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说洋平也会来凑个热闹的吗?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过来?”
“我这不是来了!!”轻柔低婉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风传进屋内,挑门而入的正是吴王水户洋平。
一向温文尔雅的面庞依然挂着如暮春风的微笑,只是没了大殿之上的伪装,多了分真挚与热切。
“哈哈,洋平,你迟到喽!是不是被宫里的那些莺莺燕燕给缠住啦?!不过不管怎么说,要罚酒三杯!!!”高宫高声笑说道。
“别急,我可不是空手而来的哟。给你们带来个贵客,这酒总可无需再罚了吧!”洋平说着却冲樱木一笑。顿时,让樱木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嘛,难得吴王看赏,小的们当然应该表现得受宠若惊才是。只是那位贵客正在何处?”一看有戏可瞧,高宫当即顺水推舟。
“呵呵,”洋平对着门口招招手:“流川将军,主人都盛情邀请了,你快别不好意思,进来吧。看外头天寒地冻的,冻着了你,有人可是会心疼的哟!”
果然!!!屋里面的四个人听到贵客的姓名后,脑中出现相同的两个字,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好事者高宫极度亢奋,大楠二人则担心着即将爆发的狐猴大战,不过更担心自己的小窝被毁。而此刻,樱木花道的心情最是复杂。本来按他与流川枫的交恶来看,他会想也不想地掉头走人,即留枫、不留樱嘛。可恰恰方才不小心聆听了大楠对自己的爱的教育,心中虽然恼怒,但却不可否认地对流川产生了一种愧疚之情。这矛盾复杂的情绪让头脑单纯的樱木出现了暂时性短路,却便宜流川钻了空子。
入得屋来的流川却毫无感激之心的彻底忽略了旁人的存在,径直走到樱木的身边,说:“白痴,我有话要跟你说。”
樱木本能地想躲开流川,却被流川一把拽住手臂,手上一使劲,便将樱木拖入怀中,抱个满怀。樱木惊恐地用手抵住流川的胸膛,挣扎着,试图在两人之间制造出一丝缝隙,却只引来流川更使劲的拥抱。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相亲相爱”的两人,高宫傻傻笑道:“嘿嘿,那个……流川很热情啊……”
“花道……也不差……”大楠也不知所云地说。
唯一正常的洋平仍然嗤笑着说:“呵呵,他们两个本来就是知己嘛!对了,你们几个还在这儿干吗,人家知己之间说说贴心话,你们当什么菲力浦!去去去,屋外头呆着去。”
“洋平自己也不是很乐嘛!”高宫委屈的说。
“这个……好了好了,本王也不便打扰。”洋平无限遗憾的说:“呵呵,两位大人慢慢来,夜还长得很呢!……不过,流川……”不知为何,洋平沉吟道:“别再吓着花道了,他没我们想像的那么坚强。”
“……”感觉怀中之人闻言后一阵颤抖,挣扎得益加激烈,流川不禁心中有些酸涩,头也不回的冷然道:“滚吧!!!”
“都叫你们滚了,还不走!!!”洋平一手提一个,顺道再踹一个的领走了马鹿三杰。
“花道,不要拆房子啊!!!”高宫不放心的嚷道。
“走啦……”
感觉洋平他们渐渐走远,樱木放弃了挣扎,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流川,说:“放开我!!!”
“不放。” 流川没有丝毫考虑的拒绝。
“放开,听到没有!!!”樱木恼羞成怒的吼道。
“为什么要逃?”流川干脆不理会樱木的要求,问到自己最介意的问题。
“逃?本天才什么时候需要逃跑来着!!!”
“三年前是、现在是、将来说不定也是。”流川说着话,脸忽地凑近樱木:“告诉我,花道,对你来说我究竟意味着什么?”
樱木却撇过头去,心虚地说道:“什么什么啊?你是洋平的好臣子,大楠、高宫的好朋友,我爹娘眼红的好儿子,晴子小姐的好情郎,东吴百姓的大英雄……要听奉承话,你直说嘛!!”
“你这个白痴!!!”流川克制不住怒吼而出:“不是别人,是你!!听清楚没有!!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啊啊,是我喔……”樱木打着哈哈,心里却苦笑道:就是听得太清楚才那么说!“你别贴着我耳朵叫,好不好。嫉妒我娘把我耳朵生得漂亮,你干脆直接摘了它嘛,何必出这种阴招!”
“……快说!!”
看样子流川今天是吃了秤砣,不说出个所以然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但樱木仍旧斜着脑袋,目光闪烁地说道:“你对我来说……是……情……”
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含在嘴里,但流川依稀听见了那个很关键的“情”字,不由自作主张的将另一个笔划简单的字许配给了它,顿时引得君心大悦,特赦了被困于臂膀之中的樱木。
这下子轮到樱木讶异万分,本以为不是白绫三丈,就是鸩酒一壶,没想到临了却被判官乐呵呵地无罪释放了。赶紧退出遥丈之外,揉着被压疼的双臂,樱木不禁有些幽怨地说道:“知道晴子小姐喜欢你这只狐狸,你也不用那么得意嘛!就算你是本天才的情敌,就算你小胜本天才三分,那也不用表现得那么张狂嘛!!!”
“什么!!!”前三秒还阳光灿烂的俊颜,一听得樱木的话语,立即电闪雷鸣。顶着比判官还漆黑的面色,身手敏捷的抓回那相潜逃中的罪魁加祸首。
“你说情敌!我对你来说只是情敌而已!!”流川表情狰狞地瞪视着樱木。
“是……是啊。我喜欢晴子小姐,晴子小姐又喜欢你,那么你不是我的情敌是什么?”樱木无辜地回答。“难道,你以为……?”
樱木不可置信地用两根食指搭出那个字,抬头望向流川,等来的却是流川如炬的目光。于是樱木讪笑着,说:“不……不会吧。狐狸抽风啦!”
“白痴!!”流川耐性尽失,忍不住抓着樱木的双臂使劲晃动着:“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要夹着别人!去他见鬼的晴子!你这辈子只能看着我,只许想着我!是恨也好,是爱也好,只能是因我而起,没有别人!
“可是晴子小姐喜欢你,而你……你也是喜欢她的呀。”樱木强压下心头冒起的苦涩,努力说服自己这种情绪是因为晴子的关系。
“你这个大白痴!!是谁告诉你我喜欢那个花痴女人的!!”流川眼尖地看到了樱木瞬间的挣扎,心里暗忖:要把白痴留下的办法,只有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了又怎样,杀人灭口吗?”樱木苦笑着摇头道:“那可好。如果我说那人是流川大人你自己呢?”
“我?”流川万万没料到樱木如此回答,扪心自问平日在言行之中并没有对晴子加以过辞色,便以为樱木是在搪塞自己,便说:“就算是我,那我是说我喜欢那女人,我要娶她,还是说你看见我吻了她,我和她上床了!”
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流川的话像无情的剑锋,直插进樱木的心底深处,将那里一处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痕再一次撩拨开,流出汩汩血来。樱木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活生生的撕扯出这副躯壳,然后重重地跌进了那个叫作回忆的无底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