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翼》

櫻緣

〈3〉

 

“石野,傳球!”櫻木對著被困住的小前鋒石野喊,下半場才剛開始,井原,等著被本天才打敗吧!

“知道了,接住啊,隊長!”球高高地從遠方抛過來。

“不可能的,抛得太高了,沒人接得住!”早川秀吉斷定這是櫻緣的一個失誤,不過下一秒在他卻後悔得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櫻木跳起來了,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高度,球被他穩穩地接住。

“阿星,大助,快去攔住他!”不愧是井原的隊長,片刻的驚慌後立即派人補救。

“想擋下本天才?好好看著罷!”櫻木笑著對前來阻擋自己的兩人說,運球的速度漸漸加快,而同樣囂張的口氣,如今聽來竟充滿了自信!突然間,阿星和大助只覺得眼前同時晃過幾個櫻木,等他們緩過神的時候櫻木已經突破了井原的最後的防線成功地上籃了。(櫻緣:花花你最帥了!我愛你,你就如那冬日的陽光,春天拂面的春風……櫻緣語無倫次ing,請當作沒看見:D)

“早川隊長,對不起,我們……”阿星和大助羞愧地向秀吉解釋,實在是太丟臉了,居然連對方的動作還未看清就被突破了。

“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不要有心理負擔,櫻木花道交給我來防守。”早川秀吉安慰著他們,心裡卻不由地苦笑,櫻木花道是嗎,以前從未聽說過,技術只怕比自己更為厲害(不是“只怕”,是事實,事實!),但,既然都打到這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後退!

“牧,你認為我們中有誰能贏得了現在的櫻木?”藤真輕聲地詢問牧,或許他只不過是想有一個人來肯定自己的想法。

“不,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櫻木的對手!”牧沒有掩飾眼中的驚訝,十分誠實地說出了實情。

看著場上的櫻木,流川覺得渾身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鬥志——絕對不能輸給白癡!而仙道的鬥志似乎也被櫻木燃起了——櫻木,雖然你很厲害,但我還是想親身體會!

櫻木再次接過隊員傳來的球,運著球,他的心中想起了高中時代和大猩猩、小宮、小三在一塊打球的情景。還有,那個臭屁的狐狸……

“隊長小心前面!”趁櫻木發愣的檔,早川悄悄地到了他的身旁,手伸向了籃球。

連忙用一個假動作躲過早川的進攻:“想趁機搶本天才的球,你還早了點,熊貓臉!”(櫻緣:花花,這次是你走神在先啦,而且人家早川只是晚上興奮地沒睡好外加一張可愛的熊貓臉,啊,是娃娃臉。不過你終於使出了《天才寶典》的第一式——無敵的取綽號,感覺怪怪的?汗,大家可不要聯想到某《葵**典》上去了。)

“撲哧”,有隊員因為這個形象的比喻笑了出來,早川的頭上則掉下一排黑線。

“喂,別都站著不動,現在還在比賽!”絲毫未察覺自己就是肇事者,櫻木好心地提醒對手,比賽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比賽結束!”

輸了,早川秀吉抬頭看著電子記分板,72:91,徹底地輸了,身後的隊員,那些就算受傷也不會皺眉的隊員都在此時流下了他們的男兒淚,他不想哭,輸給櫻木讓他連不甘心的機會都沒有。

“謝謝你,櫻木。你很厲害,但我們下次再見的時候我一定會打敗你!”早川秀吉和櫻木握著手(偶也要啦!)發出了他的挑戰,卻沒發現櫻木臉上泛起的一陣陣不自然的潮紅。

 

〈4〉

 

“道兒!你還好吧?”櫻木剛下場,靜香已經迎上來遞過外套,言語中充滿焦慮。

“媽媽,我沒問題,只是有點累。”櫻木按壓下體內的不適對靜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想讓她擔心。

“……”靜香感到心在刺痛,如果上天要懲罰,懲罰自己就好了,道兒是無辜的。

櫻木看著面前的靜香,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早就原諒她了,早以承認她是自己的母親了。真是,這樣溫柔的母親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話說回來,這樣不誠實的自己又何嘗像過去的櫻木呢?

“櫻木!”

咦,很熟悉的聲音,是誰?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櫻木下意識地回頭,赫然看見了赤木隊長他們走向自己,而狐狸鐵青著一張臉夾在其中。

白癡!流川看見了,白癡居然一臉柔情地安慰那個女人!

“櫻木花道!”赤木叫出櫻木的名字,剛才櫻木的反應讓他確定這個站在面前的人的確是櫻木,與此同時,一個冰冷低沈的聲音響起:“我……”

是流川楓的聲音,原湘北的三人和仙道立即知道,而其他人則是腦子轉了幾轉才發現。(唉,流川,誰讓你太“惜字如金”呢!)

“我要和你1on1。”一字一頓,流川楓周圍的氣壓不斷下降。

“不行,道兒今天絕對不能再打了。”靜香搶在櫻木前拒絕了流川楓的要求,流川楓的實力她調查得很清楚,以道兒目前的狀態,恐怕……靜香不敢再往下想。

“不,母親,我沒事,而且這也是狐狸和我一直期待的,對吧,狐狸?”臉上帶著極美的笑容,櫻木回頭問流川楓。

“鐺”神奈川所有人當機5秒,櫻木的笑佔據了他們的意識。

克制住想抱櫻木的衝動(流川,要老實點噢!)流川楓艱難地點點頭,想起櫻木今天的表現,一度熄滅的鬥志重新點燃。

“流川,我認為你們……”仙道發覺櫻木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似乎在很努力地掩飾什麼,不過當他看到流川楓的雙眼,剩餘的話卡在了喉頭。

“不過我們得換個地方,而且我希望只有我們在場。”

“道兒,我送你們到湘北。”不愧是櫻木的母親,對兒子的想法早已知悉。

流川楓單手運球,一滴汗自臉頰滑落,和櫻木的比賽開始三分鐘,已經輸了四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櫻木緊盯著流川楓的一舉一動,兩年沒見,狐狸的球技越來越厲害了,但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都沒怎麼變呢。真的好想就這樣一輩子和他在一起打球,可是,今天必須速戰速決!下定決心,櫻木身形急速移動。

流川楓感覺櫻木的氣勢突然增強,而櫻木同時開始搶球,白癡,不要小看我!就在櫻木即將搶到球時,流川楓將球送往右手,意外地,右手接了個空!

原來櫻木搶球只是假動作,流川楓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中。球搶到後,櫻木輕輕跳起,果然,流川楓隨即跳起,一隻手拍向櫻木手中的球。微笑著,櫻木向後微仰。

向後跳投!流川楓的手再度落空。

空中的球劃過一道完美的抛物線,乖乖地自籃框中心落下。

“今天的…比賽…你輸了。”櫻木落地後一直背對著流川楓,而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我應該…回去了。”

“不,你不能走。我要跟你說清楚一切!”流川楓的聲音無比的堅定,一定要讓白癡明白他的感情!(流川,果然公私分明,有潛力~o~)

“我—愛—你!”

櫻木慢慢走到了牆邊,將自己的重量交給了牆壁,“那又怎樣?”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結局早就注定無法改變。

流川楓再也控制不了情緒,櫻木花道,這個自己確認深愛的人,相隔兩年的第一次見面,說出的竟是這樣的話,流川楓步步逼向靠在牆上的櫻木,原本白皙的雙頰泛著紅色:“你一聲不吭地走了,兩年,整整兩年,想的是你,夢的也是你。在球場上,把球傳給身邊的空氣。我恍然大悟,原來只喜歡籃球的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我一直等待,我們一同飛往美國的這一天!”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為你的戀情負責?要自己愛上…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櫻木雙拳緊握,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顯得蒼白,無情的話從牙縫擠出,“你去美國…發展吧!”狐狸,美國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既然這是你的願望,我會做到的!”說完話的同時流川楓猛然轉身,邁步走向緊閉的大門,無聲地,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濺碎成無數晶瑩的細小水珠,正如此刻他的心。

“真是對不起,我們沒料到您會是櫻木的母親,您太年輕美麗了。”仙道和其餘人實在沒想到藤原靜香竟會是櫻木的母親,現在他們在湘北的體育館外靜待著櫻木和流川,而仙道更是喜出望外。(許久不見的櫻緣:“仙道,你想和楓楓搶花花!看你長成這樣,一定是個花花公子,要素跟了你,偶棉家花花……所以,偶不會讓你得逞di!”仙道呻吟:“我知道我長得帥,可是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我對花道可是癡心一片,蒼天可鑒吶!而且你明顯有偏袒流川的嫌疑,他明明也有很多女生喜歡!”櫻緣:“偶不管啦,反正鍵盤在偶手裡。”^_^)

體育館的大門嘩地一聲被打開,面無表情的流川楓走出來,對眾人的詢問置若未聞,就這樣走了。

花道輸了嗎?仙道疑惑了,不,流川的實力自己很清楚,以花道今天展現的實力來看,結果應是花道勝,但為何他直到現在還不出來?難道……一個不祥的念頭閃過仙道的腦中,他快步走向體育館,卻被藤原靜香搶先一步。

“對不起,各位。麻煩你們來看道兒,但道兒現在還有些事,不介意的話,過幾天我會帶道兒去找你們。”言辭十分客氣,不過語氣已經在下逐客令。

“道兒!”眼見神奈川一干人都散淨,藤原靜香立刻沖進了體育館,看到了一幅令她心碎的畫面。

體育館內燈火通明,櫻木整個人已經蜷縮在牆角,全身不停地顫抖,始終緊握的雙手滴著豔紅的鮮血。聽到母親的呼喚,櫻木瑟縮著站起來,湖泊色的眼睛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母親……”靜香看見櫻木在自己面前,像是慢動作般緩緩倒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