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三角洲》

jadeite72

〈17〉

 

累了,好累
互相伤害的结果
是热情的消弭
还是执念的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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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怎么答应的,已经不复记忆。

从没有任何人能在心里留下浮光掠影,遑论驻足。没想到第一次,就像是被卷入流沙般不可自拔!原来痛也会上瘾,都快怀疑起自己是否有自虐的倾向了。只是把他放在心里,竟也有百千种滋味可尝。

时间,果真如流沙般缓慢阿!

不合理的要求,不问为什么就照做的我和仙道。明知是拥有相同锐角的两人,必定是要伤害到体无完肤为止,又为什么要答应?花道明知道,却仍是这么做了吗?是惩罚?是怨恨吗?还是只是想一劳永逸的离开?那么三年之期呢,只是随口说说,还是有什么意义?我以为自己不擅思考,可是,我已经没日没夜的思考了两年九个月又五天,离三年期满只剩二个月又二十五天。真的,有些累了。

“喀”

是他回来了,抬头看看指针。凌晨二点,今天算早的。

“恩!流川,叫你不用等我的。”

“……”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在等门,仙道没有值得我这么做的理由。只是习惯了坐在没有他的黑暗中沉思想念。我不晓得仙道为何要以为我是在等他,如果是玩笑,也没必要每天都开。看到他,就想起束缚着我们的那份对花道的激狂。所以,不想再看他,也不打算解释没有做过的事。

“流川!”

又跑走了。无奈的笑笑,自己也真奇怪,何必非要问那句话呢?可能是下意识的想绑住他,他才不会毁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要满三年了吗?摇曳了有三年之久的希望之光就要熄灭了吗?记忆犹新呢,从初遇花道到离去,自己从未有放弃的想法。可想起离去时花道失了魂的模样,却没信心叫死灰复燃。不想被恨着呢,可却也没勇气去面对。摸了摸脸,果然是僵直的笑意阿!

逐渐崩塌的,是心理的坚持吗?

墙上的指针,走到了比昨天更晚的时刻。却也更接近清晨…

仍然坐在固定的位置,任月光在客厅里移动位置。够了吧!已经受不了这种凝滞的时间流动了。并不是怜惜着被禁锢的自由,而是无法再默默的等待。像是等待须无缥缈梦境的实现般被动,并不是自己会有的作为。为了他,已经忍耐了这么久,为了承诺好的事。思念撕裂了理智的现在,只想见他,只要见他。

转开水龙头,看着流泄着的水,想着要说些什么。

水就这样直直的如瀑布般坠落,哗啦啦的水声,掩饰着心理的激动。

他回来了!

“恩?流川?”

“仙道,分手吧!”

“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

果然等不及了吗?自己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不愿对珍视的东西放手,这种心情,流川应该是最懂得。可是明知是必败的仗,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不敢说自己有比流川成熟老成多少。可是,一直痛苦着,也不是好的生活方式吧!可是也绝不甘心只是这两人故事中的过客。想起了拥有一切的那一晚,渴求着安慰的花道,和迎接自己的绝望黎明。以为可以一直爱着的,也想一直爱着。可是,好累。

就像被潮水冲刷的河岸,只有被堆积和侵蚀的可能。而两年多来,心头上不断落下的,就是被蚀落的沙吧!爱了好久,谁会想放弃?可是如明镜般的现实所反映出的,是憔悴而疲累的心。再去见他一面吧!如果他眼里依旧只对那人有眷恋,那么,便要启程了。为一个人停留太久而忘了走动的自己,也应该要学会放手吧!

不想偏执,因为太了解只会带来伤害。

“我说要分手。”

“…你确定?”

“是。”

“三年还没到?”

“不管了。”

“恩…那走吧”

“!?”

“一起去找花道吧”

“这算分手吗?”

“你说呢?”

决定了,到最后都要从容的笑着。

明知道胜算微薄,却还要坚持一拼的自己,其实只是不想让流川赢的太轻松,也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虽然游戏人间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就因为深刻的爱过,才会显的曾经的感情交流肤浅而不值得一提吧!其实,只是有些寂寞阿!对于可预见的前景,只能释怀的去看待了。

窗外是厚厚的云层流动,回国的飞机上,旁边是睡着的流川。也许是相处了太久,也或许是基于观察敌情的仔细,自己知道他现在正安心的熟睡着,以两年都没有过的安心。是太有把握了吗?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呢?

不禁扬起嘴角,练习着从容的笑容。三年,不长的时间,却足够自己动摇了。也许是和流川一起的后遗症吧!本对自己的感情百分之百信任的的自己,却在看到流川那样旁若无人的坚持后,有些动摇。当我开始扪心自问有多爱花道的时候,就已经输了吧!虽然输了就是输了,我也不想替自己找什么理由,坚持着要再见他一面,只是想确定他的幸福,还有,不想让流川得意的太早吧!

不知道花道知道了没,他眼底的依恋,就从来不是对我,也不是晴子,而是这个死命坚持着的小子。早就看出来了,因为,我是仙道彰吗!

睡一下吧!清醒了这么久,也应该休息了。

“花道,要去上班了吗?”

“恩!”

洋平让我在他开的酒吧里上班,他总是这样支持着我的任性。我又怎么能老是让他为我担心呢?揭开了眼前的朦胧,就只看见想要的东西了,所以,要去美国,找他!

“辛苦了。”

“不会啦!我可是天才哪,没那么容易累的。”

身边仍然有很多温暖,一但看见便不能再装做视若无睹,只能接受了。

“好好好,快去吧!”

“恩…走啰”

就现在,我能觉得,自己有获得幸福的资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