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個女高中生,她每天從同一條路去學校,也從那條路回來十六年如一日,她的人生就是這樣平凡,與大多數學生一樣。可是有一天她很晚放學,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發現自己腳下的路消失了,那條通往家的路一點一點地失去,街上的行人沒有注意到,他們走在女孩看不見的路上,只有女孩不能走過去,她的家就在前面,那條街道的盡頭上,可是她無論如何也走不過去,因為通往她家的路不見了,女孩不停地跑,她想繞過這條路回家,可是無論怎樣努力都跑過去,因為她無論走哪條路,那條路就會消失,於是她就不停地在那條街上跑呀跑,希望可以到達家,從此再沒見到那個女孩,至今都沒人知道她在哪兒?只要她的朋友在某個晚上看見她滿頭大汗地向前奔跑,想叫住她,她只是搖頭,繼續跑向那條快要消失的街道,直到有一天,那個女孩突然發現……
“無聊!別說了!”一個紅髮少年從床上跳了起來:“你有病嗎?一大早講這個幹嘛?”
“呵呵,這個故事是教訓你放學後要早些回家,花道。”一個保養得不錯的中年婦女笑道。
“這個故事根本不嚇人,老套死了!”少年吼到。
“既然不嚇人你幹嘛那麼激動!汗都出來了。”婦女笑盈盈地看著他。
“誰叫你一大早就在別人耳邊念這個!”少年臉紅道:“我昨天很晚才睡呢!”
“這是叫你起床的最好辦法。”婦女將少年趕起來。少年氣沖沖地走出房間,“花道,先吃早飯,不準這樣跑掉!”
“姑姑,你很煩呢。”櫻木不耐煩:“以後別把本天才當小孩,我都十八歲了!”
“喲,是大學生了,怎麼,翅膀硬了。”婦女道。
櫻木花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個天才──英姿勃發,天縱奇才,只是有兩個小小的弱點,一個是獨自撫養自己長大的姑姑,另一個便是鬼。
說起來好笑,櫻木洗好臉看著鏡子裡的面容:帥!怎麼看都和怕鬼聯繫不上。不過要追根究底那就全怪姑姑,從小就不停地講各種各樣的鬼故事,在自己這個天才的心裡留下了陰影。櫻木一想到這兒不由得苦著一張臉,回想起自己和洋平等好友面對十幾個混混面不改色,簡直是威風凜凜,所向披靡,怎麼一聽見鬼故事就全身發涼?這,這不合理呀!這個世上沒有鬼!對,根本沒有。櫻木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安慰自己,生怕讓姑姑看出嘲笑自己。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本天才的剋星。
櫻木姬得意地看著侄兒,他的樣子騙不了自己,她知道他又怕了。對,櫻木就是這個樣子,除了鬼怪那種懸乎的玩意兒,他幾乎不怕任何東西。好在他還有這個可愛的弱點,否則自己真的很難想像他那樣高大的一個男生會是當年那個可愛的小侄子。
“我走了。”櫻木花道大口扒完飯,他可不想第一天去學校就遲到,都怪洋平他們。昨天晚上為慶祝考入同一所大學鬧了大半晚,害自己只睡了兩三個鐘頭,還有黑眼圈呢!會泡不到妹妹的。櫻木以沖刺百米的速度奔了出去。
櫻木姬看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早些回來啊!”
櫻木花道充耳不聞,匆匆跑向North大學。有時連自己也沒弄明白是怎麼考上的,記得高一時還常常翹課,好像是姑姑抱著自己哭了一次吧?不知怎麼的也就考上了,櫻木最受不了女人哭。他繼續向前跑著,沒有注意到停在便利店旁邊的一輛自行車。
“啪!”櫻木花道被絆了一下,回眼見到一輛還很新的自行車已被自己踢翻在地,劃掉了一大塊漆。不過自己的腳也蹭破了。
“誰的爛車?”櫻木沒好氣:“好端端的放在這兒幹嘛?”
“你說什麼!”一個帶著怒氣的清朗語音在櫻木背後響起。
櫻木轉過頭,恩?是一個身高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少年,有著一頭閃亮而柔順的黑髮,長長的瀏海遮住了眼瞼,白淨的臉上隱含著怒氣。
“為什麼踢我的車?”少年問,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態。
“可惡,這破車原來是你的!”櫻木花道不爽他的態度:“它礙著本天才了!”‘’
黑髮少年修長的身體因氣憤微抖了一下。
看著他捏緊的拳頭:“怎麼?你的車擺在路邊占著道了,而且還弄傷了本天才,沒讓你賠錢已經便宜你了,瞪什麼瞪?”櫻木開頭地發完話,轉身就跑,真倒楣,心裡暗想。
黑髮少年鬆開拳頭,咽下這口氣,他扶起自行車,有些心疼,這可是他最喜歡的一部車!那個小子,不可原諒!
“櫻木,你又是最後一個到哦!”一個胖子怪叫道。
“我又沒遲到,高宮!”櫻木跑過去:“你們幾個怎麼這麼早?”
一個溫和的少年笑道:“怎麼臉這麼紅,碰上什麼好事了嗎?”
“呸!”櫻木:“洋平你閉嘴,剛才碰上一個娘娘腔的人,不過碰翻他的車就一副死樣子,真討厭!”
“我看是你弄壞別人的車了吧!”一個小鬍子的男人插嘴:“你的怪力我們又不是不知道。”
“你,你說什麼?”櫻木沖過去:“大楠,你竟幫一個外人說話?”
“櫻木,”洋平笑著攔著他:“開校會了,我們快去集合吧。”
“哼!”櫻木橫了他們一眼,幾人結伴來到班級集隊了。
櫻木花道最討厭這種場面,正值無聊之際突然聽見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抬頭看去,只見方才那個黑髮少年正立在高臺上講話。櫻木花道突然覺得很不爽,因為他發現那個臭小子其實很帥,他穿著一身深黑色的裁剪得很合身的衣服,襯得他原本白淨的臉更清秀,這樣的一個人定會有許多人喜歡,雖然自己是天才也不怕他,可是就是不爽。
“他是誰?”櫻木抓過洋平問道。
“咦,你不知道嗎?”洋平:“他就是流川楓呀!”
“流川楓?”
“是啊,就是那個上課睡覺卻老是拿第一的流川楓。”洋平:“他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入校的人。”
“什麼?”櫻木花道叫道:“這怎麼可能?他一定是背著大家暗自用功,狡猾的狐狸。”
“狐狸?”洋平笑道看了臺上俊美的流川,也只有櫻木才想得到用這種名詞去替代他,不過不解櫻木為何這樣痛恨他。
“你們認識?”高宮奇道:“櫻木你又不是那些小妹妹,也對他有興趣?”
“混蛋!他就是早上那個娘娘腔。”櫻木說道。
可惜洋平他們怎麼看也不覺得流川有女性化的地方,只是怪異地看著櫻木。
“你們看著我幹嘛?什麼意思?”櫻木氣道。
“櫻木,你是怕那流川楓搶你風頭吧?”高宮笑道。
刺,這句話中了,櫻木兇狠地盯著他,高宮警覺地後退。
“不要吵了,都聽不見流川同學講話了!”旁邊一個女生抱怨。
“你說什麼?”櫻木暴怒。
那女生毫不退讓:“我說你安靜點,沒聽清嗎?”
“你這……”
旁邊的女生們幫著那說話的女生同櫻木爭了起來,那一塊便鬧開了。
流川楓很討厭當眾說話,也很討厭這種壓抑不自由的感覺,可誰叫自己自作自受,弄了個第一?反正說兩句無聊的話就走,正好那邊鬧了起來,他急忙結束了連自己都不知在說什麼的講話走下了台。早看見剛才那紅毛小子在那兒耍寶,心中倒挺樂意的,省了自己一番口舌。
見養眼的人沒了,眾女生起恨身櫻木等人,櫻木花道是天縱英傑,當然不怕了,只不過他身後的幾人卻臉都白了,North大學女生占70%,女人的憤怒是很恐怖的!
中午休息時,櫻木等人吃著便當談論著閑事,不過洋平卻發覺櫻木仍有些憤恨。
“好啦!櫻木,”洋平:“那流川楓從小就拿第一,你再氣也不過和我們一樣,何況他又沒當我們是一回事。”
就是因為這樣,櫻木才更看不慣流川。
寬慰上的事就有這麼巧,正說著,櫻木便看見在流川在校棚下修著他那輛破車,身邊圍滿了女孩子,可惡!他一定是故意在本天才面前顯的,櫻木氣憤著,洋平理解地看著他:“別氣了,連我妹妹都很喜歡他。”
“什麼?”
“否則我哪會知道他那麼多事?還不是英麗她逼我去打聽的。”水戶洋平苦笑。
櫻木花道怔怔地立在那兒,本天才一直也想要一個溫柔可愛的好女孩子做女朋友,所以才一直在尋找,一直沒有與異性交往。那個流川楓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這是櫻木自己理解的),他憑什麼這麼討那些女孩子的喜歡?
流川楓無視四周女生的關注,只是埋頭檢查,自己的車不僅劃了一大塊漆,還有幾個零件不見了,那個紅髮男生是怪人嗎?這麼大力?從反光鏡中看見不遠處那個肇事者還一臉不平地看著自己,真是太可恨了,流川起身白了櫻木一眼。
“洋平,他在恨我?在恨我呢?”櫻木幾乎要跳起來。
“好啦,好啦。”洋平按住他:“沒見他身邊有這麼多女生嗎?想去與她們吵啊?”
這個膽小的狐狸,櫻木心想,靠女人不保護他自己,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與他算算帳!天才可不是用來讓凡夫俗子恨的。
放學後,洋平等人叫櫻木去打小鋼珠,櫻木搖搖頭,他想起姑姑的話。
“怎麼了?我們的花道少爺終於戀家了?”大楠與野間怪叫起來,高宮也在一旁嘲笑,唯有洋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櫻木臉一紅:“才不是呢!去就去!”他最受不了人激。
五人玩得不知天日,直到身上的零用錢全送進去後才離去。
櫻木抬頭看見天色黑得嚇人,可以想像姑姑的臉也快與它差不多了,急忙告辭朋友向回跑狂奔在街上,櫻木放下心來,他看見市中心的鐘塔才九點半,家裡的人還不會氣死,一放心肚子便餓得厲害,剛才一直沒有發覺,看著街上的行人開心地逛著夜市,櫻木有些羨慕他們可以飽著肚子。現在他只有向前跑,跑著跑著,櫻木花道突然覺得有些不得勁,他停住腳步看向四周,街上的行人漸漸看不清了,仿佛一團玻璃窗上的蒸汽,模糊地隱去,他們在燈火通明的街上一點一點地憑空消失,剛剛還嘈雜熱鬧的街市一下冷清了,只有無數明晃晃的燈光照在自己身上,櫻木低頭看見自己長長的影子,心中一下空白,揉了揉眼睛,是打小鋼珠打太久了吧,可是睜開眼還是那樣,空蕩蕩的店鋪、大街,直立的樹木,隨著冷風輕輕地搖晃,發出唰唰的聲音,除了這些櫻木聽不見一絲人聲,櫻木有些害怕,怎麼會這樣?櫻木在第一時間回想起了姑姑講的故事,不,不會吧,報應來得這麼快?可是這條街道沒有消失啊,這和姑姑講的有些不同。櫻木一邊安慰自己,一邊飛快地向前跑,可是無論怎麼跑他都是在這條街上打轉。
“不會吧∼∼”櫻木花道大叫:“人哪?出來!”
‘出來──’櫻木聽見自己的聲音迴響在無人的街道上,他覺得自己的腿快軟了,這是怎麼啦?是不是自己在做夢?還是今天是愚人節,所有的人都來捉弄本天才,可埋頭一想,今天是9月日,原本涼爽的風使櫻木打了一個能冷顫。
“匡鐺!”一個空易開罐被風吹到櫻木腳邊,這樣的聲音在這個時刻聽起來特別刺耳,櫻木只覺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櫻木振作,自己可是天才,他一腳把罐子踢出,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個罐子的拋向,只見那罐子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形,落在一人的腳邊。
人,是人嗎?櫻木狂喜。
“你,等一下,”櫻木奔過去:“請等等。”
等到他跑步那人身前,櫻木才看清那人竟然是流川楓,自己最看不慣的人?不過在這個時候看見他,櫻木卻有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不管怎樣,只要是一個人,只要是一個活的生物,都讓櫻木能稍感安心。
“你怎麼會在這兒?”流川楓吃驚地看著櫻木花道,張大嘴,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這是你家嗎?”櫻木不快:“我為何不能在這兒?”
“別說我沒有告訴你,想保命就趕快回去。”流川楓冷冷地說道:“眼裡的驚奇卻絲毫未退。
“怎麼能回去,本天才……”櫻木的話被一陣搖晃打斷,他發現地開始抖動起來。
“現在想回去已太遲了,”流川冷笑:“你可別後悔。”
“幹什麼?”櫻木覺得他的樣子有些詭異,全不同在學校時一副安順的模樣,神情冷冽、凝重,幹嘛?莫非這路突然變成這樣是他搞的鬼?
“你不奇怪這條街麼?”櫻木沒好氣的問。
“閉嘴!”流川看了一下四周:“來了。”
“什麼來了?你有病呀……”櫻木話沒說完就被震倒在地,然後他便看見從地下面伸出十幾隻長長的手臂向自己和流川伸過來。
“哇!”櫻木瞪大眼,一時回不過神來,只覺手腳發軟也沒注意那流川楓是何時來到自己身前。
“去!”流川雙眼一抬,他直直地伸出手,櫻木看見一道細細的白色光芒從他那修長的指尖發出,那道光雖然纖弱可是地上的那些怪手卻四外躲避,根本不敢上前。只是圍著兩人形成一道圈子,櫻木這才發覺那光芒化為一隻小小的銀鳥,落在流川細長的胳膊上。
看著驚魂未定的櫻木花道,流川楓心中微煩,怎麼有這個人會跑到自己設的結界中來的?應該沒有人能進得來的,所有的人類都只能按原有的路回去,可這個人為何在此?這兒可全是鬼,如果有什麼事,他怎麼辦?
櫻木花道呆呆地看著身前直立的流川楓,再看看四周地上狂抓的手臂,猶如在惡夢中一般,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很痛!不是夢。
流川看見他這一動作,忍不住輕笑一聲,真是一個很白癡的人。不過他也明白只要是正常人看見這種場面,像他這個樣子已經是不錯的了,櫻木沒注意他在笑自己,他只知道今夜是很麻煩的了。
“喂,”流川蹲下身,讓櫻木看見他有著淺淺笑意的臉。
“什麼事?”櫻木:“你在叫我?”
“你知道嗎?他們全是鬼!”流川淡淡向櫻木說道。
“鬼?”櫻木的聲音有些發顫,這是自己最不想提的一個東西。
“對!”流川平靜地說:“他們全是在五天前地鐵發生意外而喪生的人,現在心中的怨氣很重遊蕩在這條街上,很傷腦筋呢!”
“什麼傷腦筋?”櫻木不解。
“他們在地鐵裡遇難,所以一般不願到地面上來,我很為難啊!”流川端詳著櫻木,讓後者沒來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要做什麼?”櫻木見到他眼中的不懷好意。
“需要一個餌。所以……”流川突地一把抓住櫻木的衣領把他扔了出去。
“啊……”櫻木在驚叫中看見那無數雙手向自己伸過來,沒命地跑,可是後面的景像讓他更害怕,那些手的主人一點一點地從地下冒了出來,櫻木現在覺得肚子一點兒也不餓了,甚至於連早上吃的都想吐出來,那些人,不,是那些東西太惡心了,他現在才知道在電視劇中的死人是那樣的漂亮。突地腳下一緊,櫻木低頭看去,卻是一隻血淋淋的黑手緊緊地箍著自己的腳。
“鬼呀!”櫻木的心跳指數一下狂增幾佰倍。
就在櫻木見到那些面目可憎的東西快把自己全包住時,他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破!”然後他便見到已到自己面前的鬼全破滅。他們的胸口開了一個大大的洞,然後如泡沫般消失。渾身力氣都快沒了的櫻木呆呆地坐在地上,魂都快被嚇沒了。
等他回過神,卻見流川已挽起他的長褲。
“做什麼?”櫻木幾乎是在呻吟了。
“你被鬼抓了,我要把傷口弄乾淨。”流川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裡面全是清水,他倒在櫻木的腳上那一團青黑的印記上,伸手一撫,瞬時那黑印便不見了。
“你竟會有這種本事?”櫻木吃驚,好像看鬼怪片。
“這只是普通的清洗,我還可以應付,不過若你真受了嚴重的傷只有請專人治了!”流川拍拍他的肩:“謝了,你剛才很勇敢嘛。”
櫻木這才回過神來,這傢伙剛才在玩自己的命呢?太過份了!他一把拎起流川的衣領:“你這小子,是不是欠揍?”對於人,櫻木才不害怕。
流川掙了幾下,完全沒用,只好作罷:“反正我會護住你就是了,剛才也是沒有辦法嘛。”
櫻木只氣得揮拳便往下,流川冷淡地說道:“還有兩個沒有出來呢!”
櫻木的拳頭泄了氣:“還有鬼?”
“所以我才張了結界不讓行人走進來。”流川奇道:“你為何在這兒?”
“我不知道!”櫻木鬆開手,坐在地上,抓著腦袋想不通,流川在他腳上輕輕一按:“好了,陰氣已全消了。”
櫻木這才發現他眼裡少許的關心,是錯覺吧,他可能是害自己受傷的人呢?那樣自私也會關心自己?
流川起身收了肩上的銀鳥:“我先送你出去吧,這裡不安全。”
櫻木茫然點頭,心中對他的恨倒也少了一大半,流川來到對面街邊的一家飾品店,把手按在牆上,口中念念有詞,櫻木本想嘲笑他,可這種時候卻怎麼也想不起該說些什麼。幾乎可以看見那店鋪的牆上出現了一個人形的大洞,櫻木可以看得見自己家門外那棵大樹了。
“快回去吧……”一語未畢,流川的脖子就被從店牆裡伸出來的一雙手牢牢地掐住,櫻木倒吸了一口涼氣,第一反應就是快跑。抬腿跨向那扇虛擬的門,回頭卻見那流川楓掙扎著想擺脫那隻手,可是卻似乎失了先機,怎麼也不行。別管了,回家睡覺吧!心底一個聲音在催促櫻木,可是他卻不能移動那隻腳。那隻狐狸剛才還替自己治傷,不能讓他死在自己面前啊!櫻木見到流川漸漸發白的臉,咬咬牙閉眼狂奔過去。伸手去扳開牆裡的那隻手。
發不出一絲語音,流川心裡焦急,若能吐出一個字,這隻鬼就死定了,可是,都怪那個小子,咦?他在幫自己?流川不解地瞪大眼,想起剛才還面無人色的櫻木現在卻咬牙切齒地拉著那些鬼手,心中一動。
櫻木只覺胸口一緊,原來自己不知何時也被牆裡的另外一雙手抱住。“該死的!”櫻木叫道,都怨那死狐狸本事不好,否則本天才也怎麼會有這樣的下場?漸漸地,他的思維開始不清晰了。
流川在恍惚間碰到了櫻木垂下的手,,兩個人離得太近了,櫻木已被那牆裡的手弄得半昏半醒,難受非常,就在此刻,他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發熱,一股強大的暖流從心中流向全身,熱熱的,暖暖的,卻很舒服,可能是本天才快死了吧,這是櫻木最後的想法。
流川卻覺得手心處傳來一股極大的能量,脖子上的手卻在這時突然一鬆,掐住他脖子的手斷了,他反射性地抓住正要縮回牆內的另一隻手,光華頓現,那刺目的光讓流川也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等睜開發覺那個紅頭髮的小子已倒在地上,而牆裡的鬼卻被淨化了!
淨化?流川張大嘴,這怎麼可能?自己沒那麼大的力量,以前只有消滅那些鬼的靈力,可是現在居然令他們淨化,居然可以讓他們投胎轉世,流川心中舒暢,卻有著深深的不解。
“發什麼呆?小楓!”一個中年男子來到流川身邊:“剛才你太大意了,要不是我切斷那隻的手,你還有命麼?”
流川低頭不語,男子笑道:“你在看什麼?”
流川指著地上的櫻木花道:“爸爸,他……”
“他的力量很驚人啊!”男子沉吟:“先帶他回去再說吧。”
流川只好背起地上的櫻木,可惡,這小子還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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