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三角洲》

jadeite72

〈9〉

 

也許
有那麼一天
你會回頭來看看
始終在這裡等待的我

**************

真的很不想,在昨天那樣的事情後,還得到公司去看那隻該死刺蝟的臉。可是,不可以,早就沒有任性的資格,在決定擔起另一個人幸福的時候。所以,還是來了。

“嗨!早阿,花道!”

可惡,我果然還是很想揍扁他!雖然笑的和窗外的太陽有的比,可是我就是看這張臉不順眼!阿阿,該死,我一定又臉紅了,誰叫一看到他的嘴唇就想到昨天的事!

“哎呀,花道你的臉好紅喔,是不是發燒了阿”

“你…你你不要過來。”

看著刺蝟頭越來越靠近的臉,我腦袋裡的警鈴大響。

“不要不好意思嘛”

抓住我的手,刺蝟頭硬是要用頭替我量體溫,可惡,沒睡飽的我根本沒力氣反抗他阿!

“放手!”

咦?我是不是太累了出現幻聽?怎麼會在一大清早聽見狐狸的聲音呢?

“…流川君,好久不見。”

我微抬頭看見刺蝟頭臉上換上客氣生疏的微笑,每回遇見陌生或不熟的人他就都是這副臉,唉,我也不想知道的,可是畢竟是相處十年的朋友了,這些小事我還知道的。不過,他怎麼還不放開我!!狐狸在看耶!

“花道不要亂動,我還沒確定你是不是發燒呢?”

可惡可惡可惡,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的不像話,偷偷瞄了狐狸一眼,哇,慘了,他在生氣。一起打過幾年的球,都不太說話的他,都是用動作和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情緒,雖然別人老是看不懂,不過因為我是天才,所以我知道他只要挑動左眉,就是在生氣。

“我再說一次,放手!”

“請問有何貴事?如果沒有重要的事,現在是上班時間,請回吧!”

我已經放棄掙扎了,刺蝟頭今天是吃錯什麼藥,講話這麼刺耳,然後死都不放開我,我不知道他是這樣強硬的人阿?

“碰!!”

“狐狸你幹嘛?”

看著被一拳打倒在地的刺蝟頭,驚訝流川竟是如此衝動的人,雖然他替我擺脫刺蝟頭的束縛我鬆了一口氣,可是也不用這樣吧,他可是我的上司耶,雖然我很有把握刺蝟頭不敢對我怎麼樣,可是這樣也太過分了,應該替刺蝟頭留點臉面阿!看看,外面都一堆人在看了啦!趕緊去把百葉窗廉拉上。

“刺蝟頭你沒事吧?”

伸出手想扶起刺蝟頭,卻被另一隻手擋住。

“!!”

“白痴,有話跟你說。”

唉唉,今天怎麼搞的,一大早就被這兩隻動物抓來抓去的,難道我是獵物嗎?

“有話等下班再說啦!”

“現在!”

“!?”

“現在!!”

“我有說你可以帶走花道嗎?”

喂喂,現在是什麼情況?緊拉著我不放的變成狐狸,被揍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刺蝟頭和剛剛的狐狸一樣生氣,我可是來賺錢養家,不是來陪這兩隻動物玩的耶!

“花道。”

“白痴。”

幹麻?

“留下來。”

“跟我走。”

!?天哪,為什麼一大早就要這要折騰我阿,我可是一夜未眠耶,這兩個害人不能好好睡覺的元兇竟然還有臉在這裡爭吵?

“你們很吵耶”

不行了,好想睡,眼前的景物變朦朧了,有什麼事等會再講好了。

“恩…讓我睡一下。”

“!!花道!”

“白痴!”

“現在好了,我們可以來好好談談。”

客氣而生疏的笑容,如青磁花瓶般完美無瑕,卻叫人難以親近。

“……”

“你知道花道這十年去了哪裡?都在做些什麼嗎?”

還是微笑著,叫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

“他和我在一起!”

“!!”

“他十年來都和我住在一起,什麼事我都知道,你呢?”

“…我沒必要知道白痴在幹麻,只要他回來就好。”

可惡,像示威似的,宣揚自己知道白痴很多事的仙道彰,怎麼看起來比比賽時還要討厭?我不在乎過去的十年,因為已經過去了,該悲傷該遺憾的,我不想再回想,我只知道白痴回來了,從今以後我可以看著他陪著他,即使是以朋友的身分,即使他結婚,這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可是,我為什麼生氣,想揍扁仙道,想洗去他腦袋裡有關白痴的一切,我不是不在乎嗎?還是我是再自欺欺人?

“流川,希望你知道花道他過的很幸福,不希望被打擾。”

“我們是朋友!”

“沒有朋友會抱著自己狂吻的吧!”

“!!”

“是,我都看到了,所以,你放過他吧”

“不可能!”

為什麼,有人能這樣輕易的否定掉別人的感情?也許在籃球上,自己沒有碰過什麼挫折,可是感情上卻一直跌跌撞撞,因為不服輸不放棄,才能撐到白痴回來,面前這人,竟然叫自己放棄!!難道事不關己就能這樣傷害別人?我覺得被狠狠的羞辱了。

“你愛過嗎?”

“嗯?”

“我愛他。”

“……”

“所以,即使是朋友,即使不能親吻他擁抱他,即使只能看著他,也會一直愛著。”

“流川…”

“這個給白痴。”

接過流川遞來的紙片,發現上面寫的是他的任職地點和聯絡電話。不禁啞然失笑。

“昨天你顧著接吻,卻忘記告訴他怎麼找你?”

“…我走了。”

看著流川離去的背影,想著他剛說過的話。

“會一直愛著嗎?…呵呵…流川,這可是我認識你以來你第一次講這麼多話呢”

看著熟睡中的人,不禁嘆了口氣。

“花道阿花道,被太多人愛上也是一種罪過阿!”

說謊,因為忌妒。那天花道被吻著的表情,是我看過最動人的。

所以我知道了,花道對流川的想法。有時候真不想要有這麼敏銳的感覺阿!這樣叫我想和流川公平競爭都提不起勁,可是儘管如此,我還是不想輸,流川和花道中間有十年的空白,這是我所佔的優勢。

戀愛本就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堅持也不一定會獲勝,可是只要放棄了,就輸了。

所以我說謊,想逼流川放棄,縱使我知道成功逼退他的機會幾乎是零,可是還是頑固的想試。哎呀,沒辦法,誰叫我也愛上了。

可是還是不得不對情敵生出敬佩之意,剛才流川顫抖著的激動告白,如果花道醒著,說不定也會動容阿!可是還好他睡的很沉,所以沒聽見這番會令人熱淚盈眶的告白。

其實我鬆了一口氣,雖然佩服流川堅持的精神,可是還是不會鬆手的。我沒想過什麼回報,只要花道肯讓我陪著就好了,花道信任我,告訴我的一切,我都當成寶貝收藏在心裡。即使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對我沒有任何特別的情感,純粹的,把我當成朋友看待阿,雖然很沉重很痛苦,但是這個秘密是我和花道共有的,所以也因此甜蜜。

呵…沒想到我仙道也有這麼像多情種子的一天!幸虧我自制力好,不然哪能到今天,花道還是這麼純情呢?他那個小姑娘老婆,或許說是他妹妹我覺得還比較恰當,帶給花道的痛苦大於快樂,可惜花道自己不能看透這偽裝的幸福。看著這樣的他十年,也心疼了十年,我好像受不了了,是不是該做些什麼了呢?來東京的目的也應該要著手了。

花道,我愛你,知道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