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木又一次醒過來時,發覺自己還是躺在流川房間的床上,他依舊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就感到全身都痛,頭痛,身體痛,特別是某個穩秘的地方更是痛得快裂開了。眼睛酸得睜不開,勉勉強強撐開眼睛,下一秒,他就寧願自己不睜開眼睛的好。
他居然全身一絲不掛,被同樣身不著寸縷的流川緊抱在懷裡,怪不得他覺得被窩很熱,還有個滑溜溜的東西靠著他。而自己也居然手腳相加,纏在流川身上。那是他的習慣,睡覺的時候喜歡抱著枕頭的習慣,然後,他就指天發誓以後一定要改掉這個要命的習慣。
流川還在睡,相當熟的沈浸在夢鄉。櫻木瞪著他的睡臉,忽然有種想法,流川也蠻可愛的,絲緞般的黑髮長得幾乎遮住了眼睛,薄唇微啟,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足有三分多鐘,櫻木就一直盯著流川的臉看,腦子裡飛飛揚揚的不知想些什麼。又過了五分鐘,他好像才醒過來,立刻掙脫流川的懷抱,跳了起來,跨騎在流川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大叫道:“死狐狸,你給我起來,你對本天才幹了什麼,快起來………”
流川總算悠悠然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櫻木,也沒覺得他扼住脖子的手使什麼力,忽然笑著說:“一大早就那麼熱情!花道,你不知道這畫面很養眼的嗎?”
“呃?……哇!……”臉馬上漲成的番茄色。因為就如流川所說,這畫面實在是太曖昧了。當然,那也只能怪櫻木選擇的姿勢不好,讓他的重要部位和流川的重要部位做了最緊密的貼合,同時,自己的全身又一覽無遺的呈現在流川的眼中,不養眼才是件奇怪的事。
七手八腳的爬下流川的身子,馬上拉過整床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到現在他都有些糊里糊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臉紅,都是男人,又不是沒見過裸體,只是,只是……在狐狸面前,心裡莫名就覺得不好意思。
“怎麼了?現在才害羞啊?”流川逗櫻木都有些上癮了。
“什麼……什麼害羞,我不過……不過……”找不出理由,說話自然結巴。
流川隔著被子一把抱住櫻木,“大白癡,我們都已經做了,別不好意思了。”
櫻木的臉又紅又熱,都可以煎蛋了,“什……什麼做……做了?”
流川裝模作樣的瞬間睜大眼睛,然後湊近櫻木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櫻木立刻又跳了起來,指著流川,張大了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
流川好整以瑕的歪著頭看著他,櫻木馬上醒悟,又躺了下去,全身包好,這次連頭都快包進去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腦子裡一片空白。
流川盤著腿想了一會,然後伸出手死命的去拽櫻木的被子,鬧騰了一陣,總算是拉開了道縫,流川就順勢鑽了進去,馬上抱住櫻木,毫不客氣的吻上了櫻木的唇,起先櫻木還有些掙扎,隨著流川越吻越深,越來越激情,越來越纏綿,櫻木身子就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有意無意的回吻著流川。
似乎有一世紀那麼長,流川總算結束了這個吻,原因是他又快忍不住了。低低咒罵了自己一句。把櫻木抱得更緊些。
櫻木也隨他去了,好像狐狸也沒那麼討厭,不,應該這樣說,他一開始就不是特別不喜歡流川,只是看不慣他傲氣的性格,說真的,他還是挺愛看狐狸的笑臉的。
氣氛瞬間寧靜了很多,流淌著安逸和諧的甜香,流川不想打破這絕好的空氣,但他有件事卻不得不說。清了清嗓子,說:“花道,我們必須回阿斯特星去。”
“為什麼?”櫻木不解,好不容易逃出來,難道回去自投羅網。
“因為……要去把一件事處理掉。”
櫻木沈默了一會,說:“是不是仙道和你說的那件事。”
“……對,這件事如果解決了,我們也就不會再被當成殺人犯了。”
“好吧!我也正好想回去找洋平問件事。”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一昧逃避也不是辦法。
流川舒了口氣,突然右手被櫻木握住,櫻木盯著他的無名指看著,“指環呢?”他還是發覺了。
“你不是讓我扔了嗎?”
櫻木一愣,“你還真扔了!”
流川笑道:“哪有,我給仙道了。”
“給他幹什麼?”
“……因為,指環是個誘餌,誘惑獵物最大的誘餌。”流川的眼中又閃過了那種奇異的光芒,深邃如萊茵河的雙眸泛著陣陣波瀾。
“獵物?誰是獵物?”
流川一下子又把櫻木抱得死緊,說:“到了阿斯特你就知道了。”
櫻木拼命掙扎,叫道:“該死的狐狸,什麼都瞞著本天才,你還想問你為什麼藤真不能來地球呢!”
流川使勁壓著他,還是那句話,“到了就全知道了。”
櫻木討厭這樣,神神秘秘的,難道自己還會說出去不成。算了,不說就不說,天才總有法子打聽出來的。輕扶著流川的右手,感嘆了一句,“那指環還挺好看的,有些可惜呢!”
流川眨著眼睛,說:“是嗎?我倒不覺得,沒有了才省心,而且啊!我覺得因為我把指環給了仙道,我才能得到你的。”
“為什麼?”
“貪婪會淹沒真正的愛情,那樣我怎麼可能得到你的心。”
櫻木失笑,“狐狸的話只有狐狸才懂,怪怪的……”流川也笑著,把櫻木下半句話吞咽進了自己的肚子。
吻又纏綿起來。
辦公桌很大,也很精致,雕刻著式樣精美的花紋,浮雕。
桌後的椅子也很軟,很舒適,寬大的椅背把坐著的人整個遮擋著,看不見椅子裡的人。
門是開著的,仙道倚在門邊上,輕輕叩了幾下,椅子轉了過來,露出椅子上年輕的臉龐和甜美的笑容。他用手撥了一下額著的瀏海,一絲金光閃過蜜色的短髮。
仙道懶懶的笑著,“再一天,櫻木和流川就可以到阿斯特星了。”
“是啊!”藤真放鬆的整個陷在椅子裡,“沒想到這次的任務那麼快就完成了。”
“那我就先恭喜未來的副主席了。”
藤真立刻板下了臉,“仙道,不要胡說,被別人聽到了,會傳出謠言的。”
仙道吐了吐舌頭,“是,失言了。”臉上卻露出一種古怪的笑。
藤真似乎什麼都沒看見,獨自沈浸在喜悅中,輕輕轉動著左手上的指環。仙道咳嗽了一聲,說:“我是來拿指環的,今天一定要交出去了。”
“啊!對……對。”藤真有些不情願的從左手上褪下指環,交給走近的仙道,“還真有些捨不得,這指環太美了。”
仙道把指環嵌在匣裡裝好,謹慎的放進口袋,笑了笑說:“最多一個星期,指環還是會最終屬於你的,不用急,不是嗎?”
藤真的眼睛還是盯著仙道放入口袋的指環,“對了,我都差點忘了。”
“那我先走了。”仙道行了個禮,退了出去。他對藤真的態度,已經不像是個同等地位的同事了,儼然是上司的標準。恭敬的退到了門外,關上門,四下看了看,還好什麼人都沒有。他又拿出了指環。
隨手的拿在手中,和剛才的小心翼翼的姿態全然不同,上下拋著,嘲諷般的自語:“尼伯爾根的指環,得到你的人就會成為你的奴隸,那我寧願不要你的魔力,權力和財富都是靠自己的手去爭取的。你也只是個指環罷了,也許你最大的魔力不過是支配人的心而已。”
似乎沒有人聽到他的話,仙道已到了走廊的近頭,朝右拐了個彎便不見了。再走廊的另一個頭,忽然轉出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輕皺著眉,圓而大的眼睛不時眨著,扯了下嘴角,順著仙道的方向走去。
洋平無聊的躺在宿舍的床上,閑得快睡著了。
自從通緝櫻木和流川的公告在大等小巷貼出來後,他就沒接過任何任務,所有人也都相當默契的看見他就躲得遠遠的,好像他身上有什麼致死的傳染病似的。
他也無所謂,只是實在太閑了,每天無事可做,也沒什麼人和他說話,他就只有在宿舍裡消磨時光。說不定再過個幾天,他就要因為無聊而發狂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時,宿舍的門忽然打開了,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卻意外的看見了一個他一直想見的人,那紅色的頭髮似乎更艷麗了。
“櫻木……”張大了嘴,只說了兩個字。
櫻木關上門,沖了過來,一把抱住洋平,捶著他的肩,笑道:“洋平,天才回來了,你就這麼歡迎我的。”
洋平有些不知所措,只靠著腦子的一般反應說道:“你怎麼進來的?沒人看見你嗎?你也太亂來了,萬一被人看見,不就慘了。你不會開通訊儀和我聯繫啊……”
櫻木呻吟了一下,打斷他的話,道:“老天!洋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和那隻狐狸有得比了。”
“狐狸,對了,流川呢?他沒和你一起來嗎?”洋平好像清醒過來了,總算問了一個相當實際的問題。
櫻木臉忽地紅了紅,說:“沒……別提他了,我有事問你,才來的。”
“什麼事?”
櫻木提起褲子,從綁在小腿上的刀鞘裡抽出一把短劍,放到洋平面前,神色凝重的說:“洋平,我記得這把劍應該是你的吧!“
洋平瞬間瞪大了眼睛,盯著櫻木手中的短劍,劍柄上紅得晶亮的寶石泛著冷酷的光芒,這不就是那柄他怎麼也找不到的短劍嗎?“為什麼會在你這?”洋平猛然間有股寒氣從腳底竄上腦門,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它插在魚住的身上,我一下子就看出來是你的了,所以我就拔下來一直收著,想來問你的,為什麼你的劍會在魚住身上,不會是你……”櫻木狐疑的看著洋平,他不會相信自己心中奇怪的念頭是真的。
洋平突然伸出手想奪劍,卻快不過櫻木的動作,一揚手,劍就離開了洋平範圍,櫻木忍不住怒道:“洋平,你幹什麼?”
洋平覺得手在發抖,說:“櫻木,把劍給我,我發誓,我怎麼可能去殺魚住,你現在把劍給我。“他心中的異樣感覺越來越濃,越來越接近,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他知道要把櫻木手中的劍奪過來。
“我也知道你不會殺魚住,我只想問你為什麼……”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又打開了,櫻木和洋平和身子立刻僵硬,把頭轉向門口,同時看見了仙道嘴邊慵懶的笑容,他的雙手插在口袋裡,笑著說:“好久不見了,櫻木。”
剎那間,櫻木仿佛看見了魔鬼的笑容。
這時候的流川,正在阿斯特星的街道上狂奔著,冷風呼嘯著穿過他的臉頰耳邊。他才是個真正的白癡,才幾秒的功夫,他居然就把櫻木給丟了。
這個混蛋,他到底想幹什麼,想自殺也不能這麼亂來。
所有的計劃會不會被打亂,他會不會被抓住。心已經亂了,思緒也糾纏在一起,他該去哪找櫻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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