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在我27年的人生中(注:花花死時是27歲,他遇到流川時是20歲,整個故事是關於花花最後七年的回想,所以各個章節的一些心理描寫,如果各位大大分不清楚,請自動過濾為花花臨死前的心情總結),不知為何,關於輸贏我有著相當的執著。其實關乎我這個等於是並不存在的人,或者說是“下賤,低等”的基因人種來說,輸贏對於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甚至,空泛地說,在某種程度上輸贏本身就並沒有界定的尺度。不同的人對於同一件事是有著不同的看法的。尺度,只是一個可以自由收縮的玩具罷了。
關於那天流川楓的突然離去,當時的我固執地將其定義為一場對峙——關乎輸贏的一場對峙。而對峙的結果是以狐狸的離去也就是我的勝利作結。
因為這樣很簡單。
簡單得甚至我都不願意花費一丁點的時間去揣摩流川離去的原因。別人或許會說我“單純”“白癡”。其實我心裡明白我是在害怕。也許這樣說並不是很貼切。但是我覺得隱隱約約中內心的那種情緒應該是叫做“害怕”。但是,我是決不會承認的。我說過,對於輸贏我有著一種異于常人的執著。
但是自那天以後,有十天的日子裡,流川仿佛人間蒸發了般的無影無蹤。存在於守望者的日子對於一般人來說像是一個夢。但是對於我這個天才來說是無法想像的空虛加無聊。因為我只是被那隻可惡的狐狸軟禁在了他的這間狐狸屋子裡。唯一與外界的接觸只是通過軟晶狀玻璃望望天邊的雲彩。
有時我想,我的存在應該是和空氣同樣縹緲的吧!所以,在這種狀態下見到銀河帝國的最高統治者“MARS”藤真健司,真的不知道應該說是幸運還是諷刺。
總是笑呵呵的老爹在提到藤真時,都會不自覺地握緊雙手,而且從不多說。關於這個MARS,我應該是有幾分好奇的吧!尤其是被那隻可惡的狐狸逼得快要發瘋的時候。(笑,楓楓當心這次要被人搶先了)
惡魔。
見到MARS的第一眼,我就清楚的知道——我面對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真正的惡魔。
其實那是一個很美麗的男子。柔美而且精緻。就像是不屬於這個世間的存在。讓人感覺到溫暖甚至是聖潔。
但是我明白他是一個惡魔。一個叫做藤真健司的惡魔。
老爹說過:惡魔並不是以魔術來征服人的意志,而是以虛構的價值來誘惑人的意志自覺地服從它。(聲明:這句話是洛斯基說的)惡魔聲稱他們是出於大愛才對你們行惡,他們要解救你們,給你們提供心靈的幫助,給你們帶來偉大的學說,讓你們靈魂開啟……更可怕的是,惡魔這樣聲稱時,他們並沒有說謊,他們相信自己是天使般的,並早已經打算為自己崇高的事業獻身。(聲明:這段話是柯夫斯基說的)
我一直都不太明白老爹為何這麼形容,但是現在,就在見到藤真健司的一刹那,我明白了老爹的意思。
MARS卻只是抿著嘴似乎是很困惑地看著我,他甚至走進我的投影,站在我影子的頭部位置,只是定定地看著我。然後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喃喃自語:“雖然不知道你在搞什麼,但是,希望不要讓我失望,Doctor。”
“喂,你這個傢伙到底在搞什麼?”我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氣氛。
他卻突然抓起我的一縷頭髮,“很美,希望你能夠喜歡我送你的禮物!”說著,他微笑著擦過我的身子。
“禮物?”我疑惑地想追過去。但是下一刻,一個穿戴整潔得似乎有潔癖的高大男子抓住了我的手臂。
“可惡!”我的另一隻自由的手狠狠的錘向突然出現的男子的背。
“唔……”男子吃痛地放開我,下一刻卻轉身毫不在意地轉身,耳語般的聲音飄了過來:“跟我來!”
只要能離開狐狸這間該死的房子,無論如何,都是好的。
空曠的金屬機制的仿佛渾然天成的走廊裡,回蕩著我倆的腳步聲。
穿過全封閉的,下一刻在一望無際的仿造野外賽道的室內賽場上,我的面前出現了一量炫紅色的飛車。
“MARS給你的禮物。”仿佛任務已經達成,男子再也不停留一刻,將密碼卡拋到我的手上,離去。
“惡魔!”我小聲地說著。當時我心中的不解勝過了收到心愛的禮物的喜悅。
包括老爹在內,並沒有人知道我喜歡飛車。事實上我也根本不想表現出來我喜歡飛車。在高速駕駛的時候,我總是能夠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語的快感,那是種就像是臨近死亡般的快感。
當然單純的開快車並沒有任何意義。我想要的其實是那種被死亡緊貼到身體的感覺。也許因為駕駛飛車需要極度集中精神的緣故,有時我的身體在享受高速,我的精神卻在受罪。我能感覺到死亡對我的吸引力,但是這種感覺還不夠成熟。
為什麼他會選擇送我飛車呢?是純粹的巧合,還是另有意義?
又想起了MARS的那句話,為什麼,我會這麼在意呢?也許,他知道的不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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