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轎車停在雨中,一直持續著下的雨,已經三天。抬頭望著100公尺外的別墅,男人用有些疲憊的聲音問
「就是那裡嗎?」
「嗯!」
握著方向盤的男人,含著一根煙,不是很有空的嘴裡,冒出一句咕噥。
耙了耙很久沒有好好梳理的髮,已經看不出平常最習慣的整齊樣子,水戶有些疑惑的望向仙道,奇怪他怎麼能在三天不眠不休的尋找資料之後,頭髮依然那樣挺立,就像他神清氣爽的表情一樣不可思議,但是疑惑出了口卻變了樣子
「你怎麼還是那麼愛抽煙?」
「!?」
仙道一直平板的表情變的有些驚訝,然後倏地綻開柔軟的線條,笑說
「你還記得這是什麼煙嗎?」
水戶沒有回答,只是逕自將目光轉回面前的別墅
「你說,流川該回來了吧?」
「....差不多了。」
沒得到想像中的回答,仙道臉上的笑容還在,卻將一直叼著的煙拈熄。也將頭轉回別墅,回答著。
「那我們走吧!」
拿了傘,喀啦一聲的開了車門,雨聲,似乎比想像中的大,天氣也出乎意料的涼,呼吸間的空氣,有些像煙霧一樣的白色固體出現。所以,像是想到了什麼,水戶轉回正在開門的仙道,笑說
「喂,傘,一隻就夠了!」
這天,他們是來救出,被禁錮著的花道...。
**********
看著一直沒有停的雨,櫻木不知道要做什麼。只差沒拿條鐵鍊綁住他,流川從那天之後,就再也不讓自己出房門一步,吃飯,都是那個叫什麼來著的管家送到房裡來。自由,好像好久不見?
不醒人事的醒來的隔天,看見抱自己抱的緊緊的他,雖然早就脫離未經人事的青澀,臉卻還是不能控制的燒紅,為什麼,都已經這麼久,該褪色的都褪色的現在,他的感情,卻還是強烈到刺眼?
「...唉!」
嘆氣的瞬間,眼角就瞥見他已經睜開的眼。
「!?」
「你,不准出這裡一步!你知道的,這是懲罰。」
然後起身穿起他的衣服,留下愕然的自己。出門的時候,他又對自己綻出那種笑,妖艷的神采,從他眼中流洩。沒有掩飾的渴望,讓櫻木著實打了個冷顫。所以,從那天就下不停的雨,就和從那天起就沒出過門一步的自己,一樣身不由己。
然後,熟悉的開門聲傳來,將櫻木拉回現實之中,即使,是這樣超脫現實的現實。
「花道!」
「洋平!?」
驚訝的站起,沒有繫緊的絲綢睡袍,因為過猛的動作滑洛一邊的肩膀,露出大片的蜜色肌理。水戶看著那一片金銅上的暗紅印記,極負宣示性的滿佈著,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
「被吃乾抹淨了!」
心想,果真並非單純的拘禁。看著好友就要掉出來的金黃瞳仁,還是強打起微笑,打趣著
「你到流川家"作客"怎麼也不講一聲呢?」
特別強調了的兩字,是說給站在門口的流川聽的。
算準了流川回家的時間,在他走下他專屬的黑色積架時,走向他
「好久不見,流川君。花道是在你家吧?」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問的萬分肯定。一旁的仙道,還是一貫笑容,對著目光掃向自己的流川,聳了聳肩。
「是!又怎樣?」
從不是偷雞摸狗,也就沒什麼好隱瞞,也許白癡的朋友來的正好,是個機會可以知道白癡到底怎麼想。
「那麼我這個作朋友的有事找他,方便吧?」
又是肯定的疑問句,水戶覺得自己疲倦的臉,再面對流川楓的時候,可以很精神很有魄力。
「......」
沒有說話,流川只是對著大門的對講機丟下一句
「我回來了,開門!」
然後就轉身回到車上,不動。
會意了的水戶,只是在鐵門開啟的時候,先行走入。走進大門的剎那,像是訓練有素的管家,臉色變都沒變,只是傾身讓共撐一把傘的兩人進入。
所以在上了樓的走廊盡頭,鎖了的房間裡,找到他。
「我...」
面對好友的質問,櫻木有些慌忙,一張臉上,又湧上薄紅。
「好啦,我只是開玩笑。花道,你老闆他叫你明天一定得去上班阿!我看你現在就跟我去他家解釋比較好。」
「!?」
櫻木看向握住自己手腕的好友,剛好看見他眼裡一閃而過的警告。跟流川同樣站在門口的仙道,看著這樣一幕,好像有些不耐的拿出一根煙,點燃。
所以,水戶拿著帶來的衣服催促櫻木去換。等待的過程,水戶笑著對流川說
「流川君你聽到了吧!我跟花道等下有事要一起離開。」
不是徵詢同意,而是示意。
櫻木出來看到的,就是滿臉笑意的朋友,滿臉陰鶩的流川,還有背對著自己吞雲吐霧的仙道。
當水戶拉著櫻木經過流川的同時,櫻木空著的一隻手,倏地被流川抓住
「!?」
「你想走?」
「我...」
「你想我會同意?」
「?」
用力的扯過櫻木整個身子,對著水戶,流川只是陳述一件事實般的,淡淡的說
「還是你覺得,我將他也留下比較好?」
感到懷中人瞬間僵硬,流川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他了解自己說到做到,就像自己說了愛他,從不變卦一樣,他知道的。
然後過了不知多久,流川的笑和水戶的憤怒都溶化在仙道的煙霧之中的時候,有一聲嘆息,小聲而尖銳的劃破了寂靜。
「洋平,我知道你有老婆小孩...」
「花道!?」
「但是對不起...我想走!」
「!?」
再怎麼樣,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再度拋下的流川,被重擊腹部一拳後,不能自己的痛苦蹲下。
「快走吧!」
不知道啥時抽完煙的仙道,推著望著自己拳頭像要哭泣的櫻木,還有臉上出現一年份表情的水戶,就往下疾走。
「你就這樣走了嗎!」
嘶吼,帶些水氣的顫動,瀏海披散的倒在地上的流川,吼著。
吼到才拉開門的櫻木,眼眶裡的淚,被震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