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咖啡有時是一種感覺
好像沒有一個人喝過咖啡
便不叫孤獨
好像沒有兩個人喝過咖啡
便不叫戀愛
好像沒有幾個人喝過咖啡
便不叫友誼
但我卻覺得在咖啡館更適合等待
整個空間彌漫著飽滿濃郁的咖啡香
也許在雨停之前
也許在天晴之後
也許就在下一秒
你推門而入的那一刹那
----------------街頭咖啡館的DM
關於那天,櫻木日後回憶:狐狸的雙手和他癱瘓的面部一點也不相稱,有些濕意但很溫暖。
就這樣,櫻木紅著臉被流川拉進了咖啡館。或許人與人的情感真的淡化了許多,手拉手竟也成了件稀罕的
事兒,尤其當兩位主角都是男生時,越發引得咖啡館的服務員的側目。只是這些絲毫不能影響流川愉悅的心情。
兩人各自點了咖啡,打發了侍者,倚窗對面而坐。肅秋的午後,幾縷陽光借由窗戶跳進了咖啡館,平添了幾分暖意。陽光也照射在男孩紅色頭髮之上,給人一種燃燒的錯覺。直視這般景象,流川有些恍惚:該有多久沒有見到這紅髮?從離開神奈川,離開日本算起大抵也有三四年了吧?
向來喧鬧的櫻木此時也很安靜,搖晃著湯匙,千萬問題在肚中翻騰。
“為什麼回日本?”
“為什麼來大阪?”
“為什麼遇見?”
……
話到嘴邊只差一腳,全被咽了下去。末了,千言萬語化成句:“狐狸,你……過得怎麼樣?”聲音越說越低了下去。我們可以這樣說,櫻木那聲狐狸叫得極盡委屈,或許本人沒有自覺,聽的人——流川只覺得恍惚中飄來兩字結結實實敲進了心坎。於是抬頭,對上了櫻木的雙眼,琥珀色的,很亮,帶著幾許委屈,幾許憤然還有幾許水汽。
愣愣看著,流川的思緒飄回到了離開神奈川前的晚上。那晚櫻木來找流川,莫名地要求比賽一場,或許流川不願承認,那次櫻木渾身散發著霸氣,發狠地不顧一切地灌籃。離開前定定地看著流川,問道:“狐狸……你,一定要去美國?”如同今日的眼神,在流川看來又有些不同,或許那日帶著些絕望?離開時,櫻木又追加了句:“狐狸,洋平說計畫趕不上變化,我不懂,你懂嗎?”按流川的計畫,到美國繼續打球深造,然後奪得冠軍,這之後呢?流川不明白,也就無從回答,只能目送櫻木在燈光下淡去的身影,無能為力。
久久得不到回答,櫻木有些不耐,喃喃著:“死狐狸拽什麼拽!”悻悻地坐回位子,然而又受不得流川的直視,扭頭往窗外望去。外面人來人往,記得句:芸芸眾生,相逢即是緣分。想到高中三年的點滴,每次相見不是拳腳相加,櫻木笑笑,心想:怕是孽緣了。
是不是吵多了,打多了,沒有這人的四年徒生幾分無聊與懷念,莫非自己做賤來著?櫻木不由得苦笑,有些衝動,想問問對面的人,自己是不是也帶給他這般強烈的存在感?怕是得到的只是“白癡”二字,想想不由作罷,櫻木繼續躲避頭上令人發麻的視線。
兩人之間沈默蔓延,肅秋的午後很安靜。
打破僵局的是陣手機鈴聲。櫻木打開,閱讀,寧子:到學校了,你呢?下意識抬頭朝流川望去,面無表情,莫名地櫻木就是感覺流川的怒氣。游走於流川與手機之間,櫻木還是回了短信:等我,就回。起身,向流川道別幾句,匆匆離去,獨留流川一人坐著。望著櫻木遠去的背影,流川一陣不快,在他看來當初離國前晚或許是自己的沈默使得櫻木離去,如今卻是櫻木主動離開,為了莫名的某人,這種結果大概是流川所不能接受的。於是也起身,付賬,追上去。
兩人所不知道的是,一切落入了第三雙眼睛中,人生不過是命運作弄的玩偶而已,或許。櫻木一路走來,後知覺地發現咖啡館離學校相當近,寧子就在校門口朝著自己搖手。三步併作兩步,來到寧子身旁:“等了很久?”
寧子笑笑:“不,剛到。”
“來晚了,進去吧。”意外地,寧子一動不動,雙眼透過櫻木望向身後。櫻木好奇地扭頭,發現流川赫然出現在自己身後,帶著一臉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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