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

爆琦

等打掃完球場後，櫻木留了下來，他要練習不過也要防仙道來找流川。從來都不曾想過自己的獨占欲會是那樣的強，硬是讓流川留下來陪他。安西要他比別人多練習兩個小時，監督的任務由彩子變成了流川，這個決定讓流川有點不知所措，難道自己非得和這個白癡在一起練習嗎？
“笨死了，又過不了，三十秒早過了。”流川皺眉，和仙道打球時很順暢。“你說什麼？死狐狸，本天才總有一天會超過你，老爹也這樣說過，我會超過你的！”櫻木運著球：“幹嘛非要本天才用這種小人物的方式進攻？看本天才的無敵灌籃！”他強行帶球，跳身準備灌籃，不料在起身扣球那一瞬間，流川從後面伸手打掉了他手中的籃球。“啊？”櫻木大叫：“怎麼可能？”

“白癡，現在我體力恢復了，怎麼能讓你為所欲為？”流川眼裡有一絲得意。
櫻木蹬蹬蹬走上前：“嘿嘿，你體力恢復了嗎？”他突然這樣讓流川不禁退了一步：“幹嘛笑得這麼惡心……”一語未畢，他就被櫻木輕輕抱住，還沒有時間反應，櫻木的唇已吻上他的唇，堵住了他想說的話。
過了許久兩人才分開，流川發覺自己完全不能推開他，只好由他這樣。
“狐狸，你不是說不讓本天才為所欲為的嗎？”櫻木得意地看著懷中的人兒，發覺這狐狸還真的很好看，以前為什麼覺得他難看的？
“白癡！”流川雖在罵，可嘴角卻泛起一絲微笑，正在櫻木看呆之際流川卻冷冷地說：“快去接著練，你只投了一百五十個，還有五十個呢！”

“不會吧。”從天堂回到現實中來的櫻木哀叫，見流川走向休息室，不由說道：“你不陪我了？”
“剩下的是投籃練習，你自己單獨投好了，我先去洗個澡。”流川最討厭練習完後身上髒髒的，幸好現在隊裡設了一個浴室可方便了自己。
“什麼嘛？偷懶的狐狸，教練讓你陪本天才練的。”櫻木見他走掉，也無可奈何，只好一個人繼續投“一個、兩個……”
“櫻木大哥。”水戶源次來到球場：“我哥和高宮他們在家等你。”
“什麼事？我在練球呢！”櫻木有些奇怪，洋平是不會打擾自己練習的，“他們有急事，很重要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晚了還出來找你。”水戶源次：“他們現在走不開。”

“什麼事這麼重要？”櫻木嘴中咕嘟著，遲疑了一會。不過他知道洋平是個很理智的人，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是不會找上自己的，難道是有什麼困難嗎？櫻木決定去看看，不過楓現在不方便自己就不能向他告辭了。
水戶源次看見他走後，臉上露出一絲詭笑，櫻木花道，洋平家離學校的距離也夠讓你耽擱一陣了，我會在這期間得到我想要的──讓你後悔一生。

流川簡單地沖了一下，換好衣服，來到球場。他不願獨自回到那豪宅去，可是自己生病期間，暫住的房子由於沒錢付，房東已把他租出去了，很想讓櫻木陪自己，可是他也有他的家人，流川回想前天問他父親的事，櫻木很大咧咧地對自己說‘我是天才嘛，不會讓我爸爸死的。’天知道他是怎樣說出口的，這麼自大的話。流川想著忍不住笑了。
“學長。”水戶源次叫住四下張望的流川：“櫻木大哥有事，他一會兒便回來。”
“嗯。”流川有些吃驚，有什麼比籃球更重要？
“學長你累了吧，這是櫻木大哥讓我給你的。”水戶源次遞給他一瓶水。流川心中一動，這白癡怎麼突然這麼細心了？不過他卻有點高興接過去，坐在倚牆的地板上，擦得非常乾淨的地板讓他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水戶源次見到打開水塞，喝了幾口，臉上忍不住又露出一絲笑容。流川，他真的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他來到流川的身邊，看著他美麗的側面，離他那麼遠卻能聞到他身上香皂的清香味，還有那未乾的髮稍上滴下的水珠，水戶源次不自覺地喉頭微微動了一下，他是櫻木的，想到這兒，什麼都不顧了！

“學長，那天……”
“什麼事？”流川不喜歡別人說話吞吞吐吐的。
“那天在一個小操場上，我看見櫻木大哥在練球。”水戶源次看著流川，可對方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我看到他吻了你……”
“這關你什麼事？”流川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別那麼無聊，去打好你自己的位置。”他想起身去找櫻木，不願與這無聊的人講話，可是卻怎麼也站不起來，視力也開始模糊起來。

“真是很抱歉，學長。”水戶源次看出流川的反應，微微笑道：“有關學長的一切，我都很留心，誰讓學長你這樣漂亮呢？”
這人腦子沒問題吧？用形容女孩子的話來說自己，流川心中惱怒，可身上卻一點力也使不出。
水戶源次蹲下身，輕輕撫摸流川的臉，太討厭了，流川用力甩開他的手，可是對方卻把他的頭對著自己。

“放手，你有病麼？”流川只覺一陣惡心，若不是四肢用不上力，這小子死定了。“對不起，學長，我不是一個喜歡強來的人。可是誰叫你是櫻木花道愛的人呢？他那種蠢樣，怎能與你在一起？”水戶源次低頭想去吻流川的嘴唇，可是後者卻使勁別開頭，讓他的吻落在流川的頸間。
“他比你不知強多少倍，你與他提鞋也不配！”流川冷冷地說道，這句話大大刺激了水戶源次，“我拜託你清醒一點兒，他哪裡好了？一天到晚只會闖禍，只會亂來。他不會珍惜你的，把你的心給我，我會一輩子愛惜你的！”水戶源次眼中的炙熱更深，雙手探入流川的衣內。
“住手！”流川對他那雙遊走在自己身體上的手極其厭惡，討厭櫻木以外的人對自己的身子這樣的接觸，他想踢開水戶源次，可自己的腿剛一動，便使不了力。“學長，你這樣急啊？”水戶源次笑了，自己不是第一次抱男人，不過這次抱的是櫻木花道的人，心中特別興奮，櫻木花道的愛人現在就在自己身下，水戶源次抽出一隻手，分開流川的雙腿。

“你混帳！”流川有些氣事態怎會發展到這副田地？自己居然被一個一年級的侵犯？更氣的是他平時裡那樣一副好人的模樣，現在說出櫻木那樣多的壞話，可是他發覺自己漸漸發不出聲，是什麼藥？不僅讓自己沒有力氣，腦中還一片混亂。流川睜大眼，看見水戶源次慢慢剝開自己的衣服，一點點地親吻在自己身上，便想吐出來，太怪了！為什麼櫻木不會讓自己想吐？這個人，如果自己能動，一定要殺了他。
水戶源次看著被散亂衣服包著的流川，還是那雙銳利的眼睛，一點兒也沒有害怕，沒有半分向自己屈服的意思，他有些癡迷於流川清冷的表情，可是誰讓他是櫻木喜歡的人？自己就是要狠狠地踐踏他，讓櫻木難過一輩子！不過流川越是這樣看不起他就越讓他有一種想征服的感覺。他左手提起流川的腰，右手拉下流川的褲子拉鏈伸了進去。流川一震，他感到那隻手在做什麼，可是自己卻什麼也不能阻止，可惡，那白癡跑哪兒去了？

“學長，你真的很敏感呀！”水戶源次縮回手，看著流川無比的憎恨，心中的怒火一下高漲，自己就與櫻木差這麼多嗎？櫻木究竟有什麼地方好？他粗暴地拉扯流川的褲子，已經不能停了，水戶源次把身子壓了上去，流川閉上眼睛，心中卻想著一個人──櫻木花道。

就在此時──
“匡當！”大門被一人快速地打開，水戶源次剛一回頭，整個身子就被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牆上，等他從眩暈中睜開眼，發現櫻木把流川抱在懷中，手忙腳亂地替他遮住裸露的身體。回頭看向大門，洋平等人喘著粗氣趴在門口：“櫻木，你冷靜一點。”

“該死的，你給他下了什麼藥？為什麼他不能說話？”櫻木花道用流川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緊緊地包裹著他，想馬上殺了眼前這個水戶源次。
“只是一點特製的鬆弛劑，讓學長不能動。”水戶源次苦笑：“還不能開口，因為我不想聽他叫你的名字。”
“我殺了你！”櫻木想自己手中有一把刀就好了，馬上就去掛掉這小子。“櫻、櫻木，一下就會好了，”洋平上前：“放心，不會有什麼負作用的。”
“你回來得真快啊，”水戶源次看著櫻木懷中安心的流川：“差一點學長就是我的了。”
“你說什麼？”櫻木花道惡狠狠地看著他，要不是懷中的流川一直用眼神按住自己，他早就不知把水戶源次打到哪去了。
洋平：“源次，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對得起櫻木嗎，你明知流川對櫻木來說意味著什麼……”
“夠了！”水戶源次打斷洋平的話：“為什麼你們每次都會幫他？他闖了什麼禍你們都幫他，無論他做什麼你們都讓著他，他到底哪裡好了？他只是一個傻瓜而已，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笨蛋！”

櫻木有些吃驚水戶源次為什麼這樣痛恨自己，不過當他一不小心看見流川身上那斑斑的痕跡，心中的怒火不比吼叫的水戶源次少，他放下流川沖過去揍向水戶源次，兩人打了起來，這是流川第三次看見櫻木真正的生氣。記得第一次是三井帶人來隊裡鬧事的時候，第二次是自己家中打自己的時候，可是都沒這次讓自己心驚，他的眼快要與他的髮一樣紅了，出手也特別重，流川抬頭看見他二人打得兇狠，那水戶源次也挺會打架的同櫻木堅持了許久。可是最終他還是被櫻木打趴在地上，就在櫻木的拳頭離他頭不到三寸的時候，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櫻木，住手！”是洋平，還有流川吃力的語音，他的藥性過了。櫻木口中喘著氣，恨恨地看著地上的同樣恨著自己的水戶源次。

“為什麼？”櫻木叫道：“為什麼做這樣的事？要不是在路上遇見了洋平我就被你這小子騙了，你為什麼這樣恨我？”
水戶源次看著櫻木，這個傻瓜難道全忘了嗎？
“那個夏天，我第一次輸給你的夏天！”水戶源次盯著櫻木：“我打架第一次輸給你，那一次我所有的朋友都在，那麼多人我從來就沒輸過。可是那次卻輸給了你，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說我的嗎？”水戶源次吼道：“他們說我只能贏其他的人，碰上你櫻木花道我只有認輸的份兒！從此他們一看見我就不停地嘲笑我，不停地提這件事，我輸給了你，他們不再跟著我，不再圍在我身邊，包括當時我最喜歡的香也一樣！所以我就發誓，我要贏你，贏你所有的一切，你能做到的，我也能，你有的，我也要有！”

“什麼輸呀、贏的？我贏過你嗎？”櫻木吃驚：“什麼香？我認識嗎？我什麼時候打贏過你？”
洋平微微一笑，這就是櫻木，健忘的櫻木；單純的櫻木；坦率的櫻木，所以他明白自己這個堂弟是怎麼也贏不了他的。
水戶源次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執著了那麼久的勝利對櫻木來說什麼也不是，他從來就沒放在心上，這麼說他從來說沒想過讓自己丟臉！他呆呆地看見櫻木走向流川身邊，心疼又溫柔地把他抱著，而他懷中的人所流露出的只對櫻木一個人的信賴讓自己明白，這次自己是真的輸了，他知道，早就知道了，流川的心中不可能有自己。
洋平拍拍他的肩：“你只不過是想搶走櫻木的東西罷了，有什麼資格介入他們之間？”
水戶源次一怔，他明白是這樣的。不過堂兄拍得也太重了吧：“好痛，你輕些好不好？”
“我早就說過了，櫻木是不會憑人耍的，怎麼樣？嘗到厲害了吧？”洋平笑看著他滿臉的傷痕：“活該！”

“楓，你沒事吧？”櫻木把流川放在長凳上，讓他靠在自己懷中。“我知道你會來的。”流川淡淡地說，抬眼看見櫻木關懷的雙眼。
“那小子真可惡！”櫻木：“若不看在洋平的份上本天才非揍死他不可！”
“白癡，你想進監獄啊？”流川白了他一眼。
“誰讓他那樣對你，我都沒摸過……”櫻木的話被流川殺人般的眼神禁止，吶吶地不敢開口。

“真討厭，被男人弄成這樣，太惡心了！”流川看見身上那些紅紅的吻痕，口中抱怨。
“楓，”櫻木小心地看著他。“什麼？”流川不懂他為何突然變了臉。
“你不喜歡我……”
“白癡，你不同的！”流川目光一閃，抬頭吻在櫻木的嘴上。櫻木一呆，享受著流川獨有的美麗與溫存，心中的快樂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不過馬上他就呆住了：“楓，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我，我不是男人！”
“白癡！”流川伸手敲了他一下。櫻木被敲後，心中卻甜滋滋的，反正楓的力氣還沒恢復也不會疼。櫻木看著流川眼角似笑非笑的，不由緊緊抱著他，想把他揉入自己體內似的，流川的嘴邊綻開一朵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知道他喜歡這個白癡。

次日，水戶源次都不敢面對兩人的眼睛，流川本想狠揍他一頓的，不過看他被櫻木打得那麼慘，心中氣也消了，反正自己也沒少什麼反而與櫻木的感情更進了一步。
“那小子，似乎還在看你。”櫻木來到流川身邊，在他耳邊說。
“大白癡！”流川楓：“他其實是很崇拜你的！”
櫻木花道呆了一下，狂笑起來，不過這笑聲馬上就停了下來，他寧可不要這種崇拜，以免他的楓又遭毒手。
幾天後水戶源次正式向他們道歉，櫻木與流川原諒了他，不過櫻木還是加了一句：不準對流川做什麼奇怪的事！又讓流川受不了低低罵了聲“白癡”
在一場練習賽前，仙道又來了，他照常找流川練球，不未開口流川已落入櫻木的懷中：“臭仙道，快走了，流川以後跟我，跟本天才一起練球！”
仙道看見櫻木手中一臉柔和的流川，輕輕依在他那高大的肩上，不由讓仙道怔住了，這兩個人可都是自己喜歡的呀，太離譜了吧？不過，這好像也蠻好的，仙道微一笑，自己好像一直都在充當他們的感情媒介，也許自己從沒真心想追求他們。他聳聳肩，轉身走了。
隊中的人看著這一切，新隊員都以為他們在合力氣仙道而已，也沒在意，唯有一干老隊員都輕輕笑了，不約而同想起一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