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寫了一張藥單,木暮交給小僮讓他們去煎。洋平有些奇怪他怎麼成了這醫館的大夫了。木暮知他疑惑笑道:“想當年還是我帶小楓學醫的,他現在的成就卻不知超出我多少。”赤木剛憲轉頭對流川楓說道:“小師弟,謝謝。”“沒什麼,”流川楓平靜地說道:“那也是你們的緣分。”
“你們先回去吧。”流川楓:“師父在等你們呢,大師兄既然晴子是你妹妹那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好了。”他指了指死者。“好,怎麼說他也是晴子的恩人,我會厚葬他的。”赤木說道,和眾人告辭而去。臨行前木暮對流川楓說道:“小楓,你也要多注意身體,累病的大夫可是會讓人笑話的。”“嗯。”
木暮轉身邀櫻木花道去湘北坐坐,卻被他拒絕了,櫻木知道現在他不能留在醫館裡便告辭了,走到門口時忍不住又看向流川楓,而對方的眼睛也正好看向自己,目光相對讓櫻木花道感到有些尷尬。不過這一次他看清了流川楓的眼睛,那是一雙明亮的、閃著美麗光華的、幽靜的眸子,似乎要吸住人的靈魂,銀狐的眼睛給過自己這樣的感覺嗎?他猛然回過神和洋平離去。“那人為何老是看你。”三井忍不住問:“你認識他嗎?”流川楓搖搖頭,心中一樣不解,那人一頭鮮艷的紅髮好面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卻又記不起來。
櫻木花道在附近的一家客棧住下,恢復了體力與精神。他手下的人也陸續來到了京城,心知是洋平叫來的不由有些怪他多事,所幸來的只有十幾個加上他也知道洋平是擔心自己就不好說什麼了。可心中想試流川楓的心卻一日強過一日。
他終於等到了機會,洋平見勸說無效只好跟隨他而去。
流川楓從藤真那兒出來,每次見這個表哥都會被他好好說一頓,叫自己愛惜身子之類的,誰叫母親過世時囑咐他要照顧自己的?他知表哥因為自己想待在湘北而不快,可是若在翔陽的話自己能當大夫麼?所以也只有隔一陣子到藤真那兒去一趟了。今兒自己沒叫三井來,反正到藤真那裡又沒有危險,出來時流川楓堅持不要人相送,自己有那麼脆弱嗎?所以流川楓就對藤真說三井在外等他,藤真也沒懷疑,因為三井平日裡是不離開他的。
好容易才有一個單獨逛街的機會,流川楓的心情很好,走了一會兒後他突然想起醫館中缺了幾味藥,便到藥鋪訂購,談好之後便往回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單獨出來的,今天已是破了規矩了,所以就慢慢走向醫館,在小道上流川楓緩慢地行走著,他喜歡安靜的感覺,正當他看著林中的小鳥發呆之際,忽覺腦後生風,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櫻木花道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這也太容易了吧?他真的是一點兒武藝都不會。再怎麼會隱藏也不會在遇到襲擊時身體裡一點內力的反彈也沒有,內力再高的人也不會這樣。幸好自己及時收了一大半的力,否則他就被自己給劈死了。洋平也呆呆地看著櫻木花道說不出話來,櫻木花道覺得丟人極了,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下重手,傳到江湖上不被人笑死才怪!看著暈過去的流川楓,櫻木花道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他俯下身去想扶起流川楓。
“你幹什麼?”三井突然來到,一把推開櫻木花道抱起流川楓,他放心不下所以就趕來了,想不到就看見這樣的場面。
“我,我是不小心。”櫻木花道感到手腳都不知放哪兒才好。“你竟這樣對他,你竟這樣對他!”三井恨恨地看著櫻木花道:“你聽著,櫻木花道,我不管你是誰,要是楓有什麼事兒,我要你的命!”櫻木花道心中也不快,他是堂堂一派之主,幾時讓人這樣數落過,何況自己只是出了一點力而已,是那流川楓太脆弱了。櫻木花道:“他又不是瓷人兒,碰不得嗎?你說得也太誇張了吧。”
他這話卻被後來的宮城、赤木等人聽見,眾人見暈倒的流川楓,也來不及怪他什麼忙圍了過去。木暮搭著流川楓的脈皺眉道:“怎麼又重了?”
櫻木花道見他們急形於色的樣兒心中隱隱約約覺得不妙,他有什麼病嗎?他不是大夫嗎?卻見三井抱著流川楓向醫館跑去,不由跟著他前去。然後他終於見到了安西,這個武林中的奇人,不過對於這個人櫻木花道一點兒也不陌生。
安西叫他們都出去,然後關上了門。櫻木花道問道:“他,他怎麼了?”木暮看了他一眼:“小楓有病,連師父都沒辦法。”
“他不是大夫嗎?”櫻木花道吃驚,“有誰說過大夫不可以得怪病的?”宮城冷冷地說道。“小楓會隨時入睡,醒來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所以只要他一睡著就要有去叫醒他。”木暮說道:“除了晚上在小楓身上插入銀針助他正常睡眠外,平日裡他是不能睡的,別說是暈過去了。“所以你說對了,小楓是瓷人兒,是碰不得的。”彩子不慍不火地說。
“夠了,你們別說了。”櫻木花道叫道:“是我錯了行吧?”他實在很後悔,也很擔心,可是也受不了這些人的話,不過現在眾人只想流川楓沒事全都看向門板。
良久,安西走了出來,看見眾人怪異的氣氛不由笑道:“櫻木,你不是說過永不見我的嗎?”
“爹,流川楓他沒事吧?”櫻木花道急忙問。
“咦,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認我的嗎?”安西笑地說。
“什麼?師父,你是他爹?”宮城吃驚,一下子不怪櫻木花道了,因為湘北的人除了流川楓全都是安西收留的孤兒,在他們心中安西就像父親一樣,既然櫻木花道是他的兒子,自然是不會怪他的。櫻木花道一下紅了臉,繞過眾人奔了進去,只見流川楓好端端地坐在床上。
“嗯,那個,流川楓,你沒事吧?”櫻木花道低聲問道。
“死不了。”流川楓白了他一眼,不過很好奇他的身份:“你是師父的兒子?”
“對呀,不過我隨了母姓。”櫻木花道忍下了這個白眼,畢竟是自己不對在先。
“為什麼師父從沒告訴我們?”彩子問道。安西笑嘻嘻地說:“他是個死腦筋的孩子。”此時,屋內的流川楓卻靜靜聽櫻木花道訴說:“我那個爹整天只會捉弄我,從小就讓我出了不少醜,最過份的一次是裝心口痛來嚇我,害我哭了好久。”流川楓驚訝地看著滿臉通紅的櫻木花道,很難想像他這樣一個高大又健壯的人會哭,看著他的眼神,櫻木花道急道:“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所以我發誓在自己功成名就之前是不會認他的,我不會任他耍。”
“!”安西對彩子說道:“我們門派的花費大半可是從櫻木那兒來的,要知道你們不偷不搶的,又要行俠仗義我哪有這麼多銀兩?小楓的醫術再好也不會賺很多,他要義診嘛。那孩子口裡雖不認我,不過每年都送大量的銀子來讓我老頭子花花。他不是要自力更生麼?所以我也答應不與他父子相稱。”
眾人這才明白,深覺這隊父子真的很好玩,哪有這樣的父與子?
屋內的流川楓聽櫻木花道說完這番話後,心中卻又瞭解了他一些,在想這個櫻木花道可真是倔,不過他不靠師父就當上南七省的大當家也真是有些本事,可是從他嘴中吐出的卻是兩個字形容櫻木花道:“白癡!”
“你說什麼?”櫻木花道暴跳。“你是一個被父親耍的蠢東西。“流川楓懶懶地吐出這句話,不去理他。櫻木花道氣極,若不是知道他有一個怪病,非掐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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