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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鳥因為愛情而歌唱
鮮血染紅了胸膛卻讓心臟變得冰涼
紅舞鞋翩躚出最美妙的景象
但有人寧願斬斷雙腳也不願繼續旋轉著流浪
稻草人總是沉寂著眺望遠方
可牧羊女粉紅的臉龐會讓他不再想要展翅飛翔
愛人的眼睛永遠透露著淡淡的悲傷
那是因為滿腔的愛戀弄疼了他只為一人而跳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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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我想說的是——————
我知道你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
原本我獨自一人留在月亮上
穿著深黑色衣裳
你就像閃電一樣擊入我的心臟
我的歡樂啊悲傷啊全都落進你的眼眶
你拉著我的手說你一生也不會放
我看見你黑色眼睛裡全是我的模樣
我曾經因為我的孤單而獨自悲傷
但遇見你之後就想和你一起看月光
月光月光啊照在我們身上
讓我眼底的一切都無法隱藏
雖然我的心事從來也不曾聲張
我想你能聽見我在心裡對你訴著衷腸
我要永遠
和你一起在這月光海中徜徉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獨自一人留在月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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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的理想，是做太空人，我總是想可以什麼都不依靠，就能自由漫步在宇宙星際之間，我要打敗邪惡的外星人，宇宙的和平只有本天才才能維護！！”
“………………，白癡。”
“小學時候的理想是體育萬能，那樣會很受人歡迎，學校有什麼活動老師也會讓我參加，不管男生女生都會很崇拜那樣的我，真是沒辦法，誰叫我是天才呢！”
“頭腦簡單的白癡！”
[那個時候就那麼愛出風頭了！]
“國中時候我的理想本來是認真讀書做好學生，可是那時候媽媽走了…………那時候不良少年很多，總是來找我麻煩，於是忙著打架沒時間讀書了，但是認識了世界上最棒的朋友！所以說，幸運總是圍繞在天才左右的嘛！！！哈哈……”
“…………，不良少年的白癡頭頭。”
[只忙著打架嗎？那你那五十次的失戀是從哪裡來的？]
“國中最後一年，老爸死了………………但是，天才一個人，也是天才！”
“………………”
“高中，遇到了籃球，遇到了大家…………還有你，於是要做最偉大的天才籃球員，站在世界之巔！！這個理想，一直延續到現在……”
“………………”
聽到這裡，流川楓張嘴想再問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好啦好啦！！我一個人都說了這麼多了，你多少也應該說說啦！！”
坐在流川旁邊的紅髮男人抓了抓頭髮，用肩膀頂著身邊的人大聲地提醒著——————
前幾天除夕之夜落下的初雪到今天才停，整個城市都被潔白的冰雪覆蓋著，顯得格外清潔美麗，因為大雪而幾天沒見面的兩個人趁著雪停約好在以前高中時經常來的街心公園打球，可是到了之後才發現露天球場早就被雪蓋得一片白，於是借來鏟子鏟雪，順便堆了幾個胖嘟嘟的雪人，玩到累了就坐在石凳上開始聊天。
“說嘛說嘛！我很想聽啊！！！”
抬起頭對著天空催促著身邊的人，櫻木看著從自己嘴巴裡冒出的白色的霧氣用著很美妙的姿態散開，於是他對著灰白色的天空咧著嘴巴無聲地笑。
“白癡……”
流川楓低下頭看著腳邊堆著的積雪慢慢融成一個黑印子，像是沒聽到身邊坐著的人那滿是期待的話語一樣。
“啊∼不要這樣嘛狐狸！這樣子很小氣哎！我都說了這麼多了！！！”
櫻木覺得有點虧，於是索性站起身蹲在流川楓面前，孩子氣地仰起臉從下往上看著掩在黑色瀏海下的那張白皙美麗的臉：
“流川先生，你的理想是什麼，能向電視前喜歡你的觀眾們說說嗎？？”
故意學著電視節目主持人說話的語調，櫻木大聲地問著，臉上是在冬天裡都會讓人覺得暖洋洋的明朗笑容。
“白癡不要鬧！”
抬起手想要格開櫻木假裝握著話筒而送到自己嘴邊的手，流川乾脆把臉別開了，但是耳根處那來不及掩飾的淡紅色還是落進了櫻木的眼裡，越發勾起了櫻木想要捉弄他的念頭：
“哦哦！！厚臉皮的狐狸居然會臉紅啊！！這真是太讓人吃驚了！本天才……”
“白癡不要再鬧了！！！”
等不了櫻木把話說完流川就困窘地低嚷出來，然後轉過臉把雙手緊緊摁在了櫻木的臉龐兩側，一雙清亮通透水晶一樣的黑眼睛就這麼直落落地看進了櫻木的眼睛裡，看得櫻木全身一顫，窒息兩秒。
“以前沒有理想…………”
再開口時流川恢復了平日裡清越平板的語調，水一樣清澈的聲線襯著那張薄緋色的赧顏，漂亮得讓櫻木就要說不出話來。
“遇見你之前，沒有理想……”
像是捧著最珍愛的寶物一樣捧著櫻木的臉，流川楓仿佛訴說心事一樣，一個字一個字，非常清楚地對著櫻木花道說著。
“嘁！真是世界上最無聊的狐狸！居然沒有理想！”
被那雙過分美麗的眼睛看得有些無措，櫻木不自在地想要別過臉去，但是那雙溫柔的大手把他的臉捧得那樣緊，他掙脫不開。
“遇見了你之後，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
像是中了蠱般的，再也動不了一絲一毫地，只能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黑色頭髮下漂亮得會發光的臉，櫻木一個字也無法再說出口了。
“只有這個理想，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說完這番話，流川像是償了夙願一樣地，萬分滿足地笑了，飛揚的眉飛揚的眼飛揚的冰雪一般美麗的笑，讓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了。
櫻木花道不知道此刻在心裡滿溢著的，到底是什麼，他只覺得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仿佛隨時可以飛上雲端。
他想笑，想叫，想哭，想捂住臉跑開，因為它此刻是那麼的紅，那麼的熱，就像火一樣的就要燒連起來——————
他想說愛他，想說愛他，想說愛他………………
可是直到臨別時刻，他還是沒有說出口，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怎麼能在下決心離開這個人以後，還對他說愛他呢？
儘管他是真的，愛他愛得就要死了。
儘管他是這世上最愛他的那個人。
可是他不說。
他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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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回到媽媽身邊來吧？回來吧？]
[媽媽愛你，從來就沒有不要你，媽媽最愛你…………]
[到媽媽身邊來吧？]
雖然你很自私，雖然我有些恨你，但是我更愛你……
是我的我都會背負，但是，背負了過後，我要有自己的人生。
天才的，天才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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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一切只是一場夢，只是一場夢。
最近，仙道彰的腦海裡經常會浮現出這麼一句話，然後他會感覺心口有點疼，但是不會太疼，而且這疼痛會越來越輕——————
總有一天，它會消失不見的吧？？
總有一天，他會不會，再也無法憶起這滋味呢？
“仙道君，是失戀了嗎？”
某一天，某個女生這樣問著他，臉上滿是濃濃的關切神情。
她滿身心地愛慕著這個俊朗溫和的學長，愛慕到不知如何是好。
“啊，不。”
高大英俊的男人愣了一秒，然後笑著搖頭，笑容依舊溫柔迷人，但是，和以往的，有點不一樣了。
“呃……不是戀愛，所以，沒有失戀。”
敵不過女生眼睛裡閃動著的和那個人一樣純淨關懷的目光，仙道很認真地做著解釋，末了把頭轉到一邊，讓再也掩飾不了的落寞神情現在了臉龐上。
“這樣嗎？”
看著那個充滿男子氣概的高大背影，女生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不再問了，只默默站在仙道的身後，輕輕咬著嘴唇。
然後再無話。
“我愛著的那個人…………”
沉寂良久過後，仙道輕聲說著，臉上又恢復了往日裡雲淡風輕的神情：
“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孤單………或者，沒有他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孤單……”
垂下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睛，仙道看著自己相互糾結著的手指，咧開嘴笑了：
“所以，他只要那個人的，一份愛情就足夠了。”
“我的那份，留給需要它的人，才會發出和星星一樣耀目的光芒啊！！！”
戲謔地眨了眨眼睛丟下最後一句話，仙道彰真正舒心地笑了起來，微微偏過頭朝著那可愛的女生擺了擺手，長腿邁著就準備離開了。
“仙道彰，你是我見過的最帥的男人！！！！！！”
背後的女生鼓足了全身氣力般地大聲叫著，雙手握緊拳頭垂在身側，一張臉脹得通紅。
“啊……？”
有些吃驚地停住腳步轉過身，高大俊朗的男人揚了揚平直好看的濃眉，然後笑彎了那一雙深邃美好的眼：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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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機票走在回家的路上，櫻木花道有些恍惚。
就像當年一切都離他而去的那個時候，他所經歷的那一段恍惚………………但是現在，是他要離開。
他用去了他所有的積蓄，才換回了這張機票。
這張會讓他和他最深愛的人……分離的機票。
他有點不願相信，就這麼一張紙，哪裡來的力量，能讓他們分離？
就在這恍惚的狀態下，他回到公寓裡開始收拾東西，頭腦裡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的，他開始收拾東西。
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完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世界，一個小小的旅行袋就可以全部裝完。
無法承載的是他的心。
有太多東西無法放進心裡帶走，他必須遺留，痛苦地遺留………………
天漸漸黑了，櫻木花道坐在臥室的中央，沒有開燈，空氣的顏色逐漸深沉，彌漫在他周圍，充斥了整個的空間。
那個晚上，那個離開前最後的一個晚上，他沒有睡覺。
一直坐在原地，看著窗邊放著的那幅畫。
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楚，但他還是睜開眼睛看著，身體蜷著，雙手抱住膝蓋，歪著頭，看著窗邊靠牆壁放著的那幅畫。
一直到月亮升起來，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灑滿整幅畫面，灑在那個人的身上，於是他就看見那個穿著深黑色衣服的男人在月亮上跳舞，那張忘記畫上五官的臉，在月光下越來越清晰。
“流川……楓。”
櫻木花道輕聲喚著心愛的人的名字，然後覺得很幸福。
在他孤單離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他至少，能夠叫著那個人的名字。
雖然沒有辦法告訴他“我愛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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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櫻木花道已經坐在了去歐洲的早班飛機上。
這張機票，用去了他所有的積蓄，耗盡了他所有的情感。
遺留了他整顆心。
飛機飛得很高，高到讓他幾乎就要感覺不到地球引力的存在…………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漂浮，往上漂浮，不停不停往上漂浮………………
也許，他可以就這樣飛到那個他一直嚮往著的美麗地方去了吧？
可是為什麼，眼淚還是會不停不停往下墜呢？
[如果這飛機墜落就好了………………]
他這麼想著，然後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等他再度醒過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將會是屬於天才的嶄新的人生了吧？
他會在另外的那段人生裡，等待著那個人的到來。
那個時候他也許能夠對他說出那句話了吧？
說出那句每個晚上都會反復在心裡默念著的話——————
[流川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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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來吧，我等你，會一直一直，永遠永遠地等下去的。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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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知情的那個人，在覺察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那一天的傍晚了。
他的臉色從來沒有哪一刻像那一瞬那麼慘白，白到就要結冰，好像只要極其細微的敲擊，他就會整個碎掉，成粉成灰，再也聚不攏來。
他在路上狂奔，不要命地在馬路上橫衝直撞，他踉蹌著，跌倒了，流血了，他爬起來繼續奔跑。
跑到愛人在的那個地方去。
終於站在了那扇門的前面，他卻突然不動了，那雙在此刻黑得仿佛沒有邊際的暗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扇門，好像在希望，不用打開這扇門他就能看到裡面一樣。
然後在下一秒，他就舉起雙手猛力地砸擊著那扇門，他不說一個字，他不喊那個人的名字，他就那麼用盡全身力氣地砸著那扇門，砸得手上的骨頭都要根根斷裂破碎——————
他怎麼能開口喚著他的名字？？
他只要一開口，從胸腔裡噴出的血，會把整個世界都染紅掉！！！
“你要找櫻木君嗎？？？”
住在櫻木隔壁的熱心的中國太太聽到動靜之後跑了出來：
“他昨天退了房，不住在這裡了！你是他朋友吧？那你知道那孩子去哪裡了嗎？？不聲不響就這麼離開了，真讓人傷心啊……”
說完以後中國太太站在旁邊等著回答，卻始終只得到一個沉寂的身影。
於是歎了口氣轉身進房了。
“嗚！！！”
流川楓發出了一聲哭喊的聲音，但是他忍著沒有流淚，他咬著嘴唇，就像那嘴唇不是長在他身上似的狠勁咬著，緋紅的血從牙齒底下滲出來，沿著那麼漂亮那麼精緻的下顎流下來，他不覺得疼。
然後他閉上眼睛後退兩步，抬起右腿朝著那扇門踢了過去，一聲巨響過後，房門開了，他大跨一步走了進去，掩上門，再也支撐不住的，跪坐在了客廳的地板上。
客廳裡什麼東西都仿佛沒有動過，和他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人不在了。
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流川楓搖搖晃晃地朝著臥室走了過去，高大的身型站立不穩，像是隨時都會垮掉。
那間臥室，櫻木的臥室，他從來也沒有進去過的臥室………………
輕輕推開臥室的門，那麼熟悉的溫暖的氣息就縈繞在了鼻端肺腑，讓他立時崩潰。
只有五張半塌塌米大小的臥室，和外面的客廳不同，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空空的一間房，空空的一扇窗，還有，就是靠著窗戶的牆壁放著的，一張巨大的畫。
畫幅很大，畫中央的那個月亮也很大，在這個藍色的、仿佛透著光的月亮上，一個黑色衣服的沒有臉孔的男人在跳舞。
腦袋像是被誰用力破開了一樣，流川在見到這幅畫的刹那間，什麼都明白了。
往前走幾步，在那幅畫的面前跪了下來，流川楓覺得自己的眼眶裡，什麼東西正在瘋狂著叫囂著想湧出，形成那麼悲傷的潮汐。
“…………………………”
顫抖著伸出手指，白皙的美麗的手指在深藍色的畫面上移動著，他開始想像，那麼多個有月亮的、沒有月亮的晚上，那個人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獨自面對著這幅畫的——————
這麼孤單的，這麼悲傷的，這麼一幅畫。
手指遊移著，就像以前他撫摩著懷裡的那副柔韌火熱的身軀的時候一樣，觸遍了畫面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像是突然間發現了什麼似的，指尖在畫的最下面，停了下來。
那是一排極其細微的字，被誰，寫在畫的最下面。
他用力睜大了那雙被淚水弄得朦朧的眼，他俯下身去，湊進那一排熟悉的字體，仔細地看著，像是要把那排字永遠深刻在心口一樣，那麼仔細地看著——————
[我要陪你飛到月亮上。]
那幅畫的最下面，歪歪扭扭地用簽字筆寫了一行字，黑色的字寫得很小，寫得很清晰。
然後流川楓就開始低下頭哭泣起來，白皙修長的雙手緊緊抓住畫框，緊到指關節變得慘白發青，像要從包覆在手指上的皮膚裡綻出來一樣。
“花道…………”
他喉頭抽搐著叫著那個狠心的人的名字，緊閉的眼睛裡蓄滿了眼淚，承載不住地順著睫毛墜落，滴到他腳邊的暗舊的塌塌米上，砸出了細微的聲響。
他要被這聲響殺死了。
“花道………………”
沉重的男人的哭泣的聲音迴響在這間小小的臥室裡，這臥室裡曾經住著他最深愛的人，這臥室只有一扇窗，在每個有月亮的晚上，銀色的月光會毫不吝惜地透過這扇窗灑滿整個臥室，照在那個在畫裡面孤獨地跳著舞的人的身上………………他深愛的那個人，什麼都沒有，只有在這幅畫裡面的，這滿身的月光。
孤獨地在月亮上跳著舞的愛人，滿身的月光。
“櫻木花道！！！！！！！！”
流川楓張大了嘴嘶吼著狠心的愛人的名字，狠心的紅髮的愛人，狠心地離他而去，只留下自己的孤獨給他，還有這滿身的月光。
“櫻木花道！！！！！！！！！！！！！！”
無法停止地叫著愛人的名字，流川楓捧著他那顆破碎的心，他就要死去，他就要死去。
“櫻木……花道………………”
唯一能拯救他的人，現在身在何方？
身在何方？
“櫻木花道………………”
不管你身在何方，我都會追隨到底，你是我生命裡唯一的愛情，我只能死在你懷裡。
“櫻木花道…………”
“花道………………”
“我要……我要陪你………………飛到月亮上………………”
我要陪你飛到月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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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會讓我獨自一人留在月亮上。
<05/31/0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