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报告指出,儿时所受的创伤会造成日后人格的不确定性。我一向理性,相信科学,就跟我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朋友,总是扮演着救火员和煞车板的角色一样。而这次,竟连“推手”的角色也要我来。水户洋平,十六岁,很多人说我少年老成,其实我不是很有所谓,我关心的,只有生活能不能自给自足,和那一群死党。尤其是看起来特别强悍其实脆弱的他。
“请问哪位?”
“您好,我是流川君的同学,叫水户洋平。”
“喔!请等一下。”
“是很甜美温柔的嗓音,从话筒的那一端传来不清楚的叫唤,“小枫?”“小枫,电话。”我想,流川枫那样的人,是幸福且幸运的。”
“喂?”
清冷的单音响起。其实我一直有些好奇,为什么像这样不虞匮乏的人,能发出这样冷冽的气氛。
“流川君吗?我是水户...”
“什么事?”
“没有起伏的语调,不耐的打断了我,有些敌意的样子。我却忍不住扬起嘴角,为了这个好现象。”
“有事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谈什么?”
“花道的事,我...”
“现在可以!”
差点笑出来,不过我还是忍住了。
“好,那我们30分钟后在THE Cafe'见。”
“嗯!”
然后是清脆的电话挂断声。
“果然是强势的人呢!”
伸了伸懒腰,我如此想着。看着昨夜对着自己哭了一夜,到白天才累到睡着的人,我只能叹气。
“好好的星期天又泡汤了!”
穿上洗好的衬衫,套上牛仔裤,仔细的梳洗,希望将一夜未眠的疲态遮掩掉。昨夜,听着他不成调的哭声,我抽掉了两包装饰用的淡菸,想着要怎么做。然后,晴朗的星期天下午,为了他还得出门奔波。
“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你的?”
摸了摸他有些刺手的平头,将空调转到合宜的温度,在桌上摆上牛奶面包,然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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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在路上的时候,我不能克制自己乱想。
“也许他昨天晚上留在水户家。”
一想到他宁愿去水户那,也不愿跟着自己,心里就好痛。痛到就要流出眼泪来的样子。我知道自己认识他才没几个月,相处起来也是像敌人一样针锋相对,不像水户,是他相识多年的朋友。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忌妒。
昨天那样的一个拥抱,那样颤抖着的,像是包含很多的一句不要说,难道过了一天,就要告诉我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不能接受,也不会接受。
“我要他!”
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好像是早就决定了的事。可是,虽然接受了喜欢他的事实,可是心脏却还是像被人抓着一般的难受,为了火烧般的妒忌。我只能越骑越快,让急速的风吹走烦人的不快和躁热。也许,等会看到水户的时候,会不由分说的先给他一拳。
结果,看到他的一瞬,我只是站起了身,没有挥出拳头。
“午安,流川君。”
“......。”
我想,我这样算是冷静的。虽然面对他笑容可掬的问候,我并不想理会。
“呵呵,那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好了。流川君,你喜欢花道吗?”
“?!”
他还是笑着,可是从刚送上的卡布奇诺缭绕的烟雾中,我看见模糊的严肃。为什么问?有什么意图?我有些坐立不安,为了这样被人算准了般的盘问,也为了盘问背面的意义。我不能自己的盘算着赢面有多少,心里同时浮现了他欲言又止的脸。
“.....”
“嗯?难道是我误会了?其实你并不喜欢花道吗?”
露出微微不解的表情,他这样问着。
“喜欢。可是干你什么事?”
我不能阻止自己冲动的语气,为了那百分之一可能成为自己情敌的机会。我只是一定要赢,就像打每一场比赛一样,如果真的要比,那就来吧。我会对你宣示绝对的拥有权的。
“流川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我只是以花道朋友的身分来,你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才知道,我用看着仙道那样的眼睛看他,像是面对一定要打败的敌人那样...凶狠。
“.....。”
“你不用担心,我要是对他有意思,早就说了。”
我不喜欢笑,因为不习惯把心情挂在脸上,宣告给全天下的人知道。但我觉得笑容是美丽的,从母亲温暖的笑,和白痴那样狂妄但慑人的笑,我知道。直到我看见仙道讨人厌的无所谓,才觉得笑容不一定美丽。而现在,看着水户脸上的,像是可以轻易剥掉的不真实的微笑,我才觉得,原来也有可憎的笑容。虽然是过去的未发生的假设,可是我还是感到我膨胀了的独占欲。
“他是我的。”
“是这样子吗?那么,那么,你了解他吗?”
“.....”
然后握紧了拳,为了他戳中我最在意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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