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戒》

鱼耘

〈下〉【续:重新开始】2001花道生日贺文

 

“你要我们帮忙的就这样吗?”藤真建司整个身体靠了过来,快躺在樱木花道的身上地问道。 
也没回避,樱木花道闲闲的开口说:“你小心点,你的情人看到了会吃醋的!我可不想被他扎上一针。” 
藤真建司也不怕,把身体更靠过去了点,“放心,他现在不在这里,你安心!不如这样好了,既然你有事要我帮忙,那我们不如来个交易!” 
“什么交易?”樱木看见了从外头回来的花形透,一脸阴沉地静静走到藤真的身后,也不打算提醒他,准备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花形透和藤真建司之后的对决。 
“你,陪我一晚!”藤真建司完全没察觉之后将来的灾难。 
不用樱木花道的拒绝,藤真后面的人爆发似的大吼了一声,接着便把藤真建司扛了起来,扛离樱木花道的身边,霸道的骂着:“你说什么?!你竟敢背着我找你的初恋情人幽会!!该死,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存在?该死的你究竟爱不爱我?混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回事!你……”花形透愤愤不平地不停的唠叨着,只见藤真没了刚才的气势,乖乖的被他骂着。 
“你骂完了没?”不想看他们打情骂俏的情形,樱木花道没耐心的阻止了他们‘培养感情’的时间。“我说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样?” 
花形透瞪了他一眼,这时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停止骂藤真的行为,“你为什么要去那里?你明天这样突然的离开,我想他一定不能忍受的!” 
“我也不愿!但,不能不去。”想到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然而明天非去那里一趟不成。 
藤真建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非去的决心,使了个眼色给花形透,接着说道:“我明白了,你去吧!放心把他交给我们,不会有事!” 
“谢了!” 
樱木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正准备离去时,本在自己研究室里的神宗一郎手里拿着一个小绒盒子出来。 
“等等,樱木!” 
樱木停了下来,回望着奔向自己的神。 
神宗一郎把手中的小绒盒子交给了樱木。 
“喏!给你!这是我这阵子按你上次所画的图,所亲手设计、制作出来的东西!这就给你!” 
哇!!要知道,要得到神宗一郎设计的东西那是十分困难的,那更别论是神亲手所作的!这样的东西比天上的星星还难得到。 
樱木打开手中绒盒,本来疑惑的眼神瞬转为温柔、深情的神色。 
握紧手中之物,不容易在外人显露温柔表情的他(除了有流川枫在场的场合),满眼溢满真情的看着神宗一郎。 
“谢谢。”把小绒盒放至口袋之中,再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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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清晨,本该还窝在床铺里的流川枫,现在慌乱的在屋子里东跑西跑,为的是要找一早起来就不见人影的樱木花道。 
奇怪!!樱呢?!樱到哪里去了?!那个笨蛋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白痴,你究竟在哪里? 
流川枫紧张的找着,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当初失去樱木的感觉是一样的!那种不安,直压着流川的神经;那种的慌乱,逼得流川快要崩溃的心灵,若还不能找到樱木花道,现在的流川枫可能就此疯掉! 
然而,就算他再怎么找,樱木花道依旧没有出现,终于,他瓦解了! 
他颓然的呆坐在玄关处,自己的心智缓缓的离他远去,眼神也渐渐地空洞起来,神色慢慢的黯然,等到花形透和藤真建司二人的到来的时候,流川枫以便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活死人’!!这种情形吓着了他们二人。 
“流川枫!!”藤真建司在他耳边大喊着,然而,流川枫似没听觉般,听而不闻。 
“流川,你醒醒!!”花形透也摇着流川枫的肩膀,然而,他依旧不为所动。 
“该死!!你给我醒来,你不能因为樱木花道不在就又变成这副德性!你给我醒来!!”藤真建司大吼着。 
原本不动的流川,这时终于在口中溢出一个字:“樱……”就算如此,流川枫的一切动作、行为、眼神、表情都依旧没变。 
花形透看着他,终于明白了要如何使流川恢复正常了! 
“流川,我们带你去找樱木!” 
“阿透,你……”花形透的这个建议,不仅使得流川枫的一切恢复正常,也使得藤真建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花形透看着藤真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失去一个心爱的人的痛苦吧!而现在的流川就是尝着这种滋味。” 
思索着花形透口中的话语,又认真看着失魂落魄的流川枫,藤真建司终于想通了,拉起还坐在玄关发呆的流川枫,拖着他往刚开来的自行轿车方向走去。 
“阿透,你还发什么呆?!快来开车,把那个‘丢妻弃子’的樱木花道找出来,把流川枫还给他!告诉他,这个忙我们不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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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车开了多久,也不知车开了多远,就在藤真建司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一座四面环山的谷地,这在日本罕见的谷地,四周种满了各种摇曳生姿的樱花树,正逢樱花开时节,每株的树上开满了樱花,在谷风的吹抚下,樱花随风飘落,阵阵的樱香也随着风的吹送之下,刺激着闻人的感觉、诱惑着感官。 
流川枫并没有受这些美景所吸引,一心想找到樱木花道,他独自前往藤真建司所指引的方向,不管樱花瓣是如何洒落于他的肩上、如何留连于他的身上,他还是急步地奔向那位于这山谷最高的地方寻找着心所系之人。 
从远方,便见樱木花道孤挺地跪在山岗上的一株樱花树前,背对着他的樱木并未察觉到流川的到来。 
“樱……”流川轻唤着。 
这一声唤,惊醒了沉静于自己死寂思绪中的樱木花道,像是被雷击中般的回望着流川,惊讶他的到来。 
“你怎么来的?” 
流川奔过去紧紧的抱着他,泪因放心而滴落,道出自己失去他的不安情绪:“我以为我又失去你了,我以为你不见了,我以为你……” 
听着他道出的不安,樱木花道疼惜地揉揉他的发,“傻狐狸!” 
樱木安慰着怀中人,流川也顺其自然的赖在他的身上,索求着他给的温柔,这二人就这样互相呢喃着,完全不为外物所侵扰。 
然而,流川枫还是注意到樱木跟前、樱花树下的一个小墓地,他脱离樱木的怀抱,仔细地看着这个墓地,在这个墓地的墓碑上头竟然没镶上死者的名字,只是一片空白。 
“他是谁?” 
樱木静默了一回儿,然后道出:“我母亲。” 
“为什么?”他并不知道原来樱木还有母亲,他还以为本身为杀手的他只是一名孤儿,更没想到的是,他母亲会葬在这里,然而,他不明白,为何他会远离自己来到这里?为什么墓碑上面竟然没有任何字,甚至连他母亲的名字都没有? 
不语,樱木蹲下来摸着那块墓碑,再度沉入自己的回忆里,过了很久之后,才站起来,牵过流川的手,问着:“我问你,你失去一个重要的人的感觉是什么?” 
对这个蠢问题,流川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抱怨着:“你应该知道的!”拜讬!这种事还要问我?! 
“我要你说一次。”拉着他坐在樱花树下的另一边,抱着他催促着。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流川也认真的说出四个字:“万、念、俱、灰。” 
樱木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流川的这种现象是因谁如此,心疼他还受那次事件的影响,为了使流川不再因为如此而忐忑不安,樱木说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 
“你知道,以前的我可以为了达到暗杀的目的,而扮演着许许多多的角色,根本不会去在乎任何人的生死,然而,在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让我产生了你所说的‘万念俱灰’的感情,而她就是坟墓里的人──我的母亲!” 
流川静静听着。 
“小时候的我始终以为,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孩,只有收养我的暗杀组织老大‘上位者’才会在乎我的存在,然而这种在乎,当时的我还以为是关心,所以我拼命的为组织尽一份力,然而,就在一次执行组织交代的任务时,我遇上了我的母亲!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她就是我的母亲,只是觉得她有一种亲切感,于是,对她产生了一种我也不知道的孺慕之情,她待我很好,常常说她那个她失踪的儿子、常常想起她那个消失的儿子、常常把我以为我就是她的儿子,然而我们两人那时真的不知道,其实我们就是母子关系,这种关系持续了很久。然而,就在得知她就是我要杀的对象的时候,我不知该怎么办,这件事被我母亲得知了,她也不骂我,潇洒的叫我不要为难,要我杀了她,叫我不要为了她背叛组织,然而,就在我杀她的那一天,那个恶魔般的‘上位者’出现了,并且告诉我,其实我杀的人就是自己亲生母亲!我崩溃了,那种感觉真的就是你所说的‘万、念、俱、灰’,之后的有一段日子我极端的痛恨着我的身分,然而,这种身分在那个时候并没办法改变,我只好开始隐藏起自己的真正感受,就这样日复一日……那天,也是这样的四月天,一样的也是四月一日,在那天我也才知道了自己的生日,然而讽刺的是,在那一天我把生我的人亲手给杀了……现在,随着‘上位者’的死去,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母亲的名字!所以,墓碑上依旧空白一片。”樱木现在在说这些事时,没有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情,或许是事件的时间太久了,也或许现今已有人弥补当初心理的那个破洞。 
“那时我母亲还是笑着离去,还很庆幸能在死前找回自己的儿子,当时她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就是‘保护你所爱、爱你所爱’,当时我不懂那个意思,直至遇到你为止,当时,我还以为那件事情还要再度发生了!所以我选择了代你而死,我不愿失去你,然而,那时我却没想到你也不愿失去我,我以为这样做就是做到了‘保护你所爱、爱你所爱’的原则,然而,这却是件大错特错的事!”樱木笑着看着一脸疑惑的狐狸。 
“我不应该抛下你独自一人去!我不该自私地为你铺好你的未来!任何事都要尊重你的意见,包括你是否要一起随我死!所以,如果以后你还爱着我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会再放你一人在这世上,因为,我们要走一起走,同、生、共、死!” 
流川流泪了,听着樱木的承诺,他轻泣着寻求保证:“不可以食言!” 
“嗯。”抱着他,依旧还是有着充实的感受。 
“给你一样东西。” 
樱木从口袋掏出神宗一郎给他的小绒盒,打了开,将里面其中一个套上流川的无名指。 
“这是?”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上面的戒面是一个红发猴子侧抱着半颗篮球的图样。 
樱木把小绒盒另一个戒指也套进自己的手指,而上面的图样也是一只玉面狐狸侧抱着半颗篮球的样子。 
“这是对戒,它是神亲手打造,图样则是我设计的!这两只合在一起是‘狐狸和猴子抱着篮球互相亲吻着对方’的图样,而这只红毛猴就是我、狐狸就是你!”樱木解释着这两只戒指的意义。 
“我把猴子套上你,希望你可以把它当成是我,想我时就可以看着他;我把狐狸套着我,让我也能在想你的时候有个慰藉之物!我们就像这对戒一样,不能失去对方,因为一但失去就不完整了!我希望你能安心,不再害怕!因为,枫,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抱紧他,耳边细语。 
真的感受到他的担心的流川,终于安心了! 
“嗯,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樱,生日快乐!” 
落花依旧缤纷,微风带着他们的爱情故事飘向远方,准备细述着这难得的情感于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