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

爆琦

〈7〉

 

第二天櫻木拿著昨晚想了一晚的情書,狂笑著來到學校,塞到流川的櫃子中,那封信很簡單,只是一個女孩子想與流川見面,不過是要求流川穿著黑色的襯衣到學校後門見。櫻木就是想讓流川穿他平日裡最討厭的黑色衣服,並在他來了以後大聲嘲笑他,讓他在眾人面前出醜。(單純的傢伙)

櫻木軍團無聊地陪著興奮的櫻木,他們誰也不相信流川會來,可是快到了約會的時間他們卻真的看見流川一個人慢慢踱到後門口,依在門一,穿著一件並不合身的黑色襯衣,仿佛在等什麼人似的。
“哈哈!”櫻木高興之極,洋平等人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不會吧?
就在流川等得快要睡過去時,櫻木跑到他身邊,好極了,他四周有不少人!
“喂,狐狸,”櫻木得意地笑道:“等女孩子的滋味如何?”
四周的人馬上豎起耳,本來他們在一起就很惹眼了,更何況是流川在等一個女孩子,是誰這樣幸運?

流川訝然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這白癡在說什麼,他不是才與自己打了一架嗎?
“想不到你也是個這樣丟臉的人!”櫻木:“人家一個沒見面的女孩子一約你,你就馬上傻乎乎地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有多酷呢!”
“你這白癡說什麼?”流川瞪了他一眼。
“別裝了,”櫻木得意地微笑:“信上不是說了嗎?叫你穿著這種衣服來後門等,哈哈。”
“不知所謂。”流川不耐煩,想走。
“害怕了?”櫻木笑道:“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被人甩了?”
看著四周竊竊私語的眾人,流川不由怔住了,自己做什麼了?那白癡說得像真的一樣,看著四周懷疑的目光,加上櫻木洋洋得意的臉,流川的臉陰沉得可以下暴雨了。
“原來流川也有這樣的時候?”四下的一人小聲說道,充滿了幸災樂禍,本就不爽流川一個人有這麼多擁護者,這下可好了,有人肯耍他這也不錯。
“我還以為他對女孩子沒興趣啊。”又一人:“原來是裝出來的。”
流川聽到這些話,想反駁可又懶得理他們,恨恨地看了櫻木一眼,就想走。

“流川學長,不是拜託過別走開的嗎?”水戶源次趕上來:“你的衣服!”
流川抓過他那件白色的外衣,水戶源次看見他們怪異的氣氛不禁問道:“出什麼事了?”
“源次?”櫻木指著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哦,我剛才不小心把學長的衣服弄髒了,”水戶源次:“所以我就讓學長在這兒穿著我的衣服等我去弄乾淨他的外衣啊。”
櫻木呆呆地望著流川,這麼說他沒收到那封信?這世上怎會有這樣巧的事?偏偏源次今天穿一件黑色的衣服來上學!
“想不到你會這樣無聊!”流川冷冷地對櫻木說道:“整天就想這個?”
水戶源次有些無辜地看著他們,流川轉身對他說:“我們該去球隊練習了吧。”
“好的,學長。”水戶源次看了櫻木一眼:“可是,櫻木大哥他……”
“別管他。”流川頭也不回:“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看著遠去的流川與源次,櫻木只覺自己幹了一件極蠢的事,早知道就打他一頓好了,都怪自己狠不下心來。現在弄成這樣,丟臉的不止是流川還有自己!也怪自己最近特別背,要是流川收到那信他也只不過與自己再大打一次而已,哪會像現在這樣?待眾人散去後,洋平上前拍拍他的肩:“好了,這事馬上就會過去。”他知道源次的個性,這次是他藏了那封信吧,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櫻木再去想什麼點子讓流川出醜,他們應該盡快和好才是!否則他們兩個人都不好受。
水戶源次看著奔跑中的流川,對,就是這樣,讓他逐步接受自己,代替櫻木的位置成為他的搭檔,要讓櫻木瞧瞧,自己比他強!不過他也感到這樣很難,流川與櫻木的感情很奇特,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可是他們打球的默契真的很好。水戶源次想著又傳了一次球給流川,自己會盡力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練習賽完後,流川向水戶源次點點頭:“有的時候你自己可以進球的就不必老是傳給我。”
“知道了。”水戶源次笑道:“只是學長你很讓人信任。”
流川不再說話,這人的技術不錯,自己和他打久一些日子的話會配合的很好的。他不看櫻木一眼,走進休息室換衣服去了。
櫻木心中悶得慌,眼見流川與源次越來越合拍,心裡沒來由地不舒服,狐狸與自己以前也經常這樣不理不睬的呀,為何這次會這樣難受?他想叫出來或是再與流川打上一架,不過不知為何每次見到流川那張陰沉的臉,這個主意就湮消雲散了。

不過幾個星期後有一個消息讓櫻木更是消沉:晴子與源次交往了。
怎麼會這樣?櫻木從最先的不相信到現在的接受可是經過了一段時間,晴子喜歡的應該是流川那隻狐狸的呀!雖說這也是讓自己最氣的地方,她怎會與源次在一起的?源次還小她幾個月吧?櫻木搖搖頭,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喜歡上源次的,也不明白源次是怎樣辦到的,認識晴子才一個月吧,就把她的心拉走了,櫻木有些吃驚自己並沒有傷心?這不正常啊!自己應該是很生氣、很痛心的,可為會只是有些懶懶的提不起勁的感覺?還沒有讓狐狸對自己的不理不睬難過,櫻木心中亂亂的,坐在藍球場的地板上發呆。
流川有意無意地看了他幾眼,對於晴子的事他也知道了,也明白這白癡現在心中肯定有些酸酸的吧,不過那水戶源次不是他的‘小的’嗎?怎麼搶他喜歡的人?流川看了整天把笑容掛在臉上的水戶源次,也不討厭他,還覺得他與晴子在一起挺不錯的,只不過這白癡心中不好受吧!
晴子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在開學前她還是很在意流川與櫻木的,可是她同時也明白他們的眼中只有籃球,雖然很不捨,不過源次對自己很好,很溫柔,處處體貼溫存,晴子只是答應與他交往,兩人現在還是客客氣氣的,只是拉拉手。不過這也正是晴子心目中交往的設想。看到飛奔在場上的源次,晴子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不過先試試再說吧。

“櫻木大哥。”水戶源次笑著來到他身邊:“你不會怪我吧?”
櫻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子,對晴子小姐好一點。她是個好女孩!”
水戶源次一愣,原以為櫻木會滿臉傷痛會痛恨自己,就像自己痛恨他一樣,怎麼會有這樣的話語?他心中的勝利感稍減,該死,要怎樣做才會讓櫻木痛苦?才能讓他記住自己比他強?

 

〈8〉

 

仙道有些好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抱滿了衣服,唉!自己也真是的,閉著眼在他們之中選一個追求好了,幹嘛要這樣?他抬眼看見場上爭奪的兩人,自己是見他們多日互不理睬一時好心才把他們約出來打球,想不到變成現在這樣:自己成了他們的衣架,這兩人倒是爭執的起來。為不如讓他們冷戰呢!這樣自己的機會也多一些,仙道苦笑,自己是太多事了。


“啪!”流川又灌籃了,這是櫻木一直心不在焉的下場,流川毫不留情,誰讓這白癡心中還在想那女生的?
“你輸了。”流川落地,看了一下櫻木:“我已進了十個球,而你,一分也沒有。”
“你拽個屁!”櫻木不爽,不過總算可以和這狐狸說話了。
“好了,好了。”仙道上前:“先休息一下吧,花道也累了。”
“他會累嗎?”流川心想,那白癡出名的精力充沛,不過自己倒真是累了,可惡,最近打工太多了!流川擦著汗,接過仙道遞過來的衣服,戴上手錶,又到時間了。
“喂,狐狸,再打一陣!”櫻木叫道:“你想逃跑?害怕本天氣等下會打敗你嗎?”流川不理他,推著自行車,準備走。
“小楓,再玩一會兒吧。”仙道也說道,他發覺最近流川總是很忙的樣子。
“不了。”流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櫻木:“你這一輩子也不可能贏過我!”
“你說什麼?”櫻木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本天才遲早會打敗你的,到時你可別後悔!”
不再理他,流川看了發怔的仙道一眼:“還是那句話,你給我小心點,別去招惹他。”
“狐狸,你,你什麼意思?”櫻木的臉不由一紅。
“這只是怕仙道被你這白癡傳染,會死的!”流川騎上車,蹬了起來。
“可惡,你才去死呢!”櫻木在他背後大叫:“最好馬上被車撞死,自己摔死!死得越快越好!”


仙道苦笑,好像自己想讓他們和好的心完全白費了,這兩個人啊,櫻木見流川的自行車輕快地轉過街角,心中有氣,一把抓過仙道手中的衣服,轉身就走,可恨,還要與那狐狸同路,雖不在一起可也不爽!仙道看著他們離去,自己到底是處於什麼立場啊?
正當櫻木快步轉過那街角時,卻見一個籃球滾到自己腳邊,他不由停了下來。
“好可憐,還這麼年輕!”有人嘆息著:“還是個學生吧。”
“是湘北的學生,我認得他們的校徵。”另一人:“打電話通知他們學校吧。”
“看樣子還是個打籃球的,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個青年。”
湘北?學生?籃球隊員?好看?這不是狐狸嗎?櫻木急看向那球,越看越像流川車座後的那個球,他奔上前,想擠進去,可是人太多他只能從縫隙看見一輛讓自己心驚的自行車躺在地面上,它的輪子還猶自轉動。
是狐狸出了車禍嗎?櫻木手中的衣服不知何時掉在地上,怎麼可能?剛才他還與自己打球呢?狐……流川出了車禍?櫻木心一沉,一陣絞痛,他退了幾步,定定神,不會的,是巧合吧,狐狸不會出事的,他懷抱著這一希望上前拼命分開人群,只見救護車已到,有幾個穿白衣的人把傷者抬上了單架,櫻木只看見他們用一張雪白的單子輕輕地搭在傷者身上,只露出他一頭黑亮的頭髮,櫻木見到那頭柔順的頭髮散亂地出現在白布下,心中猛然一痛,那是流川的頭髮嗎?櫻木失魂落魄地站在街上,不!不要狐狸死!本天才只是說笑的,不要他出事!為什麼剛才不說與他和好,為什麼剛才不說想與他一直打球?櫻木呆呆地任由人群擠來擠去,想不通──天才會為狐狸傷心?櫻木木然地看見傷者被抬上車,關上了門。
不!怎麼也要見到狐狸!哪怕是最後一次!櫻木伸的抹去不知何時掉下的淚水,“流川!”他大叫一聲,追了上去,救護車已發動了。不要走啊!

“別走啊。”櫻木狂奔在後面:“停下,停下!”什麼都不能阻止天才的腳步,除了一聲低低的‘白癡’!
櫻木駐然停下已快不聽使喚的腳,回頭看見流川推著自行車似笑非笑站中自己身後。

“狐狸?”櫻木跑過去,緊緊地抱住他,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不是夢,還好不是夢,他沒事!可惡,籃球隊裡除了自己和他以外還有什麼人是帥的?櫻木感到自己的安心,什麼也不顧了,什麼面子,什麼晴子,什麼源次。只要他好好的在自己面前。
“你弄得我好痛!”流川口中不滿,不過心中卻極高興,這個白癡終於也會擔心自己?流川感受到他猶自顫抖的身子,心中溫暖,不過還是爭脫他的懷抱:“這是大街上呢!”
櫻木不安地看著他,流川拉著他來到偏僻的街角,微笑著看向他,這幾日裡所有的不快盡消失,櫻木為了自己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舉動而感到羞澀,自己失心瘋了嗎?竟然為他哭出來?


看著紅著臉的櫻木,流川嘆了一口氣,自己有些受不了他微紅的臉頰與唯唯喏喏的語音,不過心中卻有一種沖動,仿佛只能用這樣的沖動去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可是他呢?才不管這許多,輕輕把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唇,櫻木吃了一驚,想退時卻發覺自己根本沒有退路,流川冰涼的雙唇輕輕覆在自己的嘴上,櫻木已不及細想,只有不動,因為流川不讓他動搖,可是很快地自己的感覺卻讓他不得不反客為主,壓住流川的雙唇,笨拙地想撬開他的齒,正當他的舌接觸到流川的牙關時,流川卻一把推開他,按住嘴唇,恨恨地走了。
怎麼了?櫻木不解,不是好好的嗎?他為什麼要走?等等!好好的?什麼好好的?櫻木回想剛才自己流川對自己所做的以及自己對流川所做的,自己是在吻他嗎?吻?為什麼會吻他的?天才的初吻應該是給一個美麗溫柔的女孩子的,為何麼是那個古怪的狐狸?不!這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櫻木一頭撞在牆上:天才不該是這樣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