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代.湘北高校籃球部》

亞里

〈7〉玉不琢不成器

 

「洋平,開快點!!」
現在是炎炎夏日裡一個萬里無雲的早上,還有十五分鐘,一年一度陵南高校與湘北高校籃球部聯辦的練習賽便會開始。

昨天晚上吃了流川一頓豐富美味的大餐之後便心滿意足的睡死在床上的櫻木,今天竟然睡過了頭,趕不上搭電車的時間,如今只好要死黨洋平挨義氣騎著那輛50cc的小綿羊載他到陵南去。


「監督,請問今天的出場陣容是...」今天安西教練一句話也沒說過,就連一聲『呵呵』也沒有,更別說戰術了。他今天的反常令大家不知所措。上一次他這樣反常,已經是三井歸隊之後第一場比賽的事了。
「今天的出場陣容有宮城同學、安田同學、佐佐岡同學、桑田同學和飯塚同學。」


「什麼?」及時趕進來的櫻木跟在場的每一個人一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頭子你是存心想輸嗎?就算不讓我上場也算了,可是..狐狸是一定上場的!否則由誰來對付仙道?」櫻木馬上勾住安西教練的脖子,想迫他更改出場的人選。


流川之所以會破戒跟人打架,每一次不都是因為自己嗎?
如果不是想為自己出氣,他也不會去游泳池跟人摃起來!
前幾天在更衣室,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先出手打他,他也不會跟自己打得那麼傷...

櫻木告訴自己,這不算是在替流川求情,雖然他十分樂意看見流川拿零分的糗樣,可是一個有誠信的男子漢是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原委說出來的!!!


「今天的安排是要給大家一個考驗。」安西教練一手拉著高頭大馬的櫻木,另一隻手則拉著個子嬌小的立花,向著大家說。

「這世上有很多種人。有的身材高大、有的個子瘦小、有的身手敏捷、有的卻擁有冷靜、智慧和膽色。各人的才能既然不同,那每一個人就當然有相等的影響力。人是群居的,因此我們的身邊總會有些人比較耀眼,可是我們能一直躲在他們的羽翼之後,一輩子依賴這些人嗎?為什麼不試一試從他們的庇蔭之後站出來,讓自己大幹一番,好有機會問一問自己的底線到哪裡,看一看自己能撐到怎麼的局面?」


轉頭,安西教練對櫻木說:「今天我是打算要贏的,我相信我每一個球員都能夠面對前面的考驗。」
他把4號球衣放到帶頭的隊長宮城手上,替他打了一枝強心針。「今天就拜託你們了,大家要盡力幹。」

宮城從他手上接收到的不只是球衣,還有他的信任和肯定。「我知道了,教練。」
不只是他,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接收到他的意思了。


「好了,快要出場了,大家快換好球衣!!」彩子的口氣不同於平常的嚴厲,反而多了一份關懷。
「對!!不要讓陵南的人等著。」晴子把大家的新衣逐一送到他們的手上。


「晴子小姐,你搞錯了,這一件不是我的球衣!!」櫻木把球衣穿上身上的時候才發現身上穿的不是他的10號球衣,於是急忙找晴子更換。
「沒有啊!櫻木同學的球衣是6號沒錯啊!」晴子看看記事簿,明明他的號碼已經是二年級之中最前的,照理他應該不會像去年那樣有意見才對,她不明白櫻木為什麼會說她拿錯了。

「白痴!!笨蛋!!」流川一邊套上球衣,一邊吐出了兩句極簡短的評語。
「怎麼了啦?櫻木花道!!」彩子淺笑著賞了櫻木一記無敵紙扇。「正一大蠢才!你不是立志要當隊長的嗎?上了二年級,號碼當然也朝4號進發囉!!還是..你要用6號向小葉把10號換回來?」


櫻木朝彩子指示的方向望過去,看見背對著他們的立花正在把10號球衣穿上身上。
那是一件比櫻木以前穿的小了兩個碼的10號球衣。
那瘦小的肩膀,能背負起10號的意義嗎?

對足球員來說,10號可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背號;可是對籃球員來說,10號可能代表不了什麼。
不過10號對櫻木來說,卻等於他籃球生涯的靈魂。
那是他第一個背號,第一個代表自己的背號。去年的夏天對他而言是一個美好的夢。一個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是救世主的夢。這件十號球衣就是他在這個夢裡的戲服。


在他進了療養院之後,每天無所事事的他經常都會幻想起自己稱霸大學聯賽、衝出國際、甚至打敗NBA總冠軍球隊的情境。在這些腦海中虛構的片段裡,他身上披上的,都是湘北這件10號球衣。


他還以為這件10號球衣會一直陪他上大學、陪他打職業賽(如果可能的話)、陪他走過他的籃球生涯呢!!


「小葉,」櫻木走過去,搭上立花的肩膀,失神地望著他的球衣。「10號原本是本天才的背號,現在你既然穿得起這件球衣,就要盡力去打,不要讓這球衣丟光了。」
「我...我知道了!!櫻木學長,我不會丟大家的臉!」已經開始緊張起來的立花經櫻木這樣一拍,幾乎連心也被他拍了出來。「我..我會盡力的!!」

「花道,別再給他壓力了。」宮城帶頭,大家都離開了更衣室。「你會嚇壞他的!」
櫻木聞言,想起自己的第一場比賽也是緊張得連走路也會跌倒。他不想影響到立花的表現,只好不再出聲跟上去。




「櫻木同學,其實你今天不應該來的。」晴子走在櫻木的身邊,擔憂的說道。「而且醫生不是叫你今天也要去拆線嗎?」
「晴子小姐你不用擔心,本天才可是全日本最健壯的男人!!就算今天要打十場比賽也沒問題!!」櫻木自大的本性又開始發作了。
「大家也是為你好才不准你來,你怎麼就是不肯乖乖聽話?」彩子也應和著晴子一起訓話。
「可是晴子小姐你不是說大家都等著我嗎?沒有本天才球隊會輸的!!」櫻木不甘心的問道,「還是我的存在根本可有可無?」他情願被人直接了當的否決,也不希望被自己最相信的人玩弄,哪怕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櫻木同學,你不要胡思亂想,你比我要強上好幾倍呢!!冬季選拔賽的時候就是因為沒有人能填補你的空缺,才會再次敗給海南!!」桑田怯怯的說,雖然他跟櫻木同年,可是他一直不能把櫻木當成同輩看代,因為實力的差距使他根本沒想過會有與他平起平坐的一天。不過能跟這樣一個有趣的人當隊友他已經覺得很幸運了。


「真的嗎?桑田?」櫻木不相信的說,想不到自己要靠這個毫不起眼的隊友的肯定才能維護自己在球隊裡的地位。「要是你騙我的話本天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


能得到別人的肯定是櫻木最大的願望,雖然不好意思向桑田道謝,可他是真心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也不會肯跟流川在後備席上坐下來。



「櫻木就算了,可是連流川也不是先發球員,」胸有成竹的田岡教練看到湘北的出場陣容大感詫異。「安西教練是怕這皇牌球員會受傷嗎?」他不得不佩服安西教練的精打細算,可是他卻覺得連這機會都不讓流川上場,讓他熟習比賽的節奏的話,恐怕到了八強賽的時候,他未撐到下半場就體力不繼要退下火線了。


「不用太驚訝,這人選安排是打敗你們的戰略之一!!」宮城在跳球的前一刻對一臉失望的仙道說。
「我說,櫻木和流川不會是像去年縣大賽時一樣因為打架而被罰上半場不准上場吧?」升上了二年級之後不再誠惶誠恐的相田彥一看見兩人臉上都貼滿膠布,一眼就知道宮城在說謊。

可是仙道這一刻卻不是因為沒機會和流花二人交手而失望,他看看湘北的出場陣容,又看看坐在流花中間的那個球員,問宮城道:「那個11號我園遊會時沒見過,他該不會又是你們不知在哪兒找來的秘密武器吧?」

宮城看看準備跟陵南的新中鋒菅平跳球的飯塚,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淺笑。
「他啊?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真不明白為什麼你們為什麼總是找一些像個不良份子的人加入!!」越野看著飯塚的一頭銀髮,再看看坐在場邊的櫻木,不禁搖頭嘆息起來。卻不知道自己隊上的福田看起來其實也跟流氓沒什麼分別。


裁判站在中線把球拋高,陵南的中鋒菅平便搶先把球撥去仙道的跟前,無論是時間的掌握還是傳球的落點都恰到好處,從他的動作便看得出他一定接受過正式中鋒的訓練和塑造。

正因為他是魚住的接班人,田岡教練一開始便對他特別嚴格。不過只是去年縣大賽四強與湘北碰頭時代替魚住上陣過十分鐘的他,因嚴重缺乏經驗和自信,而令戰鬥力大打折扣。


仙道一接到球便傳給已經遠遠擺脫其他人跑到籃下的福田。一個氣勢十足的灌籃清脆地為陵南做了一個理想的開始,心想一個連跳球的時間都掌握不好的人能強得到哪裡?

「做得好!!菅平,福田!!」仙道誇獎兩人的時候,眼光卻望向剛接到由站在底線的安田傳過球來的宮城。其中挑釁的意思明顯到就連坐在場邊的櫻木也心知肚明。他的目的是想安西教練盡快把後備席上的人換出來,不跟排出最強陣容的湘北交手是沒意思的。


陵南初段的攻勢主要集中在福田與菅平身上,因為他們認為菅平極需要累積不足的經驗;而福田對上新人飯塚則會佔有絕對的優勢。對田岡教練來說,這一戰雖志在訓練新人,可也不能像安西教練一樣置勝敗於不顧。


飯塚因為是湘北的先發陣容中最高的一個,於是被抓了去負責極不擅長的跳球,因此輕易地讓福田擺脫。這一次的錯誤配對令陵南低估了他的實力。但當飯塚以個人技術擺脫福田和菅平為湘北扳回一城之後,陵南的人便開始發覺估計錯誤了。


之後對戰的情況讓陵南的人看出飯塚的攻擊能力與福田比較可謂不相伯仲,可是防守的技術卻較他技高一籌。他要補償籃球部的決心無人可擋。


因怯場而表現得綁手綁腳的菅平對著剛好擅長防守的佐佐岡,大部份攻擊都因為自己失準而失敗。仙道本想分擔攻擊的重任,可是卻因受制於這一埸只負責凍結他一切行動的宮城而顯得力不從心。他對著宮城雖有身高優勢,可是宮城卻以靈活敏捷的身手纏著他,令他根本沒有空位接應隊友的傳球。


仙道被宮城纏著令越野很多時要獨自負責策動攻勢,可他對著膽大心細的安田進攻時一直不敢輕舉妄動。這樣形容安田實在沒有誇張,因為無論是他去年全國大賽第一戰與豐玉交戰時所表現出的鎮定和冷靜,還是冬季選拔賽時代替因衝動魯莽而頻受犯規問題困擾的宮城時的稱職表現,都反映出他是一位以智慧來打球的球員:進攻時大膽、巧妙、絕不與敵人硬碰;防守時卻能觀察入微,只從對手的神情便可洞悉別人的去向。


他著實也是一位不斷進步的不俗球員,因為有宮城牽制著仙道,這場專職策劃攻勢的他還成功為飯塚做了幾個漂亮的助攻。


而一向以穩健和耐力見稱的植草一直被近日移動腳步快速了不少的桑田緊迫著,還好幾次在接應越野的傳球幫忙做傳送工作時被迫得過了差點失了球。這全都是宮城近日一直嚴苛地訓練一向耐弱的桑田的成果。


湘北的後備席原本一向與人平平無奇、沒有能耐的感覺,今次能發揮出比預期理想的實力讓外界不得不對他們刮目相看,是以湘北眾人預計的被大比數拋離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因為陵南比賽了十五分鐘依然未取得比賽的主導權,最大原因是福田在籃下不但沒有像預期般如入無人之境,甚至還不能活動自如;相反飯塚卻在安田和其他隊友的協助下頻頻得手。


「表面上好像不在乎似的實質上卻殺對手於無形,安西教練果然是老謀深算!!」田岡教練驚訝於湘北的表現和進步之餘,也不得不佩服安西教練敢於兵行險著的膽色和勇氣。不過縱使比賽跟他所預期的有所出入,可是他卻顯得悠然自得,沒有絲毫荒亂,因為陵南的底牌還沒有曝光。「彥一,我們不能再讓那個銀髮小子得意下去,雖然比預定的時間早了些少,可也是該你上場的時候了。」


在大家的目光只顧著追趕仙道、流川和櫻木這等奇才的時候,相田彥一沒有只是一味沈浸在羨慕和崇拜之中,反而正無聲無色地追趕著這些明星。


離上半場完場前五分鐘,只是落後四分又有控球權在手的湘北大有在完場前後來居上之勢。田岡教練沒有暫停比賽,只是換入了相田彥一。


仙道立刻就明白了田岡教練的意思,他冷不防的一個箭步甩開了宮城往越野的方向跑去,緊隨而來的宮城快要追上仙道的時候就被完全擋住他的前進路線的越野截住了。宮城心知不妙,下一秒就知道自己已跌入了一個錯誤配對的陷阱。只見下一刻,仙道就從安田手裡把球抄掉,就這樣眼看快要追平的氣勢就被截住了。


陵南各人就來排練過這樣的情況似的全體向籃框方向跑。見飯塚已追上剛接到傳球的福田,宮城便沒有追上去,直覺告訴他這一球不會由福田來結束,所以他趕緊封殺了他與仙道之間的傳球路線。


宮城只是猜中了一半,福田真的沒有與飯塚硬碰,卻傳了給在外圍站了很久沒人注意的相田。
下一秒,陵南又把比數拉開到七分。
作為一個定位射手,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空位,無論任何位置相田都有把握射入。


這一球令所有優勢回到陵南隊上,大家都打出個士氣來,沒有了池上一類專職防守的球員,現在的陵南擺明車馬是一支全攻型的球隊,因此他們現在腦海裡就只有一個任務---就是攻擊,不斷的攻擊,在短時間內盡量以大比數拋離對手。


沒想到相田會是一個定位射手的湘北每一個人都非常驚訝,場上的五個人怕他會不斷射入三分球而令積分拋離,於是急著起手,卻反而自亂陣腳,打亂了自己的節奏。最近的三個攻勢都射不入,而無論進攻籃板還是防守籃板都被陵南控制著。


相田不斷在外圍走動,令原本就是靠運動量來緊迫植草的桑田疲於奔命。就算他因為沒有空位和時間瞄準所以射不入,可是他的隊友都能夠把握第二次的機會,因為飯塚的身型較為單薄,往往被氣力大的福田搶去有利位置;而佐佐岡的卡位技術則還未成氣候。


陵南以十分的差距結束了上半場。

湘北的一眾球員原以為可以追平的振奮心情,一下子被這個雙位數的積分差距打落谷底。


「二十分的話你們就得上場吧?」仙道回更衣室之前指著分牌對湘北今場的三個大後備說道。「我期待與你們三個交手。」
「自以為事!!」流川對仙道的宣言非常反感,就算他真的能把差距拉開至二十分又怎樣?
「臭屁個什麼!!死刺蝟頭!!拋離沒有本天才在的湘北二十分又有什麼好囂張的?」櫻木甚至不悅的抬起下巴說道。
「別這樣,櫻木學長!!」立花抓著櫻木的手臂,不讓他追著仙道罵起來。「教練自有他的想法!!」



一回到更衣室,大家都沒有多說話,彩子忙著整理上半場的統計數字,晴子正在替桑田有輕微抽筋現象的小腿做按摩,其餘的人都抓緊時間休息,只有櫻木一直纏著安西教練吵個不停。

「老頭子,你快派我出場吧!!不然的話會被陵南那伙人看不起的!!」櫻木勾著安西教練那白胖的脖子道。「我們不可以被彥一那個小子解決掉的!!」

安西教練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似的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指示。

「老頭子啊!!你看,桑田都快撐不下去了,他會被擺脫的!!快把他換...啊!!」
「櫻木花道,給我安靜點!!!」櫻木口不擇言,彩子看不過眼便賞他一記鐵紙扇。
「大白痴!!!」流川也知道湘北已開始漸露疲態,如果依舊以這樣的陣容打下半場的話一定會因為體力不繼而被陵南越拋越遠。可是像櫻木那樣強勢地迫安西教練的話,他一定不會改變主意。這一個『前白髮鬼』,實際上也是一個吃軟不吃硬、自尊心極強的人。

「櫻木同學,你別心急。」安西教練的心裡不知盤算著什麼,他說的話非常深奧,櫻木根本不太聽得懂。


「船不經歷過大風浪是去不了大海的。」

沒有撐到最後,他是不會讓場上的球員退下火線的,除非他們主動放棄,自己給自己定一個界限。如果可以為球隊在之後的縣大賽和全國大賽換來穩健的後備力量的話,輸掉這一場練習賽算得了什麼?

因為怕眼前的比賽會輸掉而換他們下場的話,那麼習慣了依賴的他們以後不靠別人的力量就不會得到勝利。一個教練的目光不應只放在眼前的勝敗之上,而是該放在球員之後的籃球生涯之上。


不讓流川上場的另一個原因是他不想讓湘北再次變成之前那樣單靠赤木來支撐的一人球隊。去年的成功毫無疑問是因為赤木有一班每個都能獨當一面的隊友。所以現在他其中一項工作就是要為流川和櫻木訓練一班可靠的隊友,到那時候,他們就不再會輸了。



「失敗並不可怕,它會讓我們發現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缺點,並帶領我們進化到另一個層次。」




下半場,湘北並沒有作出任何人選調動,安西教練堅持要繼續考驗他們,所以他沒有作出任何指示,因為他們的問題要自己發現、自己解決。


可是仙道卻沒讓安西教練的安排得以順利進行。他用盡方法,就是要逼流川他們三個上場。下半場一開始,陵南藉著他的切入和相田的外圍投射朝著湘北的籃框狂攻。一輪排山倒海的攻勢之後,兩隊的分數已有二十一分的距離。


「可惡,分明就是欺負桑田沒體力才朝著他攻擊的!!!真卑鄙!!!」櫻木一眼就看穿陵南的企圖,可是一發現敵人的弱點就對準這個缺口狠狠攻擊是行軍作戰的不二法則,陵南是應該這樣做的。
「少吵一會好不好?白痴!!」流川受不了櫻木在他耳邊喋喋不休。「誰不焦急!?可是現在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隊友。」
「沒錯,」立花也幫忙勸喻著櫻木,「櫻木學長,我們來替飯塚同學他們加油吧!!」與其坐在場邊埋怨,立花認為做一些有建設性的事倒比較實際。


仙道見分數已經拋離了二十分,可湘北依然無意換人,他就開始朝另外一個目標攻擊。
佐佐岡剛和宮城這一場因為都是負責防守,因此皆已得了三次個犯。
宮城經驗豐富未必會跌入他的陷阱,可是佐佐岡的資歷尚淺,應該很快就可以逼他離場。

仙道向相田比了一個手勢,叫他走到菅平的同一邊起手。他知道佐佐岡見桑田的腳步追不上,一定會趕過來做夾擊。相田馬上機警的挨著他的身體起跳,裁判的哨子聲立即響起。球雖然沒進可是卻令佐佐岡得了第四次個犯。


罰球兩射皆中,比數是六十一比八十四。下半場八分鐘,陵南有二十三分的優勢。
湘北馬上組織攻勢,飯塚走到罰球線替宮城擋開仙道,安田見他有空位便轉給他切入籃下,壓著福田奪回兩分。
仙道一從底線的越野手上接過籃球便突然全速帶著球往佐佐岡的方向衝。

「糟了!!不要跳!!!」宮城還沒有說完,眼看仙道在自己面前起手的佐佐岡便起跳了。裁判的哨子聲又再響起,這一次他要五犯離場了。


如此一來,湘北就不得不換人了。立花千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初次上陣。他怕自己不但發揮不到這幾天苦練的成果之餘,更擔心自己會拖累大家,湘北的情況本來就不好,他不想自己為球隊雪上加霜。

「跟平常一樣就可以了。」知道他第一次上場難免會緊張,身為隊長的宮城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勵,可他根本不知道這樣反而會令他的壓力更大。
「哦..我....我知道了。」立花遲疑的回應,馬上被飯塚在頭頂敲了一下。
「發什麼呆!!??他們要攻過來了!!」

見安西教練還是不打算派流川和櫻木上場,仙道走到湘北的後備席向著流川和櫻木兩人說:「沒膽跟我交手嗎?」

激漲法果然有效,兩人同時發難。

「老頭子!!你怎能眼巴巴看著那刺蝟頭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來?快讓我們上場吧!!」櫻木抓著安西教練猛力搖晃。流川卻不像他那樣難看的動手動腳。
「我想桑田已經深深領會到自己的體力不足的問題了,我們也沒必要待他倒下來的時候才換他回來。」他只是說出有利的事實據理力爭,希望形勢的發展情況會令安西教練動搖。「我們還有機會的啊!!」


安西教練沉默了一會之際,三犯在身的宮城便因為要阻止仙道的切入而再添一次個犯。
「你們兩個,去年答應了我什麼?」他的語氣像個寬恕了打破古董花瓶的孫子的祖父。想要嚴厲管教,但又怕孫子會生他的氣,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身為文明社會的一個高校生,是不該有打架鬧事的行為的。不過到了這個血氣方剛的年齡,有誰沒跟人打過架?就當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吧!

「以後...絕不會打架。」櫻木才知道原來他還在責怪他們打架受傷的事。「我當然記得,可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的時候也不還手太沒志氣了。」

流川也和應說:「有些時候出手是在所難免的,」就像遇上一個欺人太甚的大白痴的時候。「我只能保證不會隨便跟人打架。」

「流川同學,」安西教練轉過頭來,望著流川緩緩的說。「你去準備一下吧!」

「那我呢?」櫻木不甘地向安西教練提出強烈抗議,「偏心!!!那我怎麼樣了?老頭子你忘記了我的存在了嗎?」
「誰准你出場了?白痴!!」流川眼裡的殺人目光狠狠的射向在鬧孩子氣的櫻木。「好好看我怎樣反敗為勝吧!!」
「你!!!」櫻木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流川趕出場去。


看見安西教練走向記錄員的身邊,仙道就知道他的計劃成功了,便連忙推了正要起手的飯塚一把。

下半場只剩十一分鐘,湘北追至十九分的差距。扶著快要累倒的桑田回到後備席之後,湘北的進攻之鬼流川楓上場了。

「櫻木不打算出來嗎?」奇怪著為什麼只換流川一個的仙道不解的問,莫非要等宮城犯滿離場時才能令他上場?可是沒有宮城的話,那就不是湘北的最佳陣容了。

「他要養傷,你敢挑惹他,我就要你輸得難看!」流川兇狠地瞪著仙道。


---說什麼流川也不會讓他上場的了!---
---因為沒有人想再多等他一個夏天。---

 

——待續——

為了這篇東西,不得不把原著重讀一遍,真有點吃不消。
其實我只是想把心裡覺得原著之後會發生的事寫出來而已:
sd的故事要延續下去,就得寫櫻木的成長。只是隨著歲月流逝他就得升班,籃球部有人畢業就會有另一些人加入。櫻木既然會成長,那麼故事裡的所有人都會一起進步,無論是湘北的球員還是別隊的球員。

話門是我心目中的後續,身為同人女當然也希望間中會出現一些曖昧的情節了∼
這些重點加起來於是就有了這樣的一篇吃力不討好的東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