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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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前夜的歡愛,成了今日的勞累。慢慢從黑沉的睡夢中甦醒過來的櫻木,很快的被那痛楚痛了回神。全身腰酸背痛的簡直像是要活生生的把他拆卸般的讓櫻木只能吃痛的側著身子縮在被窩中,直到他羞紅著臉,看見一名女孩跟著他姐姐一起進入皇帳。

「花道,你還好吧?」本來前一刻說服自己要有點良心的彩子在看見她弟弟的慘狀之後,馬上就一點也不留情的直接在櫻木面前笑倒在地。「哈哈哈∼∼真不愧是咱爺家的主子啊∼∼」彩子口中的爺兒,便是她丈夫-宮城良田;她早就從她爺兒口裡聽出不少有關流川的私事。算她是八卦吧,但在匈奴族裡,身為漢人的她,要不是因為她爺兒是流川的親信,不然,她定會被族裡的人排斥苛待。

「阿姐∼」櫻木羞紅著大臉,氣呼呼的想拉起被子,當駝鳥。但他才動一下,肌肉酸痛,馬上令他動彈不得的只能對著他姐姐乾瞪眼。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彩子可能早已被她弟弟抽筋扒皮咧。

「彩子姐,別這樣啦。」

顯然在帳內還有一位菩薩般心腸的人。櫻木聽到有人想勸阻他那超級有夠無情的姐姐時,便仰起唯一能動的雙眼,仰慕的看著那位氣質溫暖純真的女孩子。

「小爺兒,奴婢名喚-赤木晴子,從今起便是小爺兒身邊服侍。」晴子先對攤在床上不能動的櫻木,簡單的作自我介紹後,便手腳俐落的開始和還在憋著笑意的彩子一起幫櫻木,用毛巾拭身。

「啊∼∼等等∼∼∼」櫻木還來不及叫停,便眼光光的看著被子被他那暴力姐姐拉走,被嚇住的看著她們兩個快手快腳的擦乾淨他的身子,還幫他穿上匈奴的服飾。

呃………另一類的失身…………

「洋平∼∼∼∼∼∼∼!!!!!!」

水戶苦笑的站在帳外,當著肩負重責大任的看門小兵,把帳內的聲音當做戶外的鳥語花香。心裡還有點良心的暗暗為他好友祈禱,希望花道還有命活過彩子姐的惡搞。

「水……水戶君?∼?」

噫?

水戶往那叫他名字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人稱『智軍師』的木暮公延站在他旁邊。

「木暮先生!對不起,我走神了∼」水戶止不住的笑顏,就使回答的腔調都微微走音,不難發現他正很“正經”的忍笑。

「不,請別多禮。」木暮眼神微暗,似乎有話想說,卻欲言又止般的躲避水戶打量的眼光。

「木暮先生,何不直言?」水戶再如何也無法猜透對方的想法,也只能等對方開口。

……說嗎?但現在說又能如何?
爹爹要他忘了一切……
……可是……怎麼可能………

木暮眼神凝重的透過水戶,望著心中的幻影。是那夜……

「洋平∼∼∼!!!」櫻木的慘叫聲連連,不單只把木暮的遊魂喚回,還讓水戶『噗!』的一聲,悶笑出來。

「啊∼真對不住,咱家小姐少爺太久沒見面了,現在場面可能是有點……嗯,小小的“熱情”。」呃,那算是吧。水戶的臉色已經不是“偷笑”來形容了,那個是已經笑的連嘴都裂開,淚水狂飆了!

「啊?」木暮不解,卻有抵不住那好奇心,使他才稍微拉開帳簾一角。

就見到被彩子不知用什麼方法捆住的櫻木躺在床上大聲叫著:『洋平!』

而彩子還笑容可掬的拿著一件又一件色彩豔麗的傳統服飾,對著她弟弟的身材比。還手不忙,腳不亂的告訴坐在一旁的晴子如何改製衣服。聽彩子放話說:“要把咱家小弟打扮成比族裡女子還美的大美人∼!”

呃……

一個堂堂兩尺男子漢,被一個自稱柔弱的小女子捆住不能動,已經是很糗的事。還要穿女人的衣服??

殺了他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流川∼∼!流川,救我啦∼∼∼!!!」

一道黑影籠罩住站在帳門外笑到蹲在地上不起的兩人身上,停留一陣,才掀起帳簾,低聲開口說:「出去。」

那兩個字彷彿是某咒語般,讓櫻木驚訝的只能看著他阿姐和晴子真的很柔順的對那黑影恭敬行禮,還動作非常人的如風般將混亂的場面整理的一如他才剛睡醒前一樣。

呃……

那個是他阿姐?不是別人假貌?!

在當櫻木還是那副呆樣,那人就已經坐在床上,俯身看著他。

流川好笑的並不打算招回正神遊中的櫻木,不過懷中傳來淡淡被香油膏過的體香,彷彿如勾魂迷煙般召喚著他的獸性!

如果這時衝動的話,可能要一個月後才能與紅顏相見啊…

流川心理還曾有過後悔,但…

這良心上的後悔很快的被獸化後的快意所沖毀!

一陣刺痛,櫻木才回神就發現到自己又全身光裸,下身又和某人的部位緊密的接合著。

「嗚…嗯…」

櫻木吃力的喘息,目光很快的被一道強烈的快感所產生的白光吸引,一下子,他就昏眩過去。而在他下身放肆的人,卻是停不住的不斷要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讓昨夜的美好延長,讓櫻木忘了………

他要到什麼時候才下的了床呢?

櫻木被流川折磨的下半身都快沒有感覺的趴在床上,看著晴子為流川侍候穿衣。見那繡功精細的獸皮背心穿在流川身上,腰間還佩戴著一小串代表身份的珠串,和一把繫在腰後的刀刃,就自然覺得此人是不可能會安逸於此的感覺。

「…獵鷹…是該遨翔的…」櫻木不自覺得喃喃自語道出心裡的話來。亦惹來一記點燃火熱的深吻。

「我要同單于出征,乖乖在家。」流川有點依依不捨的離開那櫻紅誘人的雙唇,小聲的交代自己的去向。

「我也要去…」櫻木著迷的如被催眠般,雙眸直直看著流川的眼眸中,喃喃道。

「…就遲些時候再出發…」流川又再偷了個吻後,才起身交代晴子:「夫人就交給你。」

晴子必恭必敬的跪著身送流川離開帳幕後,才轉身問:「小爺兒,請問你需不需要熱水淨身呢?」她笑的看又石化的櫻木,他們兩人皆聽到不遠處傳來“喔呵呵∼”的惡女笑聲。「彩子姐說她已經幫小爺兒準備好衣服了。」

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兩雙眼相瞪,百瞪久不厭。

「我什麼時候才能去?!」

「等你好點才能去!」

「我已經好了!我現在就要去!」

「你現在連走路都不行,別做夢!」“啪”的一聲,簡單又快速的把還有話要上訴的紅頭打入枕中。乾乾淨淨,不留痕跡!

「我要去我要去∼我要現在去∼∼∼∼」

水戶翻了個白眼,當做啥都不知道的轉身提起藥箱走人。但衣角似乎是被人抓住,如果他不想露胸肌讓人欣賞的話,那他的唯一選擇就是再坐回去。

「花道,流川才剛走還沒一個時辰,你在這叫個什麼勁啊?」

「我要去我要去∼」大耍小孩子脾氣的櫻木耍嘴皮的在床上滾來滾去,一個不小心,連把被子也滾在一起,像個肉粽似的,捆成一團。

水戶見機不可失,見好就收,但才準備要溜時,卻被一個人擋在門外,讓他們尷尬的進也不是,出也不行的站在那。

「我要去我要去∼∼」

「不行∼!」

木暮被櫻木他們兩個逗的笑出聲,打從心裡就很喜歡這對主僕,雖然他們看起來並不太像似主僕關係,反倒說是朋友還比較貼切點。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木暮還努力的想忍住那快笑出聲的笑意,半彎曲著身子,看著櫻木主僕兩又開始“去留爭奪戰”。

「木暮先生,我以為你跟流川大人一同出發呢。」水戶一手固住想亂動的櫻木,一邊回頭不解的看著木暮。

「主子交代我和小爺子一起出發。」木暮禮貌的對櫻木主僕行了個宮禮,才走入帳中。

「小爺子?」櫻木不解的亮亮眼,看著水戶指住自己,才曉得看起來很像大哥哥般的木暮是正在說他自己。「叫我花道就可以啦,木暮哥∼」他頓了一下,才回想起木暮剛剛所講的話,馬上興奮的說:「狐狸說木暮哥要和我一起出發嗎?那我們現在就去吧∼免得他們走遠啦∼!」

「不行!」水戶輕輕的一推,櫻木馬上又栽回床上不起。「咱爺兒才剛傷了身,看來十天半個月還不能起身啊。」水戶報實道,畢竟聽說木暮是流川手邊的一名智師,如果拖久了,只怕會連累到流川的行動。

「沒關係的,通常打仗之類的事,並非我等職權。」言下之意,木暮是負責後備的。

「十天半個月?不要不要,我現在就要去啦∼∼∼」

“碰”(重物落床聲),「那隨我們來的漢兵也跟了去?」水戶只是單純好奇的問。

「不,他們似乎被劃在我旗之下。」木暮皺起雙眉道。「還請問,當今漢王是誰?在他身旁進言者是誰?」這問題在木暮心中已經存在許久。以往昏庸的皇帝怎麼會如此果斷的給予判斷?

水戶和櫻木不解的對看一眼後,水戶便才開口說:「漢國當今皇上是漢宣帝,至於在皇上身邊進言的是明惠后。」

「不是霍氏一族嗎?!」木暮不自覺的提大聲量問。

「木暮哥你說霍老頭他們嗎?」櫻木搔搔頭說:「不知道耶,宮裡有很多傳聞喔。」

水戶點頭,接話說:「霍氏一族現在已經沒有往年光華了。」這點是肯定的。

木暮震驚的不知道自己該要說些什麼話,耳邊只是“嗡嗡”的迴響著說:『霍氏一族已經開始落沒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