時能把門給鎖上,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是我讓三井有機可趁的……是我不好……」
「小楓……」
「你們不要過來!」流川和原才要上前即被流川楓給制止。「對不起──三井……對不起……」背對眾人,緊抱著因他這意外的動作而極端錯愕的三井,低喃,「你該死──」
流川話一出,三井頓時血色盡失!
輕輕將唇附在他耳際,「我早說過,我討厭你──你偏不信,硬要跟我作對──」眼中有著所有人瞧不著的陰狠,「前陣子──因為你,你知道我的道有多久沒和我說話嗎?你知道我的道有多久沒對我笑嗎?」說著,置於三井背部的手不自覺地加重力道,「──因為你,你知道我有多久沒抱我的道了嗎?因為你,你知道我有多久沒和我的道一起睡了嗎?」咬牙──指甲也跟著陷入懷中人的肉裡,「四十八天──!整整有四十八天!你知道這四十八天我是怎麼過的嗎──?」
「對不起──三井──」突然,他又適時地提高音量,聲淚俱下,「對不起……」旋而又壓低聲音,「而這些我都可以原諒──你知道真正該死的是什麼嗎?」對方背部的肌肉幾乎被他給扒下!「該死的是──你居然讓我的道說出那句話……」想至此,他的心仍不受控制地灼痛著!「說出那句意味著離別、意味著他即將棄我而去的話……為此,你就該死上千萬次──!我要你為此而付出代價……不過──有件事,我還得感謝你──因為你的〝大力幫忙〞,」談到深愛的人,他的目光仍不自覺地轉柔,「直到昨晚,我才算是〝真正的擁有〞我的道──」他意有所指地道,「真是謝謝你──」
直到這一刻,三井才恍然驚覺自己被耍得有多徹底!
「啊──!」蒼白著面容,三井用力掙開〝死神〞的懷抱,「我要殺了你──!!」發狠地當著所有人的面,掐住流川楓的脖子,「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同歸於盡!」
「──」縱使被三井掐得幾乎喘不氣來,流川卻不做任何抵抗,與三井相對的面容泛著冰冷的笑意……
「小楓──!」
「少爺──!」
「三井──!」
大夥兒急奔上前,分開兩人──
「把三井拉下去!」敢當著他流川和原的面殺他兒子!該死!!
「流川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啪──!
粗重的巴掌直直落在三井臉上!一個措手不及三井就這麼跌坐在地──
「把他拖下去!」膽敢如此咒罵他兒子!罪加一等!
「不──!流川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這個魔鬼──!!你們全被他給騙了──!!」
不顧三井的掙扎與謾罵,這回水戶硬是將他給拖了下去──
冷眼觀看眼前的鬧劇,徐徐轉身,「爸,我先上去了。」既然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待在這兒了──才離開一會兒,他已經開始想念道了──「待會你幫我打電話向學校請假。」
「嗯。」瞧兒子這一身的傷,確實是該待在家裡好好養傷、壓壓驚。
「對了。爸──」才上兩步階梯,他又回頭,「從今天開始,一個禮拜之內,不准讓道出任務。」
「不行。」他斷然拒絕。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跟著道一起出任務。」他要讓父親明白──他沒有拒絕的餘地,只能接受。
「小楓……」直視兒子眼中的堅決,他頗感無奈,「你不讓櫻木出任務,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因為我的道需要休息。」泛著濃濃的笑意,他簡單地回應。
「這根本不是理由。」
「不管你答不答應,總之,這七天之內,我就是不准道出任務。」不理會父親的拒絕,流川斷然地開口,舉步上樓──
端坐床沿,靜靜凝視愛人絕美的睡顏,凝眸深處盡是不捨──看樣子,道真的是累壞了──道向來淺眠,以往只要稍有個聲響,道便會醒來,像方才的騷動竟沒有驚醒他,卻還是第一次……
情難自己地探手輕撫深愛的容顏──「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道──你根本不知道……縱使我每天對你說上千萬句:我愛你。你仍不知道……」
褪去睡袍,挨近愛人身側,摟緊──輕輕在摯愛臉上碎吻著……
「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將你給帶走……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行……道……我的道……」
逐漸加速的心跳,同時也逐漸催化一個個吻落下的力道與時間……他是一匹飢渴、永不知饜足的貪狠!在品嚐過人間至上美味之後,再也無法滿足於眼前的清粥小菜──!狂暴的慾望之舌蠻橫地在愛人齒腔之內翻攪、逗弄著,急色之爪也不斷在愛人赤裸的結實身軀遊走、探索著,試圖點燃愛人沈睡的慾望之火……
「嗯……」半夢半醒之間,櫻木自然地發出原始慾望的低吟──微睜惺忪的睡眼,迷矇地凝望疊貼於自己身上的人兒,「楓──?」
極奇溫柔地輕吻摯愛的美眸──「道──我想要你──」說著,他挑逗地讓自己硬挺的昂揚緩緩在天堂的洞口徘徊……「你呢──?」
「嗯──」又是一聲難以抑制的呻吟──
美色當前,流川自然是將其解釋為──想!
不再多作停留,流川一口氣讓自己深深沒入思念欲狂的火熱緊窒之中──明知愛人此刻睡意正濃,不甚清醒,明知現在自己這麼做〝有點〞趁人之危,〝有點〞卑鄙,但他實在無法再忍耐──他不清楚昨晚自己到底〝要〞了道多少次,恍惚之中大略可以感受到,自己整晚像個噬血的吸血鬼般只知不斷地索求──直至,道在自己懷中昏睡……
三井這件事讓他深刻地體認到──道有多想離開他!這是他絕對不會允許的!!如果在他尊重道,獨自忍受多年來愈漸熾熱的慾望煎熬之後,道仍是要離開他,他便不再忍耐!他要他的道完完全全地屬於他!只屬於他!!
──即使是不擇手段──!!
三井說的沒錯──他是魔鬼。早從發現自己愛上道那一刻開始,他便已將靈魂給出賣了!
為了守住他的道──!!
也為了鎖住他的道──!!
碰──!碰──!
「櫻木──!救命──!櫻木──!」
「嗯……」
櫻木因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及叫喊而逐漸轉醒──
敢攪道的睡眠!「該死!」瞪視聲音的來處,流川低咒
微睜惺忪的眼眸,「楓──?」
為櫻木擋去刺眼的光線。「再睡一會。」溫柔地建議
櫻木緩緩搖頭,「天亮了──」
「櫻木──!救命啊──!」
櫻木才在納悶,天都已經大亮了,流川和原竟還沒派人上來,一聲聲焦急的求救聲即又傳來──
「櫻木──!櫻木──再這樣下去三井會死的──!櫻木──!」
三井?!聽見這消息櫻木一下子全清醒了!迅速彈跳起身!下床──
碰!
怎知,他才離開床,整個人便不聽使喚地朝地板〝親吻〞而去──
「道──!」流川瞧得心驚。倏地急奔上前將愛人給扶起,「撞到哪兒了?」
在流川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沒事。」說話的同時,仍不吝惜地送上一抹寬心的笑容,「別擔心。」
「你突然跌倒又撞出那麼大的聲響,怎麼可能沒事。」他可不准他隨口敷衍!
「真的沒事。」輕撫上他焦急的面容。「只是剛才一時腳軟──」
流川頓時明白,唇角壞壞地往上泛開,空著的右手邪魅地往懷中人光裸的翹臀移去──
一語雙關。「應該不只腿軟而已吧──?嗯──?」
難得的,美麗的面容暈染上動人的紅霞──不願多談,「沒事──」試著離開流川的懷抱,「我得去看看怎麼回事──」
低凝愛人,微怒的臉上卻帶著幾分笑意,「若你打算就這麼出去,我可不准!」
隨著流川的視線而下──「啊──!」櫻木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此刻竟是〝袒裎相對〞!
不忍再逗弄他臉皮薄的愛人,輕啄櫻木嬌羞微啟的殷唇,轉身,拿起方才脫下的睡袍,為櫻木披上,細心地為他繫上帶子避免〝走光〞;繼而走向壁櫥,取出另一件睡袍為自己套上──攬上櫻木的腰,以自身做為櫻木的支柱──
「走吧。」
明白流川的舉動,「楓──」臉上的紅潮不聽話地再度加深,「我沒事──你不需要……」
看著道這麼多年,他比誰都清楚道的〝抗痛能力〞有多強,能讓他的道因〝腳軟〞而倒下,絕不會〝沒事〞;由其,他多少也有一些認知,昨晚自己對道所做的略侵絕算不上溫柔──
加重攬腰的力道,「我知道。」若道執意要這麼說,他也就順著他的意。愛憐地凝視他,「只是我想抱你。」
「楓……」
「我們走吧。你不是急著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領著櫻木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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