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指的是情人,自己心中最爱的那个人。
明灯是良师,是益友,是那个帮助自己的人。
我是你的鲜花与明灯,
而你却不是我的,
因为我的眼中早已没有鲜花,也没有明灯。
那是一双手,稳定而干燥,白净而修长。
通常有这样一双手的人不会是穷人。
流川枫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他是湘北的少主。
湘北是什么?
湘北什么也不是,它只不过是神奈川的四大门派之一。
神奈川只有四个门派:湘北,陵南,海南,翔阳。
他们的势力遍及天下,他们做任何形式的生意。
那……难道神奈川就没有别的门派了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这四个派的人都很厉害,他们在神奈川各占一席,早把那些小帮小户除干净了,所以最后,神奈川就只剩下这四个门派。
流川当然是个很厉害的人,否则他不会坐上湘北少主这个位子。
事实上湘北原本是属于安西光义的,而流川和安西原本也可以说没有一点关系。至少在十年之前是这样的。
因为流川是安西捡回来的。
那一年流川七岁,他肚子很饿,饿得抽筋般的疼。冷风夹着冰雪刮在他脸上,身上有如刀割,但是他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他不能停下,一旦失去走下去的毅力,他就会永远静止不前,他就会被埋在这风雪之下。
一个面孔柔柔的,很和善的少年挡在他面前,笑着递给他一件白得像雪一样的狐裘和一笼正冒着热气的包子,包子的香气直往流川的鼻子里钻。
但流川看也没看这些东西一眼,径自走过少年的身边。
他从不吃,也不拿别人双人奉上的东西,他想要得到,就得自己争取。
这是他的母亲,他那个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抛弃的母亲告诉他的。
流川记得很牢。
少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怔了怔,想追上去,一个温和的声音叫住了他:“木暮,把那个小孩带过来,我想他会乐意和我说会儿话。”
流川被那个叫木暮的少年带到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面前。
安西光义第一眼看见流川就很喜欢他。
流川很瘦,很单薄,破烂的衣服早已不能蔽体,他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但他没有因此而颤抖,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直得像枪。
流川的眼睛睁得很大,盯着安西,冷冷的。
安西很满意,因为流川就是他要找的人,一个像剑一样冰冷的人,尖锐刺骨,毫不留情。然后安西就笑了,笑得和蔼可亲。
流川不知道他的笑容是如何的,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很毒,很狡猾,带着狐狸般的残酷。
然后,流川就跟着安西回到了神奈川,回到了湘北。
十年以后,安西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了流川,隐居山林。流川终于坐在了那张铺着织锦缎的红木椅子上。
这一年,流川枫十七岁,成为了湘北的少主人。
流川看着三井,三井却在看着流川的手。
三井是从小就跟着安西的,流川来的那年他只有十一岁,但他已是安西最得力的助手,他为安西做过很多事。
三井很爱笑,而且他笑起来也很好看,不过很多人都不希望三井对着自己笑,他笑得越动人,那也就代表着这个人死得越快。
流川并不爱笑,甚至于他从不笑。
有些人觉得很可惜,因为流川长得很美,肤如凝脂,艳若桃李。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这反而让他带上了一份病态的娇美。
江湖中有人传言,流川比他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的未过门妻子赤木晴子还要漂亮,如若他常常笑,那相信会有很多人踏破湘北的大门门槛,准备向流川提亲了。
不过,通常会有这样的人出现,那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是疯子,要么他从没听过流川的事。
流川的心狠手辣在江湖上是出名的,千万不要有人惹着他,否则这个人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而且没人敢为他报仇。
没有人想惹祸上身。
不过,现在就有这样一个不怕死的人捋了老虎尾巴。
事实上他也没直接伤害到流川,他只不过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湘北的大门,然后笑嘻嘻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湘北十几条好汉。
那十几条好汉现在已不能称为好汉了。
因为他们连一招都没出,就个个命赴黄泉了。
而那个白衣红袍的少年连眉毛都没抬过,他的手也一直缩在长长的衣袖里。
他的脸一直在笑,就像张面具般笑得人毛骨悚然。
流川道:“那些人怎么死得?”
三井把眼光从流川的手上移开,道:“刀伤。很薄很深,不过速度也很快,几乎没有血喷溅出,都是死后才慢慢流出来的。”
流川冷冷道:“他的身手很好?”
三井道:“是。”
流川道:“不是你们抓住他的?”
三井顿了顿道:“不是,是他自己留下来的,他说了一句话。”
流川道:“哦?”
三井道:“他说他要见流川枫。”
流川苍白的脸好像更白了,道:“好,那我就见他,他的名字。”
三井道:“樱木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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