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到世界末日》

刈堇

〈上〉

 

1999年7月,地球会灭亡。——……曾经有过这种预言,但结果却是世界仍然照常运转着。
无论有多么痛苦,多么悲伤,多么难过,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只能一面怀抱着这些痛苦的回忆,一面活下去而已了……

东京 2001年12月
“狐狸~~~~~~这该死的狐狸公又没有回来。”
在门厅里换好拖鞋的樱木骂骂咧咧的朝厨房走去,没想经过餐桌的时候却看到仍在冒着热气的味增汤,以及沙发扶手上垂下了黑色发丝。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要他这个大天才做这种事情,难道睡沙发真的那么舒服吗?上次好奇的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却感到腰酸背痛,导致一整天精神不振,被洋平耻笑了整整一个星期,落了个不济的名声,都是这只该死的狐狸害的了。
下意识的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前毫不费力的抱起那只熟睡的狐狸朝狐狸的房间走去,似乎觉得手臂上的重量又减轻了一些,皱着眉头把他放到床上拉上被子。
他才出差一个星期,怎么狐狸变得更轻了?!看着那张比窗外下着的雪还白上几分的绝色丽容,樱木的思绪却早已游向了记忆中那个辉煌的夏天,比起现在身边这只病恹恹的狐狸,他更怀念那时冷着一张脸骂他白痴的流川枫,无声无息的叹了一口气,樱木抬起右手撩起垂在枕侧的冰丝,“狐狸,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乳白色的房门再次闭了起来,一双比夜色还浓重的黑眸此时却睁开了,眼眸中不再是清冷的色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伤,白痴……
徐徐飘落的雪花不时的从敞开少许的窗户罅隙里溜进卧房里,凝结着一切思绪,但比起它,流川却感到了更加侵骨的寒意,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得不到最爱的东西,妈妈是这样,他也是……或许,流川家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
环视了这个住了将近两年的地方,他只明白了一件事情,是他的,怎么也逃不了;不是他的,无论他付出多大的努力,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他不是早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吗?所以才选择了篮球,没有生命的它是永远也不可以背叛他的。有篮球的流川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这是老天对他贪心的惩罚,他不该奢求不属于他的东西,最后就连篮球,这个他唯一可以握在手里的东西也没了。
闭上眼睛,一直缠绕他的噩梦再次占据了他思维的每个角落——
“花道,你真的要和流川一辈子吗?”
“彰,这是我欠他的。”
“欠?为什么是你欠他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次车祸根本就不是你的责任,那是他自己冲出来的,你根本就没错!!!”
“可是……是我开的车,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啊。”
“花道,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
“……”
“我爱你啊,花道,为什么你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为什么?“
“彰,狐狸他阿基里斯腱断了,他再也不能打篮球了,除了我,他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你,我也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因为内疚去爱他,那对你,对我都是极大的伤害,你真正爱的是谁,你应该知道。不能因为他的一句‘爱你’就断送了你一生的幸福啊。花道!”
“从今天起,我樱木花道爱的是流川枫,而不再是仙道彰。”
“你可以欺骗所有的人,却不能欺骗你自己的心。”
“彰,别逼我,别逼我……”
“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花道!”
凝结在他视网膜上的是泪流满面的白痴,及一脸痛苦,愤恨的仙道彰,白痴最挚爱的人。
无视一阵阵锥心的刺痛,流川整个人像是被冰雪覆盖一般的死寂。
他用自己的篮球换来了这两年看似“幸福”的生活,白痴“爱”着他,深深的“爱”着他,傻的到底是谁,他,白痴,还是一直默默守侯在白痴身边的仙道彰。
两年来,他知道每隔一段时间白痴都会出差一个星期,到仙道身边出差一个星期,而他只能待在家里,如果这里可以称之为他的“家”,等着那张灿烂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可每一次他都没有等到。他明白无论如何,白痴都会再回到他身边的,因为……他用内疚绊住了那抹艳丽的火焰。
不管经过多少年,流逝过多少个岁月和季节,无论地球转了几圈——
白痴心中的NO.1永远不会是流川枫!!
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也没有缩短……
就算爱他到世界末日,他也根本不会了解……
这种世界,还是消失算了……
曾几何时,他流川枫落到如此卑鄙的地步,不惜一切只要能待在他身边,用同情换取了别人的爱情。他得到了,得到了一个朝夕相处的爱人,一句“我爱你”,他也失去了,失去了真正的“活着”。
两年来,他在这个充斥着仙道气息的房子里逃避现实,活在自我欺骗中,他可以对自己说,白痴是真的爱他的。但他永远也不能对自己说,他得到的是最灿烂的笑容,白痴最灿烂的笑容。
他忘不了,今天在咖啡室里看到的那抹羞涩的笑意,他从没有见到那样神情的樱木花道,两年前没有,两年中没有,两年后也不会有的。只因为坐在他面前的不再是流川枫,而是仙道彰,他真正爱的人。
“花道,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
够了,他该放了他了,放了这只被他囚禁了两年的火焰鸟,他是冰做的,不可能得到火焰鸟的爱情的。要是他真的为了他着想,就必须得走了。他想上帝偷了两年的时间,该够了,够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春天,该不远了吧……


“狐狸,狐狸,该起床了~~~~~~~~~~~~”
在房门外喊了许久的樱木不耐烦的踹开房门,没想看似紧闭的门却是虚掩着的,有些奇怪的走了进去,就算是睡得死死的人在这么大的噪音下也该醒了,更何况是一贯浅眠的狐狸,没想他看到的却是空无一物的床,冰冷的感觉似乎睡在上面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一大早起来他就没有看见过狐狸离开啊,他去哪了??!!
“狐狸,狐狸,该死的狐狸公,你给我出来~~~~~~~~~~~~~~~~”
偌大的嗓门在房子里响起,不料他越找越心惊,那只病恹恹的狐狸到底上哪去了?自从住在一起后,狐狸就不喜欢一个人出门,每次都要他死缠烂打的才肯跨出门一步,大清早的他能上哪去?
最后樱木回到了原先的卧室,里里外外再仔细找了一遍,连狐狸毛也没有发现一根,到底去哪了?
目光随意的扫过一旁的书桌,上面赫然的两个大字引起了他的注意——白痴。
给他的信?!
拿起来熟悉的字迹呈现的眼前,是狐狸的字?他怎么会写信给他呢?带着些许疑惑他拆开了并未粘和的信。

白痴: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用写信来和你说——再见。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两年,我用篮球换了两年和你相处的时间,够了,再待下去我怕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很惊讶吧,流川枫也会有害怕的一天。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害怕的一天,但在爱上你以后我就在等待世界末日的到来,因为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到了,或许你就不必承受那样的痛苦了,可惜,这个世界的尽头并不属于我,真的是很可惜啊。
两年前真的是我故意去撞你的车的,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从仙道身边把你抢过来,但我却忘了,流川家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得到惩罚,不能再打篮球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有你这个白痴才会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其实当初仙道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为了得到你不择一切手段,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被我这种疯子爱上的人都是可怜的。而你正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内疚真的是一种很好用的东西,不是吗?它可以帮助我把你栓在我身边,不过换了是别人内疚的期限绝不会这么久的,久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厌倦了,现在我终于可以放手了,你也终于自由了。
别再当白痴了,趁现在还有人肯接受你这个白痴就快抓牢他,免得让他给跑了,你就等着当一辈子的白痴吧。

流川枫
2000年12月

后面似乎有些字被擦掉了,但一向神经大条的樱木却没有发现,他仍在让自己消化一个事实——狐狸走了?!
下意识的环视了房间,衣服还在,书还在,就连最被狐狸珍惜的篮球也还静静的躺在角落,而这一切的主人却已没了踪影。
狐狸走了,他自由了,狐狸走了,他自由了,狐狸走了,他自由了,狐狸走了,他自由了,狐狸走了,他自由了,狐狸走了,他自由了,狐狸走了,他自由了……
除了樱木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那天就这么呆呆的念着这两句话多久,或许一分钟,或许一个小时,又或许一天……
在旁人看来,在流川走后的第二个星期,仙道又搬了回来,这个易主两年的公寓又重新恢复的常态。

 

〈中〉

 

“狐狸,我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樱木迫不及待的换好拖鞋冲进厨房,“恩 ,好香啊,狐狸又在煮什么好……”兴奋的话却突然停止了。
“呃……对不起,彰。”
只见系着围裙,梳着冲天发的男子面有苦涩的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爱人,柔柔的开口,“我快煮好了,先出去吧。”
“恩。”樱木讪讪的应了一声,退出去乖乖的坐在餐桌旁。
等仙道出来是就像看到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手足无措的等待着未知的惩罚,无奈的眸光闪过,但出口的仍是平常的语调,“快吃吧,菜会冷得很快的。”
本不该出现沈闷的气氛却成了现在仙花家的主宰,两人都只是默默的吃着饭,仙道时不时的开口说些白天工作时的事,或许是樱木善忘,待一餐饭下来,又是和乐融融的氛围了。
收拾完碗筷后,仙道进房处理着公事,而樱木则在客厅看NBA总决赛,待他处理完公事时已经快12点了,花道看入迷了吧。
挂着宠溺的笑容走到客厅刚想开口,没想听到的话语令他顿时黯然失色,只听到樱木兴奋的声音在听到脚步声后响起,“狐狸最怕冷了,先去洗完澡再出来看,我已经帮你录下来了,待会再看也不迟。狐狸乖了,快去吧。”
看得正入迷的樱木直觉的说出这些话,却敏感的发觉身后的人并没有离开,转过头正想唬一下这只不知道死活的狐狸,没想看到的是仙道悲哀的神情,“彰……”
此时仙道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洒脱的笑容,“花道,六个月,已经六个月了,他还是占据着你所有的注意力。”
在他的记忆力中,花道很怕吃辣的东西,而现在却每餐一定要有辣味才能下口,回到家的第一句话就是“狐狸,我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流川的感觉为先,流川体寒怕冷,他就每天都督促他先去洗热水澡;流川喜欢吃甜食,家里的甜食没有断过;流川对香水过敏,空气中始终弥漫着淡淡的花的味道;流川喜欢看NBA,他每场必录;流川,流川,流川,这三个月的生活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这么一个早应该消失的人。
“花道,我不是狐狸,我也不可能是狐狸啊。”
“彰……”樱木心慌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几近崩溃的仙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忘不了狐狸,每当他做任何事情的时候,第一个直觉反应都是狐狸的影子。他也不想啊,但……
就是这个神情,两年后的他们始终隔着一层玻璃相处着,而这层玻璃不是别人放下的,放下它的正是花道他自己啊。时间真的可以抹杀所有的一切吗?
“花道,好好想想谁对你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该怎样找到我。”
没有再说什么,仙道转身离开了,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有种预感,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他了,樱木花道。
看着仙道离去的身影,他仿佛又回到了狐狸离开的那天,不!!!!!他不要在想起那天的一切,不要,不要!!!!!!!!!
“白痴,你在干什么?”
厨房传来熟悉的骂声,他看到了一脸被烟熏得乌黑的他无辜的笑着,而狐狸则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只见他走到锅前看了一眼,“你想让我今晚上就吃这块‘碳’?”
“什么碳?那可是本天才的精心杰作也,你这只该死的狐狸别不知好歹了。”
“走开,以后厨房归我。”
对了,厨房归狐狸,客厅归他。

“狐狸,你怎么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本天才不没那么多闲工夫搬一只睡死的狐狸进房间。”大呼小叫可不是他的风格,只是想让这只贪睡的狐狸记得而已。
“没人叫你搬,白痴。”
“我要看电视啊,你睡在那碍着我了。”
“沙发是我的。”
对了,沙发是狐狸的,电视是他的。

“真是只怕冷的狐狸,本天才可不想看到块冰块在家了,快去洗澡。”
“白痴,热水器坏了。”
“坏了?我刚刚用还好好的。”天,这只病狐狸该不会是淋了下去才知道水是冷的吧?疑惑马上得到了证实,乌黑的头发还淌着冷冰冰的水,马上推着他进了房间,“下次记得先试了水温才脱衣服,我可没那么多钱付你的医药费。”以后狐狸先洗,他后洗好了。反正他不怕冷,淋冷水也没有事。
“记得买新的。”
对了,热水器是狐狸买的,浴缸是他买的。

“白痴才不敢吃辣的。”
“吃就吃,本天才还怕你不成。”
“……”
“呼,狐狸,我们下次再吃好了,很不错的味道哦。”
“巧克力。”
“好,我明天就买回来,真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吃甜食?奇怪。”
对了,巧克力是狐狸的,啤酒是他的。
……
“白痴,你永远是我的。”
……
呵~~~~~~~~~~狐狸骗人了,他不是狐狸的,狐狸也不是他的狐狸不要他了,不要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生命里被那只该死的狐狸占去了所有的一切,当初的内疚早已被眷恋所取代,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笑着的狐狸,冷着脸的狐狸,生闷气的狐狸,吃着甜食的狐狸,看NBA的狐狸,睡觉的狐狸……在他身边的狐狸,他忘不了,所有的一切早已深植进记忆的深处,再也忘不了了。
晶莹的泪水之中泛起了最为真挚的笑容……

看到坐在对面的樱木一脸愧疚的笑容,仙道就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他当初真的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放手的。
“你知道自己最在意的人是谁了吗?”
“彰,对不起。”对于这个曾经在他的生命里有着重要意义的男子,樱木能说的只有这句话,或许在他和狐狸重逢的那一刻起,他和彰的缘分就已经结束了。
靠在座椅上点了根烟,仙道将苦涩掩埋在徐徐的烟雾中,“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屈服的。”
死缠烂打不是他仙道彰会做的事情,“都已经半年了,你还找得到流川吗?”一个失去踪影半年的人可以这么轻易就找到吗?既然花道的幸福不在他身上,那他就祝福他早点找到幸福吧。
扬起自信的笑容,“狐狸会在那等我的。”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筹码。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和流川在一起。”
“谢谢你,彰。我要走了,再见。”
目送着昔日情人的离去,仙道不知道此时心里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但他希望花道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仙道……彰?”
“你不记得了吗?我是翔阳的藤真健司啊。”
“……”

 

〈下〉

 

神奈川 2002年7月
落日余辉柔柔的亲吻着街边的简易篮球场,本该消失的夕阳恋上了此时站在三分线上射篮的黑发男子,对于他来说,这比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都能吸引它所有的倾恋。
看着曾在生命中留下印记的橙色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倏”的进了篮框,对于背叛篮球的他来说,今后的生命只能重覆这一简单而机械的动作,但却是他最眷恋的声音,像往常一样缓缓的走过去想拾起滚落一旁的篮球,一道突如起来黑红色的身影早他一步抄起了球迎着夕阳来了记震耳欲聋的灌篮。
黑红……那是湘北的颜色。
十分不真实的,他仿佛看到了本该留在记忆中的笑容。
“哈啰,狐狸,和本天才打一场如何?”
猛的加快了速度从樱木手上夺过球,一时间,红与黑交织成了一副绚丽的风景,尽管只有十分钟,其中撞出的火花却令路过的行人不觉得的停下了脚步,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NBA对决一般。
“原来狐狸窝是这样的啊。”
对于正肆无忌惮在屋子里窜来窜去的人,流川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转身朝浴室走去,在他看来,他的出现本来就已经让他吃惊的了,幻像应该存在不久的。
二十分钟后,流川就推翻了自己的定义,樱木仍心安理得的坐在唯一的一张沙发上看着自己录下来的NBA赛事。
“你洗完了,那到我洗了。”尚未等他反应过来,那红发的人已经冲进浴室,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还有他自编自唱的“天才之歌”。
一切的一切似乎他们从没有分开过,六个月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流川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已经是两人酒足饭饱之后的事了。
“你来干什么?”
“我不是住这里的吗?”樱木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盯着一脸冷漠的流川,似乎他说的是外星话一样。
没有回答,流川转身拿起一旁的电话就拨,“喂,仙道吗?……”
“嘀——————”
“我不应该出现吗?流川枫。”樱木迅速截断了电话,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双无痕的黑眸。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得如此多话的流川对望了樱木琥珀色的眼眸,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早已死了的心似乎又有了复苏的迹象,他必须扼杀它。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现在我终于可以放手了,你也终于自由了。’我被你囚禁了吗?”一旦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心头又是一阵熟悉的刺痛,流川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樱木花道爱流川枫。”樱木狂吼的声音震得不远处的流川一阵耳鸣,但那张绝色的脸上却浮现了嘲讽的笑容。
他会爱他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我,流川枫不需要施舍的爱情。而你,樱木花道也没有必要再这么做了。我给自己自由,也给了你自由。”就是为了这句话,他失去了篮球,换了两年的“幸福”生活,够了,他不想在活在欺骗之中了,心可以死一次,但如果再死一次的话,那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他是施舍他吗?樱木心生怒意的冲到流川面前,没想看到的是双溢满痛苦的黑眸,“狐狸……”
“樱木花道,我没有卑贱到这种地步,你也不需要可怜我,不能打篮球是我自己选择的,不关你的事,你听见没有!!!!”他不能忘记他是为了什么才待在他身边两年的,他不想让火焰在自己身边熄灭。
本已经熄灭的怒火在听到他的话后又再次高扬起来,“可怜?你以为我是可怜你吗?流川枫,你几时变得这么懦弱了?”
“你走,你……唔。”
被突如其来的吻一时之间楞在那,但身体的本能却在下一秒控制了主导权。
不知过了多久,樱木瘫软在流川怀中,“狐狸……相信我好吗?我是真的爱你啊。”
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流川只能收紧了拥着他的手。
“本来我也以为我对你只有内疚,只有同情,而没有爱情,但这段日子我却怎么也忘不了你的影子,彰让我认真想想我和你,我和他,我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这只病恹恹的狐狸已经是我所有的记忆了。枫,我爱你。”
这些话从樱木嘴里说出来真的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流川是真的听到了。
一张脸烧得通红的樱木说完之后别扭得浑身不自在,如果狐狸再怀疑他的话,难保他不会一个错手给掐死这只该死的狐狸,但他却丝毫没有考虑到他如此的扭动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尤其是个爱慕他已久的男人来说是个多大的考验。
不一会儿,两人都明显的感觉到了流川身体的变化,由于他收得极紧的手,樱木的脸简直可以掐得出血来了。“狐狸,你……”
两年来虽然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规规矩矩的没有越雷池半步,甚至连接吻也没有,对于流川来说,他不想拥抱一个心不属于他的男人;而对樱木来说,他当时感觉得最多的是对流川的愧疚,更没有想那些事情。
但现在的状况,简直可以说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给我,好吗?”
暗哑的嗓音自樱木耳边响起,令一贯大咧咧的他也手足无措起来,只是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心跳得似乎不是自己的。
瘦弱的手臂却能抱起心爱的人走进右侧的卧室,他终于也可以看到花道这种羞涩的神情了,也得到永远的宝贝了。
临进房前,樱木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得到流川的回答,“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爱我吗?”
“宝贝,我爱你爱到心都碎了,你说呢?”
一室旖旎即起,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回避吧。*^-^*
我只觉得,世界末日已经降临我身边,我原本以为这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因为,一定是,只有现在。
世界只为了我们而存在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