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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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一場能被稱為好的比賽,其實並不是取決於那比賽是有多空前盛況,或是有多少明星球員等等;一場好的比賽,是在比賽的人們都有比的盡興,看的人群亦能興奮鼓舞,那好比賽的定義也差不多是如此了。

如今,他們在這場二對二的鬥牛比賽中,看到一場好比賽,亦同時看到不少人因著被引燃而起的熱血沸騰,皆呼朋道友的邀集一起,下去打場球賽。雖人數不多,但一小團又一小團的學生,不分男女,手上都會有顆籃球,臉上富滿笑容的站在場外,看著場內的朋友打球。他們的技術還不熟練,但就因如此,歡笑聲不斷,這使得那些閒閒沒事做的籃球隊隊員們也都下場做個臨時指教。那場鬥牛才結束沒多久,另外幾場小鬥牛也在此拉開序幕。

我們只是想打籃球而已。這純然的歡喜,只是由櫻木和流川他們開始帶動起來的。就是這點,讓仙道非常佩服,因為這樣的氣氛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辦到了。他可能可以在最危及的時候,改變運勢,或是在急躁中,安穩人心,但卻沒有這能力可以在點燃起眾人的氣氛同時,還能影響他們對於籃球的看法。

可能就是因為櫻木和流川的純粹,才會讓人如此興奮吧。仙道笑著來到場外,看著湘北的學生皆笑著臉,對傳著球,一點也沒考慮過自己是否有帶球走步,或是任何其他規則的犯規。不過,本來嘛,籃球只是一項和朋友間的運動遊戲,在非正式場合中,又何必看得太重呢。仙道笑著看一個女孩子在運球的技巧上,還差強人意的勉強閃過另一個和她差不多球技的女孩子。

「啊啊,小心。」仙道眼明手快的一手扶住那女孩的身子,另一隻手接住要打到她的籃球。「真危險呢。」仙道笑的安撫著女孩受驚的心,並小心的扶起她站好身。

「真的謝謝你。」女孩看到瀟灑的仙道後,臉色一紅,便不好意思的接過球跑掉了。

仙道笑的看下正玩得興高采烈的學生後,便下意識回頭找尋他所熟識的身影。彥一就別提了,他這個小子一早就跟著櫻木跑開了,現在應該會在舞台後,繼續講著剛才在鬥牛上看到的精彩片段吧。那相田 小姐則跑去和安西教練拉哈中,看她談笑的神情,不難猜出她正在向安西教練挖新聞吧。那…越野呢?他不是特地來湘北,和安西教練討論名單的事情嗎?

仙道隨意的東晃西晃,無意間看到越野正和兩個女孩站在角落,手裡拿著紙張,小聲的說話著。仙道想也沒想,就要往那走去。

啊,假如我們球隊上也有一個漂亮的女經理就好了。仙道有點羨慕的看向正和越野討論的彩子和晴子。一時間沒發現到在對空又來一粒控制不好的籃球往他臉飛來。“砰”的一聲!

「啊!!仙道君!!你還好吧!!」相田 彌生驚呼的喚叫道。

這個笨蛋…越野沒臉敢轉頭看,故意裝著我不認識那個人的樣子,沉著臉和彩子商量。

「你們的上場球員是否有編排錯誤呢?」上場的幾乎都是湘北以往坐在後補座上的球員,反而正式上場的球員卻成了後補,排在預備上場名單上。

「不,沒有錯,這人事是安西老師調動的。」彩子不太刻意透露太多,只大概的講了一點。「那你們想換上場名單嗎?」

「如果如此,我想我要和我們的教練談過後,再給你們答覆。」安西老師的想法隱約的從這名單中,透露了一些。越野苦著臉看著名單,心正煩的時候。就看到一抹似幽靈的女子身影正慢慢的往校園中庭裡飄去。噫…?越野糅糅眼,再次專注的往門外看去。他沒看錯,是個女孩的寂寞身影,不過這次卻多了幾個似乎來意不善的女學生包圍住。

隱約中,越野感覺到危險!他沒多想,就將手中的資料推給在晴子身上後,以著運動員的矯健身手,很快的追了出去。晴子和彩子被越野的突然動作,不知要做出何種反應。但在注意看向越野所跑去的方向時,馬上就見到佐藤正被一群外校學生包圍住,還被推來推去,佐藤似乎是失了神般的被她們推。

晴子驚慌到想都沒仔細去想,就回頭向站在舞台上和流川吵架的櫻木叫:「櫻木君!快來啊!!」

咦?!正排練的櫻木、流川,與坐在角落聊天的淺見、德川和站在舞台後忙碌的洋平皆抬起頭看向神情慌張的晴子,她正伸手指著場外的花園。流川所站的地方並不容易看的清楚,反倒是櫻木他們皆看到越野正把佐藤護在身後,眼神凝重的看著已經混入外校男子的人群。

淺見和德川根本不用去想,就跑去救援。而洋平本來並不想去,反正有人在護著佐藤嘛,自己為什麼要湊熱鬧??可是偏偏他的好朋友就是要進這趟混水中!

「等等,櫻木!!你不能傷到背啊!!」

洋平在一失神中,就看著櫻木從舞台上跳下去,並往佐藤那跑。洋平馬上把手邊的東西丟給身旁的人,並叫委員長快找老師過來!至於流川,正巧被那奇重無比的和服困住,想跑也跑不起來,就連要叫住櫻木的話,他竟然說不出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櫻木跑離他身邊。

仙道也在晴子的叫喊聲中回神,亦見到他的副隊長衝入人群中,拉著一個女孩子,還一副擁有著武士般精神的把女孩護在身後,瞪著一個個手持不知從那而來的棍棒,和鐵鍊。怎麼回事?宏明之前不是正和湘北的籃球經理聊天嗎?!那個笨蛋!!竟然想英雄救美!!仙道甩開相田 彌生扶持他的手,連道歉聲都沒講,就衝了過去。

相田 彌生也被嚇了一跳,但在看清楚情況後,她就以體運報社記者的反應,馬上對著櫻木他們一行人的身影喊:「你們不能打架啊!會被取消參賽資格的啊!!」

佐藤在走出禮堂後,才發現到身後有一聲聲接近詭異的笑聲,當她回頭時,就被一雙手推了她到另一個身上,而另一個人也同樣的把她推給別人。因事發突然,一時間讓佐藤還不知道要如何反應,只知道要護著頭時,有一隻強健的手將她拉了過去,並同時有道陰影攏罩著她。

一個她並不認識的人。

「這裡是湘北高校,不是你們的地方,如果沒有事,請馬上離開!」越野冷靜的打量著四周環境,知道現在時不利己,所以想以協談的方式躲過。

「沒事走開的人應該是你吧。」似乎是老大的女子從人群中站出身。「佐藤小姐,好久不見啊。」那身著新潮衣裙的女子,故意耍帥的攏攏頭髮,一臉輕蔑的看著被護在越野身後的佐藤說:「嗤嗤…嗤……你怎麼沒被車撞死啊。」

佐藤馬上連想到出車禍的那天晚上。「…加美子…」她不敢相信的看著應該是她最好的朋友-北岸 加美子,是她在秋田的同班好友。

越野聽到佐藤喃喃地近似耳語的喊出對方的名字時,自己也愣了一下。難道這看起來乖巧的女孩子,會是學生黑道的大姐頭??顯然越野是被太多電影和小說影響,他的想像力也越偏向血腥暴力去了。

「加美子,怎麼…你說什麼車禍?!」佐藤拉著越野的衣角,一臉震驚的看著北岸。難道那場車禍是……

「噫,你還真的從未想過嗎?」北岸嘲笑的看著佐藤,「你還真的以為我們班上的人都以你為神嗎?」北岸輕蔑的哼了哼道:「你還真的以為你是公主啊?!」北岸的最後一句話,就像似一隻大鐵鎚,直直鎚向佐藤。

「…我…我從來沒…」佐藤呆在那,一直搖頭的說:沒有…沒有這樣想過啊!!

「喂!你!」越野被北岸的尖酸氣出脾氣來了。越野才在空中揮手,與北岸他們畫出界線的同時,對方也做出備戰的動作。「哼,是不是你所喜歡的人喜歡上佐藤小姐啊!」越野單純的只是想挑釁,但沒想到也會被他猜中真正的原因。

北岸氣青了臉,氣極的尖叫道:「給我好好教訓那個女人!!」

就在這樣要快開打之際,最快抵達現場的淺見和德川馬上插入其間,兩人都站在越野身旁。而身為學生會長的德川更是瞇起眼,冷峻的說:

「這裡是湘北高校,不是你們能進來的地方!」

「佐藤小姐,你沒事吧?」淺見擔憂的側身詢問著已失了神的佐藤,自然也得不到她的回應。

「我想找的只有那個虛偽的佐藤 知惠子!」北岸狂怒的尖叫。

要比尖叫?不如比誰講的話有份量!!

「通通給我住手!」

櫻木跑到佐藤身旁,一隻手就將她拉入懷中,當櫻木看到佐藤的淚水時,他生氣了。櫻木的眼神充滿著怒火般的熾熱,就在櫻木下意識撇下佐藤,要衝入那群外校生中開打之際,隨後跟來的洋平和仙道馬上各別左右的架住衝動的櫻木。

德川沉下臉,但在心裡卻是好險的暗地吐了口氣。「佐藤小姐是我們校內的學生,而你們是闖入我校的外校生!有事沒事,你們都不可以進入本校騷擾我們校內的學生!!」

「哼,你們也把那個虛偽者當成神看待啦。」北岸不服氣的看到有一群大帥哥護著佐藤,「告訴你們,她什麼都不是,她只是」

「你講夠了吧!」櫻木憤怒的嘲向北岸一吼,馬上就收得成效-安靜無聲。「告訴你!知惠子是我的公主殿下!容不得你口出狂言放肆!!」

櫻木才吼完,馬上使本來還站著好好的德川、淺見和洋平都拐了身,差點滑倒。

那句不是你話劇裡的對詞嘛……

「你……」北岸氣極了,但因其他湘北學生去找了一群老師來後,她才不得不和她的朋友一蜂而散的全跑了。

「哼!」眾男子們都冷酷的對著那背對他們的敵人冷冷的哼了聲後,櫻木還摟著懷中仍在顫抖的佐藤,下意識所散發的保護慾,和其他人一樣;越野和淺見皆圍過來,細聲安慰著被嚇到呆住的佐藤。而德川和仙道則負責向老師解釋報告一切。至於洋平卻是向慢步走過來的高宮他們打了個暗示,讓他們去查一下是誰來鬧事。

不過,被留在舞台上的流川,揮揮衣袖,自顧自的走回後舞台。臉色寧重的讓身旁的人都嚇的閃到一邊去,躲避著他。

「沒事了,沒事了…」

櫻木拍拍抱著他哭的佐藤,不捨的和越野他們安慰著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