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多年后的今日,他们终于再度见面了,虽然樱木一直以为他们是永远都不会再见到面,由其是在自己被选入宫后,他就已经放弃去想这个人了。可是…可是就不知为什么,这人总是会出现在他梦里,不停的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不断的站在离他不远,却永远碰不到他的位置看着他。
我只知道你叫流川枫,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如今你成了人人口里的刺客,究竟我这样救了你,是对……还是错……
“好在他没中毒,也没伤到要害,所以止了血应该就没问题了。”水户伸手入脸盆,洗清了手上的血腥后,便从樱木的手中拿了毛巾擦手。“可是他过度疲劳,体力用尽…应该要睡个两、三天才会醒吧…”水户想了想,就仿佛不甘他的事般耸了耸肩。
“……洋平……”樱木走靠近床铺,站在旁边看着睡着并不怎么安稳的流川,目有所思的问道:“这样好吗?”
水户没多想,就轻声的回答道:“花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一直会站在你这边。”他轻轻拍了拍樱木的肩头后,就为他们留下空间,自己独自离去。
樱木其实早已知道水户是不会背弃他的,只是他这样问,可能是想求个明确的答案吧。“为什么…”樱木跪下身,拾起流川他那冰冷的手,贴在他脸庞。“为什么…我还能再见到你……”樱木不知道自己是为能再见到流川开心,还是为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见流川悲痛,他已泪流满面,离不清的心情,似乎如千斤顶般压在他心头上。
“…ㄏ…ㄏㄨ…花……ㄉ…道………”
樱木张开眼,慌乱的站起身,并俯身探视着流川。流川好像是在说梦话似的,喃喃不停的喊着樱木的名字,不断的,不停的,呼唤着。
这不是梦,我们并不是只能在梦中相见!如今,我就在你身旁了,你却还不知道………快点醒过来吧…醒来看看我啊……!!
樱木不放开流川的手,他就这样拉着流川的手……
一夜……
他躺卧在流川身旁……
一夜……
越野在一首节奏轻快的曲调声中唤醒了。还昏昏欲睡的他,半起身,还半合着眼,意识还不清的听着那清新的琴音。越野下意识知道,会能弹出这美好音律的,只是樱木他一人而已。可是…他不是只有在他母亲祭日时,才会弹奏吧…
这时,越野才完全清醒过来。对了!昨天有刺客啊!现在情况如何?!越野慌慌张张的起身合衣,但在他才拉开大门,就见到一个他不该看到的人…
樱木抱着彩子姐在他临行前送给他的琵琶,轻声的弹奏。他这样奏曲,是因为流川整夜都陷入在恶梦之中,除了喃喃唤着他的名字外,还有一些断句说着:“不是真的…”“…他是无辜的…”等话,其中还搀杂着不少他听不懂的语言,虽然樱木身为商人之子,多少也学过一些外族语,可是流川所讲的语言,却是他未曾听过的。但在樱木弹琴时,流川就会安静下来,除了还是在唤着他的名字外,就不会再听到那些恶梦的言语。
究竟是怎样的恶梦,让你到现在仍深受其害…
樱木只是不停的弹琴着,直到水户走进来为流川换药时,他都不曾停止。水户也不与樱木交谈,默默的做完他的事后,便走出房间,小心的为樱木合上门。就当水户如此行后,才转身,就见到越野脸色苍白,形色匆匆的走来。
“先生。”水户一直都尊重越野为先生,绝口不提越野过往的事。“真的很对不住,咱家少爷正在歇息着…”
“不是…”越野摇摇头,似乎有话要说,但却又不知要怎么开口似的,站在拱门那,看着水户身后的木门。
“先生,怎么了吗?”水户微微笑的问着,像似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昨夜,匈奴王遇刺,”越野撇开头,眼睛不敢正视着水户说:“到现还没未找出夜行者,听说他受重伤,未曾逃出宫外…”
水户仍然在笑,而道:“先生以为,这刺客现在在咱少爷房间?”
“有人发现在你们花园里有血迹…”越野低下头问:“所以我来问问,你们昨夜可好?花道是否有受到伤害?!”越野说到着,就以抬起头,一脸忧心的看着水户。
“先生多虑了,”水户好笑的看着越野,“咱少爷虽看似有许多缺点,但在他优点其中,以运势其佳为奇。”水户向越野点了个头,暗示可他走靠过来。“听,咱少爷是因为思念母亲而正弹琴记念。”
“那好…”越野宽了宽心,在他们两个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外,听了几曲小调后,越野便走靠近水户,小声的说:“在五天后,匈奴王将会回去他族去,并得到皇上的赐婚与帮助。”越野说完,便对水户点了个头后,才转身走回拱门那说:“请代我问候花道。”说完,越野就走入冷月宫。
水户冷下脸,了解到越野是个不简单的角色,他来不单只是来询问樱木,而是来确定昨夜刺客的动向。“还好咱们并不是敌人…”水户的这句话,是个认知,也是一种感叹,同时对于樱木的未来,更是有着深远的影响。
樱木花道,本出生长安,但因父亲行商的关系,而在他三岁时,搬家入敦煌。九岁时,他生母过世。十岁时,父亲再娶,并生了一子,但在家里只有他和虚长他三岁的姐姐-彩子关系是较亲密。十二岁时,姐姐被后母逼走,听说她逃入外族,并嫁给一个名叫宫城 良田的男子,他们两个时常有信件来往,直到父亲要送樱木入宫的前几天,彩子就快马加鞭的冲回敦煌,想带她弟弟离去,但樱木不肯,说是为父亲行他最后的孝道。所以彩子只能请求樱木的好友兼死党-水户,请求他好好的看顾她唯一的弟弟。一直到樱木被选入宫,认识了越野,也平平顺顺的过了几年安宁的日子…
这就是樱木他短短的人生史,不过在这人生史中,却除了一件事之外…
那就是认识了流川枫…
樱木的琴音未歇,便有只手慢慢的伸到樱木的腿上,这时樱木才回了神,低头看向已睡了两天三夜的流川正望着他看。
“醒了,饿了吗?”樱木收回琵琶,脸色忧虑的问。流川因久些天未曾进食,使得有点使不出力的感觉。樱木拿起一直搁在他身旁的温茶水,用缎绸手巾沾沾水,便细心的为流川擦拭着有点干裂的嘴唇,少少的帮助他饮水。“你睡了两天昼夜了,至于你想行刺的匈奴王,在三天后就要离去了。”樱木将空了的茶杯放回桌上后,便抚起想起身的流川。“洋平说,你的伤还有三、四天的疗养,才不会有后遗症。你别再想太多了。”
流川还是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但在看到樱木时,他的眼睛就不曾离开过樱木,好像是在怕下一刻,樱木就会自己跑开似的,他马上抓住樱木的手,同时也看到当年他为樱木戴上的指环。
“想吃点东西吗?”樱木任由流川抓着他的手,只是坐在床边,问着他。流川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任性的像个孩子似的,不准樱木离开他身边。
“洋平已经去端碗粥来,肉粥你喜欢吗?”
流川还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还是想喝羊奶?”樱木在流川昏睡其中,从越野暗示中知道流川的身份。
流川点了点头,已不再摇头。对他而言,羊奶是神赐与匈奴人最高级的享受,也是医治百病的良药,所以他才不再摇头。
“我们这的羊奶,可能和你那里的味道有点不同。”毕竟樱木是生长在离外族最近的地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基本的人文认知。“不过,如果你先吃了药,我就给你羊奶喝,如何?”
流川一听,马上皱起眉头,手劲强力的紧紧握住樱木的手,好像他根本就没事似的一脸怒火的瞪着樱木。竟然威胁我?!这是流川忿怒的原因。打自他十二岁后,就已经没有人敢威胁他了,而这个人竟然敢威胁他?!
樱木痛的亦皱起眉头,但他却没在叫痛的,仍轻声安抚这受伤的野兽。“你有羊奶为良药,我自然有草药为良药,两个一起来,你不就好的更快了??”樱木暗自心里笑的觉得流川可爱,但仍试图讲理给仿佛全身竖起毛的狐狸,警戒似的瞪着他看;直到流川想通,放了他的手后,水户正巧走进房内。
“咱们的睡神醒啦。”水户开玩笑的询问流川。他小心的把温温的肉粥和一碗还是乌鸦鸦的药水端在桌面后,才把药水递给樱木。
“洋平,我们这能找到羊奶吗?”樱木小心的从水户手中接下那碗药水时问。
“嗯,我知道后宫的小春子有偷养羊,向他要就可以啦。”水户想了想就说,在他和樱木以眼神暗示后,他便走出去找羊奶了。
流川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水户洋平的人,他好像和他的花道很要好……等等!花道为什么会在宫里?!
流川在想的同时,却没发现到自己已经被樱木用一匙一匙的喂完那苦的要命的药水。呃~一闻就闻到苦味了,有人还敢喝咩……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乖的喝完药水咧。樱木很满意的收回碗和汤匙,伸手就想要去拿肉粥;当樱木的手伸过去时,流川便出手将樱木拉入怀中,一个顺势的翻身,就强势的把樱木压在身下,含着忿怒的眼睛正怒视着他。
“你!汉王的妻子?!”
流川不用樱木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那天他救樱木的日子,正是汉王选侍女的日子,而且在那时候已有人口口相传着叙述樱木家有个美人…那时他还没把他的花道和那些人的口里的樱木家之子连想在一起……
顿时,一股被人背叛的痛苦和怒火在二十年后的今日,再次暴发出来。无法控制自己的流川,早伸手箍住樱木的脖子,只要流川再一用力,樱木就……
“你要做什么!”水户才踏进房门,就被这般景象吓到。在还没来得急反应时,流川在水户的叫喊声中,撇下樱木,自己飞身离去。
别走…别走啊!流川!!
樱木推开水户要探看他伤处的手,要求着水户扶他出去;水户见势,只能依着樱木他那无理的要求,便搀扶着咳嗽的樱木吃力地行来花园,但哪里还见得到流川的影子?!
别走啊……
请听我的解释啊……………
樱木因用尽心力,再加上突然血气逆行,吐了一口血水后,就昏倒到水户身上;再次受吓的水户,只能再慌乱的扛着樱木回房,马上对樱木施行针灸术急救。
花道,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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