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普看古今往来的历史中,不知有多少英雄因美人而夺江山,弃山河。朝代交替皆与红颜有关,无外呼长言道∶红颜祸水。
………切记!勿于江山换美人………
“哼,”位躺坐在由兽皮所推成的褟座上的他冷哼了声,眼光高傲的睨视跪趴在他脚前打颤着的先生。“得权者,亦自拥美人,乃理所当然。但被红颜所控,乃为昏庸之君,当弃之!”他面无表情的,目光飘渺着飘向被掀起一角的蒙古包门外的荒野晴空∶“依先生所言,吾与中原昏君同论乎?!”他躺坐姿仿佛就像是只正逗弄着猎物的黑豹,冷淡的语气似乎含糊着丝丝怒意。
趴跪在天生王者面前的夫子早已脸色苍白的颤抖着身子,小心异异的斟酌回答∶“史记…史记所记,乃……为史实也…无关…无关乎……”
“………”他冷眼看着他夫子发颤冷汗的趴跪,口里结巴的停不止的喃喃自语道∶无关乎;被吓到快没命的夫子汗流浃背地等待主子最后裁决。心生厌烦他干脆眼不见为净的默许他部属请走他从中原请来的夫子。
……………………红颜皆祸水嘛………?……………
他心中反起好奇之心。在所有他所读过的史记上,皆记载着朝代的替换都与红颜有着间接或是直接关系,那究竟会是何等红颜,让他心起夺天下呢?
突然间,心血来潮的他起身唤道∶“宫城,备马!!”他拉起兽皮披风,因心烦躁而临时起意的战意凌厉,站在房中让他贴身卑仆为他系绑鞋绳,正想准备出外狩猎。
“流川殿下,”被叫唤宫城的年轻男子气息轻喘的来到皇蒙包门旁,半膝跪下的待门外,以着不大不小的声音简洁报告着刚快马传来的紧急情报∶“单于找一快马,于在今日午后起程,往玉门关而去。”
他再次冷下眼,看着已双膝跪在地上的宫城。“快马?”突然间,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让跪在他身旁的贴仆-赤木晴子,和跪在门外的宫城良田皆因而跪趴在地上,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这强大的压迫感却只是来自一位年仅十三岁的皇子-流川枫。
“他决定要和汉王结盟嘛。”暗蓝色的双眸明亮的看透单于的复杂心思。那个人总算想通了?那也真得太慢了。流川枫走出帐包,嘴角微微上扬的看向万里无云的天际,眯起眼似乎决定了些什么事。“宫城。”
“小的在。”
“备马!”
公元前五十二年,韩邪单于在南匈奴称王,但因其兄长-郅支单于的关系,迟迟不能统一南匈奴。流川枫虽为韩邪单于的第一皇子,但却因只从母姓而不的韩邪单于欢心,再因流川枫隐藏下的野心,更是让韩邪单于担心会被自己所养的猛虎反扑过来。他们父子的恶交于明于私,多少都会被有心人所查觉得到,其中郅支单于-流川的伯父已不是一次的想拉拢流川,但次次都被流川道∶“没兴趣。”而回绝。
韩邪单于没有一次能了解他亲生儿子的想法,虽然他的确是因靠着流川枫的谋略和流川手下的精英部队的攻击力打下半个南匈奴,但反过来说,无不可能是流川在利用他的势力,一一吞食着他的霸业。不行……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全灭,那不如与汉王结盟,先灭郅支单于,再灭流川…
时机……流川是正在等待一个时机,不过现在可不是韩邪单于与汉王的结盟的时后哪…那就早一步的破坏结盟吧!流川骑着他的汗马,马蹄下富有节奏的在草原中快速的奔驰着。他远远的抛下他的部将,一马当先的往玉门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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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国的代名词,它是一个乱世,一个充满不安、却又因丝路贸易而繁华的华丽时代。在西汉经由汉武帝之手,将匈奴打退至漠北,并大规模经营西域和打通河西走廊后,西域道上东西使者络绎不绝,沟通了汉帝国与西域各族的经济文化。
自从张骞通西域后,便奠定了中国与西域的交通基础,也成了一条史上最早东西交流的大道-丝绸之路的开端。
在干旱冷酷的大漠中,有一道城镇关口把守着汉朝与外族间的首道-丝路。就在这条看似荒漠,但却又出其繁华的商道上,不少来做买卖的各族商人们正席地扑满自己的商品,为了招揽客户,而不断用着夹杂浓厚的异国腔调的汉语叫着∶“好东西吆!快来看啊!快来看看来自大食的饰品,小玩哟。”
但今日却与往日不同,因为…
“喂喂!这可是个大日子啊!别说你不知道啊,今天可是皇上来选妃子的日子啊!!”
路上行人都口口相传着这个盛大隆重的消息,使得在玉门关里的大街小巷都热闹非凡。不少百姓为了想凑凑热闹,纷纷来到省衙门门前,看着一个个侍女,头带着面纱,脚踏轻盈的莲花步,慢慢的跟在贴身ㄚ环身旁,走入衙门内。
“喂,喂!别挤我啊!!”几个年青人因热闹而好奇的跑过来看看,其中一位正是在今年得到状元郎名号的泽北荣志更是好奇的探头观看着。“皇上说要赐我一名侍女,不知会是怎么样的女子哪。”
“当然不可能会是最好的那位啦。”几个好友笑的与他打闹。这次皇帝选侍女,不外乎是因皇后无法生孕,所以众朝臣为着继承人忧心的同时,决定要为皇上选妃!
“听说常来咱们这行商的樱木家有个美人喔,貌美如仙呢!”
“是啊,听说樱木家因家道落没,故而送出独子入宫,是想要讨个好世家吧。”
“啊,还听说美人有一头艳红如夕阳般的红发呢,又弹着一手好琴,个性温柔如水呢。”
大伙八卦的传着听来的传言,一脸幻想的望向从马上下来的侍女,企图想找出谣言中的美人。
这使一路上从塞外跟踪入玉门关,而风尘仆仆,匆匆驾马来到敦煌的流川也因这汹涌涌入的人潮也得被迫下马步行。他警戒的拉起披风,将自己的下半边脸遮掩住,随手拉扯下僵绳,牵着马试图往人潮较少的方向行走。但实在是人太多了,他耳所听到皆是汉王选妃,和那家侍女好看的八卦闲事。流川皱起眉头,下意识对于这类八卦话题感到排斥。仿佛就要解开他对自己的幼年时回忆的封印,让那曾缠食他的回忆重回现在他脑海中。
流川沉下脸,无形中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王者之风,将阻碍他行路的路人辟开条路,行往少人之处;就在他才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时,一道熟识的香味让他立即止息。
是迷香?!敌人吗?!
在他十三年的人生里,不知束立多少敌人,不论是直接或间接;流川收回气息,不在意的牵马行在石路上,直到他听到那满怀淫欲的笑声。一向冷眼旁观的他竟然会心生好奇,随后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围在一起,头低低的讨论谁先谁后。
本来流川是不打算理会,他认为弱肉强食是不变的定律,那被迷昏的女子是弱者,所以才会被强者所掠。但只可惜围住那女子的就是流川一直跟踪的信差,一群被美色所迷惑,而遗忘了自己本身的任务。
流川嘲讽的冷冷哼了声,一笑:自己父亲无识人智慧,二笑:螳螂捕蝉,不知麻雀在后。
“谁!?”有几个还算机灵的人注意到身后有人,而拔刀相对。“…流…流川殿下…!!”那几个人的惊吓,也惊醒了其他还被美色所迷惑的人。
韩邪单于意图与汉王结盟之事应该是极机密的事,为什么流川会得知这消息?!单于的信差们,个个都因恐惧而面带菜色,身子颤抖的面对流川,他们的皇子殿下。
流川被战的打量着目前情况,却在无意间看到因迷药而软瘫在地上的人。
说是美人,简直是辱秽了……她(或是‘他’)。那佳人既使因迷药而使不得力,但迷惑人的却是那头充满火热般红发,和那双一点也不认输的眼眸有神的直直望着他。流川竟然会有种被‘煞’到的陌生感。
…怎么…?!
头次,流川竟会在敌人面前露出呆滞的模样。那些信差以为是机会,便趁虚而入,举起弯刀挥向流川。但就在分秒间,流川已挥出刀影,在光透树影间,流光如幻后,那些信差就已与死神相会。
流川之迅速,连刀只见影的解决了碍眼的问题。流川傲然的走向前几步,睨视着那因药物而显颓靡侧着身,却又一脸固执的试图掩饰自己无力的佳人。这时流川才看清此人为男儿身,也是他第一次觉得男孩慵懒的姿态可以用‘撩人’来形容;虽然这是因药物的关系。
在流川的人生中,并没有所谓的安然;他有的是嗜血的胜利渴望,和无尽的危险刺激,所以他喜好强者,更爱于接受挑战。他是绝对的野心家,他所求的绝对不会只是杀戮,他还想要获得!因此当对于会阻碍他的人,他是无情的。无疑的,这人对他必定有某种层度上的影响力,虽然在目前来说,还不知这影响力会有多深。但流川却相信,这在他刀下活命的佳人便是世人所论着的红颜。
你会是助我得天下的红颜,还是让我弃江河的妖姬呢??!!
“姓!你的姓名!”流川想都没想,就操着不怎么流利,还夹带着浓厚着外族口音的汉语,命令式的问着那红发佳人。
“姓…姓名…?”那红发男孩不解的皱起眉头,似乎对他还充满戒心的瞪着他。
流川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半膝跪在红发男孩面前,冷酷的黑蓝色双眼看着男孩。“说姓名!”
男孩似乎被流川那显而易见的威迫力吓到,呆呆的回应道:“樱木…樱木花道…”
“…樱…木…花…道…”流川慢慢的唸着男孩的名字,就像似口里含着一颗糖似的,品尝似的喃喃地唸了一次又一次。
秋后午风暖暖的吹舞起片片树叶,街头的热闹和街尾的沉静却成对比。樱木不知究竟这好像是救了他的人想对他怎么样,心中是有点害怕,但他那不服输的倔强就是不肯低头的努力瞪着那面貌冷酷的陌生人。
流川解下手指间的一枚雕功细致的戒指,没多言的直接伸手拉起樱木的手,并将戒指套入樱木的手指间。流川一脸‘我很满意’的打量着大小合适,还故意弄紧的让樱木拿不下来的指环。
“流川枫,我的名字!”流川只丢下这句话后,便骑上马走了。原来是流川听到有人出来寻找樱木,而先行离去。毕竟他的身份在汉帝国还算敏感,再说这次他的行动亦属于秘密,曝光不得。
樱木呆茫的看着流川行远的背景,直到水户洋平,他的贴仆忧心忡忡的跑到他身边后。他才回神注意的自己指间套上了一只雕着翔鹰的指环。
“…流…川…枫…”樱木喃喃地唸着流川的名字,不解的看着一脸担忧的洋平后,就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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