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战友。
一直被我以同性的立场信任的那人,突然在一天下午抱着我说,爱我。
以雄性的态势侵犯我,强行在我的体内,他的心中留下了宛如被雷火贯穿般的灼烫疼痛。
日后他又固执的一次一次烙下这灼烫疼痛,在我的体内,他的心中。
无从明白,无法痊愈,无力逃避的,是我,也是他。
他叫花道,樱木花道。
*本段文字参考自某漫画。只记得是尾崎南先生的,忘了是哪一本,抱歉。
其实,最初我们之间的关系很正常。
大约就是水火不容到日后成为篮坛的黄金搭挡时,不少人要重配眼镜。
第一次在教学楼的天台上见到那家伙就莫明其妙的干了一架,那时我们都是湘北高校一年级新生,少不更事又年少气盛的两人打是打的顶狠,倒谁也没往心上去,我只记得对方有一头红毛,也不知真的染的,他也只记得这小子看样子就知道是个小白脸,还跩的令人很不爽。
要不是又阴错阳差的同进了篮球社,大概对彼此的第一印象虽然恶劣,也早已风过无痕。不知为何在社里见了面就他一句狐狸我一句白痴,动口再动手。不练习时互不顺眼互不相让,要赛球时互相挑衅互扯后腿,使得宫城和木暮学长他们常说这俩学弟一)是八字相克,赤木队长和彩子学姐是一个骂一个叹,说一个国中的新人王和一个国中的打架王把湘北篮球队弄成了湘北幼稚园。其他队友则根本不知道我们每天是来体育馆找人打架还是打球。
不过,配合的倒顶有默契的。三井学长笑着说。
听说女性的直觉很准。学长不是女的,倒是难得一语成谶。
然而,真理被当成真理前需要经过现实严厉考验,现实中我俩关系的发展情势也的确严峻到想阻止必须采行以暴易暴,赤木队长的手捶和彩子学姐的纸扇就是这样练出来的绝技。甚至神奈川其它高校也多少风闻,所以三井学长笑着说的话只被当成笑话。
这些往事,在我和樱木算是成为朋友,也还只是朋友时,偶尔提起。随口说说,照样没往心上去。见面仍旧他一句狐狸我一句白痴,动口再动手。
那时回忆的点滴也还只是闲聊的谈资,风过无痕。
有一句话,课本上念过,好像叫做日久生情。
这话并不难懂。从量变到质变。
而无论是那种“情”,都很难说清究竟是如何开始如何演变,只好用“年烟日远,己不可考”含混过去。
我懂这话。很早就懂。
看樱木和篮球之间的关系就是个范例,加入篮球社的他原本十分讨厌篮球,若依他的死党之一水户洋平日后的说法,起因有些曲折,好像是某个他暗恋的女生为了一名篮球社员拒绝他,而之后暗恋的女生又迷恋另一名篮球社员,所以讨厌篮球,也讨厌打篮球的人。讨厌打篮球的人,所以讨厌篮球。讨厌我,因为我是打篮球的人,又爱篮球,还是他暗恋的女生迷恋的对象。
不过,倒没因此讨厌女生。
至少,那时他更讨厌男生。
总之,还是为了暗恋的女生,他报名有讨厌的篮球讨厌的我在的篮球社,(那女生是队长的妹妹,球社经理)虽说不知樱木是否记得或明白自己讨厌篮球的心路历程,在安西教练和赤木队长带领湘北篮球校队进军全国大赛期间,他对篮球的心情变了,连我们的对手都比本人先看出来:他是一名篮球手。
远在他自己坦承之前,对手就知道了。
篮球手是,能用心去打篮球的人。
随着他对篮球的心情变化,我和樱木交流似乎也因而变了,倒不是出于有心或自我调整,只是两人莫名的就少了敌意和火气。认真说来,本来他的心结就不是我,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过节,至多是都有些争强好胜。所以虽然彼此互动仍以肢体语言为主,形式却渐趋温和,打架成了打闹,斗嘴改为贫嘴,之后居然还渐渐培养出“球场上一致对外”的心照不宣。
一致对外,环境使人如此。心照不宣的另一种说法,是“默契”。
可惜的是这件事也是对手比我们先看出来。或许是之前的关系实在太坏,所以那改变的迹象别说他没有自觉,就是队上大概也只有安西教练看的分明吧。直到那一战,终场前樱木将决定输赢的一球传给我,这也是他头一次主动在场上传球给我,奇怪的是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电火石光间,我真切的感到他的心思意念是和我一样的,甚至连呼吸脉搏都是同步的。我知道,他传球,因为他要赢。
那人和我一样,是真正的篮球手。
比赛结束时我们自然的举右手相击,是彼此的默契,也是对彼此的承认。
篮球手是,用心去打篮球的人。
那次之后,安西教练决定樱木让正式成为我的搭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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