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s of Ours》

小宝

〈5〉无奈的决定情人的心情重要,忧郁致癌自己来就好 改编自电影“北西北”

 

白色上漆,玻璃窗上吊着淡粉百叶帘的木门,呀的一声被打开.白门缘边处就是樱木红红的头发和阳刚味的侧脸...

真的是有够帅的...眼睛看着前面的样子,丰润的嘴唇闭着的样子.他的上身只有肩膀处也露出门边来,是正在行进中吧,还没踏进来的那一刹那.他穿的是流川的黑牛仔衣,红色的头发,黑色的衣服在肩膀处,白色的木门像被涂上去的颜色一样把剩下的画面都盖起来了.还没踏进门的那一刹那.看不到门把上他粗大的手掌和手指头,那方又有点圆的指甲,看不到系在他洗白的蓝色牛仔裤腰间,有银白扣环的那条黑皮带,看不到他另一只手正随意的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有点粗鲁的角头大哥一样的姿态--那姿态,不知为何,却教人后来一生都不能忘怀.

迷恋的情绪弥漫在一个短短的开门进来的镜头,可以用鸟瞰,可以用特写,可以用中长镜,可以用仰角,可以在任何的角度,可以在任何的地方...迷恋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的,弥漫在一个如此短暂的镜头上.

--人生也可以停格吗?


现在两人的黑色敞蓬车停在一家有休息站的加油站内,因为流川打平椅背在睡觉,车蓬为了挡阳给樱木关上了,流川盖着樱木的土黄色夹克睡觉.不用说,两人交换衣服当然是樱木觉得自己的夹克大件又比较厚比较暖,可以给流川当盖被...很体贴吧?不过,在给流川外套的时候可是一点温柔浪漫的气氛都闻不到,在开着车的樱木只是一手抓起在后座,甜不辣正躺在上面自己的外套(也在睡觉甜不辣一摔吓醒,眼珠子又大小眼),接着一挥掷,啪的一声摔到躺着的流川头上.

“...干什么?”流川正在半睡半醒间头壳挨了一记,语气不善,眼睛都没张开的问.

“盖着睡觉啦.”樱木两眼也是一眼都没看一下流川,好像流川是什么垃圾要遮起来一样的语气回答,继续开车.

睡觉皇帝大,而且两人本来通常交谈就都是这么“有个性”,流川咕哝一声边盖起土黄色外套就继续睡他的--什么“两心间交会的温柔甜蜜”!?别开玩笑了!...

停在休息站外车坪的黑色车子,在阳光下很有种广告一样让人想买它的吸引力,一付很酷很炫的样子,谁都没想到里面的超级帅哥正睡到难看的在流口水(高中起的不治之症),后座一只粉红色很悲惨的被起名叫做甜不辣的迷你猪,正努力的一抬一放自己左下脚,在做有氧健身减肥!(世风日下呀!是谁说可以让猪看电视的?!现在连食粮用动物都去瘦身,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咦?啊,不是这样吗?..哦~~~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是因为甜不辣怕被吃掉所以想瘦一点,为求生存违反动物法则,我剧本没看仔细,抱歉了)


在休息站内,樱木大步迈到吧枱前.枱子上有玻璃罩罩着,叠成堆的油酥面包.枱后煮咖啡的机器橘黄色的小信号灯亮着,一壶香浓的热咖啡暖在铁枱上.褐木漆有点脱落的枱子上有一封信跟一份地图.

樱木看到,信上又是“樱木花道,流川枫 敬启”,拿起来就拆信看.吧枱边有大大的窗,无人的站,一人都无的休息站.香香的咖啡味散在空中,亮亮的烤酥的面包,在透明的罩中静静的躺着.

在这同时,外面车上继续着有氧体操的甜不辣,不小心在翻身换脚的时后咚的一声滚下座椅,痛得连叽的一声都来不及发.甜不辣心中忍不住的酸苦,想,“好好的日子,现在,为了揉着屁股在夹缝中求生存,这样低三下四的减肥之事都在做了!要是给记者们发现,上了报纸头条,将来要怎么抬得起头做猪呢!?”想到此情,不禁清泪两行涔涔而下,扬起小脑袋,无语问苍天!但是岂知在抬头的时候太激情投入,一下子鼻子撞上座椅垫,整张垫子都被顶飞起来!

小猪甜不辣耍悲情不成,一下子狼狈得前面两只小蹄膀紧抱住了肥短小猪鼻,痛得要死,要叽叫都没办法了,真是有够难堪!所幸流川主人睡得比猪还要死,小甜不辣还算是勉强保住了牠的名誉.

这时,迷你猪注意到脚边有一个圆筒状的小黑盒子.

甜不辣没有低头,只是像贼要捡地上的皮包一样,只用黑眼珠移向下偷瞄,眼白都跑出一大片来了.“是..寿司吧?...”小猪对车底毯上这个名叫“底片盒”的东西产生了非常的兴趣!

小猪的脑袋还是一动也不动,非常的静止!作者发誓这辈子没看过猪能一动也不动到这款程度的!小猪非常的冷静,牠只有眼睛像雷达站的大接收器在移动的速度一样,先缓缓移到右边,确定樱木主人还没出来,接着再移到左边,看到流川主人睡得跟自己可爱的猪颜有几分神似,四周安检完毕,小猪的额头边冒出了一滴如临大敌时的冷汗,好像电影“教父”里迈可.科里昂在第一次杀人时一样,忍不住有了一点点的昏眩,这个时候,那催命般的火车汽笛声呜~~~~的都响出来了(不知道宝在说啥的请移驾去看教父,强力推荐!)!就在无法预测的那一个刹那,突然的!像豹的敏捷!像熊的爆发力!小猪甜不辣一下子一低头一口就把那盒底片吞下去了!!

“啊...嗝!~”甜不辣幸福的打了一个饱嗝.牠吞得太快,只觉这真是牠这辈子吃过最结实的寿司,右前方的猪蹄拍了拍肚子,接着就努力再爬上垫子掀翻的后座,比刚才更加十倍的拼命抬腿减肥!


夜晚,在一家汽车旅馆.

有了那份在无人休息站的地图,樱木顺着上面清楚又明白的指引,照着路走.地图上还有标出多远可以找到住宿点,路程大概要多久,在什么什么地方又有加油站跟休息站可以停下来加油等等.樱木照着这张图,开车的时候流川问“那是什么”,樱木正专心的在看路开车,没有回话,流川很不爽,冷冷睨视一眼开车的红发白痴,盖上土黄色的外套又继续睡觉,再来也因为要“惩罚大白痴”,一次都没再问过樱木话.对流川的“惩罚之沉默”花道当然是不知道啦,他都这么认命在开车了,觉得这只狐狸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吧?两人在有图的第一个晚上到了一家还算蛮不错的汽车旅馆.

一到房间樱木问流川要不要洗澡,因为其实自己想先去洗要睡觉了,开一整天车很疲累.但是流川却冷冷的不说话,拿了遥控器往电视机一按,往床上一躺,面无表情的看电视.樱木瞪起眼,觉得真是莫名奇妙!“这家伙在气什么?”本来,真的是很不想理他,但是还是脱口问了一句:“做什么摆一张脸!?”

流川还是一样继续没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把樱木当空气一样.樱木一整天累下来也忍不住气了,拳头握得紧紧的,低低的,像要翻脸前反而异常平静的语气:

“我问你做什么摆一张脸.”

终究,是跟樱木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流川知道樱木这种声音,要是抓狂的话,今天晚上两个人想不被旅馆的人赶出去都不太可能--可是..可是还是很气花道这么木头!流川想着,“今天自己已经气一整天了他都不知道吗?不理他才一直睡觉,这个白痴居然都当没事!在车上睡觉也是很辛苦的耶!只顾开车!一句话都不跟自己说!--是没错,就算他说话自己也只是应一两个字,可是问他话竟然敢不回答,什么东西!?自己闷一整天就是要他自己知道自己错了,这个白痴,居然连一点自觉都没有?”

流川猛地坐起身,突然的就很激动般大叫出来:“我问你不讲话,我干嘛就要应你!!”

“什?..”樱木因为流川激动的表情一下子一怔,要像台风一样摧毁这家汽车旅馆的暴怒一下子乌云尽散--樱木花道是拿流川枫没有法子的,每次流川一激动,他脸上好像压抑着委曲一样的那种神情,马上就让樱木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简直像两公厘超近距打靶一样,百发百中,绝对有效!

“我..我什么不讲话啊?”樱木也很大声,可是,已经完全不是要吵架的口气了.(暗地里传来小宝的一声幽幽怨叹...)

流川什么也不说,抬头冷冷的死瞪着花道.

“..唔.喂!!讲话啊!我哪时候不讲话了?!”樱木有点急躁的口气问着.此时流川知道自己已经大获全胜,脸上又回复到一付面无表情,躺回床继续看电视.樱木想上前揪起流川的衣襟逼他讲清楚,可是又因为流川在生气所以不敢,站了好一会手足无措,不停压下自己的脾气,这才口气比较温和的说:“ㄟ...讲话!...”但是,流川还是看都不看一眼樱木,很冷静,很冷淡,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的说着:“我不想洗澡,你要洗就去.”

“流川枫!!!”樱木一咬牙一吼,接着马上就后悔了--“这只狐狸要哄很难的!要是跟他来硬的今天晚上都不要想休息了,现在累到快要暴死,还是..还是算了...”花道很无奈的决定情人的心情重要,忧郁致癌自己来就好,走靠近流川床沿一点,还不敢坐下,柔声说话:“喂..对不起啦...”

这句“对不起”一出来流川枫吓一大跳!花道几乎是从来不会一开始就说“对不起”的!自己闹脾气的时候,就算是花道的错,他也是扯一些有的没有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或是说一些白痴话让自己忍不住理他,回他的话,慢慢气消.印象中花道一开始就对自己说对不起的只有两次,一次是他出车祸,在医院自己在他旁边忍不住哭出来的时候,一次就是有天在体育馆,偶然间竟然被自己看(抓?)到这白痴跟晴子抱在一起!--虽然后来解释清楚,是晴子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很难过,樱木在安慰她,两个人还是闹了一整个晚上.

眼睛睁着看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知道流川忘记了要生气.樱木看着他,心中有一种安下心来的感觉.那张有着红色头发,阳刚气的,男子的脸,脸上浮起一抹几乎抓不住的微笑.樱木欠身,手像捞着水中的白色浮花一样掬起流川的手,低头俯下,闭着眼深深的在流川的手背上亲吻:

“对不起.”

接着放下流川的手,一切像云过烟散,又平静宁和一样,樱木走到桌上拿起自己的背袋,随口就说着:“我要先洗了,开一整天车真是快累死!”

“喂!白痴..”虽然是骂人的话,却是放软的语调,还有点藏不住的无措.樱木回过头,流川这时正在自己身后,他白色的脸上,那种表情,让樱木不知为何,看了心情就很好很好起来!突然的,心中就跑出来一个念头,想叫流川跟自己一起洗澡,不过话到嘴边又像太黏的麦芽糖一样,一下子把牙齿黏住,什么都说不出来.樱木举手抓抓头发掩饰自己的尴尬,脸上像个少年男孩一样有点缅腆不好意思的微笑.

看到樱木突然这样子不好意思的微笑着,流川不知为何,看了心情就很好很好起来!刚刚闹脾气的事像没发生过一样,两个人又好了.流川坐起身在床边,两臂手肘各靠在膝头上,自己两手手指松松的交握着.微抬起眼瞧着樱木,微微笑着的样子,根本是在搞勾引了.本来是颇累的樱木这时也被搅得心猿意马,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想跟流川一起洗澡,要走进浴室也不是,要这样尴尬的站下去也不是.

看着樱木的“进退维谷”一会,流川一下之间感到极度的开心--

“有一个人,因为自己,而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脸红的样子,亲吻着,说对不起的样子,还有生气的样子..这,全部,都是爱着自己的样子吧!而且这个人,正好是自己最爱的人哪!...”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