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星是在西元曆2391年,銀河曆225年被一個旅行家偶然間發現的,他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這個星球,從而在阿斯特星定居下來。
阿斯特是個和地球過於相似的星球,同樣的臭氧層,同樣的大氣,同樣有白天黑夜。有些地區炎熱,有些地區寒冷,有些則有四季變化。因為這些,引起某些懷舊人的感情,紛紛帶著家小搬遷到阿斯特星,其中不乏一些優秀成功之士。久而久之,阿斯特星漸漸發展起來,儼然成為了銀河系以高度科技著稱的大星,也因此,吸引了更多的人到阿斯特星,到了西元曆2431年,銀河曆265年,短短40年,阿斯特星就成了銀河系除首都聖坦弗最發達的星球。
當然,在這樣的大星球做政府執行官,也就是首都派遷的駐阿斯特星的政府主席自然是件又光榮,又前途無量的美差,雖說規定的任期只有十年,但只要你做出點成績,連任個二,三十年也不成問題。同時,又是在資源豐富,人民生活幸福的無憂慮星球,不知比在那些貧窮,落後的小星球好上幾十倍。
而現任的主席牧紳一是個既剛又柔的人,他懂得什麼時候用鞭子,什麼時候用蜜糖,該強硬的時候要狠,而同時又保證人民在無情的法規下衣食無愁的生活,他上任不過三年,阿斯特星卻比以前還要繁榮,首都對他的評價都很高,照目前的情形,他有可能再連任個二十年,是絕對不愁的。
但每一件事都是兩面的,有積極的,也有頹廢的,有光明的,當然也不會缺了陰暗的那一面。而像流川這樣的宇宙海盜也就靠著每個星球這陰暗的一面才能繼續生存下去。
這些人的特點只一個一字,就是錢。只要給他錢,他什麼都會為你做,但同樣的,如果你沒錢,那你在他的眼裡不如一隻狗。
流川花了大把的錢讓這些人在阿斯特星宇宙邊境接他和櫻木上船,因為他是全銀河系的頭號通緝犯,他當然還沒頭腦發熱到自己去送上門。至於為什麼要帶上櫻木,他只是純粹覺得把他放在自己身邊會安心些,事實上,哪個戀愛中的人不是這樣,也只是想時常看見自己最愛的人罷了。
要櫻木乖乖的跟著流川,那當然不可能,流川也因為奇怪的原因不能碰櫻木,一碰就會因為反彈力而向後摔出去。不過,對於這個高科技的時代,有些不可能的事,也就會變的可能了。比如一顆小小的藥丸,就可以讓櫻木就算腦子裡再不願意,身體也會服從那個給他藥丸的人。
所以,櫻木一邊罵,幾乎把流川的十八代祖宗都罵遍了,但還是身不由已的讓人給他化了裝,然後隨著同樣喬裝的流川下了飛船,出了關口。
流川的目的很清楚,他租了艘小型空中摩托,快速的朝阿斯特星銀河研究院駛去。
銀河研究所的防衛並不如流川想像中那麼嚴固,憑著兩張假證件流川和櫻木就輕易的混了進去,櫻木一路上倒也安靜,只是沈默的跟著流川。
直到進了研究所,他才實在忍不住的開口問:“狐狸,你幹嗎要到這來?”他本來還想問流川為什麼要抓他,但這個問題說了不下百遍,流川卻一直不肯說,想想也就索性先放在一邊吧!
流川皺著眉,說:“拿一樣東西。”他覺得氣氛很怪,太靜了,一個研究所,就算現在是午飯時間,也不應該那麼靜,而且一切都好像太順利了,順利的過頭了。
在長長的走廊上只聽到他們兩個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流川忽地停下步子,轉頭看了一眼身後,什麼人也沒有。
他一把扯下面具,這礙事的玩意粘在他臉上難過死了。“白癡,你也把它拿下來吧!!”
事實上,櫻木早就動手了,長呼了一口氣,“這下好多了,這什麼鬼玩意嘛!!”
流川也不管,開始四下觀察,以最慢的速度向前走著,同時,右手也握上了腰間的劍柄。
又轉了個彎,前面出現了一扇大得出奇的門,流川立刻看見了門上的牌子,“院長室”,他走到門前,定了定,然後就打開了門,他的想法是也許魔金會在裡面。
房間也很大,大的不和諧,諾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張桌子,桌子後坐著一個塊頭很大的人,低著頭趴在桌上。整個房間裡彌漫著股奇怪的味道,空蕩的空氣讓人忍不住發冷。
流川突地抽住光劍,劍身彈出,他緩緩的走向桌後的人。
用劍指著那人的頭顱,“你是誰?”他首先要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才好向他問魔金。
那個人依舊趴著,沒有半點回音,倒是流川的聲音在過於空曠的房間裡引起一陣回聲。流川握劍的手緊了緊,走近那個人,一咬牙,左手拉著那個人的頭髮,猛得提了起來。
櫻木忽地驚呼了一聲,“這不是猴子頭頭嗎?”
流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什麼猴子頭頭,這個趴在桌上的人就是牧紳一的副手,也是阿斯特星的副主席――魚住純。
但是,現在任何身份對他來說都是多餘的了,死人要什麼身份。
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咽喉上,他的臉色灰白,雙眼突出,嘴唇外翻,本就有些可怕的面容再加上現在的模樣,更顯得猙獰恐怖。
流川一鬆手,他就整個向後仰,靠在椅背上。
櫻木走上前,看著那把匕首,眼睛猛得瞪大,一下子握住,使勁往外拔。
流川大叫:“大白癡,別去動它。”但為時已晚,櫻木已拔出了匕首,本用來睹血的東西一下子沒了,大量的鮮血噴撒出,要不是流川躲的快,難免就遭殃。
而櫻木就任由鮮血濺在身上,還是死死握著匕首,然而就在流川向後跳的時候,大門“嘩”的打開了,沖進二十幾個人,第一個進來的大叫著:“他們殺了魚住。”
流川在看到有人沖進來時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為什麼整個研究院會那麼靜,為什麼那麼巧讓他們遇到這個死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陷阱,做好了讓他跳進去。
這會,他這個罪名可背大了。
櫻木聽到有人叫,愣了愣,說:“我們沒殺他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他盯著剛才喊叫的人,他認識他,這個矮個子的男人叫相田彥一,是牧紳一的另一個副手。
相田尖著嗓子:“你還說你沒有,你手裡是什麼,這可是行兇的現場,那麼多人看見你拿著兇器,你還敢說你沒有殺他。”
流川一驚,他們居然連自己人都拉進去了,揚揚眉,沈著嗓子說:“你哪只眼睛看見他殺人了。
相田打了個冷戰,看也不敢看流川淩厲的黑眸,轉過臉,似乎有些心虛的說:“什麼看沒看見,我知道了……原來櫻木花道和宇宙海盜勾結,好啊!!櫻木,這次可沒人能救你了。”
櫻木把匕首往腰間一插,握緊拳頭,吼道:“相田彥一,你剛才說什麼?本天才為什麼要和這只狐狸勾結,還有,本天才為什麼要殺猴子頭頭?”他一步步靠近相田,嚇得相田直住後退,大叫:“你再往前走,我就……”他揚起的手,身後幾個守衛立刻舉起手中的粒子槍,把槍口對準了櫻木。
櫻木氣得頭腦發熱,好像已經忘了憑他的肉身又怎麼可能是粒子槍的對手,就要一拳揮出,流川箭步向前,大叫:“櫻木,住手。”本能的要去抓櫻木的手,馬上被一股大力反彈出去,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踉蹌了幾步,總算站穩了身子。
櫻木因藥物作用而停下了動作,但他還是回頭瞪著流川,吼聲都可以掀破屋頂了,“死狐狸,你幹什麼不讓我揍這混蛋一頓,他居然冤枉我。”
流川不去看櫻木,反而盯著相田,現在不是逞英雄氣概的時候,他要的是怎麼能脫困出去的機會。蒼白的面色,越發顯得雙眸的深邃,他眨也不眨的瞪著相田,“你的目的?”
相田大笑道:“我的目的?流川,你以前不過是劫財,還不至於犯什麼大罪,但現在,你殺了政府的高級官員,你……和櫻木……我想我不說,你也會明白的吧!!哈!哈哈!!”
“櫻木?櫻木在這?”門外忽地傳來一個人聲,所有人都條件反射般朝身後望去,流川握緊手中的光劍,沖著櫻木叫道:“快跑。”
兩個人就如離弦之劍,以超快的速度沖到了人群中,流川的光劍毫不客氣的朝人身上招呼,而櫻木的拳頭也硬得像石頭,再加上他火氣正大,給打著的人不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看樣子是不會好的。
粒子槍在近距離作戰是起不了絲毫作用的,而偏巧流川和櫻木都是近距離作戰高手,不一會,他們已到達了門口,流川從口袋裡拿出一根三釐米左右的筒,用力摔在了地上,一股濃煙立時從筒裡冒出,流川叫道:“櫻木,跟著我。”
筒裡的煙是催淚氣體,在場的人都被熏得直咳嗽,眼淚嘩嘩的住下流,等到煙霧散盡,其他人趕到時,哪里還看得見櫻木和流川的影子。
相田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人,來送魔金的藤真,也沒說話,只下了一道令,以頭號殺人犯全銀河系通緝流川楓和櫻木花道,如果抵抗,格殺無論。他們的罪名就是殺了阿斯特星的副主席魚住純。而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人證,事實上,他們連法庭都不必去。
藤真望瞭望自己空蕩蕩的手,沈著臉,站在角落裡看著相田指劃腳的,他的心裡有個奇怪的感覺。
粗重的喘息聲在暗巷裡響起,流川靠在牆上,仰頭大口呼吸著。櫻木跌坐在地上,把頭埋在手裡。
等心跳不再那麼快,呼吸也不那麼急促時,櫻木忽然說:“去我家吧!”
“你家?”
“現在出境是不可能的,在別的地方入住也很危險,除了我家,還能去哪?”
流川想了想,“你家不是更危險?”
“那是現在,等到他們搜查好了,我們再去。”
他慢慢站起來,緩緩說:“那時候,越危險的地方也就越安全。”
流川忍不住發了一下呆,他從不知道這個狂妄天真的大白癡也有頭腦那麼清晰的時候。
而櫻木在流川發呆的時候也出了神,這個道理是洋平告訴他的,如果是洋平,他一定會相信自己說的話,一想到洋平,他就忍不住開始感傷起來。
流川伸了伸了腰,把手中的一個皮袋系在腰間,櫻木眼尖看見了,問道:“這個不是……”
“對,是我送給你們的魔金。”
“可是……”
“我看見藤真拿在手裡,就順道偷回來了,反正這東西對他們也沒用。”
櫻木盯著流川的眼睛,忽然說:“我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麼你會認識我們所有的人。”
流川變了變臉,冷冷說:“我是海盜,當然對每個星球的人都瞭解,特別是對銀河護衛隊的人更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櫻木不由點了點頭,又說:“不過,你好像不是很瞭解我嘛?“
流川“哼”了一聲,“白癡不需要瞭解。”
“你說什麼?超級臭狐狸!”
“白癡!”
流川的確對所有銀河護衛隊的人都知道的很清楚,可就唯獨漏了這個編外人士,這是流川的不幸呢?還是幸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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