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得意了,有种的你就把这妖术解了拿出真本事与本天才明刀明枪地干一场!”樱木又是气恼又是不服,率领山寨这么多年来像如今这样连对手衣角都没有碰到便落败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呢。这样窝囊的事怎么不让他生气呢?还不用说当着众兄弟的面儿让那白衣丑八怪给抽了一鞭,这个脸怎么丢得起哦?
“大仙,大仙啊!您可真是救苦救难、法力无边的神人啊!!”那副将是最先从震惊中回魂的。挣脱了怔怔的出神,立即便跪下了,几乎连鼻尖也触到地面了,挨挨地走过去匍匐在那白衣人的脚下,磕头如捣蒜,一面不忘转头喝斥身后的部下跪下谢恩。他这一个突然的举动暂时阻止了白衣人想反驳樱木话语的打算,但见他有点不耐烦地摇了摇手,示意跪在地下的那一大群官兵起来。
“呸,他是什么大仙?本天才看他是一只大妖怪!”樱木好生看不惯那大队人马对白衣人的膜拜,总觉得那个只凭法术欺压人的白衣怪物骄傲得不成话,见了就想恶扁他一顿,所以,此刻虽然身体无法动弹,这嘴上他却不想吃亏呢。
“你这强盗头子懂个屁!”那副将对着樱木等人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腰直了、腿不打散儿了,就连脸上也带着了几分威武,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大仙惩奸除恶、仙法广博,为国为民,你们这些刁民见到他老人家的尊容就是三生有幸、祖宗积下的福缘了,还敢在这里大喝小叫的?”此人说这番话时理直气壮的,仿佛那白衣人真的就是专程来相助他们拿下焰寨的一般。其实他可以那么快从眼前所见的奇景中清醒过来,也是大有所图的。
不管这人是妖是仙、是怪是精,只要他收拾了焰寨的人,这个天大的功劳自然便会落到自个儿的身上。副将也略知一点修道之人的脾性,明白他们大都是独善其身,一般不会在意世俗中的繁杂琐事,说不定等下这白衣人就离开了,这样一来,捡现成便宜的不是自己是谁呢?这等的军功若报到朝廷上去,祖宗三代都有颜面了啊,更难得的是子子孙孙也可因着这样的事而福泽绵长呢。想到这里,他还不拼命地讨好那白衣人吗?管他丑不丑,或许那些修习道术的人就是这个模样吧?不是吗?也没人真的见过那样的人嘛。
洋平哪里不知道这副将的如意算盘呢?说不准儿这一脸呆笑的家伙就已经在念着如何在他的奏摺中说什么力战焰寨众匪、什么用奇计借着粮草来引诱焰寨的人上勾,虽然丢了粮草可是也剿灭了焰寨呢。如果那个白衣人就此离去而让这副将做了主?这个冤大头可真的是当定了,世间的人还以为这样的酒囊饭袋也能押着众兄弟去候斩?死了事小,这名声可就臭了啊。先前听到那白衣人说话就知道他可能知道这世上的情况吧,洋平心中微微思索,张嘴就叫道,“这位…兄台,你误会了,我们寨中的弟兄做事向来对着住天地良心,从不欺压百姓。所劫之物也是为着要归还真正的失主的啊。难道你在这世上就真的不知道我们焰寨的行事作风吗?”
“没听过,我管你们是谁?”那白衣人翻了一个白眼,说出的话更是让那副将以及他所亲近的众官兵们高兴不已,这就表示白衣人果真是个世外之人吧?否则名动天下的焰寨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你这样只会是好心做坏事啊!”洋平有些急了,栽在这人手中还好一点,可落在朝廷手中就另当别论了,“我们所做的全是为了天下苍生,有的时候对付非常事件也只能用非常手段……”
那副将低声令人上前让洋平住嘴,不管怎么样,安全第一吧?言多有失,他生恐白衣人改变主意,这样就会有变故了。
那白衣人对洋平即将被粗暴地对待颇不以为然,含首轻点之下,那来到洋平身边准备抽刀的几个兵卒们腰间的刀便再也无法拔开了。如同被石浆封住了一样,那几个兵士们只好回过头看着他们的长官,那副将推着笑看向白衣人,“大仙,您这是……”
“我不喜欢见到血。”白衣人冷冷地开口。
“是,是,大仙慈悲为怀小的好生佩服。”副将一边说一边使眼色让他的人回来,只让他们堵上了洋平的嘴。不杀这个人也有好处的,他的价钱只在樱木花道之下,活的总比死的强吧?邀功时也可多占些呢。正想着他的好事,却见那奇丑无比的‘大仙’轻飘飘地逼近樱木身边,双袖轻挥,立起一股小小的旋风,瞬间便将樱木高大的身子卷了起来,让他脸孔朝下地搭在了马背上。
看到那身怀异术之人腾身就要离开,副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以他当官以来从来没有快捷过的身手,飞身扑上,一把拖住了托住了樱木的那马,惊道,“大仙,您要带走这个强盗头子?”
樱木也不懂这白衣人的举动,一时之间倒也忘了喝骂,听到那副将的话他下意识地扭头看着那满无表情的神秘男子。
“嗯。”那白衣人点点头,不想再多说,以目代嘴,示意副将松开手。
“可是,可是大仙啊,这个人无恶不作,罪恶滔天,小将定要将他带回朝廷严加查办的,还在把他斩首于午门前以儆效尤,您把他带走了那,那……”副将哭丧着脸,抓不到樱木,这个功劳便小了一半呢。
“我不管!你要对这里的人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只是这个人,”他看着樱木,说话还是有点蛮横呢,“他是注定要去修道的,我则是他的引渡人,不会让你杀他的。”
“呸!谁要跟着你这丑八怪去吃素发疯?”没等那副将有什么反应,樱木已经破口大骂了,“你这小子快点放开本天才,放开洋平他们!看在你天生不足的份儿上,本天才也许会可怜你不计较你对本天才的不敬……”
对樱木的吼叫充耳不闻,白衣人只是食指微屈,几根细细的藤条立即便紧紧地并排了一齐,縳在了樱木的脸上,堵上了他的嘴,顿时便让他的叫声打住了。
“花道?”那胖子与小胡子还有那个排骨瘦男同时惊叫了起来,洋平虽然动不了可是身子也挺了起来,嘴里跟着鸣咽着以表达他的抗意。
不明白那个白衣人为什么看中了樱木,是他够高么?是他先前骂过白衣人么?还是那白衣人喜欢抓人去上山修道的?修道?开什么玩笑,想到樱木拿着拂尘、头上插着青簪、身上挂着青白大褂翻经书的模样就要笑掉大牙了。虽然眼前这白衣人不是这样的装扮,可是想到练法术,世上之人难免想像道士的模样呢。而这白衣人很显然是冲着樱木来的吧?否则也不会单独要樱木去修道呢,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人,他有点可疑呢。
“大仙,您没认错吧?这个人双手血腥,是个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怎么会适合跟随您练习仙法呢?”
“错不了,他是樱木花道。我感到是他!”白衣人闭了闭双眼,那副将便被一道清风给吹开了,远远地落在了一边,可是他还是听到了那白衣人的下半句话,“我就是要让他身无一物才好专心修道!”
什么?就是为了这个要让整个焰寨的人都跟着天才倒这个疯子的楣么?难怪他要帮着那些朝廷的人来对付焰寨呢,不管洋平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吧?真是的,洋平干嘛要向这个人低头呢?樱木气结,这也太不值了吧?不过,反过来想想,是不是天才太英俊了、太杰出了,让这个丑八怪妒忌得发了狂,所以就出现来破坏天才所创下的伟大基业呢?唉,人太出众了也不好啊!!
“大仙,其实您要感化这匪首让他彻底地放下屠刀小人倒有一个办法。”副将生怕白衣人带走了樱木,高声叫道,“您想,这樱木强盗半生杀戳,让他洗心革面可真是难上加难呢。”
“……”白衣人身形微顿,本不想做事要别人来出主意的。可是他最怕麻烦了,这次渡化樱木花道的任务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如果樱木是自愿学道的比逼他的要快些吧?早点了结此事也好回莲池睡觉!
“您就让小人将他们全部押回京城,判罪定刑、缴纳所有的赃款,”副将观察着白衣人的脸色,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才大着胆子接着说下去,“只要让这强盗头子亲眼目睹他半生积蓄化为乌有、看着跟随他的全部匪徒被关进大牢,绝了他的念头,这样务必让这悍匪有所觉悟。您不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吗?让他死了东山再起的心,这样可好?”
“是吗?”白衣人冷冰冰地问道。
“当然了,您还可以跟着小人一道回京呐,看着这强盗头子在天下人面前谢罪,到时您再带走这个一无所有的强盗头子,一定可以让他大彻大悟的。”副将见着白衣人脸上又显不快之色,立即就说道,“您也可以在路途中就点化他嘛,再说了,就凭你的法术,在法场上带走一个死囚有什么难的?”
白衣人沉吟片刻,处事未深的他思量副将的话也觉得是一个办法呢。抬眼看着马背上樱木满腔的不服与愤慨,心里倒有点动摇了。就刚才了解到的樱木的坏脾气,他一定不会乖乖听话的,幸许副将有话也是一个办法吧?想到此处,白衣人也不再动了。
那副将大喜,急忙使眼色让人拉回了樱木,反正送到皇帝面前就是他的功劳,到时樱木花道是死是活可不干他的事了。这下可热闹了,这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一面吆喝着让部下上山去清理焰寨的所有物事;一面吩咐他的师爷写摺子呈报朝廷,一面又不忘差人向家中报喜,一时间忙得可是不可开交。
而那白衣人就直直地站在樱木身边,冷冷地看着他,似乎非常不快的模样;自然,樱木也同样对他大眼瞪小眼的,没什么好脸色。这个笨脑子的家伙,空有一身妖术,竟然让人给耍着玩当押送天才的旗子也不自知?为什么天才就得栽在他手里呢?气死人了!居然被这样的笨蛋给捆住了,真的是上天不公哦。
洋平被带到了那胖子与小胡子的身边,趁着看守的人注意樱木与那白衣人时,他悄悄地低下身子、伏下嘴,让那胖子反剪的双手艰难地把口中的布取了出来。
“看来这次要糟,那怪人是存着心来带花道去修什么道的。”洋平喘了几口气,让呼吸得以顺畅,“高宫,我们得想个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现在都这样了?他身上古怪着呢。”那叫高宫的胖子对那小胡子问道,“野间,你想到什么法子了吗?”
“我……”
“别吵!”一个军士走过来恶声恶气地喝道。洋平等四人也只有暂时闭上了嘴,忍着气看着那群狐假虎威的官兵调队去了焰寨总部,破坏一气而后又敲锣打鼓地把焰寨的众弟兄们拉去游街,他们定是看这白衣怪人变化出来的藤条结实而肆无忌惮了吧?走得是什么方步啊?一个个地像螃蟹似的,看得人气血上涌的。焰寨至他们的首领樱木花道起到那烧火打杂的,没有一个不把那突然冒出来是非不分的白衣人恨个半死,若不是他搞这么多事出来,现在会是这样的场面么?
可是那白衣人才不管这么多双埋怨的眼睛,他只是静静地在樱木身边,冷漠地看着他,似乎不喜欢被人打扰的模样。现在的他也好像非常的不耐烦,大队官兵中已没有人敢再上前与他说说话,就连那副将也不敢造次了。说得也是哦,那白衣人相貌…不说这个,从他身上所散发的凌厉气息也够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一干想邀功的人正暗自揣摩着如何让这白衣人不起疑心地押着樱木上京城呢,突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儿,抬头望去,黑压压的来了一大群桂林的百姓呢。
“你们这些恶贼不能带走樱木大王!”一个半百的老者张开双臂带着身后的众人拦住了这群耀武扬威的官兵。
“反了反了,当真是无法无边了是不是?”副将在马背上看得是又惊又怒,“还不与本军让开,你们这些刁民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啊!”他说话时忘了自己个儿还没当上正式的一品大将呢,可是口里却已经这样称呼他自己起来了。
“不行,你们这些恶官,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让焰寨的众位英雄们上了当的!”另一个中年男子插到老者身前介面,“我们不让!不管你们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我们是一定不会让你们带众位英雄离开桂林的!”
“你们一个个的活得不耐烦了么?要本军送你们一程么?”副将老早就想发作杀几个人立威的。对着这些老百姓耍威风可是他的看家本事呢,若不是那白衣人之前说过他不喜欢杀戳的,他定要砍翻几人的。
樱木以及他的朋友们总算是吐出一口气,虽然身子动不了可是耳朵还管用吧?听到众百姓如此言语,心中倒放下了一大半。不愧是共同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乡亲们呐,知道那群笨蛋官兵是没有本事可以抓到大伙的。可是樱木刚刚松了口气立即又提起了心。记得在出发对付这群官兵以前,天才可是拍着胸口向乡亲们保证过的,一定要把这次来犯的人弄个灰头土脸、杀过人仰马翻。可现在呢?被翻在马背上的可是天才呢!那一长串被捆住的-说白了是全部活捉的也全是焰寨的兄弟们呐。再一眼瞧着百姓们手中提着的那些个什么扁担啊、锄头啊、镰刀啊什么的东西,心里越发的闷气了;咦?还有小孩子手里布好石子与泥土的弹弓??天啊,天才一世英明、风姿飒爽的难道还要靠小孩子的弹弓来相救吗?几欲找到一个地洞钻进去,负气拿眼瞪着那个也有点诧异的白衣人,心里不住地咒骂着,越想越气,恨不能把他切成一块一块的扔进漓江中喂王八!
“让开让开!没功夫与你们这些贱民说话,本军还要办正事,”那副将凶恶地大声嚷道,“不要受反贼迷惑,如果你们再不识好歹,当心……”
“啪!”一个泥蛋打在他脸上,四散了开去,那副将的一张脸顿时就给弄脏了,自然也就抵住了他想威胁的话语。
“大坏蛋,快放下樱木哥哥啊!”一个小男孩子睁着大大眼睛仰着头,死死地盯着狼狈的官军首领,“他说过今天晚上还要带我去江里抓鱼的!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快放了樱木哥哥。”
“小兔嵬子找死!”经得这一下,马背上耀武扬威正做着升官美梦的副将怎么还能忍住?习惯性的他就举起了大刀,没有一点儿迟缓地向着那孩子小小的头颅砍了下去。
“小天!”拦着官兵的众人惊叫了起来,他们也没有想到那小孩子会那样‘对付’官兵,更加没有想到对方连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也不放过,特别是被捆的焰寨众人,更是齐齐抢上,无奈身体却不听使唤,就在大伙儿咬牙闭上双眼不忍见着那即将到来的惨剧时,却听着小天惊讶地轻轻呼了一声。
那一声虽然短却毫无痛楚,四下的百姓与樱木等焰寨的人举目看去,见得那副将手里只有个光秃秃的刀柄,锋利的刀身早已不见,弄得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狼狈之极。而在小天的脚前则落下了一圈晶莹的颗粒,小天则睁着圆圆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那白衣人,眼里充满了佩服,全场的好人中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闭上眼睛了,所以他当然看见了一切。
发生什么事了?樱木的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可是眼睛却下意识地转到了身旁的白衣人那里。但见得他那唯一还称可以入目的清澈眼睛里居然微微带着些怒气,尽管不易察觉,可是与之前他眼里的无动于衷也有好大的不同呢。
眼睛只一花,那白衣人就已出现在了副将的身前,冷冷地开口,“你想做什么?”
“大,大仙…”副将陪着笑,“小人只是想吓吓小孩子嘛,让他们不要拦着路。”
“是吗?”只有笨蛋才看不出刚才那一刀的用意吧?白衣人盯着副将再次开口,“虽然他很吵,可是也用不着你来收拾!”
“大仙说得对,全凭大仙做主。”这是什么理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副将还是不敢得罪白衣人,连忙哈腰,“那我们就快走吧,早点把这些匪类送进京大仙你也可以……”
“不能走!”靠着白衣人最近的老者急切地叫道,老人家经的事多了,怎么会看不出来这里究竟是谁说了算,来不及细想,只是一把扯过小天,然后对着那白衣人肯求道,“如果让这伙没有人性的官兵带走了樱木大王他们,我们就没法过日子了啊!”
“你这老头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副将很想再次举刀,可是手中的重量却提醒了他无法再使横,心中又怕白衣人知道真相,不由得恶声相向,又气又恨。
“……”白衣人微翘首冷然地盯了副将一眼,让后者有再多的威胁话语也说不出了。他不喜欢麻烦,不过,总觉得这伙官兵有点古怪呢。做事都闪闪忽忽的,一点正气也没有的模样,一也不像他所处的环境里当职的人应当表现出的风范啊。莫非人间朝廷里的人都是草包?还是这其中有什么……
张大爷,干得好!洋平目睹这一变故内心窃喜,就感受到这个怪人不会是坏人的,希望他可以改变初衷呢。
老者身后的众人也都把目光投到了白衣人的身上,带着恳求。因为,这个人似乎并不是官府里的人啊。
“这位公子,你不知道吗?以前这里是个什么样子?”老者在白衣人默许的情况下开口说道,“这个鱼米之乡也是让官府的人弄得惨不忍睹啊。他们每年都要强抓我们的后生去修筑宫殿,弄得农田荒废、杂草丛生。可是征收的税却一年比一年多,天上下雨要收税、过轿渡河要收税、遇上旱季时求神要收税,甚至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每次生日或是他们亲属生日时也要向我们要银子啊!我们庄稼人靠的是双手吃饭,哪里有那么多银子给他们呢?”
“是啊,如果不缴的话,他们就会把我们抓到牢里,再逼着家里的人拿钱来赎,那时我们有哪一家是过着有米下锅的好日子呢?”老者身旁的一个中年妇人也介面,“桂林这个地方向朝中进贡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可是他们还是贪得无餍,胃口越来越大,就算是卖了我们全村的人也付不起他们的重税!更不用说还有村里那些游手好闲的痞子结伙抢劫,在伤口上散盐呢?”
“可是,自从樱木大王建立了他的寨子之后,这些才完全地改变了啊!”另一个男子也向那白衣人说着,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让这些官兵这样害怕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头的吧,“他们赶走了那些山贼与恶吏,他们带着我们耕种田地,重建家园。他们从来不抢夺我们的粮食,帮着我们种地不说,还时常把贪官们拿走的银子还给我们,就算是他们寨里的粮草也是向我们买的。他们说什么也不白拿我们的粮食,所以我们只好出价。公子,你知道吗?其中这些土地都是他们帮着我们夺回来的!”
“是吗?”白衣人有点了解的样子,回头看着被他绑上的一干焰寨中人,其实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些人还要顺眼得多。不过,就是那个红头是个蛮横可恶的,所以他才一时气不过动手的。只是,好像动了气有点可笑呢,这么多年来他可是从来没有对什么人发过火的。为什么这次一听到那个红头说拿把自己绑起来打就那么生气呢?
“大仙,您可千万别听这些人瞎讲啊,他们与这些匪类是一道的。”副将心知要糟糕,很想努力说点什么,可是却不知该说什么的好。毕竟心中那些杂多却毫无说服力的话怎么可以让这白衣人相信呢?
“我们没有说谎啊,如果他们带走了樱木大王他们,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一个老婆婆也颤悠悠地对那有所动摇的白衣人说道,“如果他们走了,还不如你们拿刀杀了我们得了,也省得以后再受罪啊。”
有这么严重吗?白衣人歪着脑袋看着樱木,这个人有这么举足轻重吗?好像一个救世主似的?听得众人的求情,接受着他的打量,樱木羞恼得几欲死去。那是个什么看着怪物般的、不信任的眼神啊?好像天才以前所做的事是假的一样?又不是技不如人,只不过是白衣人会妖术而已!如果天才也会,一定要实现天才所说过的话,把这人吊起来狠狠地打一顿!
“如果你不信,可以问问这些官兵,看我们说谎了没有?”高宫突然大声叫起来,引得那白衣人不由自主地向那群官兵看去。除了副将的数百名围着焰寨之人的亲随之外,大部分的人都露出了些许的惭愧。他们是北方人,不想上山盗贼就投军了,否则也没法活在这乱世上。所以,这些官兵里出身贫寒的人大都低下了头,在内心中是不仇恨焰寨的。他们的表现也让那白衣人又信了几分。
“喂,这位兄台,你现在知道了花道的重要了吧?你可不要仗着会法术就随便乱来啊。”洋平见那副将没空注意到他,高声叫道,“快放了我们吧,否则会出很多人命的!”
“可是,他要向我学道呢?”白衣人在考虑中听得洋平这一句话,随口答道。
一听就知道他现在左右为难了吧?洋平笑了笑,原来也是个单纯的家伙呢。他诡异地看了愤愤不平的樱木一眼,对白衣人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啊,你可以带走花道,不过也可以放了我们,让我们好好护着这儿不让人来犯啊!”
对哦。白衣人眼里的肯定让两个人发了慌,一个就是那副将,短短的相处也约莫了解到这白衣人下定主意非常快呢,是一个极为干脆的人呐,而且这次看样子也不会再改了吧?另一个觉得有点闹心的当然就是樱木了,洋平?居然为了他自己的安全把天才卖了?不,不是这样的,在看到洋平的下一个眼神之后樱木就明白了,骗骗这个看似厉害却笨头笨脑的家伙也挺不错的吧?
“大仙,不要啊……”副将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众百姓愈加肯切的真挚请求中淹没了。
不理他的哭喊,白衣人举起双手,轻轻一击,焰寨众人以及樱木身上的藤条立即便断裂了,散在地上,一会儿就凭空消失,再也见不到影儿了。众百姓是第一回看到这样的奇事,一个个地都睁大了嘴,直直地盯着那白衣人。反观焰寨众人与官兵,倒是见怪不惊了。
情势大逆转,洋平高宫还有那野间看着副将以及他那几百名捆得像粽子般的亲随,心中的恶气才微微出了一点点。这次不仅死里逃生还收了粮草与军晌呢,更重要的是也收编了那些愿意投降的大队官军啊。有个会法术的人帮忙就是不一样,洋平眼睛转得滴咕咕的,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啪啦啦地响:如果让那白衣人也加入到寨中来,岂不是以后逢战必胜?值得考虑、值得考虑啊。
然而樱木却没有洋平想得那么好,在向众乡亲道过谢安抚好他们之后,一回身瞪着那白衣人,现在,要好好地向他算帐!!
“走吧!”没等樱木想好用什么办法来报复,就听到白衣人当先开了口,而且还是对着他说得理所当然。
“走哪儿去?”樱木看着那比天才约莫矮上一丁点儿的白衣人,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心里竟然有了一点点的优越,哼,这个笨蛋,天才才不会听他的话呢!
“不是说好我放了你们,你就要跟着我去学道的吗?装什么傻?”白衣人瞪着樱木。
“那是洋平答应的,又不是本天才!”樱木也没有说谎,在那个时候出主意的-的确不是天才本人嘛,而且白衣人也没有征求天才的同意啊。是他自己愿意收回法术的,关天才什么事啊?
白衣人很明显一怔,可是却无法反驳樱木的话,他下意识地调头看向了洋平。
洋平轻轻咳了一声,揉了揉鼻子,大步来到白衣人面前,不管他可危险也不管他此时有什么不解,只是一伸手便搭在了白衣人的肩上,“我说,兄台,叫什么名字啊?”
“……”
“别这样嘛,你告诉我,我也好劝劝花道嘛,要知道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不会不算数的。”洋平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对着谁也是笑得不在乎,这个是他与樱木长期生活在一起所练就的本事呢。对着那样火爆的樱木他也可以随口玩笑,对付这个白衣人当然也不例外了。就只是说刚才他做的事,也知道白衣人是一个非常好哄的人嘛,不管他表现出如何的冰冷,其实骨子里不也就是与樱木一样天真的嘛。
“流川枫。”白衣人静静地说出了他的名字,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呢,洋平望向野间,见得他摇了摇头。野间也不知道的人那就更错不了了,这人不是普通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花道去学道呢?”洋平,“其实你不觉得他没那个潜质吗?”
“我也这样觉得。”白衣人淡淡说道,洋平身体中的气倒不讨厌,不像那副将,再加上他一直就对着自己笑逐颜开的,也不好意思发狠了何况此时洋平还说了一句让他很舒畅的话呢。
“什么?本天才没有潜质?”樱木暴跳三尺,指着流川枫大骂,“本天才学什么都是用不到三个月的!你这丑八怪才没有潜质,不知在哪里学得些妖术皮毛就来人间耀武扬威的神气什么?”
“你这白痴一样的家伙,学会了才奇怪呢!”流川甩开洋平的手,认真与樱木较起劲儿来。
“既然本天才没本事,那你还不要脸地求本天才跟你学道做什么?”樱木盯着流川,越看越觉得他碍眼,现在看得他的脸久了,可是还是觉得好讨厌!难看不说还一脸的骄傲,那双眼睛也细细长长的,挂在他那脸上一点儿也不配他的脸型,像只狸猫一样,不,狸猫的眼睛还要大一点的,他更像是一只臭狐狸!
“谁想教你?若不是有人拜讬我教你我才懒得理你!”流川似乎是想到了一件让他非常恼火的事,也许就是那拜讬他的人吧?一翻眼皮儿恨恨地看着樱木,如果不是这个白痴的话,他现在哪用得着下界呢?
“哈,那正好,咱们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你走你的阳官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樱木,“那一鞭子本天才记下就是,以后再行奉还!”
“不!你想赖皮么?”流川拒绝也是非常的干脆呐。
“你说什么,本天才从不欠你什么承诺!”
“好了,好了!”洋平看流川枫好像真要发火了,也怕他抓樱木去当道士,立即出来打圆场,“流川兄台,你也不想这样与花道缠下去吧?他不想学,就算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学的啊。”
这倒也是,流川直觉这样想,不由把目光放在了胸有成竹的洋平身上,但见得洋平凑上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给我一点时间,帮你慢慢劝吧,我这个人说话最算数了,既然刚才答应过你就一定不会忘的。”
流川看着洋平一副讲义气的模样,再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坚定,便默默地不语了。这个人看上去不会骗人吧?而且他的话也蛮有道理的。
“洋平,你对这丑八怪狐狸说什么?”樱木好生不快好友好像对流川有好感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埋怨。
“花道,你怎么这样说人家流川兄弟呢?怎么说他刚才也帮过我们一次大忙啊。”洋平,“我们应该谢谢他的。”
“谢他?开什么玩笑,若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被困这么久。”樱木,“没扁他就算他运气。”
“你打得过人家么?”樱木身边的一人忍不住小声开口。
“大楠,你想说什么?”樱木闻言马上便要发作了。
“好了,不知者不怪嘛,流川兄弟一定是不知道我们焰寨的事才那样的。”洋平拉着流川的手来到樱木身旁,“不管怎么说,我是非常感谢流川兄弟的。”
“是啊。”高宫、大楠、野间等三人也如同与樱木作对一般笑道,与洋平合作这么多年来,哪里有不知他在想什么呢?
“你们……”
不理会樱木气结的语调,洋平对流川开口相邀,“不知道流川兄弟可有兴趣加入我们焰寨呢?”说着背着众人,面向流川,用手指了指樱木,意思是可以方便点化他嘛。
流川尚在犹豫,他不想弄这么麻烦的事出来,可是也不想把任务拖这么久。就在他考虑的时候,樱木却已在另一边叫得惊天动地了,“本天才不准许!我们的寨子不欢迎丑八怪狐狸!”
“哎,花道别这样激动嘛,你不是常说要大家的意见吗?”洋平微笑着看着高宫等好友与身后的焰寨弟兄,相信除了对流川深恶痛绝的樱木之外,没有人不会欢迎让这样厉害的人加入的吧?
“我不管,我不许他进来!”樱木知道洋平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可是要让天才每日面对这个流川枫怎么受得了哦?看见他胃口也倒了,说不定饭也少吃几碗吧?
“呸,我也不想进你这强盗窝子!”流川冷笑,“你以为你这个寨子有什么地方香的。我才不要进来做你的手下!”
“哼,你知道就好,你以为是人人都进得了我们焰寨的吗?”樱木得意洋洋,“没有过两关你就休想加入我们,你这死狐狸如果除去一身的妖术怎么也不可能加入我们的。”
“是吗?”流川一撇嘴,眼角立起了淡淡的不服。发现到这一点的洋平忍不住又微笑了。这个流川枫,在这方面与花道好像呢,看来有好戏看了。
“这样也行,如果你可以不用法术而过了关的话,本天才可以考虑考虑让你加入。”樱木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如果你过不了关,可不能加入我们,也不许再提学道的事!”
“好!”流川一口应允,对于比试他是最受不得激的。
“哪,入我们山寨呢,首先就是要干一票啦。”高宫抢先向流川解释,感觉这个人有趣得很,如果加入进来肯定会很有乐子吧,“证明你是与朝廷那帮家伙誓不两立。”
“你要我去打劫?”流川微一愣,他倒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就算是不用法术与那红头白痴打一架也未必会输的,可是说到抢人?这个要怎么做啊?
“不知道怎么办吧?”樱木好笑于流川眼里的疑惑,“其实这个很简单,让本天才教教你吧:你磨两把快刀,没有的话,杀猪的三角刀也成。两只手一手拿一把,然后穿一身黑衣、拿一块黑布蒙在脸上;不过要露出眼睛来,免得你这个笨蛋丑八怪什么也看不见!只要有朝中的人经过就跳下去,讲高宫刚才说过的话就行了,如果人家不理会你就砍翻两个朝廷的走狗示威就得了。”他吃准了流川这个自负的人不会那样做,所以就胡说八道一气了。
真的非得那样做吗?流川的脸色非常难看,可是他又不想反悔。现在是他说什么也要进入焰寨了,免得这个红头白痴看不起自己!可是,可是,那样有点丢脸呢?这个人刚才抢劫的时候也没有那样做啊?
“我说,你的意思就是要流川也成为朝廷所不容的吧?”洋平突然插嘴,“其实刚才他已经做了啊,抢了这么多的军晌与粮草、抓了这么多的人来,他还不够资格啊?”
流川转头看着洋平,只觉这人真的很好,是个好人呢,人也爽快;至少比那红头白痴好多了。如果是点化他成仙该有多好?
“可是,可是那也是他用了法术的啊?我们现在是说让他不用法术去做……”
“花道,在你说不能用法术之前人家流川已经做了嘛。所以也不算违规的。”洋平,“再说了,我哪里听说过加入我们还有一个条件的……”
“好了,好了,这个就算了。”樱木打断洋平的话,不想放过最后的机会。没错,加入焰寨就只有前面一个条件的。只要经过调查是真心投入的,他们也就收录。还有一个要求是他临时加上的,怎么能让洋平再帮着那小子呢,“搞不懂你为什么那样护着这小子?”樱木嘀咕着,现在连洋平也有点恨上了。
还不是为了我们寨子和你更好嘛,洋平摇摇头,说不定以后花道成仙了呢?说不定他可以带着大伙一道跑到天上去闹呢?转眼看着流川瞟了他一眼,心里格登了一下。唉,用不着用这样无垢的眼神也看着自己吧?与他脸上的相貌反差挺大的呢。虽然他长得是丑了一点,不过也不讨厌啊,这样哄他加入焰寨……算了,以后对他多关照一点不让他轻易相信人被人骗就好了。洋平轻笑着,看了一眼鼓着腮帮子的樱木,以后又多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了呢?
樱木低声在一个焰寨的耳边吩咐了几句,逼着一脸诧异的那人快去准备了。然后他就来到了流川身边,双手插腰,“这可是你最后的一个机会了,记得哦,做不到你就滚!”
“哼!”流川不知他在搞什么鬼,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十几个壮实的汉子费力地抬来了一个长约二十几丈的如马厩般大小的铁巢,也不知他们在哪里寻得这样的东西来。正不解樱木的意图,就看见了樱木命令人往那里面加上了炭火,不一会儿,那个长长的铁巢就装满了烧得通红的炭,低低的火焰也窜了出来。
“你敢赤脚从这火盆上面走过去而不用你的法术护体,本天才就让你加入!”樱木自信满满的说,这不是残忍,这个只靠法术逞威风的胆小丑八怪是一定不敢的。所以,天才也就让他知难而退了,省得有一个人在天才耳边老是说什么修道、修道的!
“我说,花道,这又不是出嫁的大姑娘,你让人家跨什么火盆嘛?”洋平的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缝儿,虽然好笑,不过他还是要试着让樱木改变主意,留下流川可是好处多多呢。
跨火盆?原来就只是这样?流川的眼里露出一丝嘲弄,二话不说,除下鞋袜就要踏上去。
“喂,你傻了吗?”樱木的笑容立即就打住了,虽然蛮恨这个丑八怪的,可是也不是想真的让他去送死嘛。没有法术的人怎么可能走过这样长的炭火通道呢?走两步就下来只是伤到脚还好,如果这流川枫逞能,变烧猪死了怎么办?不知为什么,这流川枫说过他不用法术,天才就好像认定了他不会用一样。看着他那露出来的两只白皙细长的小腿还有那圆滑完好的脚踝,这样的东西放在了那样高温的铁板上,不烧得焦焦的才怪?真是的,这丑八怪身上长得倒齐全,不止樱木一个人这样想,洋平啊、高宫啊什么的也都是没来由地想着。只是对爆烤人脚没有兴趣啊,焰寨的众人齐齐地望向了他们的首领,看他如何发话。
“你不是说要走过去吗?”流川不耐地盯着樱木,“又怎么了?还要加几块炭?”
“你真的想好了?不用法术就这样踏过去?很烫唉?”樱木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儿又不好意思显示他的那么一点点的担心,毕竟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眼前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臭屁了一点:这样就逼死一个狐狸,天才心里会愧疚的。
“白痴!”流川只是觉得樱木非常奇怪,这个是他提出来的,现在又婆婆妈妈的好不让人心烦。
“我管你死活!”樱木涨红着脸吼出一句,居然把天才的好心当驴肝?呸,谁担心这个丑八怪了?
流川白了樱木一眼,不再说话,抬脚就踏在了那火烫的铁板上。他的动作如此快,让樱木以及众人都吃了一惊,来不及阻止了。这人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啊?樱木一边准备着听见流川枫的凄厉惨叫,一边也不由自主地吩咐手下的人快拿烫伤的药来。
可是,两手的准备似乎都用不上了。在那谁也不敢触摸的火盆中,流川非常轻盈地就踩在了上面。他没有一蹦三尺高也没有叫喊着跳下铁板,脸上也丝毫没有痛楚,只是轻轻松松地在那满是炭火的大铁盆中走着。不仅如些,在他脚下经过的地方,那高温通红的火炭竟然一个个地结成了冰雹,待到那二十余丈的路走完时,大盆中只有着冰体一般的‘火炭’了。如果没有看到先前那样烧着的它们,没有人会相信这些大小不一的冰团儿就是可以烫毁所有身体的东西了。
“你,你作弊!”樱木呆呆地看着眼里带着胜利光芒的流川,反射性地指着他控诉,”不是说好不许用法术走的吗?”
“我没有用!”流川从那冰盆上跳下来,一点惭愧的意思也没有,尽管刚才看上去的确是他动了什么手脚。
“胡说,好好的一盆炭,你没有施法术怎么会把它们变成冰的?”樱木据理力争,指着证据,“你给本天才解释清楚,没种的家伙,说话不算话!”
”我没有用!”流川越发地肯定,肯定的语气几乎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没说谎,可是眼前所见的总是要取信于人的吧?
“他的确是用了法术。”突然一个清朗的语音闯入了僵局,不知何时,在流川身边无端端地多了一个人,与他出现的方式蛮像的,就是没有那么多的光彩与清风,似乎他可以把他的出现控制得很好,“不要告诉我你没用哦,流川,我下来办事这么多次,你才不过第一回而已。你刚才就是用了法术的嘛。”
“哈哈哈,狐狸的同伙不也承认了呢!”樱木还没看清这人就对他大起了好感,等那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人站定后,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一个丑八怪啊。只是与流川一样,身形倒修长,头发也蛮不错的样子,还带着些美丽的蓝色,悠悠地泛着不起眼的光彩,很好看呐;就如同流川那头非常让人想触摸的黑亮长发一样。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他们两人丑了嘛,这个有着微蓝头发的人还要好一点,他的脸虽然给人以难看的感觉,可是没有流川那样惊人啊?果然,丑八怪的朋友也是丑八怪啊,樱木没有骂这人,也许是对他有好感的原因吧,怎么看都比流川顺眼多了。
“三井寿,你来做什么?”流川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个后面的人,”难道是藤真改变了主意让你来管这个白痴的事?”
“不是啦,我也是另有任务的,不过可以与你共事一段日子呢。”三井似乎有点吃惊,“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在上面你记得几个人的名字啊?我还以为你只知道睡觉呢。”
“……”流川不快于他不能把他所说的任务推掉的样子,再看着三井作出来的惊讶模样,更加没好气了。以前这个人的门牙不就是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不小心给打掉的么?想不记住他还真难啊。
“听到没有,丑八怪狐狸,你朋友也说了你用了法术,你还不认帐么?”樱木也只想快点摆脱流川,不想听流川与那三井叙旧张口就嚷嚷了起来。
“他是用了啊,否则你们这里所有的东西还有命吗?”三井转头对着樱木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么,流川在走的时候并没有用法术让这些炭变成冰,他只不过是用了法术让你们不变成冰。”
“你说什么?”樱木瞪大眼。
“真是败给你了,我的话有那么难懂吗?”三井,“你们也真不怕死啊居然让流川枫不用法术?如果流川不用法术掩盖他的原神,你们现在就已经冻成一块一块的了。”拔弄着那些冰块儿,三井懒懒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流川他本身就在让万物结冰的力量,如果完全不掩饰的话就会……”洋平喃喃地说道,看着那一巢的东西,打了一个冷颤儿,“看来花道真的在玩命呢,他想的是个什么主意?”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天才的主意就偏偏是这丑狐狸的强项呢?还弄得这里的人好像人人都欠了他的情一样?太气人了!!
“我赢了。”流川瞪着樱木,“你没话可说了吧?”
“……”樱木真的没有话可说了,只是心中还是不服,仍在盘算着如何赶走这个碍眼的家伙。唯有洋平,上前拉过了流川,表示了莫大的欢迎,随便也邀了那个三井一并进了寨子。多一个会法术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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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才我们感到的冰冷就是流川枫前辈他身上的气啊?”彦一等人听到这里,吐一吐舌头,“如果不是在樱木祖师的身后,我们也许就死了吧?”不管那流川枫是不是祖师的爱人,现在还是叫他前辈比较妥当吧?
“是啊,流川他现在一时清醒一时迷惑,所以不能好好地控制好他的原神了,他身上的寒气也就是一时出现一时压在身体中,所幸他仙根极深,凭着本能也是在大雪山里过着,否则死的人不知有多少。”大楠叹道,“以前的他可是什么有生命的东西也不会损坏的呢,还好现在杀的也只是坏人而已。”
“可是,可是,流川前辈他的面容真的有那样,那样‘惊世骇俗’吗?”晌水结结巴巴地开口,用了一个比较有礼貌的问法,“太师父,你们先前不是说他……”
“别再问我流川的相貌了,”野间,“他又不是大姑娘,值得你们这些小鬼这样刨根问底的么?你们再问无聊的事我们就不说了。”
才不是无聊的事呢,这是关系到樱木祖师品味的大事啊!!从少年急得手心直冒汗,无论如何,他们也希望樱木爱上的不是一个奇丑无比的人吧?可是在嘴里他们却不敢再这样说了,连忙止住了这个问题,望着洋平,按下性子,慢慢地等他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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