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RS》

宝儿

 

 

花道的头发愈留愈长了,长到遮住了耳朵,两旁的鬓角也慢慢变成流线型的发丝,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用手拨开红发让耳朵露出来,他看着自己的耳朵,很久很久不说话。

流川从美国回来了,第三次无可奈何地飞往美国和母亲“谈判”,第三次无法陪在爱人身边的圣诞节。母亲不喜欢花道,红发的花道看在她的眼里像是恶魔的化身,抢走她儿子的人和心,最重要的一点是:花道是男的。于是,在她再也无法绑住23岁大的儿子时,花道反而成为最好的利用,讽刺地,藉着她不认同的红发恶魔,成为她表现母亲权威的唯一手段。

流川放下行李,迎接他的是空无一人的客厅,花道知道他今天要回来的,没有迎接他的准备吗?略带失望的流川找遍家里各个角落,就是看不到爱人的踪影。坐在沙发上他长途跋涉的疲累稍稍得到舒缓,阖上眼休息一下却满脑子母亲对花道不堪入耳的评价,为什么?选择跟所爱的人在一起错了吗?连至亲的人都不给予祝福吗?

花道,你去了哪里?好想好想马上见到你,抱你吻你……想藉由触碰到你来确定你的存在,确定你不会因为母亲的评语而消失……

流川不知道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但他发现听到大门发出声响时,眉心之间那股被拉扯住的力量松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红头发,好几天不见竟发觉面积愈来愈大的红色很美,虽然去美国前还叮咛他要去修剪一下……

不重要!飞奔上前给他一个拥抱才是,思念化作双臂的力量和舌尖的灵动,向花道狠狠袭去,花道同样回报了等强的力量,那用力的程度不输两人多年前互殴的蛮劲。

换个场地,流川把爱人推倒在沙发上,开始解开他外衣的钮扣,传来手心的是爱人特有的高温。嘴巴粘在一起的时间过长,花道终于发出了一声“嘴酸了”的抗议,流川明白,对他笑了笑再亲吻上他的脸颊、颈部,用手抚摸他及肩的、略带自然卷的红发。

这是什么?他心底突然纳闷,细小坚硬的东西藏在头发里面,他停止亲吻,拨开发丝并用眼睛确认了花道头发中的玄机:有个小小的宝石埋藏在那里,这样的情景让他惊呼一声,将花道的头转向另一边,也同样的,一颗蓝色宝石镶嵌在爱人的耳垂内。

他坐起身,花道把衣领拉了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好看吗?”流川知道这不是重点所在,他以沉默代替回答,他要的是花道的理由,他不喜欢,也不愿意爱人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连打针都怕的花道,何苦在耳朵上穿两个洞进去?

“我想了很多…这次你去美国陪你妈的期间……这耳洞,是我下定决心才去打的。”流川依旧不语,但他的眼神逼问着花道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有一个传说说,打了耳洞的人下辈子会当女人……”花道轻轻抚着自己的耳垂。

流川懂了…花道的意思与想法。他骂了一句“笨蛋”,是发自内心而非平常的口头禅,并把那个天底下最笨的人拥入怀中。

“…要是下辈子我也是女人怎么办?”

怀中的人身体一震,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对喔…我怎么没想到!”

流川叹了一口气,责备爱人的蠢笨到家,也心疼爱人的皮肉之痛,最重要的,他把今天花道这样的举动,狠狠地刻在心上,又是一道伤,一道让自己离开了花道,就不可能治愈的伤。

看着花道等待答案──抑或说不知怎么办的问号脸,他笑了笑。

“性别……让大人去头疼吧……小孩子做小孩子该做的就好。”

小孩子该做的事?那流川把手怎么伸进花道的裤裆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