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傳說Ⅰ》

路人甲

五.制衡〈4〉

 

大概只有學院的老師對今天發生的事事先略知一二吧?
因為學院長曾經緊急召喚他們,告訴他們要注意櫻木的舉動。當然也先讓他們做了心理准備,若發生緊急狀況,流川應該可以控制得住。
看來…學院長全料中了,只是原因他卻不肯講,只留下一句『時機到了,你們自會明白…』
天機果真不可洩露吧…對於學院長的神秘作風,教師們也都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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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天課就自動取消了,課程都改成自由活動。
大部分人都湧向醫療室或回寢室了,畢竟今天這種情況下很難有人毫發無傷。
大家私下都開始談論話題中心的那兩人,只是疑問太多了,也很難談出什麼有意義的結論,但終究是累了,所以很快就沒人有興趣繼續八卦下去。

那…他們兩人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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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林子裡,櫻木慌張失措地躲進矮樹叢中。
正想喘口氣,一陣唰唰聲傳來,接著一隻小東西就鑽入他的懷裡。
「啊,是你啊,流川,嚇我一跳!」
小狐狸流川眨著晶瑩的大眼睛,安靜地注視著櫻木,它似乎對櫻木的模樣感到奇怪呢。
確實,櫻木滿臉通紅,心怦怦跳個不停,連話都說得有些結巴。
「嗯?啊,我發生什麼事了?」櫻木察覺到小狐狸眼中的疑問,捂住嘴巴,腓紅的臉頰霎時又加深了顏色,「有點難為情呀…」
「好吧…就說給你聽…」櫻木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小狐狸歪著頭,似乎不太瞭解。

「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呀?我一點都記不起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櫻木將小狐狸輕輕抱在懷中,「不過…那感覺好奇怪…我的心跳得好快,整個人像是要爆炸了…」
小狐狸嗚嗚地低鳴,像是在安慰櫻木。
「別擔心,我不會死的。」櫻木失聲輕笑,「只是有這種感覺啦!只是…真的很怪呀…為什麼嘴唇上還會有他留下的,好舒服的味道呢?」
櫻木嘴角微微揚起,手指輕撫著自己的唇,然後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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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進靜無一人的森林,流川背靠著一棵大樹,氣喘如牛。

真的、真的做了!就在大家面前做了!
可是…偏偏又是該死的有效!
那表示我真能制住他?只有我能?

流川雙手蒙住自己的臉,試圖遮住赭紅的臉龐,但還是藏不住驚慌的心緒。
一回想起自己摟著那個傢伙,那樣專心地親吻著他的唇,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那是為了制住他吧?
那情況…活像是兩個戀愛中的笨蛋在親熱!

蠢!笨!自己比那白癡更白癡!
制住他就好了,幹嘛繼續吻下去呀?
但…那時就是無法自製,身體就像是別人的一樣,死賴在他的唇上,連絲毫分開的念頭都沒出現!
絕對會被人當成變態的…搞不好…連他都會這樣想…
為什麼…都變成這種局面了…偏偏那時候的感覺還如此清晰?而且還有種意猶未盡的遺憾…?

流川按著自己的嘴,恍惚地閉上眼睛,皺著眉,可是臉頰卻越來越紅了。

 

五.制衡〈5〉
 

天黑了,乖孩子都得回家了。
那兩個話題人物只好也硬著頭皮回寢室,很湊巧地,幾乎同時到達門口。
超級尷尬的場面!
連微暗的天色都蓋不住兩人臉上的紅暈,只好笨拙地先後進入寢室內。
像是約好的一樣,沒人點亮房裡的燈。
經過一陣讓人坐立難安的安靜後,終於流川率先開口。

「今天的事…是有原因的。」緩慢艱難地說話。
「嗯?」低著頭,不敢看。
「因為你抓狂了,為了制止你,所以我才…」還是一樣緩慢艱難。
「我抓狂?制止我?」詫異地抬起頭。
兩人在事件後第一次四目相對,氣氛當下又尷尬起來。
但戰士可不能退縮,流川還是撐著,「沒錯,你發瘋地大叫,所以我才會…」
一頭霧水的櫻木,喃喃自語地重複,「我發瘋了?怎會?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然而還有一件事要弄清楚,「你怎麼知道要如何制止我?」
頓了一下,「你自己跟我說的啊!」
「什麼時候?」
「那天睡覺時…你自己說你父親都是這樣制止你。」
瞪大眼睛,櫻木朦朦朧朧想起似乎有這麼一件事,但是有些細節不太一樣。
「可是、可是…」櫻木臉又紅了,「我父親都是親我的額頭,你怎會?」
眼睛瞪得比櫻木更大,「什麼?」

誤會?自己搞錯了?天哪…流川的理智匡啷一聲完全崩潰!
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話都說不出來。

櫻木發現流川臉色有異,心裡多少也猜到幾分,深怕他會生氣,連忙開口。
「沒關係,沒關係!」
聞言,流川眼睛還是瞪得老大,但神色似乎比較不嚇人了些。
努力安慰流川,但櫻木臉上誇張的燙紅卻說明自己更慌,「我還要感謝你幫我忙呢…所以你今天做的事都很正確…是我奇怪…沒關係…」語無倫次地替流川解釋。

看著櫻木害羞善良的舉動,流川瞬間發現自己的難堪一點都無關緊要,為了這個白癡,做這麼點事算什麼!
不管他會怎麼想,流川緩緩環住他的肩,讓他的臉貼在自己肩上,「白癡…沒事就好。」
流川溫柔的舉動讓櫻木呆了一下,剛剛慌亂的心緒眨眼間風平浪靜,世界祥和地讓自己好安心。
「嗯…」手自然而然地圈住他的背,內心深處浮現一個熟悉又親切的感覺。
好像父親的懷抱…好好喔…

安靜好一會兒後,流川發現懷中那個傢伙竟睡著了。
這樣就睡著了?喂!搞什麼呀?
怎麼辦?流川為難了一下,但是…
算了,反正也想睡了,乾脆一個翻身,兩人直接躺在床上就寢啦!
只是合眼前,流川模糊地想起一件事…

忘了問他,以後他抓狂,我該親哪裡啊?…他說沒關係…是說隨我嗎?那我當然…
在昏迷的瞬間,流川嘴角拂過一抹微笑。

當然照我的方法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