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睡眠不足的流川,趴在課桌上卻怎樣也無法合上眼。
自從夢見男人自殺的事後,就像被詛咒一樣,夢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長。所謂的『前世』一點一點地拼湊起來,就像是親身經歷一樣,流川怎樣也無法抹去這些記憶。
流川的前世似乎是位武士,在朝中位居不小的官職。一次祭祀儀式中,流川遇見那位美麗的少女,幾乎是一見鍾情,流川深深地愛上了她。
然而命運弄人,少女竟是神社的神官,必須一生守貞,當然更不可能談戀愛。
強抑住愛意,流川試著用朋友的身份接近少女。少女並未察覺,她高興地接納了這位彬彬有禮的武士的『友情』。
但是,狂熱的愛終於還是超過了理智,流川在一個深夜裡,不顧一切地向少女表達了愛意。
少女在震驚之餘,拒絕了流川。然而壓抑已久的愛欲讓流川喪失理智,他竟然強行求歡。
少女害怕地奪門而出,流川瘋狂地追逐著。
少女終於還是敵不過武士的腳力,在樹林中,少女喪失了貞操。
從激情中清醒的武士,驚慌失措地想一死了之,然而少女卻搶先一步自殺了。
失去心愛的人,又犯下不可原諒的罪過,武士在崩潰中也了結自己的生命。
這種錐心刺骨的悲痛竟然帶到這一世來,流川被強烈的罪惡感壓的快要發瘋。但是當初愛上少女的感覺同時也在流川心中一點一滴地恢復,於是又甜又苦的情緒在流川不停的翻騰著。
尤其是少女最後那一頭被血染紅的髮絲,如此地怵目驚心。
日子越來越難熬,流川完全不知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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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體力不濟,流川仍然天天來社團練習。
(至少累死了,就不會想起任何事…)
精神散漫地換著體育服,流川聽到門外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櫻木,你真的行嗎?不要休息嗎?」
「不…,還是動一動,免得又胡思亂想。」
「每天還是做那個夢嗎?」
(夢?)
「嗯。」
「還是從被追殺到自殺嗎?」
(自殺?)
「嗯,好累…洋平,我真怕…我會瘋掉…」
「不會啦!別想那麼多。」
「可是,洋平,那個女人被血染紅的頭髮,還有那個男人絕望的眼神,都太清晰了,好恐怖…」
(血染紅的頭髮?)
「別再想了,去換衣服吧!我得去打工了,保重啊!」
「嗯。」
流川聽到這裡,一股寒意從腳底瞬間竄升到頭皮,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血染的頭髮…血紅色的髮…紅色的髮…紅髮…難道說?那個女的…轉世成為這個大白癡…櫻木?不、不可能?可是…)
門啪一聲地打開,櫻木蒼白著臉走進來。但是眼前死灰著臉的流川讓櫻木著實嚇了一跳,「喂!狐狸,你發什麼呆啊?」
櫻木的聲音抓回了流川的意識,他慌張地換好衣服,不發一語地走出去。
「幹嘛啊?怪里怪氣的…」櫻木困惑地看著流川離去的背影。
(怎麼辦?若是他真是那個女人的轉世,我該怎麼辦?我……)流川舉步維艱地邁向體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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