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9日
夕阳西下。
公园小球场中,两个男孩刚刚结束了一场篮球赛。
喘着气,坐到场边的草地上,两人大口大口地灌着水。等到喘息平稳了,樱木放下水瓶,倒在草地上:“真舒服啊,像这样子运动之后休息一下是最好的了。”
“嗯。”流川只是轻轻应着。
“枫,你看太阳。”
“什么?”
“我最喜欢这个时候的太阳了。小时候,爸妈还没离婚,我们一家人常常在傍晚出来散步。”
“…………”静静听着。
“我老哥也是最喜欢夕阳的了。”
“…………”
“那时候我还很小,他总是牵着我的手走路。”
“…………”听到这里,流川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把手放上了樱木的。
“枫?”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樱木望着流川,只见他的脸越来越近……
“花道……”流川的声音低低的,樱木没有挣扎,准备静静接受这一刻。
还有大约一公分左右的距离,突然——
“咳,咳~~~~”
“啊!!!!”两人同时跳起来。樱木红着脸:“老、老哥,你来啦?”
“是啊,我下班顺路嘛。”正人望向流川,见他的脸色发白,微微一笑,走过去搂住他的肩:“我交代过不可以出轨的啦,特别是在外面,你要记住哦。”
“…………”流川很僵硬地点了点头,这已经是他第N次被抓现行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即使再隐蔽的情况下,正人也能够杀出来。所以说交往这么久了,他和花道除了偶尔牵个手或亲亲面颊之外,连吻都没有接过。
“花道,走了,我们回家去。”
“哦。”樱木提起背包跟过去。正人转头看看流川:“还有时间,小枫你也一起来吧。”
“…………”还是没有说话,不过流川这次很快地点了点头,飞快地跟了上去。
当晚的饭桌上————
“老哥,你难得下一回厨哦,今天心情这么好啊?怎么,林原小姐答应嫁给你啦?”
“拜讬你花道,不要一有事就往香织身上扯好不好?我跟她根本就还早得很!”
“我看你们平时很亲密的样子嘛!经常都会出去约会说……”
“你嫉妒啦?”
“谁管你!胡说八道!”
“呵呵。”正人笑笑,看看一旁的流川,“我们只不过是偶尔一起看场电影或者吃顿饭,比起你们还差得远呢!每天放学都一对一,风雨无阻的。”
“可恶!”樱木的脸瞬间红了,流川也低下头。“你是想掩饰自己的手腕不高吧!追了人家这么久都追不到!!”樱木大声叫道。
“你可别搞错!是她追我不是我追她。是我自己想保持距离,因为要谈结婚对我来说还早得很!”
“…………”樱木不说话了,他知道正人其实是为了他才这么牺牲的。说什么不着急,明明都快满30岁了……
“喂,花道,我说啊,明天我有事要办。”不想看到花道这个样子,正人立即转移话题。
“怎么?什么事?”
“我是说我要出差啦。”
“啊?!”樱木叫了一声,“那得多久?”
“不确定,大概四五天吧。”
“那…………”
“我会尽早赶回来的。”
“哦。”樱木的头埋得低低的。被晾在一边的流川将这些看在眼里,他明白樱木这样反应的原因。
“那个,我要强调一下,出差归出差,你们两个可要给我规矩一点。”正人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对着流川:“小枫,我可是有言在先,你绝对绝对不准有什么越轨行为,如果我回来时发现花道有什么不对劲(大家知道是什么意思啦)的话,你要知道后果哦。”
“嗯……”流川小声回答着,被这样的态度要求实在是有些怕怕。
但是,对于流川来说,只是说说吧。既然正人不在,他们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啊。(作:……^^;)
***
3月30日
交往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碰到正人不在。心里真感觉轻松不少,不会有一位老兄突然杀出来了(尤其是在“紧要关头”)。之前对正人的承诺一点儿没忘,只不过流川根本就没有要遵守的意思。就算他会打电话回来,也不可能一直打一直打。机会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再两天就是樱木的生日,流川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是一件很漂亮的NIKE的运动衫,要把樱木那件破烂又陈旧的背心换下来。
放学后,流川迫不及待地来到樱木家,打了个电话给老姐之后便开始和樱木闲聊。正当流川在盘算着要如何营造气氛之时,响起了敲门声。
“奇怪,会是谁啊?”樱木起身去开门,却看见是一名邮递员。
“请问樱木花道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我就是。”
“这里是您的包裹,从美国寄过来的,请您签收。”
“咦?”有些奇怪,樱木签收了那个方方的盒子。
“是什么?”见到樱木手上的东西,流川起身问道。
“包裹,是……”樱木放下盒子仔细看,“阿彰寄给我的。”
听到这名字,流川的脸色刹时冷了下来。他直直地盯着樱木拆开那个盒子,猜也知道是生日礼物。真是不知死活,居然从美国寄过来(虽然自己也会这么做啦)。
打开了,是一颗篮球,还有一张写□“Happy birthday”的卡片。
流川暗暗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嘛,居然那么远寄篮球回来,日本又不是没有……
樱木将那颗球翻来覆去地看:“咦?上面有字耶。”
“嗯?什么?”流川不禁好奇地凑过去看,不是已经写了卡片了吗?
“这是……M……米……”
“Michael Jordan。”流川代樱木拼了出来,之后立即呆了。这是……乔丹的签名球?不会吧?!!!
“什么?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迟早要被天才樱木超越的家伙?!”
“…………”
“你好像很崇拜他的样子。我也知道他很有名啦。”
“…………”
“那么说这个球应该很贵重的罗。”说完樱木便转身走向电话。
“喂!你干嘛?”流川反应过来,急忙问。
“打电话啊。向阿彰道谢嘛。”
“不要!!!”不加思索地冲出口。
“咦?为什么?”
“啊……那……”糟!得快想个藉口才行!“这、这是国际长途耶!正人哥会骂你乱花钱的啊,你也不想被他骂吧。”
“没关系啦,枫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是在我老哥允许范围之内的啦,只说一会儿,道谢而已啊。”
“…………”没的反驳了,确实,以前也有过这样先例的,比如新年啦,生日啦,正人都会允许樱木打国际长途。要不樱木怎么会去记得仙道的号码?
没办法,流川只得闷闷不乐地坐下,打开电视。然而注意力却放在了那通电话上。
看见樱木拿起听筒,拨号,等了一会儿,然后很开心地叫“阿彰”,可恶!真的不是滋味儿!
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其实也只有樱木一个人的啦),心想如果那个刺猬头有什么企图便绝对要他好看!!!可恶,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花道是我的!!!!
“阿彰啊?啊,什么?你怎么和枫一样胡担心!我没事的,我老哥才没那么不通情理呢!……是啊,我收到你的篮球了,谢谢你啦。…………哦?那一定很困难了?……什么?好啊,那我挂了哦。”
耶?还不到两分钟?还好,是考虑到花道的电话费用吧。看着樱木放下听筒,流川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才过几秒钟,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只见樱木一把抓起听筒:“喂?阿彰啊?……是啊,你真会想耶,这样子我老哥就不会说什么了。………什么?怎么可能?……继续刚才的啊,你说你找到那个教练,然后呢?……什么?真的啊?哈哈哈哈…………”
流川瞪大了眼睛。搞什么,居然来这一手!!!可恶!!!!如果可以,流川真想大声喊出来。此刻的他只希望樱木能快些跟电话那头的家伙说“再见”,然后放下听筒,走过来陪自己聊天。可惜某刺猬头似乎异常健谈,这通电话有股不见停的趋势。
你给我结束!流川恨恨的在心里想着,眼睛直盯着墙上的挂钟。见那秒针慢慢地移动着。一秒,两秒…………一千一百四十五秒,一千一百四十六秒…………
直到流川数到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点五(即四十一分钟二十九点五秒)的时候,樱木终于放下了快被流川目光烧熔的电话。
冷冷地见樱木走过来,流川在心里只想骂人。那家伙是怎么回事,以为自己有钱了不起吗?!国际长途居然可以讲这么久,连女生也没几个这么健谈的吧!花道也真是,居然也陪他一直聊一直聊。可恶可恶可恶!!!!
“喂,枫?”
“………………”
“你怎么了?”
“……电话讲完了?!”
“是啊?你怎么了啊?”超迟钝大王。
“………………”
“你在生气吗?”
“…………哼!”
“别在意嘛,只不过聊天聊久一点而已。我和阿彰是好朋友啊,又很久没见了。他连新年都没来得及回来一趟,没关系吧?”
“………………”
“况且他还送我礼物耶,从美国寄回来的,很贵耶!还花了很大的力气,感谢他一下没什么不对吧。”
“是啊,那么贵重的东西,你一定爱死他了吧!”
“啥?!”樱木愣了一下,“枫你……你在吃醋啊?!”
“白痴!!!”脸一红,偏过头去。
“根本就没有必要啊,我和阿彰只是……”
“白痴,谁吃你的醋啊!!!”流川脸红得发烫,猛地站起来,“你喜欢跟那刺猬头聊天,就去聊个够!他能给你弄到乔丹的签名球,你觉得他了不起吧!那你去美国呀,跟他一起呀!!!”
“枫你……你发什么脾气呀?!!”樱木也火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干嘛醋劲这么大?!真是莫名其妙!”
“大白痴!!!”
“死狐狸!!!”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不示弱的两人第N次大打出手,最后流川气鼓鼓地提起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樱木家。
***
3月31日
对于前一天晚上的冲动,流川着实感到后悔不已。好不容易等到正人不在家,自己居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当一看到那件礼物,自己立刻有了一种被超过的感觉,但是仔细一想,对于一般人来说,那个球是很珍贵,但花道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嘛(迟钝的好处)。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是纯粹的想感谢仙道的一番心意而已。自己那么做,实在太不成熟了。
对于花道来说,礼物珍贵与否应该是不重要的,只要有那分心意就行了,自己竟然去在乎那个笨蛋送什么给花道,真是蠢到家了!!!对,那家伙也确实是个笨蛋,明知道花道不会介意还那么大费周章,真是傻瓜!!!(作:你自己还不是犯了同样的错误。流川:闭嘴!)
所以,今天一定要跟他道歉啦。难得的机会,不可以错过。
于是,流川今天来得特别早。然而,偏偏老天爷不让他如愿。上午三堂课都过去了,连樱木的影子都没见到。
那白痴怎么了?不会是在赌气吧,那不是他的性格呀。流川觉得纳闷,干脆翘掉第四堂课跑出去打电话。然而响了几十声也没人接,也不在家,到底是怎么了?
闷闷地往教室走去,经过办公室,正好看到班主任在听电话:“是吗?我明白了,那你明天会来吗?哦,那就这样吧。”随即挂上电话。
难道是?!流川一惊,立即冲进办公室,把班主任吓了一跳:“流川?!你……有什么事吗?”
“呃……我想问……樱木花道他今天没来学校……”
“呵呵呵,你们篮球队还真是团结啊,我也难得看到你显出副队长的样子耶。”
“…………”废话怎么那么多啊。
“放心啦,刚刚是就樱木打电话给我的。”
“…………”松了一口气。
“他说家里有点事,今天不能来了。”
“咦?”
“不用那么着急吧?篮球队今天没有练习不是吗?”
“…………”
“还有事吗?”
“……不,没有了。”流川默默地退出办公室,心里直觉得奇怪。家里有事?什么事?正人大哥出差了,还会有什么事情吗?而且事先没听他们说过,肯定是突发的。但那白痴一个人在家,会有什么突发事件?生病?不可能,而且那样就是病假而不是事假了。
怎么也想不通,流川怀着满脑子的疑问向教室走去。
而同一时间的樱木————
“真是太谢谢你了,花道,你可帮了我的大忙啊。”
“香织姐你别客气,你的事就是我和我老哥的事嘛。”
“我也真是……一急昏头居然拨正人的号码,连他已经出差都忘记了……不过花道你还真是能干耶,不是你,我想我一定会误事的了,我以前从来没有碰上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一个人惯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自己处理啦。况且我家老头子身体也不好,经常生病的。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送他去医院急诊了,早就习惯了。”
“啊…………”林原想起正人提到过的家事,“对不起……”
“没关系啦,香织姐你别在意。还好林原老伯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是啊…………”林原舒了口气,“那个,花道,你学校的事情没问题吗?”
“没关系,我已经打电话回去请假了,球队今天也没有练习。”
“那就好。不过花道,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的学习可不能放松啊,要是成绩下滑了(作:咦?还有什么可滑的吗?),正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放你去美国哟。”
“哇!!!香织姐,你饶了我吧!怎么连你和老哥一样爱说教啊。我知道了啦。这样好了,等林原老伯一清醒我就走,可以了吧。”
“呵呵…………”对这可爱的小弟,林原不由得笑了。
下午第一堂课结束,流川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经过走廊的一角,正好听到樱木军团在谈论着什么。咦?似乎是跟樱木有关的,流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什么嘛,花道还真是倒霉,偏偏正人哥在这个时候出差,唉……”是大楠。
“就是啊,以前不住在一起,就打个电话祝贺,现在住在一起了,没想到还是这样。”高宫接着说。
“花道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他很久没有跟正人哥一起过生日了,他的父母从来都不记得的,只有正人哥才这么关心他。”洋平也显得很遗憾。
“那我们要怎么补偿他啊?”野间问。
“笨蛋!所以才要你去采购啊,我们要搞派对,派对啦!”洋平没好气地骂,“要让花道好好高兴一下啊。”
“说得对,我们要给他玩个通宵达旦,直到累昏。”
“那学校怎么办?”
“笑话,居然问这种问题,当然是翘掉啊。”
怎么?流川心里一震。樱木几乎都不对他提及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的。听到这段对话,他更坚定了要好好跟樱木讲和的想法,慢着,他的朋友们要给他开派对?那……对了,至少今天把他给霸住好了。想到这里,流川立即冲向教室,提起书包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便把课翘掉了。他准备到樱木家门口去守株待兔。
时至傍晚,樱木大踏步地迈向回家的路。刚刚被林原小姐请了一顿豪华大餐,实在有够幸运的。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咦?花道?我正要去找你。”
“啊?洋平是你啊,有事吗?”
“是啊,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没去学校?”
“啊,林原老伯犯了急病,我去帮忙香织姐啊。”
“原来如此……那么,你也累了吧。”
“没事,刚刚香织姐还请客哦。”
“是吗?那你别回家了,跟我走吧。”
“干嘛?去哪儿?”
“我们为你准备了派对啦,要好好的高兴一场。”
“洋平……”樱木觉得好感动,“可是我的生日是明天耶。”
“真笨!我们就是要把明天留给你跟流川嘛,难得正人哥不在耶。”
“啊…………”脸红了。
“真是……害什么羞,走啦!!!”于是樱木便被洋平拖去参加他们的狂欢夜了。
而当晚的流川,在樱木家门口等了一晚上,就这么睡着了。
***
4月1日
大概是被樱木的白痴传染了,流川经历了这样一个晚上居然也没有感冒。不过实在是睡得很不舒服,一大早便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学校,心想今天一定可以逮到那白痴了吧,然而意想不到的是————
“流——川——枫————!!!!!”
“……”啥?看错了?老姐怎么会在这里?
“干什么,你还用那种不明白的眼光看我啊?!昨天你干什么去了,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我……”
“你什么?!今天我来给学校请假,给你留点面子,你跟我回家去说清楚!害我一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终于清醒过来了,“什么?等一下,姐,我今天有事啦!”
“什么事也给我放一放!”
“可是……我真的有事。”
“你少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多半是跟花道君有关吧。总之你今天如果不乖乖听话,我就不帮你在爸吗面前说好话,让你们不能在一起!”
“姐……你怎么能这样?!”
“我也是不得已!现在你就这么无法无天的,爸妈批准以后还得了啊?!”
“可是……”
“没有可是!一句话,你跟不跟我回去?”
“…………”没得选择了,虽然不及正人哥那么可怕,但老姐向来也是说一不二的。流川在这可怕的威胁下唯有点头了。
“咦?今天枫怎么没来?”第四堂课上了一半才到学校的樱木很奇怪。
“大概有事吧,可能性有很多啊。”洋平很随便地回答。
“…………”
“怎么?失望啊?别急呀,下午不是有练习吗?流川是不会无故缺席的,你耐心点等吧。”
“知道啦……”洋平说得也没错。
而倒霉的流川在被老姐大骂一顿之后,又因为最终敌不过睡魔的侵袭而倒在了沙发上。等他一觉醒来,发觉下午的课都快结束了。
“糟!”流川大叫一声,飞奔出家门,直向学校冲去。
赶到学校,下午的课刚刚结束。不经意的,听到了大楠、高宫和野间在一起聊天。
“喂,你们感觉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我现在都还没完全清醒呢!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
“幸好导师没有看出来啦,不然就死定了。”
“花道那小子,真是,明明是为他庆生,居然滴酒不沾,太不够意思了。”
“他是怕被正人哥知道吧,现在可不比以前他一个人时的日子。”
后面还聊了些什么,流川没有听进去。他终于明白自己前一天晚上干等的原因了。不能再浪费时间,流川急急忙忙地来到社团,还一个人都没有。流川气喘嘘嘘地坐下,等了一会儿,确定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
“啊,学长,这么早啊?”进来的是一样早的经理水泽。
流川点了一下头表示回答。
“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学长人呢。”水泽仍旧自顾地说着,虽然明知道流川是不会回答的。
“…………”真是很倒霉!
“不知道学长有没有被人整啊?”废话,谁有那个狗胆?!
“…………啊!!!”流川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叫一声。
“怎、怎么了?”水泽吓了一跳。
只见流川手中紧紧抓着他的NIKE运动衫发愣。
“学长?”
“我……竟然忘了……”完全忽略水泽的存在,流川自言自语着。
“学长,忘了什么吗?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你跟那个白痴说,我有要紧事要办,下午不能来练习了!”也不等水泽回答,流川转身就跑。
“啊……学长……”只剩下水泽在那里干瞪着眼。
放学回家的路上,樱木一直在不高兴:“枫那家伙,搞什么搞!随随便便就请假,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队长啦!(作:你在乎的是这个问题吗?)可恶!那么久见不到人,就这么走了,他就没有想我吗?还在为那个球生气吗?度量未免太小了吧!!!”
就这么一直抱怨着,樱木已经不知不觉回到家了,然而门口等待的人将他吓了一跳:“枫?!你怎么在这里?”
“白痴。”还会有其他原因吗?!
“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
“那进去呀。”樱木很开心地打开门。
高高兴兴地坐下,樱木给流川倒了杯水:“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啊?”
“被我姐抓回去了。”
“耶?为什么?”
“…………我昨天晚上没回家。”
“啊?!”
“…………”
“为什么?”
“……”
“喂!”
“……我一直在等你。”
“啊?!那你……你等了我一个晚上啊?”樱木觉得好感动。
“…………”
“我昨天晚上和洋平他们一起啦,他们为我开了派对啊。”
“那你昨天白天呢?!”
“香织姐家里有事啦,她父亲病了,我得去帮忙。倒是你,今天下午怎么会请假!”有些不满的口气。
“因为我忘了这个。”流川拿出一个纸袋。
“这是……给我的?”
“嗯。”
“谢谢,枫,我很高兴。”樱木笑得很开心。
“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谢什么!”
“我高兴啊,管它是什么呢,只要是枫给我的,我就喜欢。”樱木坐到流川旁边。
“…………”流川终于发觉到自己上次那没来由的醋意真是蠢到家了,“那个……前天的事……对不起。”
“什么啊,你在意那些?没关系啊,干嘛道歉呢。”
“…………”流川越来越觉得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喂,你不想打开看看吗?”
“哦?说的也是。”樱木笑着打开纸袋,拿出运动衫,比了比,“看样子很合身。咦?这是……枫,你打算跟我穿情侣装啊?”
“……啊,我……”一直都是老姐在帮忙选衣服,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
“你害羞了?”
“白痴,你才害羞!”
“是吗?不知道是谁窘得说不出话哦。”
“大白痴,你说你自己吗?”
“喂!你今天要找架打啊!”
“哼!”
“干嘛,不满意就来啊!”
“…………”
“怎么样?”
“…………算了。”
“咦?为什么?!”
“你一年才过一次生日。”
“你废话啊!你一年过两次生日吗?!”
“正人哥不在。”
“啊?”樱木的激动劲儿消失了。
“所以我来陪你。”
“……什么?”
“你不愿意吗?”
“没有啊……我很高兴,也很感动哦。”笑得异常灿烂。
“白痴。”
“你才是白痴!”又开始了。
“你……”流川正要反驳,却被樱木轻轻环住他的肩。
“花道?”
“谢谢你,枫。”樱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流川似乎是愣了。
樱木笑笑,准备起身,却被流川一把拉住。
“喂,枫,你干什……”话还没说完,流川将他按到地上。
“喂!你干嘛啦,放手!”
“你想反抗?”
“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放开我!”
“你不愿意吗?”必须征得樱木的同意才可以,因为力气不如他,来不了硬的(作:^^;……)。
“我……也不是……可是…………”脸红得跟头发有的比,樱木吞吞吐吐地说着,“如果被我老哥知道了…………”
“他现在不在啊。”
“那…………”
“花道……”流川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樱木也放弃反抗了。说得对,反正老哥现在不在,以后说不定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流川慢慢低下头,直到还有大约一公分左右的距离,突然——
“咳,咳~~~~”
“啊!!!!”两人再度同时跳起来。
“我回来了。”非常温和的微笑。
“老、老哥……”脸实在是要多红有多红,而又一次被抓现行的流川则僵在那里。
“你怎么……”
“我特意提前赶回来的啊,为了你————”正人笑笑,递上一盒大大的蛋糕:“生日快乐。”
“老……老哥……”
“呵呵,花道,不要太感动哦。我还准备了礼物给你耶。看,是我托人带的。”是一双很漂亮的球鞋。
“看起来很不错嘛。”
“什么看起来,本来就很不错!我专程托人帮我买的啦,估计可以比以前那几双多穿一些日子。”想到以前那些已经“张嘴”的球鞋,实在是惨不忍睹。
“很棒啊,老哥,谢啦。”
“真的感谢我就去弄点吃的啦,我赶回来,已经饿死了!”
“没问题!”很难得的看见樱木心甘情愿地走进厨房,正人也瞄见了躺在地上的运动衫。
“咦?小枫你送的啊?”
“…………是……”
“很漂亮啊。”
“……谢谢。”很尴尬地回答,流川匆匆转身,“那个……我先回去了。”
“要走啊?”正人坐下,倒了杯茶,“天已经不早了,不如小枫你今天在这里过夜吧?”
“……”流川愣了一下,立即飞快地点头。
今晚是樱木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个日子了。玩得很尽兴,不过没能通宵达旦,因为正人大哥坚信“小孩子必须早睡早起”的真理,在十二点以前便把两个小鬼赶去睡觉了。
而对于流川来说,正人也是很难得的大方。他竟然可以和樱木睡一个房间。
不过回过头来一想,也是很正常的,樱木家的房子本来就很小,一共只有两间。不过还是感谢正人没有赶他到客厅去睡。
而且有美中不足的是,睡在榻榻米上,各盖各的棉被,还被正人隔在中间,连拉个手的机会都没有!
夜深了,流川很少有的睡不着。可恶!又被破坏掉了!好好的机会也被浪费了!
一直盯着天花板,流川暗暗在心里发誓:下一次!下一次绝对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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