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

魚耘

〈5〉

 

中午──
就如每個學校一樣,湘北高中的中午到處都很熱鬧的。
照往常般,一到下課時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群,一下子便把整個福利社門口擠得水洩不通,為得只是要搶得自己午餐的下落。
櫻木和他的軍團也來到了福利社,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並不是來買東西,而是直搗它們後面的廚房。
「中村姨──」一進廚房,櫻木便大叫著這個名字。
「好啦!」還來不及等櫻木反應過來,一個歐巴桑用著手上兩個便當敲打他的頭,「你想讓我出名也不用這麼大聲!」
櫻木揉了揉被打的頭,可憐兮兮的說︰「那也不用打我的頭嘛!會痛的!」
「沒關係,你頭夠硬!」站在一旁偷笑的水戶洋平,冒出了這一句話。
「洋平,你……」
櫻木狠著一張臉,正要準備要教訓一下水戶洋平時,頭又被打了一下,櫻木回頭一看,又是那中村姨。
「姨,你又打我!」櫻木非常委屈的看著中村姨。
「我這裡可不是你們打架的場所,要打架到外面打去!在我這裡就給我安分點。」中村姨亂有威嚴地說。
「是!中村姨。」看到中村姨不高興的神情,櫻木和洋平不敢再亂鬧了。
「喏!這是你便當,快拿去吧!」中村姨把手上那兩個便當給了櫻木。
「咦?這另一個不是我的……為什麼?」櫻木不知道為什麼中村姨把另一個便當給他。
「哦!這是另一個人的,他好像是也是你籃球隊上的人,好像叫什麼流川的!過了這麼久了,還沒看到他來拿便當,怕他是忘記了!所以,就請你拿給他!」
「為什麼是我?」櫻木不平的說。
「不行嗎?」中村姨瞇起眼,陰陰的說。
「可……可以!」誰敢在這關頭說不,櫻木只好乖乖的拿著便當走了出去。
「喂!你們四個給我留下。」中村姨叫住要尾隨櫻木的櫻木軍團四人。
櫻木軍團不解的看著中村姨。
「我這裡還有一些剛作好的壽司,你們就留下來吃吧!」中村姨從後面的架子上拿下六盤壽司。
一陣驚呼,大叫萬歲的衝到壽司面前,開始蠶食鯨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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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邊找著流川也邊報抱怨著:那個臭狐狸,中午連個便當也要本天才幫他拿!他憑什麼可以有這種權力?雖然,他有做便當給我,但是我也有做便當給他啊!中村姨真不夠意思,竟然叫他送便當給那隻野狐狸!!
該死的!那隻臭狐狸究竟到哪裡去了?!整個校園都快翻遍了,還找不到那隻狐狸!!王八臭狐狸!!
等等,他該不會在那裡吧?!櫻木這時想到流川楓應該會去的地方。
他三步併成兩步,往學校的天台上走去,到了天台,定眼一看,流川楓已睡倒在天台的一個角落。
一時的惡作劇心起,他悄悄地靠近流川楓,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就當他的腳就要往流川的肚子踹去時,他像發現了什麼似的,腳就這樣硬生生的給他停住,轉而蹲了下來,端看著流川楓的臉。
【奇怪了?!這隻臭狐狸今天怎麼變得這麼的好看?!不對啊!平常都是本天才帥過這隻臭狐狸的,怎麼今天他變帥了?!】櫻木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伸手摸了摸流川楓的臉。
【耶?狐狸的臉蠻嫩的嘛!!真不像是一個運動選手的臉,細細滑滑的,好好摸喔,真是舒服!沒想到死狐狸還有這個『優點』,嗯,原來如此,難怪晴子會喜歡笨狐狸!看來我也要努力努力,好好保養我的臉了!這樣晴子就會和我……嘿嘿嘿嘿……】做著白日夢的櫻木沒有發現他眼前的人已醒來一次,然後再度睡著。
在把手摸向流川的頭髮,又再一度的吃驚。
【喔喔∼∼頭髮好軟、好柔喔!真好,不像我的頭髮亂糟糟的,上天真是不公平,竟然給這個死狐狸這樣的頭髮!沒關係,反正本天才已經夠好了,這就讓給這隻臭狐狸好了!哈哈哈哈∼∼沒辦法,還是本天才最帥了!哈哈哈哈∼∼】
就這樣,櫻木花道一直騷擾著流川楓,完全不理眼前人是否醒來、是否一直盯著他看。
流川楓瞇著眼,眼露柔情地看著像頑童般玩著自己的櫻木花道,這一時的幸福感包圍了流川,讓他不忍出聲來打擾這難得的和平、不忍出聲破壞這難得的相處。
【這個笨蛋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了解我的感情呢?這個白痴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回應呢?】這種不確定感,讓流川一時情緒低落,然而,那不服輸、不放棄的個性使得他再度提起了耐心,產生了那種要等到最後的信念。
「白痴,你在幹嘛!」看著櫻木越玩越過分,流川楓就算再怎麼不想破壞氣氛,也不得不出言阻止。
【拜託!這個笨蛋在幹嘛啊!挑戰著我的『性』趣……】流川強力的忍耐著。
「啊!死、死……死狐狸,你醒了啊!」因為太好奇流川的皮膚觸感是怎樣的,櫻木在不自覺之中,解開了流川的襯衫釦子,伸手便在他的胸口撫摸了起來。
櫻木尷尬的笑了笑,忘了眼前是他最討厭的流川楓,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手趕緊收了回來,退了十大步的距離,離他遠遠的,結巴地解釋著:「我、我只是……嗯……是、是不小心的!我、我沒有……沒有對你、對你怎樣!你、你……不要、不要誤會!……」
就知道他會有此反應,流川不以為異的慢條斯理的扣著釦子,淡淡的說:「我知道。」
「耶──?呼──」櫻木因他的話鬆了一口氣,然而也因流川的下一句話,再度發起火。
「因為,你沒那個膽!」流川故意睥睨著他。
因為這一段話,櫻木冒火的撲向他,欲和他幹上一場架,流川也不甘示弱的握起拳頭揮向他,就這樣一場大戰就此來臨。
等到兩方的拳頭漸漸停歇、呼吸漸漸急喘了起來,流川和櫻木都倒在地上喘息著,而這次的戰役又是──雙方打合。
「臭狐狸,竟敢打本天才的臉?!該死的死狐狸!」就算再怎麼累,櫻木的那一張嘴還是不忘損及流川。
流川楓意外的沒有反駁,捲曲著身體躺在一旁。
意外於他的沉默,櫻木轉而對向他。
「死狐狸你睡死了啊?」
粗魯地推推流川的背,感覺到流川顫抖的身軀,櫻木覺得奇怪的翻過他,卻發現流川額頭冒著汗、臉露痛苦樣、眼緊閉著,這種情形嚇著了櫻木。
「喂,死狐狸你怎麼了?!」這下可顧不得自己原本對他的厭惡感,趕緊扶起流川,焦急的神色全溢於表面。
【不會吧!這隻臭狐狸難道就這樣不經打?早知道就不要打這麼用力!嘖!】櫻木對此情形有點懊惱著,他意外的擦拭掉他額頭上的汗,擔心的看著流川楓。
很想就此享受著櫻木難得給的關懷,然而就以目前的身體來說,逼著他不得不開口求助。
他虛弱的開口:「我……我好餓……」
「什麼?!臭狐狸你耍我?!」一聽到這個原因,櫻木不敢置信的朝他吼著。
「白痴!」流川白了他一眼。
「什麼!你這死狐狸!」櫻木氣得發抖。
不想再和他爭辯,流川楓痛苦的再度閉上眼,忍受著度肚子傳來的飢餓感,有氣無力地說:「笨蛋……我真的肚子餓……我餓不得的……」
看不得流川沒了平日的樣,櫻木打開了手中流川做的便當,彆扭地說著:「臭狐狸吃飯了!這便當還你!」
流川僅看了一眼,並沒接過手,開口又道:「……另外一個呢?」
櫻木雖覺奇怪,他還是把一另一個便當拿了出來。
「喏,就在這裡!」
流川接過另一個便當,打開了便當盒,就要開始吃起那飯已不是飯、分不清是菜還是黑碳的食物時,便被櫻木劫走,瞠目地看著流川,不敢置信的開口:「狐狸,你傻了啊?這種便當你也吃?拜託!你是不是有問題啊!」
「拿來!」流川盯著他。
「不!」難得櫻木會對流川這麼堅決。
「拿來!!」再一次的說著。
「不要!」不知怎地,櫻木就是不想讓流川這樣虐待著自己。
在互相爭執不下後,雙方再度互打了起來,然而在他們打鬥時,不小心便將放在一旁那個『不能吃』的便當踢翻了。
「啊!」看著散落一地的飯菜,流川腦子閃過的是︰完了!我要餓死了!
「啊!」看著滿地的飯菜,櫻木在心理不禁竊喜了起來:哈哈,還是我贏了!
「白痴。」瞪了他一眼,便依到牆邊準備倒頭就睡,藉此忘掉飢餓的痛苦。
在流川耳邊傳來打開便當盒的聲音和櫻木唏酥的吃飯聲,在在刺激著流川楓。
【白痴,存心餓死我!唉∼∼好餓喔∼∼】流川閉著眼為自己的悲慘遭遇哀悼著。
「狐狸,把嘴巴張開!」櫻木花道命令著。
餓昏了的流川,無意識地張開了口,櫻木就趁這時餵了他一湯匙的飯菜。
「你……」訝異於櫻木的行為,流川輕呼著。
一邊餵著流川,一邊也說著:「我可不想因為我而餓死一隻臭狐狸!那多不道德啊!放心,這便當我只吃了一半,另外一半就讓你吃!臭狐狸快點吃,本天才還是第一次餵別人,算你好運!不然……」
流川愉快的讓他餵著,看著一直嘮嘮叨叨的櫻木,臉露溫柔享受著得來不易的幸福。
第一次這麼感謝自己這胃的毛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