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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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夕陽西曬,暖烘烘的曬在因湘北的人員名單而被田岡教練轟出來的越野身上,他懶洋洋的伸個懶腰,腳步輕鬆的走向湘北的校門口。難得這次不會有纏人的仙道,和整天說要︰「要好好觀察!」的相田在他身邊跑來跑去。可以忙裡偷閒的越野,神情愉悅的站在湘北的校門口外,抬起頭看著懸掛好的『湘北高校-文化祭』的招牌。

「文化祭啊,對喔…我們陵南都沒有文化祭咧……」越野感慨的嘆息道。

「怎麼會沒有呢?我們至少有校慶可以玩啊!對不對,彥一?」

「是啊,仙道學長!而且我們還可以要請家長參觀喔!」

站在他們前面的越野越聽越火大,臉色是越來越燥紅,在後面的似乎越聊越開心時,越野馬上氣絕地轉身馬上對一臉皮皮笑的仙道,和抱著筆記本的彥一狂吼。「誰和你們談這個啊!!」

仙道的眼睛開始到處亂飄的掏著耳朵,打量著已經佈置差不多的湘北校園。「我說宏明啊,不如我們提早來這玩玩吧。反正比賽是在下午,早上輕鬆一下也好啊。」

「是啊,越野學長。這幾天我們被你操到以為自己是超人咧。」彥一跟著一臉期盼的看著越野。而越野則是在彥一不斷的問著︰「好不好啦?好不好啦?」的追問下,臉色越變越青的看著他們,心裡正考慮要不要先把他們勒死,再毀屍滅跡。

「嗨,越野君,你怎麼臉色這麼白啊。感冒了嗎?」相田彥一的姐姐,相田彌生正肩掛著一台照相機,步伐穩健的往他們這裡走來。

「相田小姐?」越野不解的看著為什麼會在這時後出現的相田彌生。

「本來我是順路想接我弟回家的,但他們說你被田岡教練派去和湘北籃球隊討論幾天後的友誼賽。你也知道啦,我這個弟弟就是喜歡去考察,說什麼都要我帶他來,所以我就連仙道君也一起帶來啦。」相田彌生在看向仙道時,眼神還差點變成愛心型的呆在那。

嗚…越野頭大的敲著頭。難道今天是我的黑色星期五??「嗯,好吧。但我只是待一下就走囉。」

「我們絕對不會惹麻煩的。」他們三個笑的像孩子似的拍拍胸膛,誓言旦旦的向越野保證自己會很乖,很乖的。但他們三個人的話,越野可是一個字也不信。他瞪了他們三個一眼後,才轉身走進湘北校園內。

在他們四個人問路找到籃球場時,才離球場不遠,就聽到“轟隆”的歡呼聲震撼了他們四周的流動分子。被那歡呼聲嚇到的他們以為發生什麼事,就快步的衝進籃球場。但當快一步先到的越野和仙道默契的左右拉開球場房門的同時,他們皆張大雙眼,看到一個紅髮的武士身影從他們眼前起跳,在他們上空高身飛曜,並狠狠的拍掉試圖想在他面前灌籃的籃球!是蓋火鍋!!

「…櫻…櫻木花道…君」越野被突然而來的景象嚇呆著,望那從空落下的櫻木笑開臉的看著他。

「啊!刺蝟頭!」櫻木認出站在越野身旁的仙道,開心的向他打招呼。看櫻木開心的樣子,好像已經忘掉到在他身後還有一場大戰正在開打。

「櫻木君!後面!!」隨後跟上的彥一急忙叫出警告。卻只見櫻木一個退身,就退出禁區,擋住了之前圍堵流川的淺見,還順勢卡位,在一旁等候時機。

由於櫻木擋住了淺見,成了德川和流川一對一的攻勢。一八七的流川對一八零的德川,多少在身高差距上略勝一籌。假動作頻繁的流川一副“我要衝囉,不對,我要傳球囉”的騙術,讓德川吃力於防守上。只是德川一個閃失,流川就直接帶球上籃。他的動作敏捷,迅速,使德川反應過來時,已經是來不及了。

「64比54。」相田彌生訝異的看向分數板上的成績,直驚嘆道著不可思議。流川和櫻木不是老是不合嘛?!可是…可是…這是怎麼一回事??

「嗶!櫻木帶球撞人,德川罰一球。」石井吹響了哨笛,在一旁比了個手勢,讓在外場記錄的晴子可以記下。

不可思議啊!絕對的不可思議啊!!快來看!流川的眼睛還在盯著德川,一邊側著身抵抗德川的推擠,邊運著球。但流川還能將球準確的傳給在一旁甩開淺見,往禁區跑的櫻木。彷彿他們之間就已經講好似的,見櫻木笑的接到球,還狂語道︰「看我天才的小人物上籃!」

不過…球是沒進籃啦,雖然櫻木有成功的把球帶入籃下,但沒進籃就是沒進籃。櫻木吃鱉的看著自己的球就要落下時,他身後就突然飛來一個身影,把他沒進去的球推入。那人就是流川楓!

流川楓的得分,讓在場的所有人狂喜大叫。不時還聽到有節奏感的口號唱︰「Rukawa!Rukawa!L、O、V、E!Rukawa!」和看到一群頭上帶有『I Love You,Rukawa!』頭飾的啦啦隊女孩們站在觀眾席上,舞動著彩球,高聲唱著口號提高場內的緊湊氣氛。

「可惡的流川!」櫻木吃味的瞪著走回去守淺見的流川。

「櫻木!快去守德川啊!!」站在外場,對著櫻木實地指教的三井乾脆拿著用課本捲起的圓筒,對在嘴上,在櫻木耳邊狂吼。「坐低姿態,穩固下盤!!笨蛋櫻木,你有沒有聽到我在對你說的話啊!!」

「吵死了!天才才不要聽小老百姓的話!!」櫻木的耳朵自然關上,試圖遮掩住三井的怒罵,一臉孩子氣的在場上跑來跑去。

「你這個笨蛋,你跑到那裡怎麼去接應流川啊!!」宮城也在那氣的直跳腳。

啊……

這樣的場面,讓初次拜訪的陵南他們皆都呆住。看樣子好像是二對二鬥牛比賽,但是怎麼全場氣氛都這麼High啊?而且…三井和宮城還在場外氣的直跳腳的拿著充當擴音器的課本捲筒朝著場裡比賽的櫻木狂吼狂叫著。他們好像是在教櫻木如何運用戰術……但又好像在吵架啊……可是最令人熱血沸騰的,是看到流川和櫻木之間的搭配合作!

怎麼說,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他們所見到的。但就在這,他們所看到的,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現在他們的心情︰「不可思議!」絕對的不可思議!!流川和櫻木之間的配合,彷彿自然到像他們是身為一體似的互相搭配著。有時櫻木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傳球,讓所有人看的都倒吸口氣,但在下一刻卻見到流川早已站在那裡接應著接住球,再一記完美的跳耀三分投球。見那虹彩劃空的,進籃得分!!

「巧合,狐狸。」
「是實力!笨蛋。」
櫻木來到流川身旁,神氣活現的舉起手掌。流川則“哼”了聲,也舉起手掌,拍了拍櫻木的手。

是Gave Five!!流川和櫻木這擊掌,馬上引起全場轟動!有人因著他們自信滿滿的擊掌,更是嘶力的吼著︰「加油!櫻木君!流川君!」,而更有不少人會在一旁拿起喝完的汽水瓶互相敲擊,有節奏的讓整場氣氛High到不得了。

目前比數是︰『68比68』,而三十分鐘的時限只剩五秒!觀眾的興奮程度隨著他們高低起伏,皆開口一起數道︰「五!」

神情嚴峻的德川側著身運球,阻礙著他的是櫻木。他們被彼此的對立氣勢所阻,一直都僵持不動。淺見也甩不開那好像黏在他身上的流川,腳步不停的左右移動著。

「四!」

場外的加油聲潮不斷,不停的有人叫︰「傳球!德川!」但由於淺見遲遲無法接應,德川便開始想強行突圍!

「三!」

櫻木還來不及看穿德川的想法,就被德川的左右換手運球的方式,擾亂了他的步驟。一個閃神,德川就抓住這短短幾秒間,穿過櫻木,直逼籃下。

「二!」

才順間,場外的所有人摒息觀看。看著流川棄下淺見,一個腳步就來到德川身側。被流川逼出籃下的德川沒想到流川的反應會這麼快,但如果流川到他這邊,那淺見不就無人防守?!德川被迫運球,在籃下禁區外與流川僵持。淺見也跟著衝到德川身後,準備接應。

「一!」

來不及了!流川只能眼睜睜看著淺見那運著球的手往後一推,籃球就隨著力道往德川的方向而去。就在這瞬間,流川看到一隻手掌在籃球與德川之間介入的同時,他就轉身,不再理會德川。德川背後並沒有眼睛,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背後所傳出去的球被截去。直到背後的淺見高聲呼叫,待德川轉身回頭望去時,已經來不及了。那手掌就是櫻木,他在那一刻中,攔截到球後,一點也沒遲疑的往高空拋球。瞬間,流川在眾人的驚呼下,跳起身。

啊啊!是高空截球灌籃!!

「零!」一聲刺耳的哨音下,流川還抓著籃框,看著球落地時的跳動,結束了這場二對二鬥牛比賽。

「70比68,櫻木和流川獲勝!」石井報出讓整場激動的成績後,在全場狂嘯中,他精疲力盡的坐到在地上。「…累死人了…」

「辛苦你了,石井學弟。」彩子適時的為石井遞上毛巾和水壺。

「謝謝你,學姐。」石井好不容易才得以呼出積在胸口前的氣。那真的是一場好比賽啊。他開心的喝著水,但在他的腦裡卻是不斷的回憶著之前比賽的片段。每一段,每一節都是一個令人激盪,緊張的情節!每一球,每個判決,更是令他深深的感覺到,有參與這場比賽的感覺真好!

櫻木呵呵笑的和雖然疲憊,但神情愉快的德川互相擊掌握手。「不好意思啦,這次是我贏了!」櫻木一點也不謙虛的向德川挑戰著。

「我也不差,不是嘛。」德川接受櫻木的挑釁,眼神充滿自信的直直望著櫻木的眼睛。所握手的手掌力道可是一點也沒放鬆的狠狠握住櫻木的手。這下他總算懂了之前為什麼櫻木會對他說︰『還差了一點。』,因為櫻木把他和流川互相比較了,自然會差了點啦。

「哼,鳥窩頭,誰教你遇到的本天才,當然才會輸啦!」櫻木倔強的也加重力勁,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樣子,直冒冷汗。但這樣的情況拖的並不久,因為從人群中衝出來的中村和島田,一人一邊的就把櫻木架走了。

「你們在搞什麼啊?!輪到你們排戲啦!!」

「等等,我才剛比完球賽耶!!」櫻木還來不急叫完,就已經被他的委員長們拖入人群之中;而十班的公主,從籃框落下來後,故意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想翹頭溜走。

「流川楓!」櫻木眼尖的看到流川正悄悄地準備翹頭。「你這隻可惡的死狐狸!」

“裝做沒聽到。”流川一個閃身,就躲入人群之中,隱身而去。

鳥窩頭?!嗚……我就知道會這樣∼德川沒好氣的瞪著櫻木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後,才躺在地上喘息的像隻快死的狗似的累攤在地上,臉上還遮著彩子好心遞給他溼冷的冰毛巾,全身的氣勢並沒有因比賽結束後而消失。他還在激動,還想在比一場!好不甘心!但卻又徹底的服輸了。這種感覺還是他生平第一次有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淺見才會加入籃球隊嗎?!

「純,還好吧?」同樣玩到沒力的淺見,坐倒在德川身邊,好心的問著。

「…籃球…」德川喃喃自語著道。「你不是很討厭它?」

「真心喜歡的東西是沒辦法說討厭,就一輩子都討厭下去的吧。」淺見笑著高舉手中的水壺,看著禮堂的昏暗屋頂。

「這是……」德川伸手拉下敷在臉上的冰毛巾,笑開著臉看向淺見︰「這是我第一次玩的這麼愉快過了。」

「還想再玩嗎?」淺見了解的笑著回問。

「想!」德川伸著懶腰,總算可以平下狂跳著的心情。「下次我一定還要和他們比過!!就你和我!」德川望向被七班和十班的同學逮到的流川正一臉菜色的往後舞台走去。「這場比賽我輸了,你想要怎麼處罰呢?」這是他和淺見間的默契,誰輸給對方,就要為對方做一件事。就像上次學生會會長競選,就是因為淺見在高中聯考中,以一分之差,輸給德川,才會幫忙德川競選。

「處罰嗎??」淺見搔搔頭,想想有什麼事是可以給在湘北高校中,權力僅次於董事會的學生會會長能做的事。這時意外的,他看到從有一抹恍惚的人影從人群中往外走去。「那個看你啦,純。不過這是我個人的請求,希望你幫我多多注意她。」

「她?」德川抬起頭,看著淺見所望之處。「佐藤知惠子嗎?為什麼??」他不解的看著佐藤飄離禮堂出去。那個不是和櫻木君告白的女孩嗎?!那篇八卦新聞德川也有讀過。只是他不懂,為什麼淺見會這麼擔心她。

「…怕她走到極端。」淺見擔憂的對德川說出他的憂慮。

德川聽了,便聳聳肩說︰「沒問題,我會幫你多留意她的。步。」

淺見得到德川的承諾後,就放心了。…佐藤小姐,希望請妳別想的太多……淺見憂心的看著佐藤的身影消失在禮堂與教室大樓的門口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