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著衣物,將行李裡的衣服摺疊好放進抽屜裡,暗自瞥著和自己同一房的人,那人異常的安靜,自顧自的整理自己的衣物。
真不知道學姊為什麼會將自己與他分到同一房間,他們明知道他跟自己過不去,為什麼每次都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而這次為期一個月的暑期集訓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
在以前,這根本不必煩惱,然而,在那一天早晨,他意外的出現在塵霧裡,所有的事情好像變了,面對他時變得無措,眼神更是不敢直視他,深怕有一種莫名的透明粘稠的液體會沾上自己全身,會讓自己掙脫不開,會使自己掉入掙扎不出的深淵。
原本以為那個白癡會像往常一樣到處嚷嚷、四處叫囂,誰知沒有,他什麼都沒做,異常的安靜,只是一反常態的用著看不懂的眼神盯著自己。
面對這種情形,本來拙於反應的自己更加的不知所措,只好用著一貫的作風,比平常還要安靜、更冷淡對待他,靜靜的整理衣物、靜靜的換了件衣服、靜靜的從袋子裡拿出籃球、靜靜的打開門欲離去。
「……狐狸。」
聽到那個白癡的叫喚,真的很不甘心的停住腳,不想回頭看他、更不想回應他,或許自己真的怕了、或許自己潛意識知道這一回頭,改變的東西會更多、更多。
「你……去哪?」
聽到那個白癡的問話,自己真的很想笑,這真的是一個白癡的問題,真的很適合他這個白癡。
笑話!我拿著籃球當然是去打球,不然我還能去哪?
不想回他的話,再度步出房門,誰知道走不到三步,那個白癡拉住了,力道大的讓自己懷疑他是否要拉斷自己的手,然而自己也非省油的燈,一個甩手,讓他跌在床角,耳邊傳來的痛吟,真是令人愉快。
「可惡的臭狐狸!」
他衝上前,抓住了我,狠狠給了我一拳。
很好,我早就想這麼扁你了,自從那日早晨起,兩人怪異的氣氛讓我早就想揍你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天有這個機會,那你就讓我痛快的打吧!
和他打架不是第一次,然而我相信,這次恐怕是最慘烈的,我們不知打了多久,不知從何聞風而至的隊員們拉開了我們倆,我看到了那白癡的臉上、身上有著比以往更多的傷痕,我就知道剛剛的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反擊他,但,不知怎麼的,就是那麼的想揍他,不想對抗心底那對血腥的慾望,失去了理智毆向他,一拳一拳重重的。
喘著氣,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來,推開了架著自己的隊友,重拿起掉落而滾至角落的籃球,反身就要離開,不想再去理任何人。
然而,那個白痴像是還沒得到教訓般,從我的後方再度傳來詢問:
「你去哪裡?」
怎樣?我去哪裡你管的著嗎?
如果我告訴你,我要去死,你能怎樣呢?你能跟我來嗎?不能,因為沒有人會跟一個毫無關係的人去死,連你都不例外。
哼,我去死你能跟來嗎?
不想回答他的話,沒有像之前一樣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
「我跟你去!」
我相信我愣住了,這應該是湊巧的吧!就這麼的湊巧的對我心裡的話做回應。
不知怎麼,我悶了、氣了、火了。
不!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要你跟你,就算我死!
用著生平第一次比以往更冷的語氣回著:
「你不夠格!」
之後,步出房,不再理會遺留下的任何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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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沒有回旅社用餐,到外頭隨便的用過晚餐後,一個晚上便耗在籃球場上,努力的練習著所有的技巧,就這麼耗到筋疲力盡,才拖著勞累的身軀回到旅社。
社廳裡沒有任何人,該是早就睡了吧!
回到房,另一個床上早躺平被揍的淒慘的櫻木花道,瞧他不顧形象的呼呼大睡,自己嘲弄的一笑。
走上前去,看到他滿臉上的傷痕,不知怎的,心裡異常不舒服,就算那些傷痕是自己打出來的,但,就是看到他身上的那些傷痕,就是不高興。
不知發什麼瘋,從自己的袋中,拿起了那僅存一條的祖傳藥膏,丟向那個白痴的身上,也不管他有沒有被砸醒,拿了衣物便走出房到溫泉澡堂沐浴。
等自己舒舒服服的泡了澡,進門撲鼻的是那濃濃的藥膏味,看著自己的床頭桌上好端端擺著的是剛剛丟給櫻木的藥膏,自己知道了他已用過這藥膏了。
有了這種領悟後,心裡突然變得柔軟,至於原因……
不想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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