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樱木站起身,抬眼见他走了过来,想干么呢?还没来的及看清他的表情,整个人就被箍住了。
正确地来讲,是被抱住了。可是一来樱木和我之间从没进行交流过这种肢体语言,二来他用的力气大到使我俩都呼吸一窒,所以一时间我想到的是:这白痴又有新花样了。
真的被箍的很难受,呼吸都困难,正想反手一击时樱木含混而低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太好了,狐狸,狐狸,流,流川,枫。
…枫?
我一下呆住了,他从来不这样叫我的名字,不会是有问题吧。
是有问题。我的头紧贴着他的胸膛,听得出他的呼吸心跳又快又乱。上身紧迫着我,肌肉绷的很硬,体温炙热的让我都想流汗了。
他真是很用力的紧箍着我,用力到身体手臂微微在发抖,而我也微微的抖着,因为勉力忍着不要痛得呻吟。
接着他身体的重心开始向我的身侧移,于是我也不由自主的倒在身侧的沙发,他上身的重量一下全压在我的身上。这白痴还真不是一般的壮。我忍不住喘了喘,挣扎着想脱身,顺便给他一脚,这白痴想玩摔角吗?找错对象时间了吧。这时才发现手臂已经被他箍的脱力了,于是扭着身想挣开些,也是提醒这白痴别再闹了,没想到樱木居然呻吟似的闷哼一声,像是忍受着什么难言的痛楚,不但手臂收的更紧,整个人都挨了上来,把我压在沙发上,喘着气,身体不安分的扭着,像是忍受着什么难言的痛楚。
虽然,真正在忍受着什么难言痛楚的,是我。
这下,我才真有些怯了,这白痴怎么了?他嗑了药吗?他想做什么?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我的视线被阻着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他的身体告诉我这是非常时期,白痴,你怎么了?我用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迫切的想看看他的脸,因为他的脸总是很坦诚的表情达意,即使本人并不自觉。好像是感觉到我的意思,他的身躯向下移了移,低头对上我的视线。
樱木的五官其实长的不坏,在脸上的位置的也很恰当。线条很悦目,却不柔软,和小麦色的皮肤合在一起正好是张男子气的脸。要说我羡慕那张脸呈现的阳刚,打死我都不认。而现在那张打死我都不说羡慕的那张脸上,有着打死我都不认识的表情和眼神。
像是忍受着什么难言的痛楚,像是忍受着什么难言的兴奋,像是忍受着什么难言的不满,像是忍受着什么难言的…渴望。
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但当时的我只能看出那么多。不过也够了。够我似懂非懂的心中发怵,明白如果再放任这白痴不管,大概会发生什么永远改变我们之间关系的事。
我不要改变。我害怕改变。我好不容易有了搭挡和朋友。和我一起去打NBA的搭挡和朋友。我讨厌改变。
于是我真的奋力反抗起来,要挣脱他的箝制,挣扎的像刚离水的鱼。
起先我几乎成功了,虽然上身被他箝到脱力,但是篮球可不是半身运动,我双脚的力道也不可小觑。努力的或踢或蹬,试着用膝盖顶开他,真的几乎成功了,如果不是樱木终于回过神来明白我不是在同他耍着玩,也认真起来的话,真的……几乎成功了。
现在想想,大概是顶在他腰际的那一下惹火了他,只听他低低骂了一声:混帐狐狸,这时你还要强。一下子就把我的手腕拉高固定在我头顶的上方,用全身的重量压制住我,用膝顶分我的双腿,大腿扺上来迫使它们抬至他的腰际,因而我的胯间不得不和他的下身紧贴。
这姿势真的太诡异了,这不是,这好像是,不过,我只见过男人和女人会这样,那好像叫…
白痴!死白痴!你想干什么!你做这姿势干什么…你,你那里…怎么会…!死白痴!死白痴你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了吗!不要碰我!给我滚远点,混蛋!叫你不要碰我!不要!不要碰…好难受,死白痴你到底想干么!我是流川!你的搭挡,你的朋友,不是你的…那女生叫什么…死白痴你发情就找她去!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什么…你,爱,我?白痴你在放什么屁,那有这种…不!不要!好难受,放开我!不要,死白痴你住手,不要!……好痛……死白痴你,你,你混蛋!居然,居然敢对我,对我做这种事!我要宰了你,我一定要宰了你!…怎么会这样…好痛…好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死白痴,你到底怎么了?……
我的心声,我心里的声音,在那个下午,当樱木抱着我,吻咬着我,爱抚着我,强行侵犯着我时,在沉默中喧嚣着,也在沉默中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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